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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思慧豁然开朗,才露出笑意。
“小姐,您如今要稳坐钓鱼台。那五哥儿在小姐你手里呢,如何调教这四房嫡长子,才是小姐的正经差事,至于旁的,不必费神。万事自有命,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午后,女眷们在园子里赏过花儿各自散去。流熏同春旎沿着湖畔且行且停,举头望着絮云一抹的蓝天空阔浩渺,拂堤碧柳舒展腰肢在风中轻舞,流熏长吸一口清新空气,透出几分畅快。
“哥哥想必已经出了闱,不知这几日在外面如何了?”她轻叹一句。
“大表兄才华绝世,一定能金榜夺魁!”方春旎信心满腹道,她轻摇纨扇立在白玉栏杆前眺望满池碧莲散落尖尖角,稀稀拉拉的散满波光粼粼的湖面。九曲朱栏板桥蜿蜒去湖心小亭,若逢了盛夏时节,应是满池风荷娉婷,风景倚旎,如今还逊了几许熙熙攘攘的热闹。
哥哥离家已有一个多月,流熏心头思念之情日盛,记起前些时府里的刀光剑影,哥哥那无奈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又划开她才愈合的伤口,更是一阵绞痛。
“熏儿,”方春旎轻声唤她一声,流熏才收回思绪,淡然一笑,就听不远处桃花林外的九曲游廊外一阵呜呜的哭声,那哭声越来越高,是个孩子的哭声。
流熏同方春旎互视一眼,方春旎寻着那声音望着寻思着道一句:“似是五弟在哭。”
这几日五弟哭哭啼啼的声音在府里哪里都能听到,倒不足为奇。只是如今听得格外的撕心裂肺的令人难以搁置。
“这是怎么了?大白日的,刀割鸡脖子了吗?”流熏气恼道,但心知慕容思慧心里暗恨封氏的出卖,如今她将错就错死里逃生才掠了封氏的儿子据为己有,心里那口怨气一定要在小五身上发泄的。
“走,咱们去看看!”流熏提议,方春旎却停住步伐摇摇头,示意她不可生事。如今流熏心中自有盘算,哪里还顾她这许多,不容分说带了丫鬟们寻声向前去。
廊子下,几名婆子围着立在一旁揉眼睛大哭的小五谢子佐,才略略制止了哭声。
婆子说:“五爷可不许顽皮了,乖乖的把这段文章背熟了,就可以去耍了。”
小五更在抽噎,流熏的眸光一瞟,果然看到廊子外秋千架上,四夫人慕容思慧正悠然清荡秋千,丫鬟们伺候在一旁轻轻为她推着。不远处两名婆子满脸横肉立在一旁面无表情,一人手里握着一卷书垂个眼诵读着弟子规,沙哑苍老的声音含了几分炫耀“步从容,立端正,揖深圆,拜恭敬,勿践阈,勿跛倚,勿箕踞,勿摇髀,缓揭帘,勿有声,宽转弯,勿触棱,执虚器,如执盈,入虚室,如有人”
婆子背过,耷拉个眼冷冷瞟一眼抹着泪眼的小五吩咐:“公子背吧!”
小五揉揉泪眼动动唇,恨恨的眸光狠狠掠过怡然在秋千架上边荡边吃瓜子的慕容思慧问:“勿践阈,勿跛倚,勿箕踞,勿摇髀。。那四婶婶在秋千架上晃来晃去算什么?”
小五平日被大夫人封氏宠得无法无天,哪里受得半分委屈,如今他梗个脖子如此挑衅的发问,秋千架上的慕容思慧手中一把瓜子掷向小五满脸。她一笑也不出声侧头,旁边的婆子手执的细藤条狠狠地向小五小腿上抽去。
“哇!”小五疼得噗通跪地,揉着腿纵声大哭,“你凭什么打我?我要回家!我不要背书!”
“慈母多败儿!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娘。你过去的娘不会养儿子,把你养成如此不争气的模样,大老爷气得七窍生烟,才把你这个小无赖送给了我当儿子。如今我是你的娘!乖,叫娘,磕一下头叫一声,叫上二十声娘,就长记性了,日后就不会忘记。”慕容思慧要挟地笑着说,目光里透出一丝狠厉,若连个黄口孺儿她都无可奈何,她还如何在谢府立足?
