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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玺克怀疑当中有一些其实是长得比较不像人型的异世界人类。他也真的在角落看到一串人类的头骨。窗户满是灰尘和掌印,墙上多得是用不明颜料画上的不雅涂鸦。地板潮湿腐烂,大洞上面随便迭个木板就算了。一屋子身上不怎么干净的人或坐或站,拉大嗓门,用争吵般的语气和接近挥拳打人的手势交谈。
能够监视整间店的位置都被人占走了,玺克他们只好坐在门边。他抬头看到天花板中间的横梁显然是某艘船的龙骨。不知为何其他横梁上还吊着剪断的粗麻绳,到底是吊过什么东西?
莉丝娜帮忙翻译食物的名字,但听起来一个比一个不正常。玺克想不透一个名为「剧毒火药桶引绳」的「餐点」,到底是根据什么原则去命名的。「吃人舰队头」又是什么东西?跟吃人骨面犀牛头有什么关系吗?
后来玺克才发现他们的菜单里有一半指的是绝对会被萨国政府禁止的兴奋剂,似乎这里有人会吃那种东西然后就不吃饭了。这样会死的。
把那些东西排除以后,他们总算点到一些比较正常的东西,不过端上桌的东西还是很勉强才挤进正常的范围内。都是咖啡色烂糊糊的玩意儿,吃起来让人嘴里和心里都五味杂陈。
因为他们真的饿了,而且这些烂东西还是比奴隶吃的明显好得多,食物还是一下子就被他们扫光了。
更麻烦的是水。这个地方缺乏干净的饮用水,所以人人都喝酒代替水。玺克平常不喝酒,在这里他也只能喝了。他真的很渴,虽然这些混浊而且带苦味的液体难以下咽,他还是在短时间内喝了很多。
如果奈莫在场绝对会阻止他,用加热之类的方式先把酒精去掉才给玺克喝,不过这里有瑟连、有莉丝娜,就是没有奈莫。
瑟连没有看过玺克喝酒,不过他看过很多喝了酒的人,所以他立即察觉异状。第一个不对劲之处是肢体语言。玺克这个人向来注重自制,就算情况这么恶劣,他也不会因此出现抖脚、敲桌子之类把焦躁情绪表现在外的小动作。玺克一向会管好自己的手脚。
但是现在玺克正无意识的用手指摩擦杯缘,嘴角挂着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
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出现无意识的肢体语言已经够奇怪了,居然还是高兴的样子!
莉丝娜遵照玺克还没喝酒以前的吩咐,过滤周遭人们的聊天内容,有可疑的就翻译给他们听:「有人在聊来自艾太罗的法师的事情。他们说有个来自艾太罗的,叫纳林格的奴隶,抄了奴隶拍卖会、毁灭了两支船队,听说现在还带着船队躲在外海,在找一艘被挟持的艾太罗船。」
玺克挑眉问:「他们有提到纳林格在找的船究竟在哪里吗?」
「好像是在他们家老大的船坞里。不过他们已经换了个话题了,没有讲到船坞在哪。」
玺克再问:「是哪一桌的人?」
莉丝娜伸手指向店内中间。店的正中央放了一个六公尺宽的擂台。提供干架的场地和必备的打赌服务。擂台旁边的桌子是热门区域,每张都挤满了人。莉丝娜手指着的那一桌坐着七个人,个个人高马大。第八个人正从擂台上下来。他把他的对手打得昏迷不醒,为朋友赚到不少赌金。那个被打昏的人,被其他酒客抓着手脚提出去,扔到街上了。
玺克用单手撑着桌面站起来,他先顿了一下,似乎是在估算哪边是上哪边是下,才用无比让人安心的可靠微笑说:「我去问问他们。」他转身走向那一桌。
因为那个笑容实在太可靠了,瑟连严重的不安起来。他赶紧起身追上。莉丝娜觉得那些人应该听不懂玺克的语言,也跟了过去。
