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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人,而且我怀疑他的职业病使然,觉得满大街跑的都是神精病。你以后注意点儿,要是医生病变了,做为家属也要一无返顾的检举他。”
阮江州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我看你就有病。”
阮苏荷哼了声:“有病也不用你治,我不相信你的权威。”
阮江州飘飘的看向林钟会:“回家提醒她吃药。”
阮苏荷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把。
一顿饭吃得非常愉快。
吃饱喝足,阮苏荷要去看电影,问阮江州和秦漫:“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听说有一部爱情片特别好看。”
阮江州已经拿过大衣披到秦漫的肩膀上,只说:“我们不去了,想四处走一走。”
既然如此,林钟会和阮苏荷也不执意,到了酒店门口分道扬镳直接去了电影城。
秦漫侧首望着他:“去哪儿?”
阮江州先是伸出手来,直等她握上,温温一笑说:“就沿着这条街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秦漫说:“好啊。”
两人并肩前行,地上影子相互交错,有时交织一起,有时各自散开。
秦漫头一偏,枕到了他的肩膀上。
抬眼就能看到璀璨星空,好神奇,竟然有星星,东一颗西一颗的,秦漫抬手指给他看:“星星。”
阮江州颌首,问她:“想不想要?”
“如果想要,你会攀梯为我摘下来吗?”
他郑重其事的低下头:“只要你说要。”
秦漫“扑哧”笑了声:“阮医生,别闹了,看你正儿八经习惯了,这样真的很不适应……”
阮江州伸手碰触她的睫毛,秦漫下意识闭眼,就听耳畔一个声音:“别睁开。”
她静静的闭着,眼前一片漆黑,世界也跟着宁静起来。只有心脏怦怦乱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吻她吗?可是,等了又等,不等他凑上来。
就听他说:“睁开吧。”
世界再度盈然眼前,她吃了一惊,微微张着嘴巴,从没真的想过一个男人会将一个世界捧到她面前……那是他的世界,从此以后允许她以合法的身份理所应当又理直气壮的参与进来。
他说:“漫漫,嫁给我吧。”
单膝跪地,清隽挺拔,仍旧风度翩翩。秦漫静静注视他的眉眼轮廓,两道乌黑的长眉,鼻高唇薄,原本冷冽桀骜的眉目这一刻柔情似水。与这个人的初见是在梦里,那天的样子她记得,而且永远记得,他穿白衬衣的样子端得是好看。
抬手想要触碰他的脸颊,伸到半空微微颤抖。
不等抽回来,他已经拉着她的手抚到自己的脸上。
“不要紧,这不是梦,是真的。”
梦里她想过永远的,就这样永生永世,一辈子。那时候就说,要是真的就好了。而这一刻是真的,他的温度她感觉得到,而他的掌心这一刻也是干燥温暖的。可是如梦似幻,心里酸酸的被涨满,一时没忍住就掉下泪来。
连忙偏过脸擦拭,讷讷说:“你真的要娶我?”
阮江州似笑非笑:“要不然呢?当然是真的。”
人这一生寻寻觅觅,遇到的人那样多,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供你白头到头。阮江州说:“漫漫,别找了,我就是。”
当然就是他,而且只能是他。
她爱上他了,从梦境到现实都没能善罢甘休。而他更是霸道绝决,抓紧了,便没打算放手。
其实能嫁给他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这世上每个女人都想跟自己的心上人白头到老。前提是只要他肯娶,她又怎么会不想嫁。
钻石在他的指尖熠熠生辉,真比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映得她的眼瞳清澈。
他还单膝跪在路面上,路过的人驻足围观,大都鼓起掌来唤呼,怂恿着答应他。
再不是两个人的事,世界骤然喧闹,跟吵杂还不是一回事。
阮江州默默的等她回答,对于这个女人他拿出了此生最大的用心和耐心,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刻。
秦漫到底被这样的温软蛊惑,点一点头,更加泪如雨下。可是总算答应他了,阮江州拥紧她亲吻,掌声越发热烈起来。
他就是想得到这样的祝福,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终于是得到她了。
上穷碧落下黄泉,这个女人都是他的。
下雪了,一场初雪。比想象中的大,扬扬洒洒的落下来,仿佛天空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路面上很快积了一层,一步一个脚印的踩上去。两个人都是疯了,不觉得冷,也没想着去躲,慢悠悠的走着。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要冻僵了,可是,很快就热起来,而且是燥热。他抱起她,抛到巨大的压上,再倾身压下,就如同陷进滚烫的岩浆里。
他凉薄的脸颊帖在她的胸口上,听到她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寻觅她的手指,同她十指相扣。
唇在她的脸颜与脖颈间纠缠。
星星之火足可燎原,这样盛大的火焰一开始就有焚烧的趋势,最后免不了挫骨扬灰。
几乎要是最激烈的一晚,他沉默着不肯说话,行动足以表明一切,那样蛮横的决绝,撕裂了她,也尽数摧毁自己。
夜终于安静下来,只有他的呼吸声轻微的响彻。
秦漫曲膝坐在床上,深陷凌乱的床褥间。
想喝一杯水,可是,全身都是麻的,脑袋也是,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好。只是喉咙干涩疼痛。那样痛,怎么会这样痛?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滚落,摔进被子上湮灭掉。秦漫马上咬紧唇,紧紧的,分明感觉到疼意却不肯松懈,只怕一张口就能听到自己的呜咽声。
果然是太幸福了,仿佛预支完了所有的快乐。再施施然的痛苦起来,搜肠刮肚,竟像要了她的命。
转首看着他,眼泪就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上,到底将他惊醒了。
惊慌失措的坐起身,狭长眼眸微微迷着:“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
秦漫蜷缩在床上,呜咽着说:“我想喝水,可是,我身上酸痛,根本不想动。”
阮江州迷眸看着她,听她这样说,忍不住要笑不笑的:“这也值当哭?瞧你那点儿能耐。”
他下去给她倒水,很快就折了回来喂她喝下去。
“还要吗?”
