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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说到最后,就感觉到了风和忽然传来的不善目光,天子心中一凛,“终究还是恼了家主了。这可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毕竟要带风标离开,有违家主意愿,一定会惹恼他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好了。这会儿我一个人惹恼了家主,待会儿丹歌他们就好说话。”
丹歌和天子有着默契,在众人都发觉家主的恼意之时,丹歌选择了默不作声,一副高高挂起的样子。他将自己择出来,使自己和天子两人在待会儿想家主提出带走风标之时,可以软硬兼施。
王响在察觉了风和的恼意之后,则决定趁热打铁,将风家重新建立情报部门的想法完全扼杀在摇篮之中。他恰是曾经从天子口中知晓了一些秘辛,所以他就大胆问了起来:“为什么要新培植一批潜伏者呢?当初在你手下工作的潜伏者呢?”
而其实王响这是明知故问,天子敢于决绝地开办情报组织,正是因为他有着精明的算计和果敢的行动。天子察觉到情报组织建立之初最大的客商就是风家,如果风家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则情报组织在开始之初,就陷入无业的境地了。
天子也是做大事的人,他为了使情报组织不会陷入那种困境,早在他下定决心离开风家之际,就略施小计亲手毁掉了风家情报网络中的全部潜伏人员,完全摧毁了风家的情报部门。在情报上尝到了甜头的风家为了风家不至于睁眼瞎,只能慌不择时地先选情报组织维持一时。
天子挑了挑眉,答道:“在最初与狼子之流的战斗中,我定下的策略以挑拨离间为主,最开始都是成功的,但在最后一次骚扰之时,我派去的人失败了,被人一眼看穿,最后全军覆没。后来我四散派人,联络商丘四周道观庙宇,引众人进入商丘境内。
“在道观庙宇来到商丘,发觉狼子之流人群甚众,他们身陷重围而风家久不出援之际,就怒斩来使,后来风桓赶往洽谈,但为时已晚。这情形下,风家情报组织消耗了大半力量,在最后的风家狼子之流决战过程中,因为派出去刺探敌情的斥候部队躲避不够及时,毁在了两方对轰的法诀之下。
“那之后,情报组织已无人可用,七年心血一朝东流,我也在心灰意冷之际,才离开风家,建立了独立的情报组织。”
“噌!”丹歌双目倏忽大睁,睫毛划过空气发出出鞘般的声响。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天子所说的情形他是首次耳闻,风家情报组织之死天子如数家珍,显然这背后有天子的操作谋划!“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天子果然是一代枭雄!只是这法子难免有些太过残忍了吧!
“我或也了解到为什么决策团全面反对天子继续留在风家了,虽有天子本人志向的原因,更多的原因,还是天子做事实在可怕。风家算计不过他,放掉他反倒是一场自我的救赎啊!我还以为这情报组织依托着我的人脉,会多么清白,结果情报组织的基石之下,依然是累累枯骨!”
丹歌细思起来,倒也没有为风家人感伤的意思,也没有因天子狠毒而避而远之的意思,他曾做过上位者,手下人的生死不过他一言而已。他也曾作为隐世世家子弟联合弟兄对肆虐人间的妖魔大打出手,亲眼见过人的身死。“生死常情,早晚总在命中。”
丹歌一叹,悄然以双目打量着风和,方才已经恼怒的风和,此时完全阴沉了脸色,他的目光如电,叱咤着就仿佛要将天子从头顶到交心贯透。天子透露出来的隐情,终于完全惹怒他了。
“似乎……”王响在一边忧心起来,“似乎有些过了。虽然是事实,好像透露得有些多了。天子若说情报组织潜伏人员都死于一种情形,风和还未至于如此恼怒,但天子说了三种死法,这正可见其后天子的步步经营、次次算计。
“风家的一兵一卒又多是风姓,是十分宝贵的,这样算计杀害……,天子这一次只怕没那么容易离开风家了。风杳那老头儿对于这事情不会不知道啊,他是默许了天子的做法吗?”
望向提到的风杳,在丹歌一侧悠闲地望天,仿佛天子所言和他毫无关系,但这动作显然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天子的做法中也会有杳伯的参谋了。
风和伸指指了一下丹歌一行人队伍末尾,又回神指向了天子,他压着心中怒火,以悄然的声音说道:“你在我风家,我待你如何?你有什么事儿是不能同我说的?你若将这情报组织的想法一说,我……”
“信驿如果不是我的取巧……”天子冷着脸,“它若被风家所知,如何落在我情报组织之手呢?而我也不是毫无功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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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算无遗策甄天子()
“你的功德?嘁!”风和目中怒火灼灼,风家情报部门已没有可用之人,这所谓天子的功德,他也有了料想,天子大抵要说这功德就是天子数年来在情报部门工作攒下的无数情报线索。这些情报线索固然重要,但对于一个变迁迅速的时代来说,后继无人的凄惨,是往昔搜集的讯息无法弥补的。
情报部门在天子的算计中全部覆没,而天子做的可谓天衣无缝,风和虽曾怀疑过天子对于情报部门潜伏者的刻意构陷,但后来却因为抓不住证据而将那等心思强压下来。又因为风桓主动承担了一部分罪责,所以风和对于天子的怀疑一再减轻,三月来那怀疑几乎要烟消云散了。
而也就在这怀疑将要消散之际,天子将他的所做所为全盘托出,这无异于一个重磅**,震得风和好半晌不能缓过神儿来。也因如此,风和此刻对于天子的信任,几乎荡然无存,往昔有多么信任,如今就有多么不信任。
风和道:“你的花招玩得精妙。三月前你差情报部门成员为道观庙宇众人引路,你以他们的性命之忧迫使风桓,让风家终究是要出兵,但你又稍加拖延,使得情报部门之人死在道观庙宇之手。风家于是已有损失,不得已只能完全投入战场,和狼子之流正面相逢。
“虽然最后是好结果,但你阴谋作祟,实际是借我风家之力攻下信驿,为你所用。而又因为风桓轻信于你,被你拖延,使得情报部门引路之人惨死道观庙宇联盟之手,他没有识破你的手段,反将这些人惨死的罪责背在自己身上,恰好转移了我的视线。
“若非今天你搭错了筋把事情托出,我还怀疑不到你的身上!你真是好算计啊!我风家一人一命都是紧要的,他们毁在当初尚是自己人的你的手中,情报部门全然覆没,你的罪责,实在罪无可赦!你便有什么功德,也难以弥补!”
