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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慧……雅慧,你怎么这样了!’
这座大门没有铁闸,基本上只要一开门就可以进到其中,当见到张雅慧的的惨相,雪樱只是稍稍一愕,便即刻趋步上前,双手搭在她双肩上,轻微摇着她问着。
‘雪……雪樱……呜……德安他死了……死了……呜哇哇!’被雪樱一碰,张雅慧立时反抱着她,大声的哭喊起来,泪水如决堤水坝,源源不绝地滚出流下。
‘雅慧,你不要哭,冷静,告诉我发生……’
就在雪樱给她这样反抱,手足无措之际,易龙牙适时的道:‘不要说那么多,进去再说。’
他的提议绝对正确,当雪樱对张雅慧讲了一句‘进屋再谈’后,本来哭得天昏地暗的她倒是依言让三人进到屋中,确切的说,是她半强迫地拉雪樱进屋,至于关门等事宜,则交给了不算是重心的易龙牙和姬月华。
大厅连着大门,当一进到屋后,张雅慧更是严重的把雪樱按在沙发上坐下,半个身体靠到她丰满的胸口上继续哭喊。
‘呜哇哇!’
‘雅慧,你不要……’
‘呜哇哇!’
真的比预想之中更为激烈,易龙牙和姬月华站在沙发前不远处,呆看着张雅慧的哭相,他们才明白为什么雪樱和孙明玉会说她哭得很厉害,因为她真的哭得很厉害,仿佛是一发不可收拾,虽然雪樱不断尽力安抚她,但往往未说完,那种起伏不定的哭声就已经截断了她。
雪樱不懂应付这种场面,口才方面,她自问不擅此道,安抚的话一连被截下数遍,她再自然不过的望向姬月华。
不过姬月华却是眉头紧皱,一脸困恼犯愁,若一个人情绪低沉、志气尽失的话,她还知道怎样应付,但遇上别人哭得死去活来,她就最不懂得应付,顶多是陪着那个伤心人而已。
‘可恶,脑筋不好!’
当姬月华无奈的摇头后,她和雪樱都露出苦笑。两人战斗反应是一绝,但遇上这种哭得一塌糊涂的人,她们却不能像孙明玉或莉莎她们能够精明处理。
姬月华投降,雪樱自然地望向易龙牙,却想不到易龙牙在接收她的目光,为难的想了一下子后,居然低声说道:‘雪樱,给她来一个……这样。’
他所谓的‘这样’,就是举起右掌,然后大力横挥一下,示意雪樱给张雅慧来一个狠狠的耳光。
‘这……’
看到他的回覆,雪樱和姬月华愕然起来,不过想了一下,想清楚的雪樱倒是依言照做,像张雅慧那般,哭得似快要精神崩溃一般,不给她一定冲击,也实在难以跟她沟通。
‘忍着痛……’
雪樱心中低呼一声,右手便提起,‘啪’的一声清脆声响传出,张雅慧脸颊上便给雪樱赏了一个耳光。被掴得目瞪口呆,张雅慧一脸难以置信的呆望着雪樱。
难得她能静下来,雪樱即时把握时间,说道:‘雅慧,你先冷静一下,告诉我,究竟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敢把不清不楚的李德安一事说出口,免得张雅慧又会有什么刺激举动,雪樱很认真的凝视着她说着。
至于姬月华倒是机灵,趁着刚才的时间,也倒了一杯水,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以备不时之需。张雅慧的家,她也来过不少次,水杯放在哪,她可是清楚得很。
给人家这样一掴,张雅慧不冷静下来才怪,粗重的呼出一口气,再大口喝了水杯中的冰凉清水,稍稍平复过来的她,说道:‘雪樱……德安他死了……’
‘真是死掉了?’
并没把心中所想的宣之于口,只是三人的眼神都交流出一份程度有所差距的惊讶。
微微吸了一口气,轮到雪樱要告诉自己冷静,问道:‘雅慧……这件事,到底是怎说?’
‘德安……他死了……给我害死了、给我害死了!’提到李德安,张雅慧的脸色更为惨白,一度止住了的泪水,又开始有想渗出来的迹象。
眼见她还想再失控,雪樱不禁抢先道:‘所以说,他是怎死的?’
‘呀!’被问到死因,张雅慧一脸茫然的叫了一声,然后似是不愿回想的弯腰抱头叫道:‘不要、不要!我不想的!我不知道会那样的,我真的不知道!’
看着她的激烈反应,三人倒是呆了起来,这是个很麻烦的局面,现在的张雅慧是有理智等于没理智,那丁点理智随时会被起伏极大的情绪所吞噬,想问清楚一件事,根本就很难。
深吸一口气,雪樱一把拉开抱头中的张雅慧,蓦然大声喊道:‘雅慧,你先冷静一下,我是雪樱,难道你信不过我吗!我想知道德安为什么会死,拜托你讲给我听!’
‘我不是不……’
被她这样突击,张雅慧吓得连忙回话,她这个溺水之人可不想失去一根可靠的救命浮木,她不信雪樱才怪。
然而雪樱却截住她道:‘所以说,究竟德安他怎么了?’
‘德安,他……他……雪樱,我不知道怎说,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
还真是一个无尽的圆轮,听及她又想说回最开始时,雪樱正欲再喊叫来截住她之际,却瞥见易龙牙和姬月华同时冲她摆手,她稍稍迟疑,即明白过来,手抵在张雅慧的背上轻扫,低声道:‘不要紧,你可以慢慢的说。’
虽然是想回到原先,但总算是有句‘我不知道怎说’作为跳板,可以逐步深入下去。
‘龙牙,我去弄条湿毛巾,你看着她们。’姬月华说完后,便径自往盥洗室走去。
而瞄了一眼她转身的背影,易龙牙心里想着:‘德安……不,他俩究竟怎么了?’
