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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十足。
“绝轩是你师尊?”
说话之时;庄无道就已移开了目光。此等样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关注哪怕片刻。虎豹岂会与蝼蚁置气?
“凡事莫要说的太绝对;绝轩办不到的事;未必别人就也同样无法做到。
——一年之前;他绝不会这句话;一年之后;却已有足够的底气不止是最近医道上的造诣再次见涨;也因在云儿造出的梦境内;初步掌握了那七十四路大回天针。
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毒素变化。连剑灵都认可的以毒攻毒之法都无用。
“师尊的医道;世所公认;也岂是你能诋毁?”
苏辰的话音未落;就见庄无道根本不曾理会他言语;直接问夜小妍。
“夜师姐;不知你以为如何?”
这才是能真正给宇文元州做主之人。
“庄师弟;我——”
夜小妍再次一阵迟疑;几次张口欲言;却又止住。旁边苏辰也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目含冷意。
踌躇再三;夜小妍终是轻声一叹;敛裾一礼道:“小妍多谢庄师弟好意;不过无需如此。元州他有绝轩师叔;料来这次定能驱除残毒。”
庄无道眉头微皱;而后就不在意的一笑:“也罢;若宇文兄有什么不妥;而绝轩师兄又无能为力时;夜师姐随时可来半月楼寻我。最近时日;无道都不会外出。两年之前;无道是因未至筑基;所以无法可想。如今却是不同;自问这碧蟾雪魂丝;无道还是能解。哪怕是再有变异;也可想想办法。”
说完之后;庄无道便又转身继续遁空而起;追随前面那三位筑基境执事身影而去。
苏辰则微摇着头;眼透不解之意:“师尊他无能为力后可以去寻他?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
然而一旁处;却传来了司空宏的冷笑声:“就如无道师弟所言;绝轩无可奈何之事;别人也就未必奈何不得。苏师侄;也莫要以为你那师尊的医道;就真是独尊东南一域;无人可及了。难道不知;赤阴城羽旭玄;如今毒伤已愈;正是经无道师弟之手?
苏辰闻言顿时楞住;而那夜小妍也是一阵发呆;看着庄无道的背影;眼露异泽。
苏辰却是立在原地;整整数息之后;才清醒过来;一声失笑:“羽旭玄毒伤已愈;怎么可能?”
他清楚听师尊说起;羽旭玄身中的羽蛇化寒毒;若连三分凰血丹都无法;那么这世间;就再无人可救。
司空宏却已飞空至数十丈外;甚至都未回头看上一眼。
“是真是假;两个月内;自然就可知分晓;”
那个时候;赤阴城的谢礼;已可送至离尘宗。
苏辰一声闷哼;与夜小妍面面相觑;眼里同样透着疑惑不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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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零章 元神之问()
抵达离尘主殿;掌教夜君全与四位真人;果然都已在场坐候。
换在几年前;庄无道必然要诚惶诚恐。然而此时;哪怕在几位真人面前;也同样有他的一席座位。
施礼之后;庄无道便径自坐下。言语不紧不慢;将离寒宫的一应经过一一道出。
该隐瞒的仍旧隐瞒;该让在场几位真人知晓的;就尽量详细。
“如此说来;那十几位元神真人;此时都已陨落在百万年前;那口神诛绝灭剑下?”
宏法面色凝重:“然而若如你所言;此番之祸;全由中原那三家自招;为何却要兴师动众;问罪赤阴?”
“师叔你问我;无道却真不知该去问谁。”
庄无道颇有些佩服的;看了宏法一眼;这位真可谓一语中的。
此时那三家;举三大宗派之力;固然可拿下赤阴;然而对于位在更北方的燎原寺玄圣宗而言;又有何好处?
