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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飞了这么远的距离过来,却只说这么一句话,珑达漠亚甚至没有对安帕特说过话。
「我去接凯巳。」安帕特看不出来有没有受到打击,他拍拍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一圈以后离开。
剩下玺克和满山的殭尸。
情况真的非常不妙。
玺克听到很多吵杂的说话声。他今天晚上一直听到这些声音,现在终于听得比较清楚了。那些殭尸都在说话。原来属于死者的地方,和属于活人的地方,真的是有差别的。如果不是在这里,玺克不应该一直听到。他还注意到,即使是在很吵杂的时候,他还是可以听到这些声音。彷佛他的听觉自动对准了那个频道。这让玺克想到凯巳说过的,巫师之眼的形容。
玺克深吸一口气,他用力一挥手,大吼:「两两一组,一个躺回去,一个把土盖回去。剩下的人再两两一组,以此类推!」天都亮了,恐怕很快就会有人来扫墓,必须在那之前恢复没有殭尸的样子。先让他们躺回去,再修好土地公像。希望里长大人镇得住这么多殭尸。
恢复原状的半脸骷髅挥手大叫:「听话!全都回去睡觉!」
巨大骷髅傻站着。没肉骷髅伸手指着玺克背后。
玺克转头往身后看,看到一个妇人牵着一对儿女,手上抱着供品和花站在入口处,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说是惊吓还是茫然,可能是惊吓过头所以近似茫然。
玺克心想:工作第一天就被开除,这还是第一次。
第187章 _骚乱的尾声()
天色大亮后,魔法之手的人才抵达。他们看起来像是刚刚从别的战场赶来的,有些狼狈。
玺克后来才知道,有邪恶法师对好几处法术重犯监狱发动攻击,光明之杖以为他们企图劫囚,战力集中到监狱之后光明之杖总部却遭到攻击。这一次邪恶法师的联盟规模空前巨大,很多光明之杖从没想过会连手的家伙都合作进攻了,还疑似有不在邪恶法师名单里的强大法师参战。
强力法术对轰的战斗非常惨烈,警方根本无法靠近。幸好光明之杖早有防备。圣洁之盾得到军方支持,开大型战争兵器帮忙,才得以冲破火网。最后光明之杖成功挡下了这次攻击,但光明之杖总部的防御法术几乎破光,建筑本身也残破不堪,之后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又架回来。这种事是这个总部设立以来第一次。
把坟场整理完以后,玺克把他这一晚所写的信拿出来看,怎么看都不像情书。他又写了一张:「我并没有那些受镁光灯关照的人说的『梦想』那种东西。我人生中的每一步都是从我所在的地方往前迈进。如果梦想必须包含着对未来的飞跃想象,那么我从未想象过自己会有不跟现在接壤的美好未来。
「假如『梦想』必需符合他人对梦想的定义,那我没有梦想。
「如果梦想指的是想要过的生活,那么我想要过着衣食无缺的平静生活,这在他们眼里肯定不算梦想。我的这个梦想说出来会被那些人嘲笑,不是因为困难而被笑,是被认为太容易而笑。
「他们不懂,平静度日有多么困难。
「如果不去注意法律,很可能一条指令下来作了几十年的生意就突然非法了。如果不去注意治安,安坐在自家屋内也很可能会被杀。如果不去注意风气,很可能会因为穿得不够少而遭到无尽的羞辱。如果不去注意食品安全,很可能健身了一辈子,结果被毒死。如果不去注意污染、如果不去注意国际局势、如果不去注意经济结构、如果不去注意土地利用状况、如果不去注意脱离常轨的年轻人、如果不去注意从地球另一端指导本地分部的废死运动、如果不去注意性别和种族沙文主义者、如果不去注意议员背后的金主……
「如果不去注意政治、如果不去注意国防、如果不去注意宗教假自由之名以行的侵略。
「那些人不会懂,为了平静度日,必须在来不及之前看到灾厄并动手阻止。
「而这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能够一辈子别在这件事上失手,这也许算是我的梦想。
「但我并不相信这种事有人能做到,所以假如梦想必须相信自己能做到,那么我没有梦想。我只是努力活着,努力去做而已。
「我没有梦想,也不会去找一个来欺骗自己。
「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该做什么。
「我有目标,不需要梦想。」
玺克想了想,又另外拿了张信纸,上面写上:「致舒伊洛奴:我想念你。你是我在世上独一无二的幸福之道。」再另外拿个小纸袋,把原本那迭信塞进去,纸袋上写「附件」。把纸袋和新写的信都塞进同一个信封,封口,之后寄出。
最后一具殭尸倒下时已是中午,玺克又看到一次玄。他看到他领着一群轿夫抬着一个华丽的大轿子离开坟场。轿子里的人从窗口看了玺克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对他笑。玺克看到,那个人是半脸骷髅,那是玺克看过的,半脸骷髅有长相的样子。队伍的前导拿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城隍赴任队伍,闲人回避。」
这让玺克想到,本国民间的确传说,死后仍然守护人们的人,在守护了很久,做了很多好事,积了很多德之后,会受天庭之邀担任城隍,成为神明。
那个队伍只出现了一下下就不见了。玺克觉得应该是现身来向他道别的。他们不会再见面了。
