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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上了大学,他终于因为社团而和对方认识,但仅止于不熟的朋友。他直接从那女孩口中知道她有一个交往多年,温柔体贴、富有又大方的男友,就决定放弃了。
后来他从大学毕业,那女孩的男朋友也升格为老公。他默默的祝福对方幸福。多年后,同学会时那女孩缺席了。他这才知道那女孩的老公被朋友欺骗吸毒,还出现妄想症怀疑她**,打到她流产。她想离婚,却因为老公的家长不允许她走,威胁要找道上兄弟对她家人不利,只能一直隐忍。没出席是因为又被打进医院了。
于是男孩走上了不归路,他自己进到了社会的黑暗面,把所有问题都根绝,放那女孩自由,但他也成为通缉犯,永远也不可能和那女孩在一起。
至于奈莫这群奇怪的组合就是在社会黑暗面里曾经跟他合作过的人,他们觉得主持正义却要付出这种代价太不公平了,又设法去找白道帮忙,砸钱找到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帮他顶罪。所有问题都解决了,他可以回来了,女孩也在等他,于是他们就出来找他。
奈莫一路上说了好多故事,几乎是见一个人就说一个新的故事,从不重复。瑟连觉得不管是多厉害的小说家,就算努力到吐血的程度,也说不出这些故事。
奈莫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耸耸肩,挑眉看着瑟连说:「我相信以你的位置,你能说出来的故事肯定不比我少。」黑市、骑士团,一个**一个白道,但都是一个会看见社会最底层人生百态,看尽世态炎凉的地方。
瑟连也没有正面回答:「我说故事的功力没有你好。」说故事的功力可以单单只是指把故事说得精采的能力,而不是创造故事的能力。
「我国古代思想的九流十家,在十家里减去小说家就等于九流,小说家是不入流的。」奈莫把话题扯到别处:「不过啊,我最讨厌那些不听故事的人了。他们不关心别人,只关心自己;不追求真相,只追求幻想。所有大规模的欺骗行为都是从捏造故事开始,在否认故事中延续。」
「比方说?」舒伊洛奴问。她是惟一一个喝咖啡的人,点的是焦糖玛奇朵。她边看奈莫边揉自己的指关节。扁了太多人,她的手也有点受伤。
「比方说,先捏造一个农产品大丰收,家家户户仓库都放不下而溢出来的故事,然后否认街头有人饿死的故事。或者是,先捏造一个高层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脏兮兮的乞丐穿的故事,再否认同一个高层强夺民女回去**的故事。
「那种人的特色就是不听故事。他们只想要审判别人的故事,对真正的故事抱持着敌意。最后,他们都会走上禁止别人说故事的道路。」
「幸好这里不会发生这种事。不会有故事传不出去。」舒伊洛奴说。萨拉法邑朵的言论自由很开放,事实上是开放到有点烦的程度。
「真的不会吗?」奈莫大笑起来。
「有什么事情媒体都抢着报,会有一堆捏造的,但应该不会有消失的吧?至少重大的事情会有人报吧?」
奈莫说:「如果你认为别人有义务要告知你所有的事,那么欺骗你也会同时成为他们的权力。」他又转向瑟连笑说:「这道理你应该很懂吧?」
瑟连点点头。
「能说个案例给我听吗?」舒伊洛奴也转向瑟连。她是一个经常要听故事的人。
瑟连淡淡的说:「我就不指名了。几年前我国政府为了稳定民心,决定在入冬前发给全国人民能代替货币的国家礼卷,不分男女老少。这个政策正确与否先不谈。我要谈的是,那时候社福团体担心受虐儿那份礼卷,会被根本没资格为人父母的家长领走,于是政府要求社福团体呈交名册,他们会把受虐儿的礼卷直接送去给孩子的保护单位,不给已经被剥夺扶养权的家长。结果本国的一家报纸只报导了社福团体的疑虑,后面政府的因应方式只字未提。」
「是不小心遗漏了吗?」
「不是,是因为那家报纸支持的是当时的在野党。他们希望民众以为执政党又捅包了。类似的事情他们还作过很多次。像是他们那边的人在跟别人辩论,中途一度说出看似很精彩的话,却立刻被击倒,溃不成军。他们的报导就只到那句很精彩的话,之后全都不提,用暗示让读者误以为对方被这句话逼得无力回嘴。由于当时和他们的人辩论的是一个颇有名望的人,不让读者知道那个人如何驳倒他们是非常重要的。」
「懂了吗?这就是为什么听故事这么重要。」奈莫说。
「我懂了。」舒伊洛奴说。她还顺便知道了,自己去找到故事是必要的,不能坐等别人给。她接着说:「不过玺克到底在哪里?」
奈莫耸耸肩:「没办法了,只能用正式占卜查查看。」
「在这里吗?」瑟连问。
「这里当然不行。凡是禁止照相的地方也不能施法。」奈莫说。都一样会闪光。他喝完自己的巧克力就离席了:「我去找个人少的地方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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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最魔的角落」连续第三天大爆满。天天都是中午过没多久餐点就卖光了,只好赶紧追加。尼乐特对食材品质很挑,因此也不是叫就一定有。
今天早上开店前,玺克去浴室洗澡。这里的浴室门锁是坏的。反正玺克是男的,他也不太在意。真的不希望有意外时用魔法锁门就好了。
