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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这种东西,太过玄乎,少年害怕一时不能自持被人绕了进去。毕竟,对于一个复仇者来说,一直保持着一颗冷血的心是尤为重要的。
当然若是有一个貌美的女子和自己待在一起,地为席天为被,一起赏着璀璨的夜空,少年当然不会拒绝。
因为,这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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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骑兵队伍便拔营出发。由于是下山,道路相对好走许多。休憩了一夜,士卒多恢复了体力,未用半日便已悉数行到山脚下。
如萧铭所说,崆垅山的背面仍然是一片草原。只不过这片草原更加广阔,更为无垠。
当然,这是冬季,鸟语花香,碧草连连的景象绝不会发生。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不过是光秃秃的荒原,但那也是草原啊!
萧铭难得一见的来了好心情,单手挽着缰绳唱起了小曲。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眼前骆驼成群过,驼铃响叮当,响叮当。。。。。。这也歌唱,那也歌唱,风儿也唱着,水也歌唱,啊~荒野茫茫天苍苍,荒野野茫茫天苍苍!”
小书童阿木立刻催马赶到萧铭近前,抚着少年的额头道:“少爷,你没发烧吧?是不是昨夜和李三清道长聊的久了,受到打击了?你别灰心啊,李道长虽然是忘我上境的大师,但他毕竟已经是六十来岁的老爷子啦,少爷你年少力强的,还有五六十年的时间修行,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自家少爷哪点都好,就是有些神经刀,每每受到刺激他都会疯疯癫癫的说出一通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不过,往常从少爷嘴里迸出的词都是几个字几个字的,今日竟然直接唱了一首歌。
娘咧,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每个修行者自身的资质不同,少爷也不必自卑到这种地步吧?
与阿木一起相处多年,少年如何听不出对方所说何意?萧铭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首先,这首歌叫作‘今天天气好晴朗’,你要就此记住就像十几年来的那样。这首歌少爷我很喜欢,以后不能再说它二。”微顿了顿,萧铭补充道:“其次,人不仅仅是受到刺激才会唱歌。从阴山打了狍子回家后,少爷我不也是唱了一整天的歌?跟马匪合伙劫了贪官时我不也唱了歌?再者,即便少爷我真的受到了刺激,也不会是李三清那个牛鼻子老道造成的。。。。。。”
心平气和的听自家少爷将话讲完,阿木点了点头道:“少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你今天的样子真的很二啊?”
小书童朝萧铭两侧指了指,掩嘴偷乐道:“少爷,你现在可出名了啊。哦,我差点忘记了,二这个词也是你受到刺激时最爱说的。”
“。。。。。。”
少年顺着阿木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然见到军中的许多袍泽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这种感觉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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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
好在这种尴尬的感觉很快便被一阵凄郁的牛角声打破,紧接着骑兵队的东西两侧分别扬起一股黄尘。
“呜…呜呜…呜!”牛角声越来越明亮,卷卷黄尘中,突维尓骑兵的身影若隐若现。
两队胡族骑兵似乎打着旗语逐渐收拢,在距离己方阵营约莫还有百步的距离时,为首一名身穿黄羊皮的胡将高呼道:“远方而来的客人,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了突维尔人的毡帐前!”
蓟州都督赵卓一踢马镫轻巧的翻身下马,单臂贴肩冲那胡将满施一礼道:“朔风把我们从中原之地吹来。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只为履行两国之间的约定,接回楚王殿下千岁。”
李三清虽然是这支军队的实际领导者,地位远高于赵卓。但他毕竟是皇帝陛下派来护卫骑队周全的修行者,不宜频繁的抛头『露』面引人遐思,故而像这般世俗世界的事情便索『性』丢给赵卓去做。
“尊贵的客人,大周距离崆垅山何止千里。是谁替你们做的向导,又是谁向你们指示了我们毡包草场的位置?”那名胡将虽然点了点头,但他见赵卓所领近千人的队伍悉数带着大周军队制式佩刀、骑弓还是暗生警惕,沉声问道。
赵卓虽然心中不愉,却是朗声回道:“尊贵的将军啊,是长生天为我们做的向导,是夜空中的繁星为我们指引的方向。”
见对方瞅着自己的佩刀,赵卓咽了口吐沫道:“我们有弓箭;却只会『射』向拦路的土狗。我们有刀枪;却只用来对付被长生天诅咒的强盗。我们是顺着长生天指引而来的使者,只会将福泽带给突维尔的兄弟。在下蓟州都督赵卓,是皇帝陛下亲派的使臣。赵某人用我的『性』命发誓,绝不会让鲜血染及这片圣洁的土地。”
那胡将见赵卓谈吐自如坦然,心中提防之意渐渐散了。经过一系列盘问,他现在终于相信赵卓一行人便是大周皇帝派来草原接回楚王的军队了。
胡将轻轻挥了挥手便有数名突维尔勇士从两侧疾驰而出,排成两列迎接长生天赐下的客人。
悠远的牛角声响彻天际,赵卓一行人在突维尔族人热烈的欢迎中步入了营盘。
“少爷,他们为什么说话都停停顿顿的,听起来很二啊!”
阿木一手挽着缰绳,一手挠着头疑『惑』的问道。虽然他出生在草原却在两岁时就被贩卖到了大周北疆的蓟州城,与其说他是个突维尔人倒不如说是大周朝的子民。
“因为草原人喜欢凑音节,停停顿顿的说下来,这音节便凑齐了,听起来也算押韵。阿木啊,你要知道世间总有一些人的行为难以被理解。虽然他们说话很二,衣着很二,行为很二,但他们却是乐得如此,愿意继续这么二下去。”微顿了顿,少年接道:“便像刚才的迎接仪式,完全的做做样子,走走形式。如果那名突维尔将领直接命人丢出自家酿制的马『奶』酒给我们来解渴,岂不是更暖人心?”