玺克后来被活的警察找上来了。就像玄说的一样,奎恩真的有诬告他**,但因为瑠塞比对大人说出真相,于是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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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龙窝以后,凯巳一直保持警戒,总是把法器放在手边。直到他听说归信之家那批人已经被逐出国门了,才稍微放松。
玺克从他那里得知,曾有个才十几岁的,有巫师之眼的孩子,他的父母进了归信之家,于是他在归信之家里被凌虐致死。而法庭还因为这是他们的宗教自由,而给予轻判。这件事肯定跟其他没杀人的真神信徒势力庞大有关。
有一天吃饱饭后,玺克问凯巳:「你看过没上天堂,还在人间徘徊的真神信徒吗?」
「可多了。」凯巳苦笑说:「不过我一直以为那是魔鬼制造的假象。现在想想真是没礼貌,他们站在我面前,我却说他们不存在。」
「所以你放弃真神教的原因不是有人没上天堂?」玺克担心自己会不会问得太直接了,又补上一句:「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凯巳笑了笑,说:「我早就作好分享我的故事的心理准备了。
「过去的我感觉很糟糕。因为周遭的人总是告诉我:你没有神就什么都做不到,你没有神就会很可怜、很痛苦,你没有神你就会变成一个浑球,你没有神就——只能永远处在混乱里。他们说魔鬼一直想要掌控我,我必须亲近神才能避开魔鬼。他们说我必需像个掉进海里即将溺毙的人一样,我不能游泳,不能做任何事,只能对神喊救命,等神来怜悯我。这是得救的惟一办法。
「我知道有哪里不对,但是没有人给过我别的选择,所以我就像一出生就是奴隶的人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当个自由人。我以为我必须承担那些话,我以为我会觉得很糟糕是因为我还不够接近神。我更加努力的参加教会活动,但他们帮不了我。
「我甚至还去传教。他们让我相信,只要我到处告诉别人『我因为真神而快乐。』神会喜爱我这么做,我就会真的变得快乐。这完全是谎言,而且使我也加入了这个巨大骗局之中。真神信徒一直在复制这个谎言,想要透过这个复制的过程生产出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我没有问题,我没有神也不会有他们说的那些什么痛苦、可怜的状况,是他们说我坏了,硬是要修理我,这才真的伤害了我。
「我以前全身都是病,头痛、脓包、消化问题。离开他们以后全都好了。医生告诉我,那是因为我以前那些全是压力造成的病。」
玺克点点头。他有注意到,凯巳从没说过要联络家人之类的。对一个在宗教中长大的人来说,脱离真神教的结果,就是失去周遭所有人。那些爱神胜过爱人的人,再也不会接纳他了。
玺克最近才明白他十九岁的时候,他所目击的邪恶是什么。那时候他在一户装潢是垛洲风格的有钱人家里,当他们家庭法师的法师助理。
在那个地方,母亲强暴自己的女儿。那户人家的家长却宁可外传他和女儿乱伦,也不肯让这件事曝光。
他想起当时那户人家另一个女儿告诉他的:对上流社会来说,乱伦根本不算什么,同性恋才糟糕。
这种对事情轻重程度的价值观,和艾太罗一般人的看法完全相反。
当时那户人家的那个女儿,吉诺二小姐说的「上流社会」是指什么?那个仇视同性恋的「社会」,指的就是被真神教操纵的,有权有势的傀儡们。
玺克在当时已经目击了,真神教将萨拉法邑朵真神化的影响。
玺克说:「有些宗教把伤害他人视为信仰必须要有的部分,这种宗教不应该继续传教。」不管他们伤害人时是不是瞄准特定宗教,符不符合宗教歧视的定义。
「你的反应很特别呢。」凯巳笑说。
玺克说:「这我自己知道。」这年头的政治正确是说「宗教都是劝人为善的。」这句话显然不适用在真神教上,也不适用在黑夜教团上。
假如宗教都是劝人为善的,所有宗教都是强化人类的道德的,那他们实质上就不是宗教,是洗脑。
这些「宗教」认为世间存在着比人类的道德更崇高的道德,而且要求人类放弃人类自己的道德,去执行「那种」道德。这些「宗教」认为,只有当人类的道德符合「那种」道德时,才能实行人类的道德(也就是实行「那种」道德);当「那种」道德和人类的道德有冲突时,应该选择实行「那种」道德,放弃人类的道德良知。
玺克继续说:「你要是把否定真神教的话语写成书拿去出版,谴责信大概会像雪片般飞来吧。」如果没有发生这种事,那应该是因为那本书根本没有人要看。
凯巳说:「其实,有很多人已经在面对这样的事情了。」在真神教重灾区欧米迪拿,已经有人站出来反抗了。
凯巳回忆着他自己的事。在他看来,虽然在非宗教场合艾太罗人并不使用「信仰」这个字眼,但艾太罗人是有信仰的。
神谕经里记载着一个故事:说神要一个人把自己惟一的、深爱的独子杀死献祭给神。虽然神谕经里别的地方有说到不可用人献祭,但那个人还是不去质疑神,因为不可猜测神的心意,当然也不可猜测神为什么改变了自己订下的原则。身为一个真神信徒,神要他做他就做,不需要理由。他没有问神为什么要他这么做,就按照神说的,把他的孩子绑起来,认真的举刀杀孩子。他还把所有人支开,确保没人能阻止他。在最后一刻,他的孩子给神调换成一只羊。神用这件事试验他对神的信心,而他通过了。
神谕经里称赞那个人可敬,并让他成为世世代代真神信徒的楷模。称赞他「没有留下自己的孩子,而舍不得给神。」他不是神谕经里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