平常玺克洗澡时飒米浩特或尼乐特常会走进来装水什么的,不管是玺克还是那两只恶魔都不觉得怎么样。双方种族不同,感觉就像洗澡时被猫咪看到,或是看见牛泡在水坑里那样,不会有特别的感觉。
不过今天玺克身上满是肥皂泡泡的时候,飒米浩特拿着花瓶(怪的是,除了玺克放在桌上的杯装零食之外,这间店里什么时候插过花了?)进来装水,他对着玺克上下打量了五秒左右,那个眼神有点像是肉贩在看肥猪的感觉。
于是下午玺克在餐点又提早卖完的时候,直接走进厨房跟飒米浩特要今天的薪水。
「我会洗完碗以后再走,请结清我的薪水。」玺克说。
「你要辞职?」飒米浩特站在水槽前,耳朵不停抖动。因为太忙碌的关系,他拿张椅子垫脚,亲自帮忙洗碗。
「对。」
「为什么?」
「我怕你把我装在盘子里端出去。」
飒米浩特看着玺克,嘴角上扬。
玺克也嘴角上扬跟他对看。
飒米浩特不承认,也不否认。
玺克决定不管今天的薪水了,他转身拔腿往外场冲,同时大叫:「小虹,来!」
房间里的巨狂号听到玺克叫唤,直接破门冲出来。玺克今天上班前把所有行李牢牢绑在巨狂号背上,为的就是这一刻。
玺克和巨狂号在外场会合,还没离开的客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飒米浩特冲出厨房大喊:「人类跑掉了,快抓住他!」
垂涎三尺的恶魔们扑了过来,玺克拔出祭刀,造出一座通电的圆形护壁,把撞上来的恶魔电到喷火花。玺克跳上巨狂号的背,抓紧牠的背毛,直接让牠踩过恶魔群,冲上一楼,撞翻被推来阻挡的摊车,迅速在雕像台座间绕行。
总是像爆炸一样的恶魔交谈声、充斥在空气中的硫磺味、魔界药草的气味,像是不曾存在过一样突然退去,长年静置的尘土味和麻雀吵闹声升了上来。
这栋荒废多年的建筑一楼大厅空无一人,也没有恶魔。只有试胆者留下的垃圾。
玺克下了巨狂号的背,把行李也卸下来自己提,牵着巨狂号走出去,回到阳光下。这阵子白天都在地下室工作,只有太阳下山以后才出来遛使魔,他好久没看到阳光了,突然觉得有点刺眼。
走了几步,他惊讶的看到奈莫正面对着他走来。
奈莫停下脚步,他看到玺克也很惊讶。他是黑市法师,这里有个魔界市集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本来打算去那里买施法材料。
出发前的占卜说他会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玺克,这也太准了。
「你怎么会从那里出来?试胆吗?」奈莫挑眉问。
「才不是。我之前在里面工作。」玺克无奈的呼出一口气。奈莫知道魔界市集的事情,这点玺克能够想象。
「你不是正在旅行?怎么又开始工作了?」
「因为要养这孩子。」玺克摸摸巨狂号柔顺的毛发。两人都是法师,奈莫也知道玺克的财务状况,不需要更多解释。
「喔——所以再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必解释,玺克就知道奈莫问的是「你打算怎么照顾这家伙?」而不是「你接下来自己打算去哪里?」
「大概要回家去吧。」玺克说:「希望能找到一个在魔药材料店的工作,让我用员工价买饲料。」
「说到这个啊——」奈莫摸了摸下巴:「你觉不觉得这家伙很适合我?」
「好像是。」玺克看看巨狂号色彩斑斓的毛皮,对照自己心里奈莫平常的穿著。
「刚好我缺一只代步魔兽,这个大块头的话,要载我和莉丝娜也没问题。你开个价让给我怎么样?」奈莫说。
「你肯养最好了。不用钱!牠是被主人扔掉,我才养牠的。」玺克睁大眼睛说。以奈莫拥有的管道,要养巨狂号很容易。
「那就这样吧,我想想,要给牠取什么名字呢?」奈莫上前摸巨狂号的毛,跟巨狂号眼对眼互瞪。十秒后巨狂号屈服了,先别开眼睛。于是奈莫笑了开来。
奈莫抓住巨狂号的牵绳,把牠牵到自己这一侧,对玺克说:「对了,这样你就不用回去了,可以继续旅行了嘛。」
「是啊。」玺克笑得非常灿烂。
「一路平安啊。」奈莫挥了挥手。
玺克也挥手说:「再见!」脚步轻快的沿着街道离去。
奈莫估算了一下,玺克走的方向和舒伊洛奴、瑟连等他的咖啡店是反方向。
之后奈莫直接回到咖啡店,奈莫在外面招手,要那两个已经吃喝完毕的人出来。
瑟连一直盯着巨狂号看,舒伊洛奴则问:「占卜结果怎么样?」
巨狂号开始用头摩蹭瑟连的头。
「我要退出了。」奈莫阻止巨狂号啃瑟连的袖子。
「为什么?」舒伊洛奴惊讶的问。这一路上都是奈莫在担任实质领队,没有他,她不知道要怎么追上玺克。
「我刚去黑市买东西,刚好看到这家伙就买下来了。」奈莫诚恳的说:「我得照顾牠,没有旅馆会收这种大家伙吧?」
瑟连的表情很微妙,但是巨狂号正对他的脸大舔特舔,挡到舒伊洛奴视线,所以舒伊洛奴没看到。瑟连很清楚,旅馆的不可携带宠物规定根本管不到法师。
「总之,你们两个自己努力吧。」奈莫说完,手指对着巨狂号转几圈,巨狂号背上就多出一个华丽的金色鞍座。奈莫跳上兽背,挥挥手,舒伊洛奴根本来不及说再见,他就绝尘而去。
本来奈莫是最热心要找到玺克的人,但他离开的样子,就像是对这件事彻底失去了兴趣。舒伊洛奴本来就觉得奈莫这个人很善变,从还在黑暗学院时就是一会儿热心一会儿冷淡,但这次的变化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有点惊慌的看向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