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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刚才鬼兽几乎就是擦着他躺倒在地的身躯碾过去,脚下只要稍有偏移,说不定便把他的躯体踩扁了。
余慈心头一寒,阴神迅速侧移,拉开了角度,果然鬼兽第二波冲击紧跟着到来,这回终于远离了他的躯体,挟着火烟热风再次冲过。
鬼兽仍然撞了个空,不过余慈已经不能等闲视之。周边安息香气越发地稀薄,但更重要的是,鬼兽身上火烟及外围青白光边温度又有提升,那是罗刹幻力在燃烧,生成的火焰竟然让阴神也有烧灼感。
鬼兽没有发动第三次撞击,而是摇晃脑袋,想变得更清醒些。过了片刻,这家伙的视线放在了平台上,余慈躯体那边。
它终于反应过来了。
余慈再不迟疑,心念一闪,阴神归窍。
肉身实在的感觉传抵中枢。余慈再不耽搁,神意催发!
他阴神出窍这段时间,最大的收获就是弄明白了这片豁口空间内,钳制他身体的异力源头,并琢磨出一些脉络。此时,身上仅有的一层维持生机的气脉流转被他发挥到极致,一路冲关过窍,借着青红两色血液火力失衡的机会,冲开禁锢,势如破竹。
乍一恢复自由,余慈便猛然发力,翻滚、弹身、侧滑连续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在他侧滑出去的瞬间,鬼兽巨躯挟着强劲火力扫过,高温炙得毛发欲焦。
鬼兽身躯庞大,速度、反应却都在远在余慈之上,此时终于找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目标,自然绝不会放过。才冲过去,它便一个翻身,强行扭转去势,又要扑上来。
“叮!”
鬼兽蓦地僵住。
余慈长长吁了口气,此时,他手中握着的,正是当日在鬼兽巢穴发现的钩索。
灰绿的钩索在青白光线下,亮出妖异的光泽,两枚小巧的弯钩悬空打转,偶尔撞击,声音悦耳动听。
但鬼兽却表现出了极大的忌惮之意。
火光下,这头巨兽身子微微下挫,摆了一个发力的动作。
已给截断大半的尾巴却是一刻不停地甩动,显得极是烦燥。它用前爪磨地,岩石地面在利爪前像豆腐一样开裂,很快就是一塌糊涂,已不再适合发力。可鬼兽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身子仍保持着那个姿势,盯着余慈手中钩索不放。
这一刻,余慈想到的是在鬼兽巢穴中发现的另一条绳索,那是万灵门的许老二使用的“困灵索”,不是凡物,却被鬼兽爪牙齐施,弄了个支离破碎,倒似有深仇大恨一般。
鬼兽厌憎绳索一类到了极点,可在他巢穴中发现钩索时,却是光泽如新,没有半点儿损伤,很显然,这钩索有种能够让鬼兽深深为之忌惮的特性。
钩索在余慈手里垂着,稍稍一动,便晃个不停,向后摆的时候,鬼兽就往前凑一点儿,但前摆的时候,又往后退一点儿,身子摇摇摆摆,好像神经质一般。
看到鬼兽的模样,余慈握着钩索的手稍稍紧了下,先天一气注入,索身像有灵性一般抬起、落下,再次发出“叮”声脆响。此瞬间,鬼兽庞大的身躯分明颤抖一记,身外火烟翻腾,转眼浓重许多,半掩住了它的兽脸。
余慈愈发肯定,想要全身而退,这根钩索,便是最大的依仗。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玩意儿……
怎么用?
