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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开玩笑,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戏弄你,你还恨我吗?”
林钟会怔了下,再抬头一脸平静:“怎么会,玩笑而已。”
可阮江州说,没有哪个男人会因为一个玩笑远走高飞。
大多数人看来那的确是个玩笑,可是,那个时候践踏的却是林钟会的自尊。
阮苏荷看他语气轻松,倒有些吃不准了。当时的林钟会是个骄傲的穷小子,也有人说他之所以骄傲是因为他自卑。所以看起来目空一切,而阮苏荷当众哗然一笑的表情,就像刺痛了他的那个敏感带。绷了那么久,一下子断掉了,听着沸腾的笑声,什么时候他林钟会被轮为笑柄过,他哪有道理不恨?
更忐忑了,还想再问,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是默然吞咽。
林钟会仔细的看着她:“怎么了?”
不等阮苏荷说话,就已挨了那么火辣辣的一掌。太猝不及防了,一下将她打懵了。
林钟会倏地站起起,抓住许婷再度扬起的手腕:“许婷,你干什么?”
许婷气乎乎的,盯紧阮苏荷:“怎么?当年戏耍林钟会还不够么,现在又来无聊消遣她,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当年什么德行,我早听钟会说过了,别装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阮苏荷不是可怜,她只是难过。怔怔的看着她,渐渐明白,林钟会是真的恨她。
抓起手边的包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挨了打却不还回去,本来不是她的风格。可是,这个时候怎么都感觉心虚,真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林钟会在后面叫她:“苏荷……”
被许婷一把拉住:“这种女人你还理会她做什么。”
阮苏荷逃也似的离开,推开那扇门,迎面是刺眼的日光,太过明亮,一阵刺痛之后骤然落泪。
前面还站着一个看笑话的人。操心靠在车上,嘴角弧度明显:“怎么?你这样是落荒而逃了?”
(009)
阮苏荷抬手抹了一下眼角,阮安南脸上的笑比灼热的阳光更刺目,像锋利的刀刃,寒光闪烁。她的心里不由阵阵发寒,是否许多年前肖文琪在她的母亲面前就是这样炫耀得意的?!
忍不住想要撕毁它!
头脑一热,行为根本不受控制,动作比反应快,手提包砸上去,金属质地的棱角,她的包就没有质量不好的。这一下将阮安南砸得眼睛发花,脸上的笑一点点崩塌掉。
有失风度的张口就骂:“阮苏荷,你他妈有病吗?”
没想到光天化日她会动起手来,所以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怎么?很好笑吗?”阮苏荷冷笑一声,觉得悲哀,但更多的是狼狈。不由咬牙切齿:“阮安南,你会遭报应的!”
拳头捏紧,打的并不爽快,却担心下一刻林钟会和许婷就会走出来。
阮安南头晕得厉害,转首看着阮苏荷急速奔走的背影,天旋地转。
什么才叫报应呢?她这样不是遭到报应了么,他不过想要救赎她。额角仿佛裂开了,太阳穴突突的跳个不停。阮安南心中滋味别样,却只有自己知道。
阮苏荷根本漫无目地,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这个时候阮江州一定在工作。而且要是知道他去见林钟会受了委屈,一定会骂她没出息。可是,眼眶已经红了,还是推开车门走下去。
上楼的时候科里的小护士跟她打招呼,边告诉她:“阮医生在办公室见客人。”
阮苏荷正想着去别处等一等,阮江州办公室的门就已经开了。
林玉神色惴惴,回头说:“江州,你别送了,今天麻烦你了。”
阮江州淡淡说:“我还是建议你把她带过来看一看,她的这个现象不乐观。”
林玉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看到阮苏荷,神色一僵:“苏荷,你来了。”
阮苏荷一脸好奇:“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玉为难的没有说话。
阮江州已经板着脸在一边叫她:“进来。”
真进去了,又不见得会给她好脸色,闲散的靠到椅背上,撑着颌:“我不是告诉过你别老往医院跑,这是你能胡闹的地方么。”
阮苏荷扔下包,兴致勃勃的:“她怎么会在这里啊?来你这里看病的不都是精神有问题的人吗?”不禁狐疑:“不会是方倍儿出什么事了吧?我刚才听说你让她把人带来看看。”
阮江州提醒她:“你要这么多事,现在可以走了。”
阮苏荷横了他一眼,接着一脸讪然:“不说算了,跟阮安南有关的人和事,你以为我多感兴趣。”末了苦叹:“方倍儿虽然内向了一点儿,不太招人喜欢,可是嫁给阮安南真是可惜了。我看阮安南也不是很热衷这门婚事的样子。”
阮江州若有所思:“从哪里看出他不热衷?”
阮苏荷忽然觉得烦燥:“懒得说他,你看他那个德行吧,对哪个女人是真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一个好东西。”
阮江州沉湛的双眸眯起来,深邃莫测:“阮安南订婚,家里就忙起来了。这段时间你不要回家住,不是觉得厌烦,那就离得他们远一点儿。以后也不要找阮安南的晦气,不要理会他。”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然后说:“今晚你不是不上班,我去你那里蹭饭吧。”
阮江州翻书的手指顿了下,漫条斯理:“不方便。”
“你金屋藏娇?”