就在他为这件事而苦恼的同时,张雅慧渐渐说道:‘我……我……德安他死了……是我害死的……如果我没发蛮,我没那么任性……我、我真的不知道怎说!我真的不知道!’
‘所以……’
发觉到她又有倒退的迹象,雪樱想再一次提高音量时,易龙牙却是一手摇着,一手指着茶几上的水杯,意思再明显不过。
雪樱也不用多想,一面扫她的背,一面把水杯递上,轻声说道:‘先喝口水冷静一下,你不要急,慢慢说,现在有的是时间。’
说得轻松,他们三人在心中可是急得很。
看见递上来的眼熟水杯,张雅慧也依言喝了一大口,当她放下水杯时,杯中的水也差不多全没了,这让易龙牙要去重新斟满,同时间,张雅慧也冷静不少,只是不知道这个冷静能维持多久。
而这时,姬月华也拿着一条微湿的毛巾回来,只是她的脸色却不是很好,易龙牙问道:‘怎么了?’看得出她那没掩饰的怪异脸色,易龙牙觉得奇怪。
把毛巾放到茶几上,姬月华把小嘴凑到他耳旁,以低得几乎不可闻的声量,道:‘糟糕得很,盥洗盆和浴室,尤其是盥洗盘和浴缸都有着血迹,而且她房中的地上还有一个空安眠药瓶。’
‘自杀?’听到又血迹又安眠药,张雅慧想自杀的场面,立时浮现在易龙牙脑海中,这真是个很糟糕的发展。
‘嗯,不过那瓶安眠药并不是真药,全是糖来的,这是上次我和雪樱送给她来闹着玩,看来她忘记了这档事。’姬月华凝重的说道。
开门那些条件先不论,要不是她们当时一时兴起的闹着玩,可以想得到,他们现在是正跟一具死尸说话。
随着对易龙牙诉说不妥间,姬月华也悄然把手腕一转,另一手指着腕上的脉门,当然这个无声行为,是为雪樱而做。
雪樱一见她的举动,眉头一皱,再看清张雅慧那道在左腕上的伤痕,她的脸色可难看起来,终于明白张雅慧的脸色为什么会那么不自然的惨白。
对于她想自杀,三人也明白这是很糟糕的发展,一个人一生中总会有想死的念头,这并不是出奇,但要是加上了实际行动,那就另当别论,基本上那不只是有想死念头,而是已有寻死意志,这绝对不是好事。
‘我……是我发蛮才会害死德安……我不知道怎说,我事前真的不知道会那样,你知道吗!我真是不知道会那样的……’说到后面,她的语气又开始失控。
大概是有了一点经验,雪樱立时柔声的截住道:‘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想知道,你和德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想来帮你,但前提是我要知道事情发生经过才能帮你。’
眼神、表情可以用‘惨然’二字来形容,当雪樱一说完,张雅慧便惨笑道:‘我不知道怎说……但你们还记得上次玩试胆大会的事吗……’
这是她首次表示出自己知道有易龙牙和姬月华二人的存在。
‘你是说我们上次看戏不成,转去海崖古堡那一次?’雪樱试探性的问道。
而结果还好,张雅慧点了一下头,道:‘就是那一次,还记得我们进到里面后,原本是想找那些学弟学妹,但到后来却仍是找不着他们,还记得吗?’
三人并不喜欢现在张雅慧的说话方式,不过却只能无奈的妥协,雪樱道:‘嗯,当然记得……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标准的回答完后,雪樱略为迟疑的问着,殊不知一问之下,答案却是出人意表。
‘他们没有问题,不过全失踪了。’
‘失踪了!’
姬月华固然不知当中的意思,但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她也理解到这不是好事,看着脱口叫出来的雪樱,还有眉头倏然皱起的易龙牙,她就更如此笃定。
似是冷静不少的张雅慧,取过了茶几上的毛巾,大力抹了一下脸,未等别人发问,便已然续道:‘惊讶吧,很惊讶是吧……当初我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也是很惊讶,先是在报纸的报导上,然后便是德安在其他学弟身上得到消息,原来,当日我们去古堡后,那些学弟学妹根本没有回到家,他们可是足足失踪了一个月。’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怎接话,脑海中仿佛掌握了事情的雏形,但却一时间讲不出来,只能说这个掌握,并不会让人高兴,其中充满着负面的意思。
而不用他们整理思绪,张雅慧身子一缩,抱着肩,本来已逐渐冷静,忽又惨笑起来。对此三人已没多在意,她的反应表达出心思,而她的心思又变化得极大,凭他们的能耐可掌握不来,是以只有听她讲话,从说话上思考应对,更来得直接。
‘接着我和德安为了这事感到不安,然后我们便是……便是……呜……我不想的……德安说有事忙,我就发蛮迫他,我因为不安想找他们,不过我们也好兴奋,有认识的人失踪的地方,我们觉得很刺激……’
她的话渐渐失了条理,但是三人却没阻她,凭直觉来推断,现在阻她反而是害她。
‘你就是因为那些学弟学妹失踪,所以求德安跟你再去一次古堡?’
易龙牙想这样问她,只是终归没说出口,恐防自己会说错什么,只是他不问,反而是雪樱问了出来,差别只在语气上没他的肯定而已。
张雅慧的表情由惨笑变成痛苦,激动的点着头,带着哭腔的道:‘是的……就是我去求德安,所以他才会死,呜呜……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了他!’
前面的话可以整理出一个大概,是张雅慧又一次贪求刺激,而求德安陪她去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