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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子规看着丹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丹歌就是一座山,就像是那奇异而秀美,宛若鸟飞的高峰,他立足之地,撑起高天,保守厚土,宛如擎天之柱。
子规有些迷惘丹歌这些变化,立刻问道:“怎么回事?你身上这是什么变化?”
丹歌从讶异中惊醒,他吐了吐舌头,“我也没有想到,我把那一滩血液蕴藏的气运分给了每一个过路幽魂,使他们可以往生轮回,没想到这是巨大的功德,天地就奖励给我这个莫名的东西。”
子规嘟起了嘴,冷眼看一眼丹歌,冷冷地问道:“有什么作用啊?”
丹歌挠了挠头,“似乎只是逢凶化吉的作用,没有什么主动使用的方法。”
“真的?”子规还是不信。
“唔。”丹歌也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
子规神色缓和下来,“那就还好。”
丹歌闻言一挑眉,“什么意思?你似乎不想我好!”
子规傲然撇了撇嘴,“你个家伙吃独食,还妄想我盼你好?!”
丹歌耸了耸肩,“我也没有想到啊!”他心下却感觉这图形的力量不止于此,日后渐渐挖掘,一定收获颇丰,但无论如何,再有任何变化,都不能告诉子规这家伙了,要不然他一定能嫉妒死。
子规虽然嘴上说着嫉妒,但其实心里却已经坦然,换作是他,他可没有这样的本事将那一滩气运之血分散给过往幽魂,所以丹歌在这件事上的所为能赚得天地馈赠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能分我一份儿就跟好了。”子规心底暗暗耍笑一句,回过神来变作杜鹃鸟,说道:“走吧,此间事了,我们目标确定,就前往江陵。”
“好。”丹歌应着,也变作鸟身,而他猛然发觉,在他的尾部,有一根羽毛完全变作了红色,一根赤羽。
子规也发觉了这样的变化,他立刻就联想到了之前丹歌额头的红色图形,他飞起落在丹歌之尾,伸爪抓在那一根赤羽之上,“哼,大概并不是逢凶化吉那么简单,你要有方法,一定好好研习一下其中的奥秘了。”
“唔。”丹歌对子规的态度有些惊奇,方才还赌气地不盼自己好呢!“你不怪了?”
子规飞至丹歌的头顶,“笃”,利喙敲在丹歌的头上,“都是你的了,我怪你有什么用啊?!”
他说完振翅飞起,沿江而下,他刚刚放下的嫉妒此时又浮上心头了,他要离得丹歌远远的以防再看到那一根赤羽,他得花费点时间劝服自己,虽说他是理智的,但是嫉妒的产生完全不由理智控制,只能由理智渐渐压下。
丹歌识趣地遥遥飞在子规之后,他无意间尽揽功德,这是他全没有想到的,没有子规也许他现在和那秃鹫还在对峙之中,这期间任何变故都可能使事情功败垂成,所以子规不可或缺。
现在丹歌只能期盼子规能放下这件事,要不然这将成为两人的隔阂,他想着日后也许能在其他事情上给予子规一些补偿。
而此时的子规已经完全想通了,他清楚自己的嫉妒因何而生,是因为天地的不平等对待,天地的偏向性让自己感觉受到了忽视,于是受宠的一方就被他嫉妒,那奖励越重要,他感受到的悬殊就越明显,嫉妒就越强烈。
而当子规单单地看那奖励本身时,他和丹歌作为一个团队,那奖励的出现提高的是他们团队的力量,于是他对那奖励就释然了。他又想到天地本从没有存在过的公平,所以对丹歌的嫉妒全都变作了对于天地的冷眼。子规在这一刻,就将心中的嫉妒全然放下了。
所以在两人还没有飞出很远,在前方的子规就忽然掉头,飞回丹歌身边,丹歌顿时惊奇不已,一个人处理自我情绪的速度,就足以应证他的智慧高强。此时丹歌就看出子规的智慧,完全是十分高级的等级。
丹歌紧张的心放缓下来,子规也飞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一言不发,继续沿江而下。飞了约有一个半钟头,来到了宜昌。
忽然两人异口同声,“你看!”他们相互提醒对方,而其实同时发觉了江中的异样。
在他们所看的江中,有一具浮尸,这浮尸已经浑身炭黑之色,显然是被火焰烧焦了,他面目全非,形状看起来有些像人类,但是却有一条尾巴,同时口中还含有一个黑球,这浮尸正逆着江流而上,十分异常。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江上有船只,江畔有闲人,这样一具浮尸悠然逆流漂动,但所有人都不曾看见,说明这浮尸必不是人间之物!