玺克走到刚下擂台的那个人左手边,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先生,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您刚刚提到有艾太罗船的船坞在哪里呢?」
那个男人外表还挺像玺克那个世界的人类的。他有四只手,红铜色很粗的皮肤,比艾太罗人更粗壮的骨架。他的下巴和鼻梁都歪歪的,可能被打断过好几次。他坐在椅子上转过头瞪玺克,嘴压平成一条线。一只手拿酒杯、一只手拿酒瓶、一只手拿炸鸡、一只手拿面包。
莉丝娜站在玺克右边,弯身,膝盖碰在一起,用这里当前流行的通用语言帮玺克翻译:「你老子问你,你刚刚放的屁里提到那个地方在哪里?就你家那头招摇的大蠢驴摆船的地方。」
「你好大的狗胆敢打扰本大爷喝酒!」四只手的男子整个人转身面对玺克,挥手撞开玺克的手,用本地通用语大吼。
「他说什么?」玺克用艾太罗标准语问莉丝娜。
「他说他很忙,没空回答你。」莉丝娜眨眼说。
「这件事非常重要,务必要请您抽空回答。」玺克用艾太罗标准语向四只手的男子说。
莉丝娜帮玺克翻译:「你老子在问你话,马上回答!喝你的狗尿哪有老子重要!」
四只手的男子重重的放下酒杯、酒瓶、炸鸡和面包,猛力站起把椅子都撞倒了。他比玺克高上四颗头,自上而下俯视玺克,口水飞溅的怒吼:「兔崽子你不要命了!跟大爷上擂台去!看大爷把你打到叫妈妈!」
玺克还是听不懂,只好问莉丝娜他在说什么。莉丝娜说:「他说不打不相识,上擂台试试身手再说。」
瑟连低声对莉丝娜说:「我觉得妳的翻译怪怪的。他看起来很生气。」
莉丝娜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看也不看瑟连一眼,说:「翻译是跨越文化差异的艺术啊。」
「我觉得妳肯定是翻错了什么。」瑟连缩缩脖子说。
玺克倒是对翻译很满意,他转动手腕和肩膀说:「好啊,就切磋一下。」
莉丝娜翻译玺克的话给四只手的男子听:「谁怕谁?看我把你的头皮扒下来!」
整间店的人早就在注意这里的情况了,听到莉丝娜的翻译顿时欢呼起来。众人叫嚣着要看好戏,鸡骨头和酒水乱扔乱洒。
「他们在喊什么?」玺克转头问莉丝娜。
莉丝娜偏头听了一下。一半的人在喊「杀了他」,另一半在喊「捅他的**」。
莉丝娜认真的看着玺克的眼睛说:「他们祝贺挑战者成功。」
「喔。」玺克愣愣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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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是一块本来就突出建地的石头,表面磨平做成的。石头的上半部呈现红黑色,可能是被一种不要知道比较好的东西经年累月渗透进去造成的。擂台四周插着木柱,在木柱和木柱之间绑上绳子,围出擂台范围。有些木柱比较旧,有些比较新,大概是在某些情况下被波及了,只好换一根。玺克和四只手的男子分别从相对的角落拉起绳子,站到台上。
瑟连和莉丝娜冲向下注台,把他们所有的钱都押在玺克身上。降龙者安派特费了很大的功夫吸引下注员注意,又扔骨头又扔汤匙,差点就要把酒瓶都砸在下注员头上,好不容易才成功下注在玺克身上。
玺克这边就只有他们三人下注。店里所有人都下注在四手男身上。
人们的讨论内容透露了四手男的经历。他是他那只船队有名的战士,也是此处擂台的常胜军。从他有并非咖啡色而是金黄色的炸鸡,和一点都不会烂糊糊的面包可吃这点就看得出来,他倍受店家的礼遇,几乎是这里的代表了。他喝的酒也远比其他人喝的好多了,菜单上是点不到的。
