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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般外象,总有因由,仅就当前宫中的情况来看,似乎不容乐观。”
许清澜评价幻荣夫人不以权谋,而用更为根本的修行道理,使得温阳一时间难以辩驳。这里面涉及的信息,已经超出了他的知情范围,乃至于理解极限。如果是个粗直的,此时一句“胡言乱语”,也就是了,温阳却不能这样糊弄自己。
山谷中一时沉默,不但温阳陷入沉思,伍夫人也被其中深奥莫测,直白明透的道理慑住,不自觉就往深处想。
只是她修为见识都远远不够格,想得气机纷乱,才猛然惊觉。
许清澜适时将一杯热茶放在她手心,微烫的温度让她快速定神,可才舒缓了片刻,鸦雀惊起,强横气机如滚滚怒潮扫荡过来。
伍夫人心头悸动,她大概能猜到,这应该不是针对性的锁定,而是一次全方位的扫描侦察。
目标不是对她们母子,就是对温阳。
温阳应该也知道,第一时间就封闭气息。便如顽石枯木,水漫风过,不留痕迹。
可是许清澜没有,远方的气机波浪扫过,到她那边,立刻就是无声湮灭,仿佛被吞入了一个无底巨洞之中。
这一手当然漂亮,可失去了这一片感应,便是傻子也知道目标在哪儿。
温阳皱了皱眉,但他什么也没说,将已经凉下去的茶水一饮而尽,便要起身。
他对宫中的高手,自然是知根知底,来人的气势虽盛,他也是不惧。
可就在这一刻,他面色骤变。
身上就像是压了万钧巨石,只有起势,根本没有半点儿动弹。
细察究竟,身内身外,所有气机全都被压制得死死的,压力提升了百倍不止,却没有伤到他一点儿,这种控制力,神乎其神。
许清澜抬了抬手,大概是抱歉的意思:
“这段时日改易法门,偶尔会有失控,二位见谅。既然是我招来的,今日之事,我接下便是。”
一直以来,许清澜都是清雅明秀,极见风致,此时却大有男儿豪气。
伍夫人想到刚见面时,那一身潇洒从容的男儿打扮,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说话间,许清澜已经站了起来,微微一笑:
“仅以人才论,十方真宫确实是积累厚实。然而百川合而不同,只见其势,尚无其质,逐一列数,还有可观,三五成群,未免是杂了些。”
伍夫人和温阳都是哑然。
前者是惊讶于许清澜的口气之大,后者却是察觉到,“三五成群”这话,不是随随便便讲的。
事实上,被许清澜这样一提醒,温阳才警觉到,远方强横的气机搜索,也是遮蔽了许多关键信息。
来人不只是一个,还有其他人,只是“低调”得很。现在琢磨着,哪个也不逊色太多。
如果他之前真的硬顶上去,胜败不说,伍夫人母子恐怕是护不住的。
“许道友”
温阳实在不愿将宫中之事,委于外人,便想与许清澜商量着来。
可这时的许清澜,展现出了与她清雅气度截然不同的明快手段,再向他点头一笑,身形倏然不见。
温阳为之色变。
因为就在此刻,就他感应所及,数千里天风云气,骤然凝结,一应法则变化,都为之滞涩不通,唯有虚空中一道难测之真意,冲波逆折,矫然如龙,飞腾云霄。
如此真意,不在其强,不在其威,只在其境界,此时的温阳,唯有仰望而已。
相较于许清澜之真意,宫中那些修士,便如天龙之下的虫豸,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事实就是,当此真意拔升,那几个宫中真人,个个都如此刻的温阳一般,顷刻间就被压制禁锢,连个还手之力也无。
这位究竟是什么来头?
便在温阳心思纷乱,难寻脉络之际,虚空之中,也响起一声惊咦。
这一声源出,不在附近万里范围之内,而是有虚缈之神意,从更遥远的所在跨空而来。
“定元之势,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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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之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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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情满月圆。 。t。祝各位友阖家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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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澜在峡谷上空现身出来,袍袖飞舞,微笑不语。
四个真人级别的强者,就像是沉重的石块,闷头栽下,人事不知。
如此瞬间击破,摧枯拉朽,是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战斗。
对上如此强者,远方神意,刹那间由虚转实,如大风吹卷的火焰,横过千万里虚空,直趋这片法则凝固之地,要破定元之势。
其神意势头便如熊熊烈火,要烧化坚冰,在近乎凝结的天地法则体系中,强行推动另一层变化。
变动不居,定势自解。
许清澜却完全没有再行对抗之意,转眼间坚冰化水,再无常形,动静变化,莫测其端。
汹汹神意冲击,当即打入空处。
远方那人更奇:莫不是猜错了?
想那东华一脉,可少见这种连消带打,绵里藏针的耐性。
强行打回来,才是正理。
他的神意再一次虚实转化,要通过真实之域层次的切变,全方位探测许清澜的虚实。
许清澜由始至终,都不怎么理会,往下方峡谷扫了一眼,面对温阳、伍夫人惊愕迷茫的表情,微微一笑,袍袖轻拂。
一层烟岚凭空而生,周覆峡谷内外,随即便如一道长龙,蜿蜒飞动,直往她袖中而来。
等烟岚散去,茫茫荒原之上,沙砾散落,又哪还有之前溪流淙淙,草木并生峡谷了?