然而这次表现出的姿态;却是强硬之至;似不惜玉石俱焚;也要与赤阴城做上一场。
“或者事前赤阴城;对离寒天境那口神诛绝灭剑;早就心中有数也说不定
也就只能言尽于此了;庄无道不知;那三圣宗为何明知其中缘由;而不告知于众。羽旭玄又是怎样让这三家同时闭口;对与宏真勾结之事;保持默契沉默;
然而他既知羽旭玄的决心;这离寒宫内的真相;就绝不会从他口里透露半句。
宏法先是不悦;而后目里又闪过了一丝精芒;若有所思道:“早就心中有数?这倒是可以说得通了;赤阴城死掉的那个慕九辰;我听说许多年前;就已与乾天宗有所瓜葛;可是那位燕景瑾——对了;此人似已寿元将尽?这其中;果然是有许多启人疑窦处。如此说来;那离寒宫很可能是赤阴城与大灵联手;设下的陷阱?可这三圣宗为何会这么轻易的上当?赤阴城又为何甘愿我燕氏皇家的马前卒?”
庄无道无语;只能说这为真人;能够修至元神境界;果然不是什么草包。神思敏锐;七窍通达;将牵涉离寒宫几家的情形;猜的**不离十。
可为何东离国之战;表现的那般弱智?是利欲熏心;还有是有意为之?
若是后者;就其心可诛了
“师弟可以修了”
叁法打断了宏法之言;正色道:“不管真相到底如何;现在赤阴城都已局面堪忧。以三大圣宗的霸道;无理都要争三分;何况离寒宫之变;有如此多的疑点?现在我等该议论的;是我离尘该如何应变;该持何等立场?”
“三圣宗若真不惜代价;赤阴城断难守住;尤其羽旭玄毒伤未愈之时。”
阳法皱紧了眉:“一旦赤阴城倒下;我离尘宗侧翼再无掩护。而太平道如再次南下东海;我宗之势;恐怕危如累卵。”
庄无道不由看了节法真人一眼;羽旭玄的羽蛇化寒毒;已经驱除之事;节法难道未曾与几位真人言及?
接下的事;其实已与他无关。庄无道已有意退走;不过几位真人都不说话;他也只好这么呆坐着。
“此言不错”宏法颌首赞同;而后又问:“依阳法师兄之意;我离尘到底该如何是好?”
“如今之计;也只能想办法结好三圣宗。据说乾天宗正元真人;五百大寿之期将至;我宗准备一份厚礼献上。”
阳法凝然道:“不求乾天宗与我离尘结成同盟;但求我宗与太平道争斗之时;三圣宗能坐视旁观就可。”
“此策不妥”叁法摇着头;不以为然:“中原那三家;即便攻下赤阴城;也是大灵朝得益。元气大伤之下;有何余力西顾?中原之地;依然是有一番龙争虎斗。”
“眼下无妨;我忧的是百年之后——”
三位真人正议论着;节法此时却转顾司空宏:“你去赤阴;羽旭玄他对你怎么说?”
司空宏闻言微一顿首:“羽师叔说;请离尘宗诸位道友;再耐心等候一阵;可在旬月之后;再做抉择。”
“等候?就只说这个?”阳法微微不满:“我恐迟则不及。真要等到赤阴城灭亡之时;那就完了。”
“这个我可不敢担保”
司空宏轻声一笑:“随同师侄一起前来的;还有赤阴城三位金丹使者;带来数件稀世罕见的珍宝;赠送给几位真人。掌教不如召来一见;听听他们会怎么说?”
“无非是欲示好我宗;拖延时间而已”
宏法皱了皱眉;不过却未拒绝。殿上诸人;则都面面相觑;已经有了意动之意。
庄无道却趁着这个机会;向几人告退;走出了离尘殿。而临走之时;又眼含同情的;看了那泥雕木塑般的夜君权一眼。忖到这一宗掌教;除非是执掌在明翠峰与宣灵山之手;否则做起来真没什么意思。
在赤阴已近一年;他此刻归心似箭;想要尽快回到自家那半月楼内。
不知不觉;那座建在山巅上的临湖小楼;已经被他当成自己的家了。是唯一能让庄无道心安温暖;可以放下所有重负与戒备警惕之地。
不过他遁光才离开离尘本山不久;前方处就有一个人影;忽然凭空化出。
“师尊?”
