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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大型宗门内,外门弟、入室弟、核心弟加起来,总要有三五千人,。
但问题是,每三千百年的天地大劫到来后,真界,一众劫修的伤亡率,高成八成以上,也就是说,五个人里,才能有一人全身而退,其余的要么是身死魂丧,要么是道基损伤。后者想再熬过下一回天地大劫,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大宗门阀很大程度上能够削减损失,可若要维持宗门不衰,基础的弟还要再多三到五成,才能支应得起这一套进阶体系。
如若不然,就只能往小门派里排去了。
所以说,兴起一个宗门,尤其是夯实大宗根基,绝不是一时之功,而是几代人的积累。
从这个意义上讲,此时世间仅有的那些上清遗脉弟,可以说是最最珍贵的资源。
当年上清鼎灭,固然大部分弟都遭了魔劫,但总还有无羽、回风道士的师长这类修士,星散四方。
一旦汇聚起来,有充足的资源供给,合适的秘法典籍,膨胀起来也非常快。
步虚、还丹有个几十人,一两代下去就是几百人;有个几百人,一两代之后就是上千人;以此类推。
就是紫发道人这样,非上清一脉,却因缘巧合修炼了上清法门的修士,也是难得。
今日损折一个,未来还不知道会耽搁多少时光,才能再培养出这等修为的弟。
如果有可能,余慈真想将所有人都纳入到神主网络,但那样和灭绝上清传承也没什么差别了……
想到虚空世界,他心头又是一动。
上清宗当年遭逢魔劫,真界的基业破败干净,然而其开发的多处虚空世界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留存?
就算幽冥狱这等不太适合居住、修行的世界,只要有一定修为,捏着鼻,狠下决心,也不是不能活下去,
当年上清宗数万英才,就没有几个心志坚忍,卧薪尝胆的人物?
余慈轻敲车壁,思路渐开。
这么看来,太霄神庭真真是紧要之地,只有占据了那里,才能贯通与几个主要虚空世界的甬道。
在此之前,不妨多寻找一些流落在外的,就像是紫发道人所遇的那类,还有就是碧霄清谈上,涉及的死星等等。
当然,虎辇玉舆隐轮之车上显示的“星辰”、“倒影”、“卵石”等对应的目标,也在搜索之列。
这些,就要分门别类,由信众,或者是影鬼那边去办了。
当余慈正在为不远的将来而头痛的时候,另一边,某个不修边幅的道士,正伸手挠动歪歪斜斜的发冠,叹道:
“上清存神之术,其名有一个“神”字,又有‘内感神明’之说,其实是真正不假外求的内修之法,以积精存气为要,运化五内,通达百窍,以致神明。只是他们以上清秘术应敌之时,往往以一驱百,化生万象,勾连天地星宫,召劾神明,生出种种神异之事,为外人所见,才又附会到内修法上。”
他之所以解释这些,是说给旁边的小道士听。
“刚刚听你讲起修行法,道爷我可是出了一身冷汗。亏你们师徒两个修炼到这地步,还没走火入魔,以后还是找一找真正精通上清法门的高人,纠正诀要,再修行的好。
“你师傅现在的问题是,体内魂魄元气的运转自成法度,又精妙纯粹,他死求活,多赖于斯,至此已是天幸,若再强行改动,万一出了岔,怕是不妙。”
小道士早已鼻涕一把泪一把,神无主:“那……那该怎么办?”
不修边幅的道人又是叹气,没有直接回答,只对身边其余人道:“今天你们是受了无妄之灾,但能保得命在,已经不错,还是快快离开吧,日后也不要心怀怨愤……喏,一人一件土遁宝衣,每四个时辰可以激发一次土遁之术,遁出千里开外,现在就可以用了。”
那些人此时已给惊得魂不附体,便是有怨愤之心,也不敢表露出来,有比较会做人的就问:“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日后必然立起长生牌位,日夜奉香赞礼……”
“用不着,用不着,你们快走就是,迟恐不及。”
不修边幅的道士挥动袖,自生罡风,将几个人远远吹离。
看那些人四散而去,他又对小道士讲:“我门与上清一脉有些香火情份,当然,我知道你们不属于上清弟,可既然修炼了上清法门,我也不好不管不顾,就给你们指条明路。如果你师傅还能醒过来,去投余真人……可知道余真人是哪位?”
小道士茫然摇头。
“不知道?算了,你们现在去投也是找死,不妨先去南国,也不要直接去,可以转道南。前提是你师傅真能醒过来,如果不成……”
看小道士面上失色,他也叹了口气:“我再带你们一程吧,看看情况。真不行的话再说!”
说话间,他重新驾驭起乌蓬飞舟,挑了个与前面离开的修士均无关联的方向,贴着沼泽,继续飞行。
然而,他们的运气才真叫糟糕,行不数十里,又有人追了上来。
更准确地说,是在前面截路。
“道友请止步。”
隔在十余里,雾气深处,已传出沉沉的话音。随话音一起的,是倏然张开,覆盖百里区域的沉重压力。
乌蓬飞舟发出“咯吱”怪音,原因是遭受了超出结构承载极限的力量,若还要保持高速飞行,再一息的时间,就要彻底崩解。
“穹庐社真是耳目众多,触角遍地啊。”
不修边幅的道士长叹一声,控制着乌蓬飞舟,慢慢停下。
此时,前方雾气,刚刚说话的人现出身形,却是一位看上去颇是秀的青年男,他向这边拱拱手:“在下穹庐社南宫城,道长一身玄门修为,好生精纯,不知仙乡何处?”
