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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奇痒将李仙缘意识强行唤出,他伏在床上剧烈咳嗽,声嘶力竭,几乎要将肺咳出。
此处位置幽静,哪怕咳嗽声穿透客房,回荡庭院也无人知晓。
“咳咳咳呕——”李仙缘抓住喉咙一阵干呕,咳嗽好一阵那阵奇痒减退。
头发凌乱摊在脑后,他脱力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眼圈微红还蓄有咳出的泪水。李仙缘鲜有如此狼狈之时。
好半晌恢复体力,李仙缘爬下床,踉跄到铜镜前。
铜镜中,眸中血丝未散,发丝凌乱搭在额前。
李仙缘伸手推起垂发,露出白净额头,阖上双目数息睁开,就见额头徐徐浮现一片墨印。
梅花五瓣,眉心已有四瓣梅花墨印,仅剩一角残缺。正中为一点浑圆墨痕,如花心般。正好对应明堂中的五首诗。
墨梅印在眉心,配上淡然黑眸,更为衬托李仙缘出尘气质。
将手挪开,凌乱垂发落下,额前梅花若隐若现。李仙缘没空将其再隐去,推门站在庭院。
和煦微风吹拂,吹散几许心中阴霾。可黑白无常那句话仍扎根心底。尤其是先前吐血与咳嗽简直是映照那番话。
“时日不多……”轻声呢喃,李仙缘遥望院墙外祠堂一眼,收回目光,离开庭院出了李府,直奔县衙。
小半柱香后,李仙缘来到县衙大门前。
“李大人。”县衙大门前官差认得李仙缘,恭称一声李大人便放他进去。李仙缘从侧廊直达县衙后园,远远就看知县县丞二人坐于凉亭,面色沉重。
他们已经知道李老妇人驾鹤西去之事。
李仙缘上前,将吐血之事说明。他们早已知晓,本以为是李老妇人去世急火攻心才如此。一听李仙缘言不是,忙唤来郎中为李仙缘治病。
那郎中是个干瘦老头,乃是新京配给县衙,专治各官员大小疾病的,医术了得。起初他还不肯为李仙缘看病,说他是个少年自然无官职,与本地官员非亲非故,凭甚为你治病。
知县县丞二人说他是关内侯还不信,气的方县丞都想动手。还是李仙缘拿出赐下来玉佩,方才信服,跪地谢了半天罪,在李仙缘说不追究后才心中胆颤起身为他号脉。
“李大人……您脉象正常,舌苔也未有变化。老身和那郎中看法一样,是心火攻心所致。喝些祛火清热的茶和中药即可。
李仙缘摇头,他不信会如此简单。
“这……”老郎中无奈看向知县。
“李大人说什么你便做什么。”知县肃穆道。
“可小的真没办法了。”干瘦郎中一脸难色:“李大人这病就算是让太医院太医来看也是这个回答。脉搏舌苔一切如常,除非能找来修士神仙看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听到那句“除非能找来修士神仙看病。”李仙缘微微思索。
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想得知真相,只能……
他没在县衙逗留太久,半柱香后出门,找知县借了辆马车,和宋山宋石两兄弟一起前去沈生家中。
沈家就沈父在,他看到李仙缘,面色转冷。
“看来那小崽子又跑去青楼了。”
李仙缘唯一思索明白了大概。沈父以为沈生是在陪伴自己。而自己让沈生走,他没回家,而是径直跑去赏芳院找姑娘了。
李仙缘答应沈父把那混小子拖回来,又跑去赏芳院。
李仙缘到时已经是晚上,赏芳院花灯高挂,大厅比往日火爆,座无虚席,胭脂水粉呛得李仙缘连连咳嗽,捂住口鼻。问了鸨子得知道,如此火热是因为那头牌之事。
李仙缘恍然,他险些将此事忘掉。
问询后得知诗文赛是在三日后,李仙缘找到沈生,将衣冠不整的他拖出来。
沈生耷拉着脑袋,不敢吱声。只是李仙缘找他不是为了教训的。
“沈生,帮我一事。”让宋山宋石兄弟俩在马车前等着,李仙缘拉着匆忙系腰带的沈生来到石桥上。
不远处巨大花船莺歌燕舞,波光粼粼湖水倒映。湖泊上游船如梭。
一艘游船从桥洞穿过,偶尔听见船上小姐在轻笑。桥上行人来往,很是热闹。
“李大哥什么事?”沈生将将穿戴整齐,连忙道。
“帮我搜寻武侯县中将死之人。最好是近日就死的。”
“啥?”沈生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武侯县若有重病不愈病人、苟延残喘伤者、死期将至犯人这些几日内就会死亡的人,将他身份与住址找来给我,明白吗?”
沈生似懂非懂点头,又有些不解道:“李大哥,你找这些……找这个做何?”
李仙缘没立即回答,凝视着沈生,直至盯得沈生发毛,才说出口。
“找鬼差。”
章七十。却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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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侯县,一处府宅。
时间已是深夜,宅门外惨白灯笼高挂,上写斗大奠字,门前地面零星纸钱冥币飘扬,宅门大开,其内来往人群具是一身麻衣披麻戴孝。
府宅祠堂内,棺木放置正中,两边跪满家眷,哭哭啼啼抹着眼泪。
最角落一道麻衣身影悄无声息退离祠堂,无人注意。
李仙缘脱下麻衣与孝戴,卷成一团丢入一旁假山之中,旁若无人从门口离去。家丁见他从府内出来,自然不会阻拦。
此处也没出现。
李仙缘心道。这二****俨然化为凡间阴差,到处拜访将死之人。两天功夫走了七八处,可连黑白无常影子都未见到。
他不由生疑,莫非见到黑白无常还需要何等契机不成?