一系列的疑问由此产生了,这浮尸如何导致成这番模样?他既然不是人间之物,为什么出现人间?他逆流而上,要去往何处?
这些疑问的线索自然只能在浮尸之上,于是丹歌子规立刻飞向他,想近处看个明白,却在两人快要接近那浮尸时候,浮尸咕咚一声,潜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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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梦中红羽幻赤符()
“啊!”这突然的变故丹歌子规始料未及,两人立刻加快速度一头扎入水中,追寻那一句焦尸的踪迹,但他们在浑浊的水中并没有看到那焦尸的一点痕迹,那焦尸就在他们的目光睽睽之下消失了。
两人交换眼神,达成默契,丹歌沿江流往下追寻,子规逆江流溯洄追寻,仔细搜寻那焦尸的踪迹。
两人追出有数里之远又返回到原处,都是一无所获,那焦尸仅仅在两人眼前出现了不到半分钟,甚至让两人都有些怀疑是否是他们的眼中出现了幻觉。但两人各自将自己看到的那具焦尸描述一番,发现并没有差别,这样至少说明这具焦尸是他们两人共同见证的。
“这焦尸虽然昙花一现,也没有给予任何确切的讯息,但我有一种感觉,它的出现是一种警示,也许我们的江陵之行,并不会简单。”丹歌思索着说道。
子规粗声出了一口气,“紫气异变征兆的事情也不是简单的事,如果这两件不简单的事情能重合……”他有这最美好的设想,“也就意味着我们在江陵遇到的事情会和紫气异变有所关联。如果这焦尸预示的事和紫气异变没有关系,可就代表着我们在江陵也要耽误很久了。”
“我们从没有耽误过,我们的每一次寻觅,都在渐渐走近真相。”
两人继续沿江而下,走走停停,并不着急,最终在当日的傍晚时分,抵达了江陵县。
他们一日一夜没有休息,一天之内连遭三事:千丈深井井底探查,巴东石柱秃鹫争斗,宜昌浮尸追寻踪迹,尤其在巴东石柱和秃鹫相斗,两人丧失气运之后耗费了很多力量去抗衡天地的恶意,所以在抵达江陵之后,他们立刻找了一处酒店入住。
两人进入酒店房间,一步奔到床上,就沉沉睡去。
沉睡使他们全部身心都放松下来,也代表着更容易去接纳和吸收外来的东西,丹歌也因此在睡梦中渐渐地完全融合了那一道天地所赐的莫名之物。
丹歌入睡不久之后,神智就进入了梦的世界,在一片绚烂之中醒来。这个梦是个奇特的梦,梦有着鲜明的色彩:在这梦境的深处前方,是玄黑的色彩,在这梦境的中央,是明黄之色,在梦境的近处,是朱红颜色,梦境的左面是洁白一片,梦境的右面则是青绿色的。
梦境鲜明的色彩上,各自站立着神兽,在黑色上,站着一只身负鳞甲的巨龟,在龟身上,盘旋一条长蛇,《经稗》曰:“斗牛女虚危室璧七宿有龟蛇体,故曰玄武。”这站在黑色中的,正是玄武,玄武上的龟首和蛇首相视,雕塑一般,并无灵动之意。
在白色上,站着一只通体白色没有杂毛的勇猛白色老虎,正是白虎,这白虎张口呼啸,本应由雷音发狂风作,此时空有其形,并无其神。
在当中黄色上站着一条通体黄色的龙,正是黄龙,黄龙有目无睛,不具神韵。
在绿色上站着一条通体青色之龙,正是青龙,青龙也有目无睛,只是一具死物。
唯有近处的朱红色上,一只朱雀正扇动翅膀,双目中有精火重重,梦中的丹歌目光停留在朱雀身上,随之朱雀飞起,拂散梦境中的其余四色,将梦境全部染成朱红。对应的青龙白虎黄龙玄武四兽也都退下,唯留朱雀身躯化作之前千百之巨,占据了整个梦境。
