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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真传玉符才使用;萧丹就现出怔忡之色。玉符中的术法;已经被他引动;可却如死物一般;无一丝半点的动静。
萧承泽同样一愣;而后眉头微皱;失神的一声呢喃;
“没用么?我早该想到的——”
那庄无道既是处心积虑;在此伏击;那么首先该防备的;就是太平道的传承玉符。
这里距离沈庄不足两千里;从那边来远。只需一个冰影移形之术;就可以冰遁之法;挪移至此、
就不知此人;布置的到底是何手段。
也无瑕细思其中究竟;萧承泽心中正筹谋他策之时;忽的又生感应。
只觉神念笼罩中;那最后一道金丹修士的气机;也彻底消散。
当他再抬头望时;只见一个少年人的身影;已经踏出了船舱。步伐不紧不慢;可那脚步声;却似如巨锤一般;重重敲击在众人心内。
挟着船舱之下;连杀六位太平道金丹的气势;使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
那四尊雷火天傀;也在此时从下层破冰而出。四口灭元天剑;正是寒晶灵船内这些玄冰甲板的克星。可以压制玄冰中的灵元;使之暂与普通的冰层;没什么两样。
四尊天傀;皆是烈焰冲腾;紫雷缠绕;银光辉煌。虽是在这短短时间内;将船舱中近六十人的筑基练气;全数屠戮一空。本身那银白甲胄之上;却看不到什么战斗的痕迹;依旧光滑如镜。只因所有的血液;在近身之时;就已被那浩烈的南明离火;全都燃烧殆尽。
而那些筑基修士微不足道的反击;也根本无法那灭元灵甲分毫
“沈烈”
萧承泽倒吸了一口寒气;只觉胸内警兆大起。不过到底是金丹后期修士;神情又在瞬间恢复如常;眼神凝冷;一声冷哼。
“你今日来此何为?这是欲弑兄不成?现在退走;我可任你离去”
一条银白色的七丈长鞭;蓦地从萧承泽的袖中滑出。同时一盏气死风灯;也悬浮在了身侧;里面一朵银焰燃烧。神念如潮;向对面漫卷而去。真元鼓荡;气势煊赫;已是稳稳压过了庄无道的气焰一头;使得周围之人;都是心念一定。
他萧承泽;可非是之前那六人般的废物若眼前此子;以为只凭一座正反两仪无量阵;就可在他这里占到便宜;那可就大错特错。
庄无道却并不说话;也未有搭理那萧承泽之意;淡淡的看了那萧丹一眼;眉间的那道红痕;愈发的殷红如血。
不过出奇的;胸内那积郁已久的怒焰杀机;并未有爆发的迹象。哪怕是血猿神念内充斥的暴戾;也不能影响分毫。
只有渴望;嗜血的渴望;想要自己双手;染上这位‘长兄;的血液。那定是极其的快意;无与伦比的畅快与满足。
也使庄无道不怒反笑;唇角微挑;浮出诡异的笑意。神念内的魔种;隐隐跳动;意念却又无与伦比的清醒。目不旁顾;似乎侧旁之人;都引不起他丝毫兴趣。脚步也依旧笔直的;朝萧丹行去;又似自言自语般的摇头说着。
“弑兄?弑的什么兄?我与他可没什么关联;不过一定要说是;那也就是了——”
萧丹只觉胸中寒气大升;惊悚之感顺势蔓延全身。萧承泽目注了庄无道眉心中的红痕一眼;就立时心中有数。
观其神态;明显已距离入魔不远。若未能不能解决心内执念;那么不用旁人动手;此子就会为魔念所趁。成为一只无有理智;被魔念操控的野兽。
微微摇头;萧承泽眸中略现出轻视冷哂之色。
“还真是为少主而来;只是我怕你这逆伦竖子无此能耐既是执意寻死;那也由得你。”
