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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片刻,这位内侍又言道:“临走之前,玄昊仙尊已将绣衣大使千刀万剐,说是要以其性命洗刷前辱。还说这次脱困之后,必定要灭尽绣衣大使满门。”
“狂妄!”
元平帝只觉胸中一闷,眼中赤红一片。他本该生气,怒不可遏。绣衣大使元恩,怎么说都是他极其喜爱的近臣,此时却被离尘宗之人斩杀,施以凌迟之刑!这无异是蔑视太素,等于是在他元平帝的脸上狠狠扇上一个耳光。
然而这一刻,元平帝却觉自己完全气不起来,甚至在想。若是这一个元恩,连同其一家性命,能使离尘宗平伏些怒气,那就再好不过。
不过此时的他,却不得不做出一副暴怒之色,许久才‘平复’了下来:“就只是这些,他们还说了什么?”
闻得此言,便是较为胆大的那位内侍,也不敢回答,直到元平帝的杀意渐渐凝聚,才无奈开口:“我听那玄碧大仙说,从此离尘宗就如陛下之愿,对我太素不听,不见,不闻,不问。又说我太素朝国运动摇,龙气已散——”
话未说完,这内侍的头颅,就都如西瓜一般爆开,血光爆射。不独是他,其余几位,也都是一样头颅粉碎,鲜血四溅。
生生震杀了这几人,元平帝就铁青着脸长身立起,一步步走下了台阶:“传我之令,将那天牢甲监之人,都尽数斩尽杀绝!”
他可以猜到这些言语一旦传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那些野心勃勃之辈,只怕立时就要揭竿而起,直接反叛!
可能此举瞒不过世人,可能封锁一时是一时。
接着元平帝的视角余光,就再次望见了那跪于地上黄源,凶厉之气,顿时在元平帝的脑内升腾而起。
仿佛是意念中有一根神经崩断,元平帝理智全失,猛地一脚踹在了黄源身上。在踢倒之后,仍不罢休,一脚脚用力踹下,口中则如市井无赖,怒吼咒骂:“蠢货,我教你说什么必胜无疑,说无需担忧,说什么清虚神宗比离尘可信,说我朝仰人鼻息,说大乘佛门更敬皇家——”
每一脚都是全力而为,必要踹到中书侍郎黄源吐出血来。而诸臣皆静静的看,无人阻止,甚至不乏眼含怒恨的。
离尘宗大胜之后,对太素朝内各大世家,态度并不相同。显然这次,那离尘势必还是要清算的。所有对离尘宗那些道观田土心生贪念者,都是心中忐忑难安。
对黄源这个祸起之人,所有诸臣也莫不都是痛恨之至。
直到这位中书侍郎躺于地上,再无声息,元平帝这才罢休。却依然绝心内怒气无处宣泄,转过身就直接一个清脆无比的耳光,重重扇在了燕王李隆瀍脸上。
后者闷声不言,元平帝则气喘不已。良久平复之后,元平帝才又一声叹息。
“李卿,那日果是朕错了,误信了奸人之言,是朕对不住你。”
随着这句道出,诸人视线,就再看向了不远处默默立着的李纯臣身上。
元平帝的目中,也流露出诚恳之色:“不知卿可愿为使,携燕王李隆瀍与这中书侍郎黄源的人头,前往离尘代朕谢罪?无论是何等代价,只需使离尘宗暂息雷霆之怒,卿都代朕做主。”
听得这句,那燕王李隆瀍的身躯,不由微颤了颤,气息又暗弱了几分。
李纯尘闻言,先是意外,而后暗暗苦笑。耿耿忠心,一腔热血,被这为陛下的言语,浇的冰凉。
这元平帝的性情,当真是凉薄——
※※※※
无独有偶,在东海龙宫,同样有一对父子,在谈论那日离尘宗之战。
“我如今真悔不当初!”
