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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一个人质脖子上,露出一口接近橘色的牙齿,笑看航海长费伦娜。
航海长费伦娜一咬牙,把法杖和一堆护身符都塞给船主洛菲司,也爬绳梯上了贼船。在她上来的时候,翻译员身体前倾,好像是打算往前迈步,过去帮忙,却没有勇气行动。
三个渔夫都获释了,他们平安回到默捷号上。
翻译员翻译说:「伟大的船长说,你们必须跟在我们的船后方,和我们一起回去幽迷岛。等到我们确定你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再度找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们才能释放你们。」他翻译的时候心神不宁,一直在偷瞄航海长费伦娜。
「好吧。可是不要忘记,魔法圣都的洛菲司随时盯着你们。如果他们怎么了,我会血洗你们的岛。」船主洛菲司抱着一堆东西咬牙说。
然后玺克他们就被带进船舱里,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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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克他们被关在一间阴暗的船舱里。灯光微弱,看东西都只能看到轮廓。空气中有浓厚的铁锈和润滑油的味道。每个人的手都被绑在背后。海盗仔细的把他们每根指头都和另一手的指头绑在一起,让他们没办法比出施法手势。
玺克忍不住想到,如果是那位魔法院行政部部长,就算手被绑住了,一定也还可以自由施法无碍,但是玺克做不到。
船晃动的方式改变了,船正在加速前往某个地方。
「这次绝对都是你害的。」玺克低声对左边的瑟连说。
瑟连盘腿坐着,只是苦笑。
「我们是法师,本来就应该挺身而出保护船员。你们很勇敢,作出了正确的决定。」魔饵长安派特说。
玺克转头看向右边,他到现在才发现魔饵长安派特也在。这么说起来,被飞天手铐抓走的总人数应该是四人才对。
「原来您在啊。」玺克愣愣的说。
魔饵长安派特露出一个冷静到不自然,超然于困窘之上的笑容,彷佛玺克没发现他存在,跟不知道他穿什么颜色的袜子一样正常:「我很容易被忽略,要发现我还满难的。」
玺克听到门外传来三个人的说话声,听起来像是发生了一些争论,几分钟以后争论平息,门打开了,翻译员脚步沉重的走了进来。
航海长费伦娜从进来到现在一直保持沉默,似乎一直在想事情,对另外三人毫无反应,现在她瞪大眼睛看着翻译员,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海盗船上?奥葛?」
翻译员奥葛摇了摇头,说:「为了生计。中断学业以后,我在家乡毫无未来可言,作这一行——至少有饭吃。」
「嗯,你是——」瑟连说了一个小岛国的名字:「——人吧?」
「是的,您知道?」翻译员奥葛惊讶的睁大眼睛。
瑟连说:「大概四年前断交的吧。骑士也要管外交事务,这种事情我们一定会注意。」
「怎么会断交的?」玺克问。在他的想法里,断交是大事,八成是谁宰了谁的人民,或是国境线兜不拢才会断交。
瑟连眨了几下眼睛,说:「嗯——因为我国只愿意帮他们盖医院,还有提供农业指导,但是另一个和我们抱着对抗意识的国家愿意帮他们盖机场、铁路还有整修皇宫,他们就跟我们断交,和那个国家建交了。」
玺克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邦交是这样决定的吗?」
瑟连说:「不打仗的地方,邦交都是标价卖的。顺便教你,整修皇宫才是关键。」
第62章 圣骑士研究()
「受苦的总是人民。奥葛本来在国内,和我在同一间学校念书,都快取得法师执照了,却因为断交,不能继续留在我国境内,不得不回国……」航海长费伦娜的声音带点哽咽。
翻译员奥葛举起手掌对着费伦娜,阻止她继续说:「都过去了。只是,我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看到妳了。」
「我不要这样!」航海长费伦娜说:「我还想过要去弄一本第三国护照,或是偷渡过去找你,就因为这样我才选择进修航海魔法,就为了哪天可以去找你——想不到——想不到。」
「我会帮妳想办法,费伦娜。」翻译员奥葛说出航海长名字的时候声音非常的温柔。玺克明白到这两个人曾经有非常亲密、对两人而言都十分幸福的关系,而且双方都不曾遗忘过那段过去。
「不管怎么样,眼前还是要先活下去啊。」玺克呼出一口气,侧躺在冰冷的铁板地上。不再看那两个人。
航海长费伦娜和翻译员奥葛,两个人一直用细碎的声音交谈。彷佛这里不是牢房,而是某个玺克想象不出来,总之非常浪漫温暖的场所,能够让他们倾吐长久以来深埋心中的思念。
「我总是在祈祷有生之年能得到你过得很好的消息。」翻译员奥葛说。
「我希望能再见你一面,就算是在梦里也好。」航海长费伦娜说。
玺克稍微改成半仰半侧的姿势,由下往上看瑟连。瑟连努力把脖子伸长,身体也前倾,到玺克上方由上往下看玺克。玺克皱眉说:「都是你搞出来的。」可能不能算是「害」的,如果不是那场暴流,这两个人恐怕一辈子都见不到面。
瑟连用招牌无辜眼神看着玺克,眨了眨眼,彷佛不用语言的解释很多东西。
「嗯,您是圣骑士?」魔饵长安派特也把脖子伸长过来。一瞬间,玺克觉得魔饵长安派特的脖子好像会一直伸长到门外去,结果没有。他只是很正常很像人类的把脖子尽量伸长。