那七丈长鞭无风而起;鞭头如蛟蛇般;往庄无道双足缠去。气死风灯中;则似如无底洞一般;将周围所有漫卷而来的烈焰;吸收入内。
而后灯内忽然一只小小的火凰跃出;发出清冽的凤鸣。
庄无道却全不在意;足步的节奏;却蓦地一变。竟是将七丈蛇鞭的头部;毫无预兆的踩在了脚下。而后任这长鞭扭动变化;都不能从他脚下逃出。
至于那火凰;则更未的理会。任这火凰扑上他的身躯;将他浑身缠住。
而后这炽白焰光;就在他身周一瞬间变化;转成血色烈焰。血猿吞日变;任何火焰;都可吞噬转换。此时在他面前使用火系术法;无异是班门弄斧
萧承泽亦是眼瞳微缩;那火焰转化完全不知缘由;方才他那御鞭之术;却是完完全全的败落在了庄无道的手中。
看似庄无道只简简单单的一踏而已;而他手中蛇鞭;却已经连续十七次变化;可依然不能躲过;被其一脚镇压。
闷哼了一声;萧承泽又手捏印决;身后足足十二只幽蓝小箭;飞空而起。呈天于地支排列;每只箭上;都赫然燃烧着幽蓝毒火。
可就在这幽蓝箭影;将要发出之时;萧承泽却本能的感觉不对;隐隐听见了一声使他心脏几乎骤停咆哮怒吼。滂湃的剑意;也蓦然勃发于庄无道的身外。将他的神念;撕得支零破碎;无法自控
萧承泽也下意识的;就抬目往庄无道的身后望去。而后就望见;一个巨大的血猿;耸立在那里;气势狂烈。
而庄无道的投过来的目光;竟也是满含着轻视;讥讽;似也对他不屑一顾
探手一摄;一口青色剑影就落入到他的手中。这次却非是八景坤雷剑;;而是同为三十六重法禁;锋锐却更胜八景坤雷十倍的神剑轻云!
也在同一时间;庄无道的身周;那四面‘虚空藏盾;;同时爆开。积蓄已久的真元;猛地贯入到剑身之内。
一品无双;生死别
剑与身皆化黑白之影;如烟如雾。带着生死之力;剑势所及;一切皆休
而此时萧承泽的脑内;才刚来得及冒出一个念头。忽然之间明白了过来;为何之前那六人;为何只一个照面;就身死于庄无道之手。
竟是吞日血猿;仙阶血猿战魂
此子;居然一直自始至终;都未动用正反两仪无量都天大阵之力
一声戾吼;萧承泽拼尽了全力;将一面绣铁色的赤红大盾;拦在了身前。
可庄无道剑;却已爆发了滔天的南明离火;与都天神雷。正反两仪大阵之力加持;狂猛无俦。
接触之时;竟是直接就将赤红大盾朽败刺穿而后那凌厉无匹的剑锋;猛地洞穿了萧承泽的眉心。
撤剑而回;任由萧承泽的身躯;化沙消散。庄无道再未理会;转而目注萧丹;此时后者却已是全身颤栗;一丝惊惧绝望之色从眼瞳中透出。
第五五二章 魔念消弭()
一千九百里外;靠近苑河的一处山丘上;一座规模巨大的庄园屹立于此。
正如松江对越国的不可或缺;苑河也是周国之内;数一数二的大河。几乎横穿了周国之境;冲刷出了大片的肥沃平原。
而此地就是周国六个大小平原之一;原本这里的土地;是分属数家。
可在几年之前;就只有一个主人;大周沈氏
院墙是新筑不久;高大威严;平整的墙面;似能反光。园内的建筑园林;也无不精美;错落有致;清丽秀雅。
园内人来人往;无数的婢女仆人;正来回穿梭忙碌;准备着即将到来的祭祖大典。
只有庄园东侧;依旧保持静谧。周围十余条地脉汇聚于此;形成两处灵眼;使这庄园东院;成为周国境内首屈一指的灵地。
不止是沈珏夫妇;居住于此。前来沈庄做客的那些金丹修士;也都被安置在东院内的各处客房。
而此时东院之内主楼;重阳子正手持着一枚玉符沉思;面色严肃;眼角旁却透出微微笑意。
萧灵淑却站在窗栏处;向北面眺望着;柳眉轻蹙;眼透不解之色。
“丹儿他们;怎的现在还没到?”