在等待开打的时候,四手男一下向观众发出巨吼,一下对着玺克折手指,脚步一刻都停不下来,一直焦躁的走来走去。他的眼中杀意浓厚,彷佛等不及要把玺克撕成碎片。反观玺克,他两手一直收在袖子里,气定神闲,呼吸缓而沉,等待的时候一步都没有移动。
手的数量绝对不是胜负的重点。武术高手独臂也可以把双手俱全的人打趴。瑟连光看这些就知道,玺克比四手男强得多。
一个留着鸡冠头的酒保,在脖子上系上一条显眼的红领巾,拉起绳子上台当主持人。他向早已认识四手男的观众再次介绍这个人,炒热气氛并且刺激下注。
「来自——」酒保的声音被群众高昂的欢呼声盖过:「——号的——」又是一阵疯狂的尖叫、口哨和拍桌子。人群把擂台边挤得水泄不通。
酒保大喊:「最伟大的斗士!拥有无能人比的打落敌牙纪录,截至目前为止是两百二十七颗!究竟会不会再增加呢?鲜血让他兴奋,痛楚令他更加狂暴,没有人能在他面前站超过三分钟!」
介绍完四手男,等四手男听够了观众的欢呼声,他应该要介绍玺克了。但他转向玺克,上上下下的花了二十余秒打量,努力在脑中搜寻能吹捧玺克的用语,却一个也找不到。玺克又干又瘦又寒酸,酒保词穷了。
「我!我来介绍他!」莉丝娜自告奋勇,上台面对观众。她两手围成圆形放在嘴边,用此地的通用语大喊:「来自艾太罗的找死奇人玺克!活受罪的典范,飞来横祸的靶心!」
台下一阵嘘声。
「经历过全国通缉,武装部队追杀,风光无比的大逃犯,后来从良了却没有钱!」莉丝娜右手握拳举起大喊。
台下的人突然全都欢呼起来,彷佛这样的经历触动了他们心中的某些回忆。台下的人大喊着:「犯罪万岁!」「法律已死!」
「还是坏事比较赚!」莉丝娜双手都举起来大喊。整间店欢声雷动。
不管是酒保还是莉丝娜说的话玺克都听不懂,但他总觉得酒保的态度有点侮辱人,而莉丝娜好像在说他坏话。
莉丝娜说完,听了一阵欢呼就退下台了。酒保也后退一步,两位决斗者上前一步。酒保举起看起来坑坑疤疤,可能经常被卷进斗殴中的锅铲和锅盖,互相敲击的同时大喊:「开始!」
四手男在敲击之前就违反规则抢先出手了。玺克对此并不意外,他侧转身体,几乎是贴着对方伸直的手臂闪过,一拳打在四手男鼻子上。玺克这一拳力道奇重,碎骨的震动透过手臂传了上来。四手男当场痛到抱着脸蹲下,鲜血不断滴在擂台上,被石头吸收。
一时间全场静默。预料之外的发展让谁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擂台的规矩是打到一方投降或出场为止。玺克不认为四手男这样就会投降,他后退到绳子边边,拉开距离。
果然四手男很快就站了起来。他把鲜血抹得满脸,脸部肌肉因为愤怒而扭曲。他的四只手臂上暴现青筋,朝玺克抓过来。
玺克身体一低,先在四手男脚下一绊,手抓住对方腰带一掀。四手男自己的冲力被玺克往上牵引,整个人腾空飞起,越过围绳摔到场外的人群里。
瑟连在台下,轻轻的、无声的拍手。
酒保的嘴都合不拢了。他拿锅盖的手都还没放下,胜负就分晓了。
沉默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最后被无数脏话给打破。脏话从店内的每个角落、每个下注在四手男身上的客人嘴里冲出来。
瑟连飞也似的抢来一个大袋子,把下注台上的赌资通通塞进去,再交给莉丝娜拿好。按照规则,这些钱全是他们的,但是看群众的样子,他们不太可能乖乖让这群新来的家伙赚走他们的钱。
「玺克,走了!」瑟连把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