一阵凉风吹拂,一张纸钱被卷动糊在李仙缘脸上。
李仙缘两天未睡,意识正混沌。被这一下惊醒,伸手揭下纸钱塞入袖中。
街道空旷幽静,头顶灯笼泛着微弱幽幽光亮,门前家丁不解看着驻足台阶的李仙缘。
想起整整两日都没去李府,也未去祠堂见老夫人遗容,李仙缘暂且放下手头事宜,坐上马车直奔李家。
驾车的是宋山,在李仙缘要求下,兄弟二人轮流拉马车。
对于李仙缘到处拜访将死之人二人生疑,又也不敢开口询问,只好装作不知。
半柱香后,马车缓停在李家门前,李仙缘下车,门口惨白灯笼让他恍然。
家丁认得李仙缘,恭称一声李公子便放他进去。
来往披着麻衣的家丁丫鬟愁容惨淡。李老夫人是主心骨。如今老夫人仙去,这些个家丁丫鬟很是无所适从。
李仙缘方走到正院,丫鬟小红火急火燎而来。“李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我们找你两天了。”
“找我作何?”李仙缘奇怪道。
小红神色焦急:“老夫人仙去后大小姐呆在祠堂,两天两夜没出来了,奴婢给她送饭她也一口未动。您能去劝劝大小姐吗。”
李仙缘思索后点头,小红举着灯笼,带领他来到祠堂。
祠堂门前亮着白灯笼,远远见到一口棺椁放置于正厅。
小红将饭盒递给李仙缘,自己驻足不进去,李仙缘独身一人踏入祠堂。
正厅除了一口棺椁再无他物,空荡荡摆在正中。与李仙缘在其他府宅所见相差甚远,连个吊念之人也无。
也并非没有,而是李大小姐下令,将那些想要吊念之人拒之门外。
数个饭盒摆在一旁,无人问津。她的确一口未动。
李仙缘转了一圈,未看见大小姐身影,正想着要不要去二楼看看,眼尖发现棺椁后方露出的一块衣角。
李仙缘绕到另一边,果然见到大小姐披麻戴孝一身麻衣,背对李仙缘跪地,口中轻喃佛经。
“大小姐?”李仙缘对倩影说道。
李大小姐恍若未闻,
“……我看到了老夫人。”李仙缘沉吟片刻,开口道。
此句唤醒了大小姐,她慢慢转过头,看向李仙缘。
李仙缘眉头微蹙,不过两日,大小姐憔悴得不成样子。娇颜毫无血色,杏唇苍白。原本水灵眸子灵性尽失,布满血丝。
李仙缘实在无法将眼前女子与之前那面色坚毅的女强人联系起来。
不过再一想想,李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便不足为奇了。
她嘴唇蠕动说着什么,无奈声音似呢喃,根本听不见。
李仙缘走近几步蹲下:“什么?”
“什么……”大小姐轻声呢喃一句,乍一听还以为是在重复李仙缘的话。
她布满血丝的眸子看着李仙缘,眼神毫无焦距。
李仙缘清楚她在问老夫人说了什么,决定编织一个谎言,开口道:“我见到了老夫人,她让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李家,别太过劳累亦不要太过伤心。”
“真的……?”大小姐声音终于不再似呢喃,虽然依旧弱小。
李仙缘有过见李婉儿的前科,因此溺水的大小姐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惹人心疼的眸子终于有了焦距,李仙缘感受到她在注视自己,不由点头。伸手拉过饭盒将其展开。
“吃些东西?”
若有外人在,便能发现李仙缘此刻表现的居然有几分柔情。
大小姐无力点头,李仙缘见她连拿碗筷的力气都没有,拿起盛满稀粥的碗,舀起一勺送至大小姐唇边。
后厨还算贴心,知道她吃不了别的食物,特地做了粥。
大小姐苍白俏脸升起一丝病态嫣红,微犹豫后樱唇微张,喝下这一勺粥。随即秀眉蹙起,太久没吃东西,突兀进食令她牙齿发酸。
不愧是大小姐,喝粥都如此矜持。李仙缘心想,又盛了一勺粥送至她嘴边。
半碗粥下肚,大小姐恢复了几分气力。从李仙缘手里接过粥,自己进食。
她还不习惯,尤其是被异性喂食。
吃了半晌发觉有些不对,抬起头果然见到李仙缘眼睛眨也不眨望着自己,若是一脸猪哥她也好发作,偏偏又一副平淡模样。
大小姐没好气瞪了李仙缘一眼,微微侧过身对李仙缘。
李仙缘起身,她有空闲凶自己,看来是恢复的差不多,没什么问题了。
吃完粥,将空碗放会饭盒。大小姐身形微直想要起身,无奈跪得太久使不上力。正这时,一只手掌伸到面前。
大小姐抬头看了一眼,玉手搭载李仙缘手臂上艰难站起。
一直躲在祠堂外偷看的小红跑进来,搀扶住大小姐。
“小红,你送大小姐回房。”李仙缘开口,又对欲言又止的大小姐道:“李家不能没有主心骨,老夫人去了,定会有人来捣乱,照顾好产业。守灵由我来。”
大小姐面色复杂点头:“我李家欠你一个人情。”
见大小姐恢复,丫鬟小红高兴许多,轻笑道:“大小姐,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大小姐瞪了眼没大小的小红,和李仙缘道了声再见便被搀扶离开。
章七十一。恶客来()
她们一走,祠堂陷入死寂。惨白灯笼散着幽意。配上正厅中央棺椁,阴凉幽冷,寂寥无人,凄神寒骨。
李仙缘在棺尾地面盘腿坐下,正对祠堂外庭院。庭院梨花带月夜,皎皎空中孤月轮。
四周起初死寂,时间推移,隐隐虫叫从外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