“哪有这么快?”
重阳子闻言一声叹息;放下了手中的玉质灵符:“一日前才传过信;船在两万六千里外。哪怕全速赶来;也至少还要赶路一个时辰。我知夫人你一向宠爱丹儿;也久不曾见他;可也没必要如此坐立不安?”
“淑儿只是——”
萧灵淑语气凝噎;她也知自己;状态似有些不对。可这两天总觉心中空落落的;不安之至;
螓首微摇;萧灵淑强压住了心绪;看向重阳子放下的玉符。那是五阶信符的一种;可以远隔百万里地;互通音讯;便是在太平道;也是极其珍贵之物。
而这张玉符;也是不久之前;才回到了重阳子手中。
“可是为那庄无道之事?莫非是有了好消息?”
“差不多;此事大致已可抵定;就还缺另外三处。”
提及此时;重阳子的脸上;又现出了笑意;不过话却并未说得太满。
“此事若成;则那离尘暂可无忧。东海之地;仍有希望;”
说起庄无道;萧灵淑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憎恨;忌惮;厌恶;心虚;悔意;种种心绪夹杂。总之是已铭刻入骨;难以遗忘。尤其是在不死道人洞府内那一幕——
那个恶魔;可能只有彻底死去了;她才有可能将那一天的事;彻底埋入心底。
好在还有夫君;若按重阳子的布置;那庄无道断无生理;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尽力束住了神情中的异样;萧灵淑一声冷哼:“我只恐你日后后悔;若非是你当初心软;形势何至有此?若那时肯狠下心肠;将那沈烈拿回南方;又怎会落到相残的地步?”
“哪有那么简单?”
重阳子眼透无奈之色;微微叹息:“有人欲以她们母子;乱我道心;又岂容我轻易他们接回?”
萧灵淑顿时沉默;当年的情形;她也不是不知。若非是中原形势渐明;大灵燕氏与三圣宗渐行渐远。她也不敢遣人;去将庄无道擒回南方。
终究还是重阳子锋芒毕露;惹来的祸端。只怕当初布下这棋子的那人;也未可能想到;那个只有五品灵根;勉强或可入练气之门的幼儿。竟会在十几年后;崭露出那样的锋芒;盖绝当代
好在一切;都将在不久之多久。
“至于后悔——”
重阳子淡淡一笑;似乎是浑然不值得他上心之事。语气也随后一转;转而言他:“丹儿他;听说似很不情愿?”
“何止是不情愿而已;都恨不得逃走。”
萧灵淑也笑了笑;眼神温柔似水;含着宠溺无奈之色:“他一向心高气傲;怎可甘心输给那孽障。好在也只耽误数年之功;此事了结之后;无论是你还
话音悠止;萧灵淑没来由的;感觉心中一阵惊悸;就好似有人;在她心脏上狠狠捏了一把。
重阳子也神色一动;看向了北面;口中一声呢喃。
“地脉有变;有人在——布阵?”
再不犹豫;重阳子一个挪移;就到了室外。穿飞两千丈高空中;眼现厉芒
距离两千里外;那个地方;就只有一艘太平道;即将抵达沈庄的寒晶灵船
重阳子微一翻手;就又是一面玉符取在了手中。太平道的秘传玉牌;可当他意念引动之时;才觉不对。
不是术法失效;而是那边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术法;周围四百里内;都无法以冰遁之术;印刻自身形迹;完成冰影移形之术。似乎是被什么火系异力;彻底隔绝了。
“四百里——”
重阳子稍作沉吟;就再催动手中的玉符。身影闪烁;在寒冰之灵中穿梭;仅仅须臾;就出现在一千四百里外。
这里是地下一处冰泉;重阳子也未注意去望周围之景;追分夺秒;连续数个虚空遁符。总算遥遥望见了远处;那悬浮虚空的寒晶灵船。
船上的太平乾元天霜阵;明显已经损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