旁边的婆子一脸诡笑里透出狰狞,手中细长的竹篾子在小五眼前威胁般晃来晃去,似乎随时就要打落身上。
小五一梗脖子对她吼道:“你不是我娘!你这个毒妇抢人家的孩儿,你才不会生养儿子!自己生不出,就去抢人家的孩子,是贼!”
慕容思慧顿时脸色惨白,婆子不容分说手中藤条狠狠抽在小五的腿上,疼得小五鬼哭狼嚎。
慕容思慧从秋千架下来,徐徐走来,闻声道:“来,快起来,让娘看看,伤在哪里?疼不?”
第239章 四娘教子()
“啐!”小五狠狠啐她一口,众人大惊失色,慕容思慧挥手狠狠抽向小五的面颊,咬牙切齿的骂:“小混虫,有你好受!”
她一把拧着小五肥嘟嘟的脸,恨不得将他一张嘴撕拧下来叫骂:“说!是谁教你的?说!”
小五疼痛难忍,哭号求饶,撕心裂肺般的惨呼,无论如何挣扎,慕容思慧拧在他面颊上的手就是不肯松开。小五情急之中,一头狠狠向慕容思慧撞去,直撞得慕容思慧眼冒金星昏死过去。
“来人呀!杀人了!杀人了!五爷把四夫人杀死了!”婆子丫鬟们一片慌张四处狂奔,乱作一团。
流熏气得就要冲过去阻拦,虽然她厌恶小五,可是小五毕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恨慕容思慧如此狠辣。
方春旎一把拉住她低声说:“熏儿,你冷静些。去不得!”
但流熏已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慕容思慧才被婆子丫鬟们掐人中摩挲后背的劝醒,一见小五早已跑得无迹可寻,正要挣扎起身去寻大夫人算账申诉,却看到了流熏和方春旎,不觉更是丧气,抹把脸怒道:“走,咱们去寻老祖宗做主去!”
“五弟弟年幼顽皮,触怒婶婶,他果然该打。报给老祖宗也好,一顿家法打死他就清静了事了!”流熏故作气恼道。
方春旎似觉出流熏的目的,心领神会默契道:“熏儿你浑说了。四舅母这也是恨铁不成钢一时气恼。莫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四舅母不屑拿去给外婆添烦堵,就是打死了小五出气又如何?人人争说四婶母是当世孟母,可四舅母膝下自此又冷清了。”
虐死了继子,日后可还有娃子敢过继到四房呀?慕容思慧心头一动,咬了牙,毕竟小五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继子,若她房里再没个子嗣,日后如何立足在谢府?
她心里紧忍一口怒气,艰难的捂住头起身对丫鬟吩咐:“去,把五哥儿寻回来,继续读书!”
流熏一笑,心想慕容思慧毕竟是个知趣的。
她同方春旎安抚慕容思慧几句离去,方春旎叹息一声道:“有个孩子,也没能让她安生。”
流熏寻思着胸有成竹的一笑说:“慕容思慧已不是昔日依附封氏的爪牙,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她对方春旎说:“旎姐姐先行一步,流熏去去就回。”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前院传话,吩咐四夫人慕容思慧速速去前院荣寿堂老夫人房里去问话。
流熏同方春旎速速赶去看热闹。
她们先到一步,堂内封氏紧紧搂住五公子谢子佐哭得泪人一般,老夫人更是气得义愤填膺。
一旁立着一脸怒容含了惭愧的四叔谢祖怀和温厚的二叔谢祖慎及付氏夫妇。
金婆子在一旁絮絮道:“凭是哥儿如何淘气,也不能把哥儿的脸撕扯成如此模样,看看,再狠心的继母也不会如此的!”