阿木允着手指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点头道:“还是少爷有见地,只是他们为什么一直犯二呢,少爷不是说过,犯二会遭报应的吗?他们这么信奉长生天,为何还要逆天犯二呢?”
萧铭听后补充道:“这个问题非常复杂,若要深究嘛怕是一整天都讲不完。但简单来说,他们之所以一直犯二是因为他们有好的出身,可以让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做出与众不同的事情,以达到某种快感。但是我们不成啊,我们好不容易的才活下来,还要为了明天的烩面片而奋斗。至于长生天什么的嘛,我一直认为就像李三清所说的符道般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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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中央大帐,那胡将首先开口道:“从中原大地远道而来的朋友,突维尔人真诚的欢迎你们,希望你们能在草原过的愉快!“
赵卓紧接着欠了欠腰背,弯身回礼道:“神狼的子孙,突维尔的兄弟啊,大周的兄弟特地来看望自己的手足,希望你们能从暴风雪的阴霾中走出来,获得来自长生天的祝福。”
那胡将冲身侧的一名士卒低声吩咐了句什么便轻转过身,冲赵卓笑了笑。
“啪啪啪!”
三声脆响过后,数十名身披黄羊皮,腰系银铃的妙龄女子从毡帐中鱼贯而出,将马『奶』酒注入数只银碗中。
“大周皇帝的使者啊,你饮下此杯,便是突维尔人最尊贵的客人了。”
两名妙龄女子随后跟上,分开两步拉开一条素白的哈达。
赵卓接过酒杯,手指先沾了几滴洒向了蓝天,又重复着将几滴洒向了大地,随后才高举酒杯道:“感谢长生天的指引,让我赵卓能够避开暴风雪,率领弟兄安然到达草原。我谨代表大周皇帝陛下向处罗可汗表达最诚挚的敬意,愿突维尔和大周世代睦邻友好,止战兵戈!”
说完赵卓仰脖将杯中酒浆悉数灌入,随后微微一笑,将杯空冲那胡将展示了一番。
那胡将见赵卓如此尊重突维尔人的礼节,心下大喜。他轻掂脚尖,双手将素白的哈达搭在赵卓的脖颈上。
立时便有几十名妙龄突维尔女子心领神会的踱步近前,将美酒和哈达赠予了来自大周朝的军卒。
嗡郁低沉的牛角声伴着银铃的清脆声响只叫人欲仙欲醉,对于这些从蓟州城远道而来、疲惫不堪的军卒来说,此刻无疑是幸福的。
所有的人都徜徉在欢腾的气氛中,唯有萧铭冷冷一笑。
这世间之人,乐于犯二的还真不少。犯二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二还浑然不觉。
朋友?什么是朋友?和敌人也能成为朋友?
难道喝过了这杯酒,草原魔宗和中原国子监之间的争夺便可以止息?难道喝过这杯酒,大周帝国与突维尔人数百年的恩怨便可以一笔勾销?难道喝了这杯酒,世间一切的肮脏罪恶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第8章 你是楚王又如何()
萧铭从来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却不介意矫情一把。自唐末红巾起义以来,诸侯并起,中原板『荡』,天下有志男儿皆盯着那九鼎不放。一张龙椅,一块玉玺,一场春秋不义战致使多少世家门阀倾颓覆灭,使得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远走异乡?
五代十国时,但以赵恒、崔恕才学经略最为人称颂。只是世人只知逐鹿中原,却有谁曾为这社稷苍生谋划过一丝一毫?那赵恒一心合纵连横,于帷帐中施经纬术,足足坑杀西齐四十万降卒,为后楚立下赫赫战功。崔恕本是一个躬耕陇上的农夫,在陈先主三顾草庐后轻摇羽扇出山,洋洋洒洒写下一篇三千多字的陇西对,尽析天下局势,被天下士子推为当世第一能臣。
但这又怎样?漠北草原的突维尔人还不是趁中原散『乱』之时挥师北下,二十万漠北狼骑生生将中原大地撕了个粉碎,最后这中原大好河山还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草原蛮子?
蛮夷入华夏,礼崩乐亦坏。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从一出生起就沦为蛮人的奴仆,直是叫人怒发冲冠,把栏杆拍遍!若不是国朝太祖在陈仓斩杀白蛇起义,率十万白马义从拼死血战,先后大败蛮人于长安、定襄,为子孙后代立下万代之基业,说不准现在就连他萧铭都在给胡儿喂马!
忘却历史就是背叛!他萧铭做人的原则很简单,于朋友待以美酒,对敌人他唯有横刀相向。
“少爷?少爷!”
小书童阿木不知何时潜到了萧铭身后,见自家少爷一副愤慨模样,直以为他因为李三清道长的缘故受了刺激,得了魔怔,一时吓得唤出了声。
萧铭亦被小书童吓得不浅,一边挥手抹去额角冷汗,一边连退几步没好气道:“发生了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少爷我不是教过你吗,遇到任何事都要处变不惊!”
小书童一番好心却被自家少爷呵斥,双目中已经漾满了泪花儿。
“我,我。。。。。。人家还不是心疼你,怕你入了魔。。。。。。”小书童背绞着双手,嘟着小嘴苦苦抱怨。
见这小人儿如斯模样,清透的面颊都快溢出水来,萧铭直是哭笑不得,哑然失笑道:“少爷我还没那么傻,与魔鬼做交易,怎么可能占到便宜。放心吧,在报仇之前,你少爷我是不会走火入魔的。”
小书童听到这才放心下来,似模似样的学着李三清道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