“你们穹庐社势大,我招惹不起,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问了吧。”
“看道长这一身打扮,还有言行举止,我倒想起一个人来……离尘宗实证部千宝道人,不知和足下该如何称呼?”
“千宝道人?那人不是珠光宝气,豪奢华丽,最是讲究气派的吗?”
道士哈哈一笑,又用手捅了捅已经快歪下发髻的紫金道冠:“区区一向懒散惯了,比不得那位。”
“那该如何称呼?”
“这个,叫我侠客罢。”
说罢,两边都笑,只是眼神隔空交击,凌厉如刀。
南宫城负手迈步,直向前来:“听说离尘宗近年来后起之秀频出,好生兴旺。甚至还有闲情,帮着别人家里培养弟,教出了渊虚天君那样的人物……”
“侠客”眨眨眼:“什么渊虚天君?”
南宫城哑然失笑:“还有哪位,自然是不久前,借后圣神通,帝御之威,隔空大战东海那位神主的余慈余真人了。离尘宗不愧是南巨擘,天下大宗,随随便便放出一个人来,都能有如此成就,佩服,佩服。”
他称呼“真人”,偏道“天君”之号,这可不是平时称谓里的送上的高帽,里面自有矛盾之处,当其时也,天底下恐怕也只有余慈一人,享受这种待遇。
“侠客”又不是聋瞎,当时那场大战,过了都快两个月,正是消息风传天下之时,哪有不知之理。
他还知道,“渊虚天君”这个有些拗口的名号,是从天师道张天吉那里发源而来。
当日大战过后,有人问起张天吉的观感,这位从头看到尾的玄门宗师,对“上清后圣”与“罗刹鬼王”的碰撞绝口不提。
但对余慈在交战之初,展现出来的虚空神通,却是赞叹备至,取道经之句,赞其“构演三洞之府,总御万真之渊,秘在天之上”,为此界地仙以下,第一等的无上神通。
只要是对北地局势稍有关心的,哪个不知?i
第三十七章 见面闻名 穹庐之秘(五)()
(全文阅读)
至于“真人”与“天君”的矛盾,也确实有一份说法。
称呼“余真人”,是说余慈的修为境界;
而名号为“天君”,却是针对其无上神通而言,也在某种意义上,承认他未来上清宗掌教的地位。
“侠客”甚至还知道,张天吉此言,多少有些不怀好意,概因他从道经中撷取的名子,除了形容余慈的无上虚空神通之外,其中还含了“渊府”之意,亦即财物、文书之聚,暗指余慈以及他背后的那位“后圣”,掌握了上清无数秘典经籍,法宝资源,专以勾动人心。
只是这份关注之心,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他继续装傻:“一会真人,一会天君,南道兄你是在说什么?”
南宫城脸上笑容僵了一僵:“在下复姓南宫……”
“是了,是我的错,还请南道兄见谅。”
不管南宫城是个什么脸色,“侠客”又道:“我们这边有病人,正急着寻地方医治,南道兄你可否行个方便,让开道路?”
“何必舍近求远?敝社人员虽是芜杂,却是各行各业,各门各类,所在多有,眼下就有精擅医道的,不妨让他们看看……况且,向来是药医不死病,注定没命的,也就不用劳烦足下了。”
“穹庐社管天管地,还管不到阎罗殿上去,我觉得还可以再治一下。对了,本人飞梭坐得好生生的,莫名其妙就让你们给打下来,东奔西顾,好生辛苦,贵社难道不给个说法?”
“敝社给出说法,也有一定之规。足下若是千宝道兄当面,是一回事;若是什么‘侠客’,则是另一回事儿。”
“那么还是当‘侠客’吧……对了南兄弟,咱们在这儿空费唇舌,怎么后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弄得我心里头空落落的,没个准星儿,要不然,咱们干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免得打破脑袋,狼狈不堪。走走走……”
说话间,他笑着拍了拍身边小道士的后脑壳。
小道士本是用仇恨喷火的眼神盯着南宫城,却被他拍得低下头去,硬给塞进了乌蓬船内舱。
“侠客”哈哈一笑,背后清光冲霄而起,仿佛烟气般缥缈不实,也不知将要化为何物。
“借过!”
乌蓬船重新启动,划空沼泽上的泥浆,直往前行。
南宫城眼睛眯起,口中言语流转如珠,快速而清晰:“足下莫要自误,紫发道人所涉虚空世界,远在洗玉湖那边,对贵宗而言是块飞地……停下!”
喝声中,南宫城步虚法域急剧收缩,范围内的压力却也随之飙升。
其实他不愿与千宝道人正面冲突——什么“侠客”,只有傻子才信。真以为弄歪发歪,解开衣襟,就能换皮了不成?
据他所知,千宝道人是个难缠的角色,灵动百变,且在祭炼、运用法器上,别有诀窍,一身宝物,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完全不是寻常的路数,让人无法理解,那么些宝物,是怎么祭炼出来,又不至于影响修行的。
虽说作为长生真人,肯定要比对面强出一个层次,可对付这样的人物,要拾掇下来,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眼下是个比较尴尬的节点,他打破长生关,其实是用了一些不太稳妥的方式,以至于根基不稳,正在调养的时候,绝不想冒险挨雷劈。
故而,他一直在和千宝道人绕舌聊天,就是想着让后面的同伴追上来。
只是现在,显然是无法如愿了。
“幽魔眼误事!”
南宫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