小五哭嚎得撕心裂肺,封氏更是哭成泪人,抽噎道:“老祖宗做主呀,好歹小五也是老祖宗的亲孙孙。”
眼见女眷们如临大敌般越聚越多,慕容思慧却迟迟不肯登场。
老夫人遣了人去催了三次,慕容思慧才在婆子丫鬟们前呼后拥下到来。
她拥了一袭雀金裘,粉面含笑,头上围着二色金绣的昭君套,她上前从容的给老夫人请安,同妯娌们见礼。已是入春,这身装束若不是刻意炫富,颇有些诡异。
小五忍住哭声吓得躲去母亲封氏的身后,怯怯的眸光偷眼打量慕容思慧,小五满脸红红的,本别慕容思慧撕拧得红肿,更被泪水风面颊,红红的眼透出愤恨冷意。如今他在母亲身后一躲,倍觉安全。
慕容思慧一眼望去小五问:“咦,四处寻你不见,如何来这里了?一早让你读书,读了不到两行就跑来淘气了。”话音里满是爱恨不得带了些宠溺。
封氏本要开口发难,却被慕容思慧一句话噎堵回去。小五兄弟顽劣不爱读书,府里人人尽知。
小五更是害怕,恐惧地仰脸打量母亲乞求地望着她,紧紧拉住他的衣袖。
“老四家的,可是你把五儿的脸撕拧成这般惨不忍睹?”老夫人愤然发难地问。
慕容思慧一怔,旋即淡淡道:“佐哥儿不肯读书,还顽劣对学堂里的先生无礼,媳妇管教他时,下手略重了些。”
“下手略重了些?你看看你把五儿的脸都拧烂了。小孩子顽皮,你如何打不行,要如此狠毒撕拧他的脸。不过就是他不肯开口叫你一声娘,你好好待他,日久天长他自然会敬你如生母。”封氏再也忍不住破口痛斥,她泣不成声哽咽,“这孩子的身上,体无完肤呀!”
封氏再也按捺不住,旋即更是失声痛哭道:“五儿千不好万不好,可他也是个孩子,好歹叫你一声娘,什么深仇大恨要你将他折磨到如此田地?”
她眉头紧拧,拉过小五扯下纨裤,露出小屁股上青紫的小腿上纵横淤青的伤痕。
众人唏嘘不已,老夫人冷厉的眸光瞪向慕容思慧喝问:“可是你做的?”
“是媳妇所为。”慕容思慧坦然应着。
“你,你焉能狠毒如此呀!这堪比大理寺酷刑了!”封氏痛哭失声,搂住小五哭做一团。
众人责备的目光齐齐投来,谢四爷再也忍不住上前训斥妻子道:“你也太过放肆!大嫂一番好意将佐儿过继给咱们这房,你不思知恩图报,反同一个孩子一般计较。”一旁的小妾珠姨娘忙轻轻拉他衣袖,示意他息怒。
四夫人慕容思慧面色哀婉,欲言又止,仿佛无限隐衷难以道出。
“小孩子,难免顽劣,才需要父母耐心管教引导,哪里能如此痛下狠手?”谢妉儿责怪慕容思慧道,上前拉过小五怜惜的看着他的伤,毕竟是自己娘家侄儿,她怎么能不心疼?
人人指背,众说纷纭,旁边的丫鬟才要开口替慕容思慧分辩,被慕容思慧一把拉住,又缓了片刻,才要开口,身子一晃头一晕险些跌倒。
幸亏一旁的丫鬟琉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委屈的喊一声:“夫人,都说让夫人如实禀告老夫人,夫人就是不肯!”
第240章 反胜()
琉璃不容分说抢先噗通跪地哭诉:“老夫人容禀。今儿分明是咱们四夫人监督佐哥儿背弟子规,谁想连这浅显的开蒙书佐哥儿竟然背不出。四夫人无奈便训斥几句,佐哥儿竟然出言顶撞,口口声声骂四夫人说,”琉璃忽然语塞不敢向下说。
“佐哥儿平日性子最是温和,若不逼到绝处,他定然不会出口伤人。”封氏争辩着。
“佐哥儿他说四老爷”
“琉璃!”慕容思慧面色惨白的制止,生怕她说出实情一般。
“佐哥儿说的是实话,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金嬷嬷替封氏争辩着指责。
慕容思慧倒是强扮出一脸谦和的笑,透出几分息事宁人般的大度,她不时扶扶额头,透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