天子道:“并不是全然覆没吧,尚有两人活着的。我连翻算计,还是保住了风芒和风向标的性命。而其他的人,也都死在为风家弓弦的岗位上。”
风和一瞪双目,道:“那我还该感谢你了?”
天子掰着手指头,依然以仅能让风和听清的声音说道:“风家计算战功的方式十分特殊,有一种‘生代死继’的方式:同队行动,队友身死而有人幸存,幸存者但凡无背叛族群、背叛同伴,此侥幸逃生者,以双倍继承身死队友之战功,作为慰藉之用。
“又因为如今和平时期,风家死在敌手的人,敌方会传讯死讯,道明实情。也因此,幸存者的存活是侥幸还是背弃,一眼就能看出。我差风芒前后参与了所有三次情报部门的活动,他都是侥幸逃生,其余人马全军覆没。
“在那三次之后,风芒的战功一下子积累到了一个恐怖的等级,在于狼子之流的总攻战中,他成为了端坐中军帐内一位首领人物。风家的获胜,第一道战功,也会结算到他的头上,显耀于人前。
“正是因为这样的刻意培养,他才能在短时间内一下子抹除旧时的坏名声,成为族内人人追捧的大英雄。而您,也顺理成章地将他纳为了开门大弟子。我如此做,又是为了谁呢?”
风和扁了扁嘴,悄悄摆手,“你不要说是为了我!你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你要脱罪,可以嫁祸给我,把你的罪责按在我的头上,说我为了收风芒为徒,是不择手段以血祭养功名!可我也可以将风芒逐出门派,自证清白!”
天子洒然一笑,这笑容让风和慌了起来,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天子道:“您舍得么?您对他可喜爱得紧啊。哦,风家的枕木有上古留影术,可以留住木钻影像,发挥威力。我本来没有留影术,但我有朱批在手,留影术也只是一个心意急动罢了。
“我悄然将你某日和我说的话制成了留影,可以广为传播哦。那一日你的话我记不大清了,我只记得那日你疯魔般找上我,让我想法子给风芒洗白,好让你收他为徒。我说办法倒有,但或许要做些牺牲,你却说,牺牲没什么所谓,只要……”
“好好好!”风和伸手往前一拦,“风家情报部门的人个个都是好样儿的,他们死在战场之上,可谓死得其所!”风和昧着良心,最终还是将这个话题揭过去了。
他根本拿捏不了天子,天子算无遗策,风家情报部门人员的死,深究下去,都只会盖在他的头上,而天子则只算个执行者。这也怪他,若非他心心念念想早些收风芒为徒,也许就不会授人以柄,他的情况也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被动了。
“原来你是早有把握,才这么有恃无恐地将他们的死告诉我。”风和扶额,悄悄地飘了一眼那一边的蓝衫弟子们,他已经半晌的功夫没有高声向他们宣布事情了,人群已经出现了骚动,他知道紧要应付这些人,也是重中之重。
而这一众人等若是多加利用,天子要做起表面文章,或许就没那么如意了。毕竟有些事情譬如把柄,暗地透露效用才好,公然宣传只会让受威胁者破罐破摔。
风和悄然点了点头,情报部门的事情他是不能再提了,他指向了最开始让他恼怒却一直没有说明的地方——丹歌一行十二人的末尾位置。
“呐!”风和高声喝道,这一声让人群霎时安静了,“方才的话我们都不要再说了,你单给我讲讲,为什么这个人会在你们的队伍里!”十二人末尾位置的人,正是祁骜。
风和其实从风桓风标的口中知道祁骜已经步入修行,且有心归善,但他佯装不知,一定如此发问,先问天子等人一个图谋不轨,结交风家之敌!
那一边风家瞪了老半天的风家众人见家主终于说话,开口就是如此的高声质问,众人彼此窃窃私语起来。众人都认为方才的耽搁,是家主在和天子等人悄然谈判了,一下子,风和的形象又高大了一截。
“拿捏人心,还真是一把好手。”杳伯在那里笑着叹道。
丹歌点点头,“您治在身,家主攻于心。您弟兄二人携手……”
“胡说。”杳伯撇嘴道,“有人收买人心比他强,有人算计人心比他强,这么两人还都在情报组织,这生意上我会选错么?”
“那我知道了。”丹歌笑了笑,又摇头可惜,“怎么当初东泽鱼在徐州显字,就没有这‘天’字或是‘子’字呢?”
杳伯道:“据子规处所闻,王响若是死在击征之手,你们也就会放弃击征,不会吸纳他做你们的伙伴。天子命格所致,身下累累枯骨,其中半数必将死在天子算计之下,这样的人,你们当真会吸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