「啊,是的。」瑟连缩了一下脖子,恭敬的回答。对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措手不及,像小孩子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样子。
「我对您的名字有点印象,但是是您上船我才第一次看到本人。」魔饵长安派特说:「如果说是这样的话,精彩的部分应该才要开始吧。」
「啊?」玺克皱眉,眉间距离拉近到眉毛都快连在一起了。
「我正好特别清楚圣骑士的历史。圣骑士的一生可说是由无数精彩的冒险组成。不只是他为了正义主动投入的危险,还有很多坏人自己就会碰上他,需要拯救的人刚好遇到他,百年难得发生一次的事情,就会正好发生在他在的地方,让他可以及时出手。我不觉得这仅仅是巧合。」
魔饵长安派特对瑟连挤挤眼睛,玺克还以为他看到魔饵长安派特的瞳孔是非人类的橄榄型,仔细一看,明明就是很正常很像人类的圆形。
一定是太暗的关系。
「在圣骑士厄海的故事里,他还碰到了埃文萨尔,这个相遇最后让时代产生改变。我认为,圣骑士就像骑士祷文所说的一样,正义在指引他们。他们会找到贯彻正义的方法,而那个方法不是按照时间顺序的思考能看出来的。」
「那终究只是暧昧的推测。」瑟连缓缓的低声说。
「是啊,一点理论基础都没有。」玺克身体弓起,把脚抬起来,腹肌使力,整个人往前一晃,顺势坐了起来,对安派特说:「很不像法师说的话。」
魔饵长安派特扬起眉毛:「嗯,可是你能相信『在海中央上船的人,旁边一定跟着妖魔或是精灵。』这种渔夫们长年累月从经验里产生的推测,可是,你却不相信我长年累月从史料里产生的推测。」
玺克摇头:「我只是不想相信这家伙有什么了不起的。」跟安派特说的话本身的可信度毫无关系。
「喔,原来如此。」魔饵长安派特持平的语调听不出来是不是称赞:「能够像你这样客观解析自己盲点的人并不多见。我有过几个学徒,他们都无法看见自己的盲点。」
「所以呢?他们后来怎么了?」玺克好奇的问。
「他们不顾禁令研究死灵法术。」魔饵长安派特没有继续说下去。多少可以猜到,私自研究光明之杖禁止的法术,不是脱离魔法院管辖成为犯罪者,就是丧命。总之不可能还好好的在安派特门下学法术。
玺克觉得他不该问的。
瑟连插嘴提问,适时的解除了玺克的尴尬:「可是,照理来说,盲点就是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人怎么可能看到自己的盲点?」
「如果你现在突然看不到了,你会知道吗?」魔饵长安派特问。
瑟连回答:「会啊,会怀疑是不是没开灯之类的。总之我会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这就是了。因为你本来『看得到』,所以当你『看不到』的时候,你会知道。能够察觉自己『盲』的人,就是曾经『不盲』的人。你说得没错,人不可能看见『看不见』,但是,人并不是单纯到会把感官照单全收的生物。人可以发现自己感官不对劲的地方,同样的,也可以发现自己心灵不对劲的地方。」
「要搞懂这段话太费力了,我放弃。」瑟连摇头。
玺克点头说:「我听得懂。」
「一次失去那么多学徒实在太让人伤心。我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待不下去,才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工作。」魔饵长安派特哀戚的说:「至少在这里我还有个助理。」
玺克冲动的想对他说:「你收我当学徒吧,我没有师父!」他和魔饵长安派特一起工作有几个月了,他对这个说话轻声细语,作事有条不紊,体贴但是玺克常常没发现他在旁边的上司很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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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克想起默捷号出航没多久的事情。
那时候魔饵长安派特要教他几道做鱼饵必须的咒语,首先请玺克把法杖拿出来。
玺克嗫嚅的摊开手说:「我没有法杖,直接用手施法不行吗?」
「当然可以,可是这样很容易受伤的。」魔饵长安派特用温热的手握住玺克的手检查:「我看你的手状况还不错,你以前都直接用手施法吗?在埃文萨尔发明法杖以前,法师都直接把能量捏在手上。老练的法师还没什么关系,生手常常会弄伤自己的筋脉。现在法师学生一定第一堂就学怎么把法术转移到法杖上面,免得弄伤自己。你真的没有法杖?是忘在陆地上了吗?」
「没有。」
「那我帮你做一把新的,你看着我怎么做,学起来。这很重要。」魔饵长安派特说着就伸手去拿木头准备开始削。
玺克赶忙阻止他,这太费事了,他不想麻烦人家:「其实,我有替代品。」
「拿出来用啊。」魔饵长安派特偏了一下头。
「呃,我还是用手就好。」把祭刀拿出来应该会吓到人。
「那我帮你做一把吧。」魔饵长安派特说着又要去拿木头。
「不用了!」玺克把祭刀连刀鞘一起拿出来。
魔饵长安派特看了祭刀一眼:「喔,所尼语系的祭刀。」
然后魔饵长安派特就十分平常的,开始教玺克他一开始要教的那些法术。
告一段落的时候,魔饵长安派特问玺克:「有什么问题吗?」
玺克问的第一个问题不是关于法术的,而是问:「我用祭刀真的没关系吗?」
「会有什么关系吗?我不太了解祭刀,它有哪些特质和法杖不一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以前是所尼语系的。」
「喔,这件事啊。」魔饵长安派特又偏了一下头:「我才刚认识你啊,不用这么快对你下判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