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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秋也跟着霍烁离开之时,谁知,傅寒笙却忽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但是,却并没有说话。
秋也指尖颤了颤,微微偏了偏头刚要开口,这时,门口处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傅总,您这么拉着纪某人的未婚妻,于理不合吧?”
在场几人,一听此言,顿时朝声源看去,只见一身长款风衣的纪慕白正立于门外。
尽管他的肩上还落着点点碎雪,但却一点都不显窘迫,反而让他更镀了一层华贵冷然。只不过,唯有在他看向夹在傅霍两人之间的女孩时,却又现出难得的温柔。
霍烁见到来人,抿了抿唇,最终将秋也松开,然后冷冷视向依旧没有松手迹象的男人,“傅寒笙,秋也的名声你不在乎不要紧,但是,还希望你能明白一点,她早就跟你没关系了。”
“哟,这么热闹?”正当室内剑拔弩张之时,又走进三人。
话语如此不拘,自然是来自于燕北萧。此时,他怀里搂着一个高挑美女,对方波涛汹涌的e罩杯闪瞎了一众人的眼。
他其实早就来了,只不过,半途勾搭美女去了,因此,现在才到。而他身边的陆长则却是因为手术的缘故而耽搁了时间。
燕北萧依旧是那副***气冲天的发qing样儿,但是,待看到宴会厅里的情形时,他略微勾起一抹流气,对着怀里的美女哄道,“小乖,你先去后面等我。”
美女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扭着腰肢朝宴会厅后走去。
燕北萧邪邪一笑,还不忘在她挺翘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这才重新面对众人,意趣浓重地对着霍烁道,“啧啧啧,我说霍小公子,咱俩真是有缘啊,怎么都能碰上。”
霍烁闻言,眼神里弥漫上一层烦躁,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后便不欲搭理他。
然而,燕北萧却来了兴致,上前一把捞住霍烁的肩膀,哥俩好一般推着他往外走,“走走走,咱俩好久没练了,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霍烁当然知道他只是想支开自己,但是,一想到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待在这儿,正巧心中的窝火无处发,于是就干脆胳膊反扣,逮着燕北萧大步出去。
燕北萧笑得愈加风流了,桃花眼中尽是兴味,只不过,口上却是贱嗖嗖的告饶,“一会霍小公子可得手下留情哟,我这老骨头可经不起你的‘强悍’~”
两人一离开,宴会厅再度陷入了沉默。
景菲心里发憷,一步步挪到陆长则身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男人的衣服,“陆医生,你怎么才来啊,我快被三哥吓死了。”
陆长则听言温淡一笑,用眼神示以安慰,然后看向被傅寒笙拉在手里的女孩,金丝框的眼镜下掠过一丝冷光。
老傅,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了么……
秋也低着头,但却知道傅寒笙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自己。
她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过。
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坚定不移地朝纪慕白走去,可是,她现在竟然不忍心。
尤其是今晚见识过他的脆弱之后,她便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地拒绝他了。
为什么?
同情吗?
秋也心里苦涩极了,她知道,不是同情,而是感同身受一般的心疼。
170 【170】傅寒笙轻轻一笑,薄唇吐出三个字,“大哥哥?”()
就在秋也快要被这种苦涩逼疯的时候,纪慕白却突然向前走了一步,接着,他缓缓启口,“小也,不要害怕,来大哥哥这里。撄”
闻言,秋也浑身一震,然后抬起头来,却发现纪慕白清俊如刻的面庞上竟然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害怕他的人儿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大哥哥……”秋也不自觉喃喃出来,突然眼前一黑,零碎的片段自脑海中闪过。
阴暗的老房子、遍体鳞伤的小女孩,她在半昏半醒之际,微弱地自言自语,“大哥哥,你怎么还不来……”
秋也脚下踉跄了几下,然后浑身的力气就被瞬间抽干,腿脚软了下去。
傅寒笙见状终于再也维持不了冷静,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
纪慕白也是眼前一凝,伸出胳膊就要去夺。
注意到他的动作,傅寒笙黑眸瞬间眯成一线,目光阴鸷地射向纪慕白,警告意味浓重得可怕。
然而,就在这时,秋也却使劲往外挣扎起来,虽然无力得很,但动作却无比坚定。
她的嘴里还在不住地呢喃着无人听懂的话语,脸色惨白的模样看起来失魂落魄极了。
纪慕白见到她拼命的挣扎,立刻去接,注意到傅寒笙依旧不肯放手,他亦冷冷朝对方看过去,“傅总,请自重!偿”
两人彼此对视着,视线相接,迸裂出火花。
孰知,夹在两人中间的秋也却突然哭了起来,眼泪瞬间爬满了整个小脸。
傅寒笙身体一僵,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样子,手上的力道顿时全部丧失,接着,便眼睁睁看着纪慕白将女孩抱进怀里。
他的手上前跟了几分,但最终,慢慢落了下来。
紧攥成拳。
纪慕白压下心中的怒火,低头安慰着依旧慌乱无措的女孩,语气里尽是心疼,“乖,小也,不怕,大哥哥在呢啊。”
秋也浑身都在打哆嗦,此刻一听到“大哥哥”三个字,立刻停止了挣扎,接着,缓缓抬起头,疑惑而茫然地看向纪慕白的脸。
他的五官可真是漂亮。
秋也傻傻笑起来,然后眷恋地往纪慕白怀里钻了钻,“大哥哥,你终于来了……”
“嗯,我来了,我带你回家,乖。”纪慕白顺着她的话安慰。
过了一会,秋也终于镇静下来了,他才重新看向傅寒笙,只不过,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冷笑了一下后,便抱着女孩转身朝外走去。
傅寒笙站在原地,白色的西装勾勒出他英秀挺拔的身形,只不过,落在景菲的眼里,却觉得他的身影太过孤单。
忍不住就要上前,只是,却未等迈出一步便被陆长则拉住。
她回头。
陆长则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景菲这才咬了咬牙,收回脚步。
陆长则又将目光放到秋也二人离开的方向,皱眉掠过深深的思索。
刚才秋也的表现,有些不太正常……
过了半晌,傅寒笙终于动了,只不过,却是弯下腰,拾起了一串沉香手链。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原本散发着金黄光泽的两枚挂坠,此刻竟然也显得有些黯淡了。
傅寒笙轻轻一笑,薄唇吐出三个字,“大哥哥?”