东海龙王敖神空的目中,此刻是真真切切的满含悔意。
他不是现在才后悔,那日离尘大战,他可谓是全程观睹,不曾错漏过任意一个细节。
那时就已知自己与万界龙庭,错的离谱。明明可得离尘感激,明明事后能从离尘宗那里拿到丰厚回报,结果却偏被他推之门外。不但错过,更是数十万年来结下的交情降至了冰点。
几日以来,敖神空都在反省,都在愤恨,在担忧着。
如今离尘依然是称霸天东,尽扫强敌。而一向都是离尘盟友的东海龙宫,却已与之离心离德。
——不过今日他说这句话,却是另有缘故。
那边敖世玉则是神情不解:“怎会如此?离尘宗要资助烛龙神宫入驻虎鲨峡口,建立烛龙下院。并在东海下圩岛,七环岛,飞悬岛开建道宫?”
不说那虎鲨峡要地,对东海龙宫也极其重要,是通往南海的重要通道。那下圩,七环,飞悬三岛,距离东海龙宫都是极近,可谓是顶在了东海龙宫的项背咽喉。一旦离尘宗道宫修成,只需十万修士入驻,就可使东海龙宫难受无比。
可这情形不对——东海龙宫这次,虽是做事不怎么地道,倒也谈不上是叛盟。
可如今离尘宗的举动,无疑是已将东海龙宫,当成了贼来防备!不对,这根本就是将东海,当成大敌般看待!
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敖世玉用吃人般的目光,看着敖神空:“可是父皇,之后又做了什么?否则离尘宗,何至于此?”
“不是我做了什么,是万界龙庭!”
敖神空神气虚弱,语音亦无精打采:“乾神斩与黑龙神君敖元基,这次也去了离尘总山。本是准备待玄德道尊与大乘佛门求助之后出手,好卖个人情——”
结果那无法仙君将八位大罗折在了离尘山下,玄德道尊也难幸免。乾神斩与敖元基二人算是极其幸运,那几家自信十足,到那位无法仙君身合大阵之刻,都仍未又向他们求助之意,二人自始至终都是在窥伺,并未直接参与。
而在那无法仙君,以伪圣之力封锁天地之后。这两位顿时丧胆而逃,再不敢现身。
不过眼下看来,离尘宗已是知晓了此事。想想也对!以那伪圣之能,十九重的观世瞳,岂会察觉不到这二人的踪迹?只是他们距离远,逃得快,才侥幸身免。
敖世玉听在耳中,却仿佛是一道巨雷在脑海中炸开。这刻竟有种要将自己这父皇撕碎的冲动,一阵气结:“可如非是父皇默许,只怕这二人,也不会赶来东海对那离尘出手?”
这才是离尘宗,真正在防备之事!
第1624章 龙宫易主()
敖神空不由默然,尽管那是出于万界龙庭的决断,可若是他当时明确反对,万界龙庭也不会强行为之。毕竟后者,对他还有着几分尊重。
终究他还是忍不住诱惑,想要在离尘倒塌之即,从中分一杯羹。可最后看来,自家与万界龙庭,无疑是做了一件极其愚蠢之事。蠢到了现在,只由东海龙宫一家自食恶果。
他这些天后悔自责,可已无济于事。一旦离尘有了敌意,烛龙神宫又在东面逼迫,那么整个东海龙宫统御下的海族,都将动摇倾塌。
敖世玉则叹了口气,知晓此事,他如今怎么说都已无济于事。对那离尘宗,他心中也不乏怨怼。
当时东海龙宫的选择,其实是情有可原,一般人在不知离尘已胜券在握的情形下,反应多半会是与他这父皇一般。
可如今离尘宗之举,却是将东海视为大敌。浑不记得,之前这几十年中,都是东海龙宫在与烛龙宫鏖战,损失巨大。
“万界龙庭那边怎么说?可有妥当之法应对?”
“束手无策!”