秦漫摇了摇头,穿好睡衣下床。
“我看外面下雪了,我想出去看雪景,你陪我一起去吧。”
阮江州告诉她:“别胡闹。几点了,快躺下睡觉。”而且窗帘拉着,一点儿微光都不可见,她怎么就知道外面正下着雪?
秦漫赤足踩在地毯上,脚趾陷进长毛地毯中,晶莹得有些眩目。
阮江州狐疑的看了一眼,只觉得不真实。
而她还在闹脾气:“你要不想去先睡吧,我自己去。”
顺手捞起衣架上的大衣,裹到睡衣外面就下楼了。
走到客厅里,忽然被人从身后抱紧。下巴埋在她的肩窝里,悠悠的叹了口气:“我认输了,即便是无理取闹,我也愿意陪着你。”
秦漫没转身,也没有说话。
阮江州继而说:“漫漫,我自认自己没有宠过谁,可是,以后我愿意宠着你。哪怕会将你惯坏,我也认了……曾经我或许幸福过,可是,真的是太多年前的事了,久到我不确定那些好时光是否真的存在过。但是,漫漫,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是真的快乐,你就是我的倾城时光。不论多长多短,我愿倾尽所有来换。”
秦漫额首看天花板,吸口气说:“我不用你倾尽所有,只要你陪我出去看雪。”
阮江州说:“好啊。”
隔着一扇窗,看到外面扬扬洒洒的一片白,只要推开门走出去,就能感受那种漫天飞雪的滋味。
秦漫牵着他的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人,每一下深可见骨,怀疑自己如何坚持下去。抬手握住门把手,顿了下,侧首看他。
阮江州微微一笑:“怎么还不开门?”
秦漫定定的看着他,微一用力,门板大开,凛冽的寒风冲进来,顿时发丝凌乱。冷风将她单薄的衣角吹起来,整个人立在风口摇摇欲坠。她抬手拔开鬓角的碎发,目不转睛看着眼前的冰天雪地。
阮江州垂眸,见她赤脚站在那里,一只脚已经踩进雪里。花白的颜色,明晃晃的。而她浑然未觉。
他的身子突然轻轻的一震,像是从梦中惊醒。
捏紧她的手腕:“这是什么地方?”
秦漫脸上的微笑慢慢的扩散开去,竟说不出的诡异。
“当然是你自己的家啊。”
阮江州面无表情的打量她,从上到下,似乎要从哪里看出破绽。
秦漫转过脸去,看着门外的飞雪,忽然微微的笑了:“你果然是最聪明的,到什么时候谁都休想骗你。这的确是你的梦,从你‘醒来’,就已经在自己的梦里了。而过了这道门坎,就是最深层的梦域,亦是所谓的死地。谁都休想再出来。”
阮江州的心中一阵抽痛:“你想留下来是假的,肯嫁给我是假的,想跟我生活在一起更是假的。你做这些,为的只是找到机会杀死我,说到底你不过是想置我于死地。”
秦漫凝视着他的双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阮江州,你说的不对,本来我是想放过你的。是你欺骗了我,从始至终你都在算计我……你从来都是最大的赢家,方宗仁根本不是鹏程集团的第一大股东,背后真正的大老板是你,你跟他一早就协议好了,你帮方家惩治那些对不起方倍儿的人,他就听从你的安排,出面操持一切。所以阮苏荷放我离开的时候你故意视而不见,而且你算准了我到最后一定会找上方家……”
这一切通通是他算计好的,可丁可卯,分毫不差。阮安南对方倍儿的背叛,成了最好的契机。他还差一笔资金援助,而方家就有那样的实力。当他和方家有共同的敌人,而他又有办法讨伐的时候,方宗仁自然什么都肯听他的。
就连阮安南也被他的障眼法蒙蔽。
阮安南恃才放旷,只将他视为最强劲的对手,当他声东击西,吸引阮安南紧锣密鼓斩断他和刘家的一切往来时,实际上已经暗暗对鹏程集团痛下杀手了。
“阮江州,全世界的人都被你骗了,你是魔鬼么?精明得让我害怕。”
阮江州目光中掠过一丝惊惶,却很快镇定下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狠狠的栽到你手里,你永远都不会死心。可是漫漫,你知道我不能输。我这样,只是不想你太难过。如果你感觉是扯平了,就不会那样恨我。”
她当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那一晚她从他的梦里看到这一切,就在那个被他小心翼翼封闭的格子间里,装着他所有的痛苦与心事。所有的阴谋诡计图腾一样展现在她的面前,那样狰狞的图样,让她心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傻了一样,全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如同五雷轰顶。
他不想她恨他,可是,她却更恨他了。
那一刻她宁愿自己什么都看不到,被他傻傻的骗上一辈子。也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了隐瞒这一切内心深处的痛触与责备。
阮江州澄湛的黑眸盯着她不放,知道她这样是攻克了自己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的自己在她面前仿若透明,一切都不瞒人。
略微吃力的一笑:“那你一定也知道我放手让你离开是假了吧?”
他想得到她,连她的感情也在一步一步的算计。就算那天早上她不主动留下来,他也不会真的放她走。如果到最后各种办法皆不能奏效,就算折断她的双翼也会囚禁她一辈子。
秦漫手指紧握成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