庄无道急忙停下;朝着节法的这具元神化身;躬身一礼;心中倒也不觉意
事涉羽旭玄;节法怎可能不问个清楚明白?
“不是在外人面前;无需多礼”
节法素来不重礼节;微一拂袖;示意庄无道起身;而后就开门见山的问:“究竟怎么回事?宏真因何而死?可是师徒相残?”
庄无道暗暗一叹;心想那羽旭玄;之所以未曾留言交代过他什么;估计也是心知他与宏真之事;瞒不过节法吧?
“宏真师叔勾结燎原寺三家;欲以六十年前种下的羽蛇死咒;夺舍羽师叔
庄无道尽量言简意赅:“羽师叔便将计就计;在离寒宫内设下陷阱。不但使得三圣宗八位元神;全数寂灭。更迫杀宏真师叔;解除死咒之困。”
“夺舍?”
节法楞了楞;神情无限复杂:“我当初就觉他们师徒间情形有异;也曾有意无意的提醒羽兄弟;让羽师兄弟小心其师。却真未想到;这对师徒;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宏真道友;何至于此?”
“弟子当时为羽师叔诊断毒症时;也觉意外。”
庄无道淡然道:“宏真师叔他求道之心太切;非常人能及。”
他也有这样的求道之心;却自问踏不过那条底线。
“宏真道友;他还真是这样的性情。据说当年并非是赤阴城开山时正选的弟子;是千方百计;百般哀求;才得一位寿元将近的金丹允可;将他录为门下
节法说了一番掌故;又仔细看了眼庄无道:“这次是动用了血猿战魂?”
“是”庄无道再次一礼:“羽师叔;以他随身的雷杏剑簪;诱使宏真向弟子出手。弟子除了召请战魂;再无别的选择。”
“这就是了;仙阶战魂降临;天一界一切金丹之下;在你面前都难有抗手之力。也正是克制宏真的分体元神;甚至可创及本体。”
节法微微一笑:“那雷杏剑簪之内;必有‘青帝法体;这门玄术?”
“正是;因有此术在;无道才侥幸没被抽于。”
庄无道想起来;就觉懊恼。被人当成棋子;倒也没什么;问题是他从头到尾;几乎都被蒙在鼓中。
“弟子惭愧;一直没能察觉。”
“以他的修为;想要瞒过你;岂非再简单不过。只是这次你遇险重伤之事;他也需给老夫一个交代。”
节法说完;就有神情微肃:“羽旭玄的意思;是说要我们再等等。我想问;无道你是怎么看的?”
他与羽旭玄;虽是至交好友。然而事涉宗派的大政抉择;自然是一切以宗门的生死存亡为重。
几年前的羽旭玄是如此;此时的节法;也是同样。
“这个;弟子还真是无法评断。不过羽师叔他谋定而后动;若然还是死咒在身;或者真有同归于尽;拼死一搏之心。可如今他寒毒已解;应当不会自陷险境。”
庄无道一边说着;一边沉吟;而后略显迟疑道:“我与宏真交手时;战魂意念;曾直袭宏真本体。曾经依稀感觉;有一丝与吞日血猿类似的意念。就不知;弟子身具附体战魂之事;师尊可曾告知羽师叔?”
当日他感受到的;是一丝剑意;与衤绅诛绝灭之剑;相似之至的剑意。
是借助吞日血猿的强大神魂;才能隔空感应。而且模糊之至;无法确定。
“与吞日血猿类似?”
节法陷入深思;而后哑然失笑;再一拂袖:“如此说来;还真无需太担忧。就等他两三月时间;又有何妨。你回去吧;最近门内有些风波;若无道你真是一意保住聂家那女孩;近日就最好莫让她出门。”
说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