敖神空摇着头,这是另一个使他悔不当初之因。直到这刻,他才真切的感受,万界龙庭对这东海的鞭长莫及。
“那边说是要我东海隐忍,再蛰伏隐忍些时间,估计那无法仙君,活不过这一劫。”
“是想说那位乃应劫之人,与劫果必有一战?”
敖世玉明悟于心,却随即冷笑:“然而玄碧仙王还在,摩天大仙还在,重明大仙还在,哪怕没有了无法,离尘宗也依然是天东霸主。”
玄德已陨于离尘山下,自此之后,数百万年之内,只怕都再无人敢轻易挑衅离尘。
东海龙宫的窘迫之境,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尤其是在离尘宗已经降服了烛龙宫。在这东海范围,已经再用不到他们龙族。以前是合则两利,如今却是彼此防备。
敖神空一言不发,这些他又何尝想不到?正因想到了,才有悔意。
自己怎就这么蠢?
“离尘之忌,在于万界龙庭,只要我东海龙宫依然听出其命,只怕就不会放下对我东海的戒心。”
敖世玉揉着眉头,忖道这件事终需想个办法解决:“好在这一战,我东海龙宫至少并未直接参与,父皇也并未正面同意那万界龙庭所为,也就有了转圜余地。以我之意,父皇最好是去一次离尘山,把前因后果,向离尘宗解释清楚。”
敖神空苦笑,他正有此意,可一当想及自家这次前去离尘谢罪,可能受到的羞辱,就又迟疑不决。
而随即他又心中微动,出言道:“世玉,过几将这皇位传于你如何?由你来执掌东海龙宫,想必能使离尘宗更放心几分。”
敖世玉微一愣神,下意识的就欲口出推拒之言,可紧接着,他又心中微动。
想到这确是一个改善离尘宗关系的良法,也可能是唯一妥善的解决之策。这并不能使离尘宗真正放下敌意戒心,却可暂时解除东海龙宫的困境。
他敖世玉的信誉,总比他这父王要强些。离尘宗也不会让他们东海龙宫,真被那烛龙一脉一口吞了。
※※※※
三个月后,庄无道的伤势就已渐渐复原。本就是皮肉之伤,并没有道韵剑意之类的残留,要想恢复伤势,确也容易。
不过接下的时间,他还需蕴养元气。伤是皮肉之伤,可庄无道这次折损的真元,却着实不小。
尤其后面玄德道尊那些拼命的招法,每一击都毁天灭地,‘太霄重明绝灭大阵’并不能完全承担。
同时庄无道又要祭炼那十二品净世青莲,这就使得他坐关的时间又需延长不少。
这青莲并无器灵,到手之后,是没法自如使用的。只有完全祭炼,彻底掌控这净世青莲之后,才能完全发挥出十成威能。
且此器那玄德还未真正蕴养完成,庄无道也需从现在的基础上,推演出后续的培育法门。
结果却发现,他建立的五灵循环,不止是可令轻云剑恢复,自己的琉璃净火与净世青莲,也都有不小裨益。
十二品净世青莲的青气,固然使琉璃净火壮大了不少,可后者也能将净世青莲的品质,更进一步的‘净化’,将后者沾染的一些后天浊气,一点点的烧灭。
自然,在这短时间内,他想要这十二品净世青莲催化到完成的状态,接近鸿蒙,是没可能办到了。
玄德道尊数百万年时光,都无法办到之事,没可能他庄无道就可不费吹灰之力的完成。
而养伤的这段时间,庄无道也不是完全不过问外事。
他知晓了九虚宫太白仙君的到来,似乎这位对此行的结果甚为满意,这位清虚道尊的得力臂助,最后是满怀笑容离去,
至于当时这太白,到底是真的在笑,还是笑给别人看,庄无道就不知了。
总之今日之后,清虚道尊这个名字,就可从他的大敌名单中除去。
其次这是东海龙宫与太素两家使者的陆续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