余慈想到用钩索对付南松子时的情况,他咬咬牙,钩索甩动,两枚弯钩重重地撞在一起,尖锐扭曲的声音骤起。这一回余慈口中没含着牵心角,全靠天龙真意支撑,脑袋猛地一晕,但终究还是挺了过来。
鬼兽“嗷”地一声向后跳,一跳便是数丈远,那模样几乎就要转身逃跑……也仅是“几乎”而已。
余慈咬牙,驱动弯钩再一次撞击。
晕眩过去,但这回,鬼兽再没有动。
灯笼大小的兽睛分明在打转,半掩在火烟下的兽脸,显得有点儿迷惑。这极其人性化的表情,使余慈能够特别清楚地感受到这家伙的心理变化轨迹。
前面是“危险”,后面是“可疑”!
余慈心头忽地一冷:观鬼兽的反应,这钩索怕是有其独特的驱动之法吧,非那般不能发动里面钳制鬼兽的力量。当然,那驱动之法决不是甩击双勾之类。
鬼兽似乎也明白了过来,通红的兽睛里再度燃起了火。它仍在犹豫,但这种情绪正以飞快的速度消散,代之而起的,是暴怒和狂躁。
轰!
鬼兽的吼啸声直接幻化为雷音,扫荡豁口空间。山体似乎都在晃动,鬼兽巨躯下挫、发力、弹起,化为一团难以目见的幻影,又着山岳崩摧般的冲击力,向余慈扑过来。
如此冲击,已经超出了余慈的感应极限,他眼睛的作用几等于无。但此刻,他脑中闪过一幅画面,依然模糊不清,可是余慈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把握住了上面物件的形制。
一线灵光起,磷火爆燃!
正前方,鬼兽的冲击戛然而止,冲击余波形成的狂风压住口鼻,让他无法呼吸。此时,吞吐着恶臭气息的巨嘴利齿,距他也仅是数尺之遥,庞大的身躯只要一倒,便能把他压在下面。
在这个距离下,余慈可以看到鬼兽额头三根断角处的茬口纹路。青白磷火在钩索上蔓延,烧到了余慈的手,却没有一点儿疼感。然后,灰绿颜色褪去,千万根金丝甩荡,轻打在鬼兽断角茬口之上。
鬼兽刹那间屏住呼吸,紧接便惊嚎一声,庞大的身躯就那么转身,裹着热风,冲出豁口,转眼不见了踪影。
第188章 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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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养鸟
鬼兽带起的热风,在豁口空间内慢慢散去,飘扬的金丝垂下,在余慈手中现出全貌。
这是一条形制简约,却极精致的金绿宫绦,比钩索形态时长出数尺,并无其它缀饰,只在两端垂下千根流苏,即是刚刚轻打在鬼兽头顶的金丝,略透着绿光,这是两个弯钩崩解变化而成。
在那信息片断中,余慈便见到其中一位大人物,在腰间系了这条宫绦,这也是他灵光启动的根源。
他早早就知道此物神妙不凡,可是这钩索与其他法器不同,他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法器。自与南松子一战后,几个月来,余慈尝试了多种办法,想对钩索加以祭炼,却回回失败,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如今他终于恍悟,原来这东西仍有一层变化,而要开启这种变化,绝非易事。
刚才,余慈因片断画面激起灵光,确认物件形制,明确目标,刹那间气机聚合,精气神像投入无底洞般注入钩索中,一切变化都在瞬间完成,非常完美,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契机,不在余慈本身,而是所处豁口空间内,燃烧的罗刹幻力。
那一瞬间,余慈清晰感觉到,他借用了此地充溢的罗刹幻力,纵然只是极微弱的一丝,但那才是开启钩索新形态的最关键因素。
余慈瞑目感应。此时他体内并无丝毫罗刹幻力,刚才他的身体只是一个沟通罗刹幻力和钩索的渠道,不过,这一过程终究留下了痕迹。
