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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傅寒笙和陆长则内心如何淡漠,但起码,他们都还在表面上保持着浅笑儒雅的风度,而眼前的男人,无论秋也见他多少次,在他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冷。
绝绝对对,彻彻底底的冷。
像是永远不会被阳光融化的千年玄兵,冷硬,而锋利。
秋也想,若不是双腿受限,那么,这柄利器终会寒冰出鞘!
而很明显的,他的剑尖指向傅寒笙,届时,在傅家这个深水大宅里,恐怕再也不得安宁。
傅景渊的目光仅在女孩的身上逗留一秒,即刻便毫无情感地转开,继而,放到她身边的男人身上。
傅景渊对傅寒笙的敌意,向来不加掩饰。
而傅寒笙面对傅景渊,却在面上看不出异色,仍旧抿着儒雅的笑意,只是,那黑眸中却暗藏深邃。
兄弟二人,一个冷酷四溢,一个看似温润,无形之中又是一番刀光剑影。
在场几个人,按照惯例,傅景渊自然不会多话,而傅寒笙虽然表面温和,但也绝对不会主动出言,至于秋也,她是傅寒笙的人,当然更不能出面。
因此,率先打破僵局的,只能是陆长则。
“这位,想必就是傅二哥的女朋友了吧?”陆长则虽然心下无奈,但面上仍是斯文有礼,彬彬笑着,看向轮椅后的女人。
“陆公子久仰大名。”
女人一身紧身连衣裙,个子高挑,黑长的头发被绑成高马尾,干练中散发性。感。
她微微笑了笑,不失礼节。
但立场也很明确,她是傅景渊的女朋友,那么,既然傅寒笙不主动搭话,那她也不会故作谄媚,免得丢了傅景渊的脸面。
这气氛有些微妙。
不过,傅寒笙也没有任何不悦,直接牵着秋也,打开病房门进去。
接着,秋也便听到,陆长则也跟着进来,而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也自门口渐渐远去。
下意识松了口气。
这时,傅寒笙却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小也,你好像很怕他?”
“嗯?”秋也有一瞬间的迷茫,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懵懂地问,“怎么说?”
傅寒笙目光变得深邃些。
秋也想了想,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吁气的动作好像是有点这种感觉,怕他误会,便欲张口解释。
谁知,傅寒笙却一手扣住她后脑,“喜欢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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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8】因为,我是你女人(4K+)()
那样的?
像傅景渊那样冷酷的?
“不。”
秋也很肯定地摇了摇头,但是却也不解,刚刚明明还问她是不是害怕,现在怎么又成了喜欢?
而下一刻,男人有些诡谲的声音便让秋也茅塞顿开偿。
“不许你对其他男人有特别的感觉!”
“……撄”
秋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得。
她算是终于明白了,感情在这男人眼里,她对其他男人就只能像看大白菜一样才成,掺杂其他任何情感都是特殊!
陆长则如此,傅景渊也不例外!
但是,傅寒笙,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若是害怕都能发展成喜欢,那她不就成抖M了?
这男人,吃醋也得朝个合理的方向吃吧?
再说,她又不怕傅景渊。
本来不想多解释,但是,余光扫到他如临大敌的幼稚鬼模样,终究是不舍得让他种下芥蒂。秋也正色,非常认真地说,“我不怕他。”
“那你——”
“我有你呢。”
男人的话被秋也掷地有声的四个字打断,傅寒笙有一瞬间的怔愣。
我有你呢。
因为她有他,所以她谁都不怕。
是这个意思么?
秋也看他错愕的样子,叹了口气,随即,抬手捧住男人的脸,“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是傅太太。可我只怕一件事,那就是你不开心,因为——”
秋也表情变得认真,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我是你女人。”
有他撑腰,所以她对外界无所畏惧。
可是,她不仅仅是有傅先生做靠山的傅太太,她还是一个深爱着自己男人的普通女人,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她的男人会不开心。
女孩的目光似有叹息,仿佛穿透了时光,直抵那些遥远的孤独时光。
傅寒笙怔住了。
他喉结滚了滚,黑眸里的情绪恍然间慢慢褪去深邃,赤luo裸地呈现在她的面前。
秋也将其拾起,轻轻放在手心,珍重而小心地仔细呵护。
此时,他不是外人眼里城府深沉的傅公子,而是剥了壳的鸡蛋,没沾墨的白纸,一眼之中流淌的,尽是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秋也知道,傅景渊是傅家正出的长子,从小难免心高气傲,所以后来被傅寒笙反超而表现得阴暗不甘,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傅景渊可以肆无忌惮地冷酷,不代表傅寒笙也能。
他十岁被接回傅家,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又无心于家庭,小小年纪无依无靠,独自在那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最终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
可想而知,受过多少屈辱折磨!
傅寒笙是霸道的。
可是,二十年的磨砺早就让他把锋芒敛在暗处,把狂傲化作温润,并替自己戴上沉重的面具。他习惯于蛰伏,却更是在蓄养锋锐!
温润成熟是他多年的沉淀,更是束缚他叫嚣着不甘心的灵魂的枷锁!
他从未忘记过宋青带给他所爱之人的伤害,只是,平时只在他体内最阴暗的角落静静蛰伏,可一旦有了导火索,那便如同即将苏醒的恶兽,时不时地啃咬他的陈疤暗疮!
很明显,傅景渊,就是这一剂火药。
所以,秋也怕,怕他面对傅景渊时,心里的怨恨和不甘都会卷土重来!
