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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什么孤儿院之类的只有北京、上海才有,在这个地方我从没有看过有什么孤儿院之类的,这玩艺就像选票和相关部门的概念一样,仿佛无处不在却无法寻找。要是真有这个地方,当时思思的父母也不至于把她丢在路边,你说是不是?”
老甄觉得叶念说得有道理,他说:“那怎么办,能不能活下去?我是没钱,家里的房子坏了都搁在那没钱修。”
叶念说:“你放心,你保住你自己就行了,思思的事我会自己处理,饿不着她的。”
老甄说:“听了你这话,我放心了。”
挂了电话后,女房东冷冷地说:“以后你那些什么猪朋狗友的电话,别动不动打到这里来,你们不嫌烦,我还嫌烦呢。”
叶念连忙道歉,但刚才忘了给老甄嘱咐以后别打这个电话,这时又不方便用房东的电话,只能下次有空打老甄的手机嘱咐,亦或者下次老甄再打电话过来让房东直接提醒他。
回到房间,思思问叶念是不是在接电话,通过少儿频道的教育,她也知道什么是电话之类的,叶念说:“是啊,就是上次走了的那位叔叔。”
思思高兴地说:“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叶念说:“可能要过完这个冬天,因为冬天太冷,不适合走路。”
思思说:“不是可以坐车吗?”
叶念说:“你看我们坐车,不是要走好远一段路吗?他那边要走更远的路,所以冷啊。”
思思想了想,说:“那倒是,现在冷得我都不敢出去,还是等过了冬天再回来好,省得冻着。我想洗澡,我都好久没洗澡了。”
叶念说:“行啊,等会你去澡堂洗吧,记得带上钱。”
思思说:“我一个人害怕。”
叶念说:“就几步路,你以后慢慢要学会独立,别这么依赖。”
思思说:“可是我真的怕嘛,外面天这么黑。”
叶念说:“好吧,等会我送你去,但你要洗快一点啊。”
这一年冬天,由于来这个城市的人越来越不能立足,除了很多卷铺盖回了老家之外,像叶念所在白沙村之类的地方变成很多人落脚的地方。
白沙村在不断加入人群后,房东立马向叶念表示要加房租。
叶念开始后悔在入住的时候没有签合同,当然即便跟房东签了合同也是没有用的,越是底层的人越看不起底层的人,屁民最喜欢咬屁民,再者就算事情闹大,法院那也没闲功夫理我们这种小东西,很多贪污案还排队等着审呢。
房东说:“看你拖家带口的,也不涨你多了,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加一百块,一共两百块。”
叶念表示不能接受,房东说:“你知足吧,另外的人加到三百了,如果你对我这不满意,你可以选择别的地方住,没有人逼你。”
见房东话说到这份上,叶念只能接受。现在白沙村来了这么多人,再不接受,自己跟思思真有可能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白沙村在不断在加入人群之后,一扫之前的死气沉沉,开始变得活跃起来,以前买什么大一点的东西譬如说买衣服裤子之类的,要至少走三四公里到有公交车站的镇上才可以买到,现在在村头便有一家很大的服装店。
除了服装店,村里还起来两家卖日常生活用品的超市,以前只有一家很小的杂货店,这是在大量人群加入白沙村之后唯一的好处。
叶念依旧每天骑着自行车到几公里之外一个工地上干活,看着工程即将结束的样子,叶念那次有一个星期没有领到工资。本来事先说好日结工资的,叶念推问好几次,会计都说钱会给你们的,只是现在没有多余的现金。
叶念有些不放心,会计有些烦了,说:“就你那点钱谁要啊,我们这么大的工程都在这里,能跑到哪去?”
一天以后,会计果然给叶念结了八百五十块钱,本来是八百块的,那五十块据说是工头觉得叶念干活勤快,用以奖励他的。
叶念非常高兴,见到工头便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工头嘱咐他好好干。
工程是一个居民住宅房地产项目,交通便利,每天有几路公交车直通市区,周围的配套设施很齐全,一家大型医院正在崛起。叶念当时没有房地产这个概念,这回他听说自己所参与建造的这个项目每个平方达到一万五千块钱的时候,叶念当时感觉谁会买啊?
没想到和叶念一起干活的工友告诉他说:“现在早卖光了,还用你担心啊。”
叶念说:“这不只有个空壳还没建好吗?”