这里面牵涉到的气机变化太过复杂,余慈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但不是现在。天知道鬼兽被惊退后会不会杀回来,如今他可没有把握能再次发动这条宫绦的异力。
刚萌生去意,余慈忽觉得身上有异。
这才他记起,经了黑潮强压,他身上衣物损毁,此时甚是不雅。急切间寻不得遮体之物,只能将身边那幅红莹莹的轻纱围在腰间,再用钩索即是那宫绦系了,勉作遮体之用。
金绿流苏打在腿上,感觉煞是古怪。
摇摇头,他目光扫视。他身上一些物件,刚刚躲闪时都落在地上,现在看来,照神铜鉴毫发无损,这并不意外,胸口还真紫烟暖玉能够保存,便让人有些惊喜,似乎这玩意儿挥发紫气,消融了一些压力。至于纯阳符剑,上面已有些裂纹,这却没有办法。
手上储物指环坏掉,里面装着的物件损毁了十之**,还好他最要紧的几件东西都抵挡住黑潮强压,留存下来。除了腰上红纱、宫绦,附近还有他祭炼多日的道经师宝印。
此印用北斗石制成,已经用“天罡地煞法”完成了四层祭炼,此时已有清光隐隐,再有两层,便可以达到“炼化”的水准,到那时收入体内,时时滋养,也不用像现在这么麻烦了。
感叹中,余慈将法印拿在手中,继续搜索。
很快他看到一样东西,那是一枚经过特殊手法制成的妖物头颅。不过拳头大小,呲牙凸额,双目血红,颇是狰狞。余慈还记得,这枚妖物头颅,是他首次前来天裂谷的路上,在荒山破庙中,从一伙骗子的头目手中得来。那个假充上仙的家伙姓甚名谁,他一时忘记了,只知此人后来也被他一剑斩杀。
再见这诡异的玩意儿,余慈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也意外这玩意儿竟然在压力中留存。
可惜它再坚硬也有个极限,强压之下,上面已经裂开几道细薄的缝隙。
在其旁边,倒是有一个完好无损的物件,小巧精致,闪烁寒芒,乃是一把寸许长的小剑。余慈对它的印象很是深刻,因为这是他打破凡俗三关,进阶通神之后,从斩杀的第一个强敌颜道士身上,得来的战利品。
这把小剑削铁如泥,但形制太小,便是个婴儿也拿捏不住剑柄。前段时间,余慈练习祭炼之法时,也拿它来练过手,可惜全无反应,想来也不是法器一类。
小剑锋芒太利,不好持握,想了想,余慈干脆将它插进妖物头颅刚形成的缝隙内,不能说严丝合缝,也插得严实,剑柄则卡在外面。这样一来,二者结合,造型倒颇为别致。
稍稍收拾,余慈不再耽搁,疾掠而出。
已经是惊退鬼兽之后的第十天,余慈还在天裂谷中打转。
不是他不想离开,他对这个云雾弥漫、湿气深重,又充斥着危机的鬼地方,早已经厌倦了,可是他必须要面对的现实是:他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
十天过去,他还在附近打转。
当日鬼兽飞行近十个时辰后,才落到此地。以其速度推论,就算是中间有些弯绕转折,也定然远离了天裂谷东岸。也就是说,余慈所在,乃是一个悬于云海中的“孤岛”,想跨越这茫茫云海,没有飞天的本事,一切休提。
换了旁人,此时大概已经要崩溃掉了。余慈也消沉过,但一次日升月落之后,理智和勇气便都回到他身上。
还远远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时值正午,隔着层层云雾,余慈见不到太阳,不过难得明亮的天光使他能够很轻易地做出判断。
他坐在山顶,仰头看向云雾深处。
这片云海之中,大约有七八座山峰高悬,都是不知其山脚在何处,只将其雄伟的山体排列在云雾中。此地距离那日的豁口空间大约有百里路程,这百里路,却是困难艰险到了极致。
山峰间没有任何现成的路,也许再向下降个百余里会有,但要下去和天裂谷深处更凶残的猛禽凶兽乃至于妖魔打交道,显然不现实。余慈是靠着神行符能够短暂浮空踏虚的能力,在大略测定距离后,在山峰与山峰之间移动,几次险死还生,终于到了这里。
从这边再往东看,已经无法看到任何山体的阴影,姑且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