随即,他眯紧眸子,眼角细微的纹路不知不觉间镀上一层寒意。原来,她在他面前两次醉酒,喊的“大哥哥”不是他,而是,纪慕白。
这时,陆长则终于看不下去,扶了扶镜框,向前走了一步,“老傅,你真的想清楚了?”
景菲一头雾水,万分不解。
什么想清楚了?
三哥有说过什么决定吗?
她怎么没听到。
然而,傅寒笙却忽地将手链牢牢攥进掌心,接着,抬眸扫了一眼陆长则,“我没有模糊过。”
只是今晚,更加清楚了。
话落,他便大步迈出,朝着宴会厅后面走去。
陆长则看着男人的背影带着无可辩驳的决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时,燕北萧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雪,一边吆喝着走进来,“我擦,这霍烁还来真的,为了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有必要么!”
接着,注意到宴会厅里的沉默,他微微一怔,“老傅呢?”
景菲却半点心思都没放到他身上,好奇宝宝一样问向陆长则,“陆医生,刚才你问我三哥想清楚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听到他说过什么?”
接着,又困惑无比地小声嘟囔,“还有,三哥说没模糊过又是什么意思呀?”
小脸皱巴巴的,景菲心里无比愁苦,他们大人说话怎么都云里雾里的,真是好奇怪。
然而,燕北萧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后,却是神色一凛,停止了拍打残雪的动作,拧眉视向陆长则,“老陆,你明明知道小叶可能会醒,为什么不劝他!”
他把他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及时提醒着老傅的?
陆长则却蓦地扯了扯嘴角,毫不示弱地与燕北萧对视,但是,却只吐出四个字,“他也知道。”
燕北萧一怔,随即周身弥漫上一层冷意。
是,傅寒笙也知道米叶可能会醒,但是,没有人能劝动已经做了选择的他。
“可是,这不公平!”燕北萧将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陆长则眉间一凝,再无平日里斯文模样,冷声提醒,“老燕,注意你的立场!”
话落,两个男人顿时陷入了沉默……
*
秋也这晚发烧了。
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晚上,等到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才发现正上方的天花板有些熟悉,缓缓睁开眼睛,顿时一怔。
这是医院洁白而严肃的天花板。
盛可可前脚刚出院,她又住进来了。
这时,一直握着她手的纪慕白见她醒来,不禁大喜,停止了摩挲她戒指的动作,大手摸上她的额头。
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一阵思索,又重新把手放到她的额头上。
这样的动作反复了好几次,看得秋也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取笑他,“你在干嘛呀,自娱自乐吗?”
纪慕白闻言横了她一眼,但是,却也没有再继续,而是直接按下了内线。
医生马上赶过来,给秋也测了体温后,跟纪慕白说,她已经退烧了,这几天注意保暖之类的。
纪慕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在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时,神色一紧,连忙去给她盖被子,直到掖得严严实实的才算罢休。
接着,又从床头柜上拿起遥控一下一下调着空调的温度。
秋也见他一会沉思,一会又认真拨弄遥控的样子,忍不住鼻尖一酸,也不顾他刚刚把被子掖好,坐起身子一把抱在男人的腰际。
纪慕白眉间一敛,连忙要把她往被子里推,可是,却因为秋也接下来的一句话,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慕白哥,我好想你。”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一个人承受着,快要被逼疯了。跟过去三年遇到的麻烦不同,她这几天时时刻刻提着一颗心不敢懈怠。
面对傅寒笙,她终究做不到跟对待其他无关之人一样。
而这种时候,她最需要的人,就是一个可以帮她消除所有忐忑和顾虑的人啊,可是,纪夫人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任性,于是,她就一直默默地独自煎熬着、挣扎着……
秋也用脑袋在他腰际蹭了蹭,终于可以松懈下绷紧的神经,但是,那股子委屈却是一时消弭不了,只愿在他身前毫不保留地释放出来。
纪慕白蹙了蹙眉,低头看向紧贴在他身上的小脑袋。
她的头发细细软软,还微微凌乱着,让她显得活像只受了欺负的小绵羊,令纪慕白除了心疼再也顾不上其他。
原本,说不在意是假的,昨晚看到她被傅寒笙牵在手里,他简直要嫉妒得发疯,所有清冷淡定的表现都抵不过紧攥于身后的拳头来的真实!
但是,现在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依恋,什么嫉妒、什么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