朱雀忽然出声,飘飘忽忽,渺渺茫茫,响穷天地,荡涤百骸,其声雌雄不辨,善恶难明:“南宫赤帝,其精朱鸟,司夏、司火、司南岳。”
这声音久久回荡在丹歌脑海,也深深烙印其中。
随后朱雀抖擞身躯,在它的身上落下一根赤红的羽毛,随着这羽毛的落下,那朱雀款款飞离了梦境,携带着布满梦境的朱红色一并消失无踪。梦境空白一片,唯有那一根赤羽,刺眼而熟稔。
梦中的丹歌看着这一根羽毛,这羽毛在他的视野里渐渐变大,最终遮天蔽日,朱红染遍了眼眶,最终这红色褪去,空间之中仅仅存留着一个徽印。
这徽印宛若火焰,又如同大头乌贼,细细体味,还能从中捕捉到飞鸟的灵动之意,丹歌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这徽印的来历,“五岳真形图,南岳衡山!”
丹歌在这一梦之中,明了了天地所馈赠的莫名之物原来是五岳真形图的南岳之图,据传这五岳真形图有免灾致福的作用,但他在如今掌握了这一幅图之后,却发觉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图不仅能逢凶化吉,还能够勾连夏季、火力和南岳,每勾连一样东西都能得到一股力量加持,使自己的能力在短时间内有较大的提升,但每天只能勾连一次,用过之后南岳之图变为黯淡,需要一夜的修养才能恢复。
这会儿丹歌尚在梦中,却已经感觉到了莫大的愧疚之意,这会儿他感受到自己所得的东西十分不凡,他所得到的东西越好,就显得对子规越不公平,所以他的歉疚就越深了。
“找个机会给他一些补偿吧。”丹歌想着,霎时困意袭来,黑暗淹没了梦境,他陷入了沉睡。
而此时的子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打了个喷嚏,“谁想我了?!”
他昨夜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已经是早上九点多钟了,按理说他本该叫醒丹歌,但他看着丹歌的样子,似乎才沉沉睡去,他不好惊扰,起身洗漱就出了房门。
因为丹歌还在睡觉,所以他难得没有事做,能好好地悠闲一会儿,而其实他直到中午,才从万千思绪当中解脱出来——他已经习惯的连日以来的紧张状态,忽然的清闲一时让他无所适从。
他在中午返回了屋里,却发现丹歌依然睡得死沉死沉的,让他颇感奇异,“这家伙不是这么贪睡的人啊?!”
他端详着丹歌,显然眼前的家伙活得好好的。他想起了之前丹歌的收获,“也许在睡梦中在融汇贯通他那额头出现的散着红光的东西。”他并没有许多的思索,就一猜即中。
“看来我要悠闲整整一个白天了。”子规化作小鸟,飞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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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三力加持算往事()
悠闲的下午也很快过去了,丹歌醒来时,窗外橙黄一片,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唔,睡了这么久。”丹歌看着窗外,猛然有些失神,他似乎和傍晚总有着不解之缘,傍晚也如同它的色彩一样,神秘而高贵。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