那个工友说:“现在卖的是期房,你明白不?就是边造边卖的那种,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能买这房子的是些什么样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离谱,居然半个月没有发工资。
叶念忍不住又去会计处推问,会计与上次说得一样,没有多余的现金,现金一到立即会结算。
叶念没有过多地表示担心,感觉情况应该与上次一样,会计暂时真没现金,看着那么大一个工程还有水泥和钢筋露在外面,感觉离工程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于是叶念继续加紧时间干活,觉得有份工作不容易。
由于这段时间叶念从事的是纯粹体力劳动,手都长出茧来了,不过值得庆幸的事是,他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在与工友扳手腕的比赛中,他竟然意外地得了第二名。
两个多月后,也就是离快过年还差十多天的时候,工程竟出乎意料突然结束,工头和会计不知去向。
叶念和一帮工友万念俱灰,事情的结果在很多人意料之中,那就是叶念与工友们被骗了。
工头和会计带着叶念们每人两个多月的工资消失了,这七千多块钱叶念本来是打算寄一半回家,然后另一半留在下来好好改善一下自己跟思思生活的。
工友们把希望寄托在叶念身上,希望他能带他们讨回工资,因为他们也等着拿钱回老家去见老婆跟孩子。
叶念找到当地法律服务部门一查才知道,原来那个工程队都没有注过册的,意思是说工头和会计的名字都极有可能是假的。叶念跟两个工友找到工程的地产商,地产商当然抵赖,他们是付了钱给建筑商,建筑商拿着钱跑了与他们无关。
工友们可能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几番下来没有结果之后,垂头丧气拉着行礼慢慢回老家去了。叶念却不死心,每天在工地上来回徘徊。
叶念坚信这个工程还没有完成,工头和会计还会出现,只要他们出现,他一定要讨回自己的工资。
思思不知道叶念的情况,即便她知道也不懂,她以为叶念还和以前一样,每天冒着寒风准时在村口等着他回去。
这一天叶念在工地上终于迎来了一群人,他以为是工头和会计,急忙跑上前去。
可惜他们不是,刚开始叶念以为即便他们不是工头和会计,也可能与工头和会计有联系,叶念的态度不但引起他们的诧异,还引起他们的愤怒。
当他们了解到是以前建筑商出的问题,他们当中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和气的向叶念解释说这个工程的建筑商和装修队是不一样的概念,没有关系没有联系,你们的工资是建筑商欠你们的,我们是装修队的,与他们不是同一个公司,我们彼此都不认识。
听完这样的解释,叶念当场气血攻心,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
那个装修队见叶念吐血,以为闹出了人命,他们把叶念扶起来问叶念要不要上医院,叶念迷迷糊糊感觉心里很难过,表面却说:“没事。”
听着装修队里面那个看起来比较和气的那人骂了几声那工头是人渣之外,叶念便离开了他们,他慢慢地走了回去。
回去之后,叶念就开始生病。
叶念刚开始只觉得浑身不适,后来感觉这一天出奇的冷,思思把所有的被子压在他身上,他还冻得发抖。
思思她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叶念说:“我只是有点冷而与,睡一会就没事。”
思思搬来那个电热器,插上电后,整个屋子开始变得暧和,不过很快他又感觉口干舌燥,头皮发胀,于是思思把电热器的插头拔了,屋子不暧和之后,他又变得整个人像堕入冰窖一般。
叶念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有过这次的感觉,他有种自己要即将死去的预感,看着思思模糊的脸孔,他感觉自己离思思越来越遥远。
和很多父母一样,叶念对死亡没有一丝惧怕,他只是不放心思思。他担心自己死了之后,思思跟了房东夫妇那样的人,她一定会很孤单。
第244章猪肉王子()
对于叶念现在混成这样,他从没怨过谁,所谓没有能力的人在这个地方本不配活着,像叶念这一类的人在眼前这座城市早被定性为是边缘化的一部人,这一部人的死活引不起任何人的同情,说出去只会招人的鄙视他不屑。为什么人家能发大财,你却不能?原因是你没能力,没能力的人甚至不适合活在眼前这块土地上,自生自灭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思思幼小的脸孔,叶念突然流泪,她还那么小,她没有能力,没有关系,这时就已经被定性为被边缘化的一分子。
思思在一边不停地搓着小手掌,然后过了一会便把小手掌放在叶念额头上给他传递温度,她越是给自己传递温度,叶念越是流泪。
终于迷迷糊糊中,叶念睡了过去。
在梦境中,叶念看见了大海,涨潮的时候海浪很高,不涨潮的时候海面平静地像一块晶剔透的蓝宝石一般。在天的另一边,他看见一座美丽的小岛,在这座小岛上有很多美丽的花草树木,还有很多飞来飞去的小鸟,它们正朝着叶念叽叽喳喳地叫着不停。突然间,他的身影向那座美丽的小岛飘去,飘的很慢。在这个梦境当中,叶念唯一的目的是要停留在那个美丽的小岛上。过了很久很久,在那个美丽的小岛触手可及的时候,他从空中突然掉了下来,掉入一个万丈深渊……。
醒来的时候,叶念看见思思泪流满面地坐在自己的枕头边。
除了她之外,房间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白沙村的村医,另一个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青人,那年青人身上穿着一条长长的围裙,裙子上沾满油渍。
村医见到叶念醒来,收了那个年青人的钱留下点药便背着药箱匆匆离开,那个年青人看着叶念说:“我叫徐正标,叫我老标就行,村头那家肉铺是我开的,你病刚有好转,躺着不要动休息就行了。
叶念知道是眼前这个叫老标的人救了自己,他说:“谢谢你,我把医药费给你。”
老标说:“有空再说吧,要谢就谢谢你女儿吧,要不是你女儿莫名其妙跑来拉着我来,我怀疑你脑子现在烧坏了都难说。记得明天这个时候还得去打一针,对了,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啊?”
叶念说:“她叫叶思思。”
老标说:“叶思思,名字不取得不错啊。”
叶念点了点头。
老标说:“现在就这么多了,我那边还忙着呢,我晚上再来看你们。”
叶念说:“那你去忙吧。”
老标摸了摸思思的头说:“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再来叫我过来啊。””
思思点头说:“谢谢叔叔。”
然后老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