而他,却只能压抑。
纵然他是天之骄子,纵然他如今炙手可热,但是,一个只能在阴暗处舔舐伤口的灵魂,是他儒雅矜贵的外表下,深深埋葬的孤独与悲哀。
秋也思之即痛。
她不愿他的内心被这样残忍腐蚀,所以,她希望永远不要让傅寒笙跟傅景渊正面对上。
可是,终究都是傅家人,见面在所难免,所以,她便只能期冀这见面的时间能尽快过去,不要让他身陷太久。
不知何时,女孩的眼里渐渐盈上了一抹晶莹,在暖黄色的吊灯照耀下一闪而过。
只是,不等旁人有时间窥探,她就已重新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貌似嗔闹着踮起脚,在男人额头上敲了一下。
“瞧你这傻乎乎的样儿,快过来看爷爷!”
说罢,便旋身行至病床边,拉起傅老太爷皱壑丛生的手,轻轻巧巧地自言自语,“爷爷,您可要快点醒过来,您是不知道啊,知道您进了手术室,在飞机上某人那个脸黑的呀……”
一室安静。
只有女孩略带俏皮的声音静静流淌,犹如世间最纯洁的梵音,可以涤荡一切伤痛与不甘。
身后,傅寒笙双手攥紧,视线从未离开过那个看似纤弱经不起风浪的背影,他的眸光比夜色深沉,却隐藏着极致安详。
陆长则站在一旁,始终未置一词,只不过,那金丝框眼镜的下面,却仿佛闪过一丝若有所思。
**
傅老太爷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月。
期间,秋也不忙工作的时候就过来照料,连常年照顾老太爷起居的徐妈都赞不绝口,夸她是难得的孙媳妇。
老太爷就更不用说了,一口一个“小泥鳅”叫得比谁都勤快,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样孝顺的姑娘是他的孙媳妇!
“护士小姑娘,你看看我们小泥鳅,在电视上是大明星,在现实生活里啊,又是个贴心小棉袄!你以后嫁人了,就照着我孙媳妇学,准没错!”
秋也这刚进来,老太爷就呵呵笑起来,跟扶着他做复健的小护士夸道。
“爷爷,你又开我玩笑了不是?”
秋也笑着摇了摇头,甚是无奈。
老太爷这卖弄的本领到底是跟谁学的呢?
一开始,秋也还被他夸得不好意思,心想,她也没做什么呀,不就是每天过来陪老太爷聊聊天,送点小零嘴什么的,怎么就成了天上有地上无的好媳妇?
后来习惯了,才知道,老人家就这脾气,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好,真真是小孩子心性!
不过,转念一想,老太爷也是孤寂太久了,所以此时,一下子有个人这么惦记着他,还时常来陪他,心里这是高兴呐!
于是,秋也就不可避免地心疼了。
说到底,傅老太爷叱咤一生,但其上了年岁,终归只是个普通老人罢了,名利浮华早已看透,唯一希望的不就是儿孙膝下、热热闹闹的?
想了想,秋也压下心里的叹息,重新扬起轻快的笑容,然后抬了抬手上的一包东西。
“爷爷,看我今天给您带什么了?”
老太爷早就瞅见她手里的东西,只不过碍于自己现在还行动不便,才没有动作。
此时,秋也开了口,便是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住了,忙让小护士搀着他过去,“来来来,小泥鳅,你又给爷爷带什么好吃的了?”
秋也连忙过去一同搀扶,将老太爷扶到床边坐好,这才打开袋子里的油纸。
一阵香味扑鼻而来。
“这是,草头饼?”
老太爷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而秋也则笑着点了点头,“上次您说过,小时候最喜欢奶娘做的草头饼,我昨天去郊区拍广告,凑巧在一条小巷子里看到一家卖草头饼的,是个老奶奶,因为地方偏僻再加上现代人很少知道这种旧时候的小吃,所以生意不算好。我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尝了尝,没想到味道跟您描述得一模一样!所以啊,今天给您买来尝尝!”
“你这是,特地去郊区买的?”老太爷更是惊讶了。
秋也却只嘻嘻笑,“我是搭您孙子的顺风车啦,他正巧去郊区看一块地皮。”
说着,拿起里面的竹筷递给老太爷,“爷爷,您尝尝是不是那个味儿。别看这包装简陋,但是啊,我问过老奶奶,她家的草头都是当天早晨去山上采摘,新鲜得很,而且我观察过,她那儿也挺卫生的,您就放心吃吧!”
老太爷看着秋也笑得娇俏明艳的小脸,不着痕迹地哽了哽喉咙,随即,低下头“哎”了一声,接过筷子,手指微颤地夹起一块草头饼。
这孩子,偏偏要学什么活雷锋,以为这样就能让他吃得心安理得?
可哪里知道,她这点小伎俩怎骗得了他?
哪里,有这么多的凑巧呢?
草头饼鲜绿诱人,表皮带着炸过的金黄色,一口乍咬下去,酥酥脆脆,而饼里实则夹着肉末和糯米,所以,咬实了就是肉汁四溢、软濡咸鲜,而且一点都不油腻!
“是那个味道,一模一样!”
老太爷忽然就红了眼眶,饱经风霜的脸上显出几分追忆,“小时候,家里兄弟多,父母哪里顾得过来,难免就会偏了心。所以,从小奶娘就教导我,凡事忍让着点,在家里要谨言慎行,做好父母眼里的好苗子,在外就任你厉害,反正你是高门大宅的贵少爷!”
说着,老太爷又咬了一口草头饼,下巴的白须随着咀嚼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