连带着峡谷中的温阳、伍夫人,也是不见。
正侦测虚实的神意,正好“观睹”全程变化,当下就为之一滞。
幻术?虚空法宝?还有袖里乾坤无上神通
若非是三者并行,也不会形成如此奇景。
连他之前都给瞒了过去。
自余慈远游,不履尘世,天下之人,能把无上神通级别的虚空法门使得这般举重若轻的,不超十指之数。
而其中,绝不见这等人物!
况且,这一位定是有备而来。
此时此刻,远方那人再不能拿大,只用最为正统的方式相询:
“十方真宫万俟无明,敢问道友名讳?”
“原来是万俟上师。贫道许清澜,受故友请托,前来接应伍氏母子,使其免遭戗害。之前救人心切,若是出手重了,还望上师见谅。”
不姓陆?
也对,陆氏一门,当年就已经绝嗣,后面虽也有一些流言,却是不算靠谱。
可是,许清澜
万俟无明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姓“许”的话,是东海许,还是正一许?
许姓大族、宗派,真界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万俟无明第一印象,自然是“正一许”,毕竟许清澜手段里,玄门气象极盛,法度谨严,必是有着极其高明的传承。
可转念又想,正一道可教不出懂得“定元锤”的徒弟,更不可能面对十方真宫,也是硬碰硬砸上来。
若是“东海许”,倒是有些门道了。
这数劫以来,百炼门许氏一族,当真好生兴旺,其上任宗主许央,集诸家器法大成,使制器一道,由“祭炼”之道,渐变成“通变”之道,“器出天成”,使天下修士,节省大把常年祭炼而虚耗的光阴,也将制器师的地位,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以其积累之厚,拿出一件虚空法宝,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百炼门与八景、上清两大玄门门阀,都有着密切的关系,一门血脉,多有拜入二宗门下者。
特别是那“定元之势”所关联的“三元锤”,东华一脉之后,似乎只听闻在上清宗,还有部分“神打”法门里,残留了数分
万俟无明是从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过来的,不管是对八景、上清也好,对东华一脉也好,都有骨子里的一份忌惮和敬畏。或许正是这份负担,使得他积累虽厚,却一直难以成就自在天魔。
当然,要说直接被震慑到胆气全无,就这么礼送出境,也是绝不可能。
“许道友为朋友一言,万里奔波,确实是情意深重,只是有一点还要辨明,伍氏母子之外,温阳却是本宫的弟子。”
许清澜哑然一笑:“万俟上师所言甚是。然而我应朋友之邀,同游北荒,不日将至十方真宫拜访,怕不识路,特请温道友同行,指引方向,此事还请上师应允。”
“”
万俟无明一时竟是哑然。
好一个许清澜,强行从十方真宫手里截了人不算,竟还要打上门来!
还有她那个朋友,多半便是简紫玉,这世间女修,怎地都这般天纵豪情?
万俟无明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不管心中如何拿捏不定,面上都不会示弱。当下神意动荡,笑声巨浪轰然而起:
“许道友既然有此打算,十方真宫自然是要用心招待。也不必让温阳带路,这便请吧!”
碧霄之上,虚空都似内陷进去,现出一道清晰痕迹,向西北方向延伸。
这就是万俟无明的回应。
哪知许清澜微微摇头,衣带当风,本人却巍然不动:
“万俟上师的好意,贫道心领。既曰同游,自然还是要等朋友出面才是。”
“这倒无妨。若我猜得不错,许道友的朋友,应该是简紫玉吧,此人正受我宫中长老分光之邀”
话才半截,远方天际,有剑气冲霄,撕裂苍穹。
当然,这个“远方”,是相对于许清澜所在的位置而言的。
对于万俟无明而言,简直就是在家门口。
他心神剧震。同为九玄一脉,同门之间,隐有感应:
分光此刻,貌似不妙了。
而且最让他在意的是,这剑意之中,仿佛有星光悬垂,虚缈中直透人心底,一应心神流转变化,以及与之相应的法则演化,都莫名僵涩。
仿佛是被人攫住了心脏,细细体察血液流动的节奏
便是万俟无明驻世数万载,转历多劫,一时间也是毛骨悚然。
况且,如此感觉,记忆中分明是经历过的!
这是,这是简紫玉的手段,而当年这位幻荣夫人的高足,虽然是地位尴尬,却有一桩事,震动魔门,让人印象深刻。
太元隐星执天魔无量法!
想那简紫玉,是当年那场天地大劫之前,仅有的一个年纪轻轻,就能将魔门刑杀之法,也是推衍秘术的“太元隐星执天魔无量法”修炼有成的人。
只是她早早就叛离魔门,此后更是在圣典上除名,这门专用来执掌魔门刑律,推衍道基破绽的秘法,想来也该废掉了。
哪里想到,事隔数劫,天地移换,这位已经在魔门除名的弃徒,非但没有荒废掉这门秘术,反而另辟蹊径,从中悟出了这样一种奇妙剑意。
为岂不就是正宗的破魔杀伐之剑?
有此剑意,天魔一脉,谁能安寝?
便是万俟无明近年来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