阮江州白皙修长的指闲散的翻过一页,恍若未闻:“没事你就走吧。”
阮苏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江州,你跟姐说,你不会又交女朋友了吧?你不是不跟女人婚前同居的么?”
阮江州薄唇不耐烦的抿紧,眉目冷冽桀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女人同居了?”
阮苏荷不死心:“那为什么不让我去你那里蹭饭?”
“我说了不方便,你有完没完?”
阮苏荷见他又要恼起来了,不再招惹他。站起身说:“瞧你的臭脾气,真是长大了,什么事都开始瞒着姐姐了。”
不过没关系,她可以自己调查。
阮江州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他伸手按开灯擎,却发现秦漫就抱膝坐在沙发上,无声无息的,像是一只鬼魅。阮江州不由心口一跳,换掉鞋子走过来。
松了领带扣子问:“吃饭了吗?”
秦漫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对他的问话恍若未闻。
许多天来一直是这样,虽然多出一个人来,可是秦漫不喜欢开灯,也极少说话,他更感受不到她的温度,这个人就仿佛不存在一般。而他每次推门进来,都有一种感觉,这栋房子里空无一人……而她是不是已经逃走了。仓促的按开灯,楼上楼下的找到她,找到了,心越发的空下去,默然而沉淀。
梦里他们也相处过一段日子,据方倍儿的描述不是这样的。岁月清浅,而且他们相濡以沫,无比亲近。
站在那里看了她一会儿:“今晚吃炒饭吧。”
他换了衣服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
厨房里的灯光是橙色的,跟梦里的颜色如出一辙,窗外已是万家灯火,无数琼楼玉宇远在天际,从这里看过去,就像立于万仞之巅,美极了。
阮江州刀功了得,动作精准,流畅。而他修长挺拔的影子深深的印在墙面上,身影如剪,让人觉得眩目。
秦漫晃了晃脑子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握住刀柄的指掌更加用力。她不该被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蛊惑了,明知道都是假的,明知道会让自己万劫不复……他所有的好都是穿肠毒药,淬进的越深,就死的越快。而她要做的,只是为顾长康报仇。只要这一刀刺下去,就一了百了了。
脑子要炸开了,再这样垂死挣扎下去,真有窒息的风险。光着脚,所以一路走来落地无声,这一刻停下来,手臂高高扬起。
落下的一瞬间,阮江州蓦然转过身,手指修长有力,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腕骨一软,水果刀“咣当”落地。
阮江州清冽黑眸幽深的望着她:“想杀我?”
秦漫的指甲嵌入他的手臂里,神色冷漠而遥远。事实上,她一刻都没有放弃这样的想法,只是苦于找不到法子。
“我说过的,我会杀了你。”
阮江州唇畔浮起笑:“我一直都在等着,等你有那个本事。”
两个人都深深的吸着气,隔着薄薄的衣料看到起伏的胸膛。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嗞嗞的冒着气,很快,整个厨房就氤氲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阮江州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扬,唇角竟噙着一丝笑:“明显你现在还不俱备这个实力,我劝你吃饱了再另想他法。”拾起地上的水果刀递给她,扳过她的肩膀推了一下:“拿碗筷,准备吃饭。”
这些天来她对他视而不见,魂魄一样飘来荡去,以为她的戾气磨平了,说不定有朝一日也会变成一块打磨完好的鹅卵石。现在看来不然,他的心里竟难言的愉悦。
(010)
简单的炒饭和西红柿鸡蛋汤,面对面坐着,场景仿佛一场回放,恍惚的跟做梦一样。
秦漫还记得自己狼吞虎咽的模样,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是真的好吃,米饭咬在嘴里都格外有弹性。让她贪婪的想要再吃一碗……
其实这是第一次吃他亲手做的饭,梦里的纷纷扰扰再怎么轰轰烈烈,又如何当得了真。她既然是专业的造梦者,就该比谁都清楚。
握着勺子的手指僵硬,食不下咽,喉咙里就像哽着一根硬刺,微一用力,千疮百孔。渐渐偿不出味道,连机械的吞咽都变得困难起来。
阮江州抬眸看她一眼,仓促间仍旧光彩夺目。不温不火:“暗杀不成,就想把自己饿死?那你真是太不明智了。”咽下一口,仍旧漫条斯理:“而且不论逃跑还是复仇,哪一样都需要力气。”
他说话永远这样辛辣干脆,半点儿欲盖弥彰都不肯。说到底这样的男人是有一点儿残忍,不过做为敌人他倒是坦然。
秦漫不否认他的话,听着再怎么刺耳,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阮江州眯起眼睛来,似乎在打量她。半晌:“杀人是置人于死地最愚蠢的法子。”
秦漫愣了下,他再一次羞辱了她。在他看来,她一定是愚不可及的。心中那些小伎俩不仅被他如数看在眼里,还都全盘否定了。她的目光似一枝笔直的箭:“阮江州,你就那么自信我拿你没办法?”
阮江州邪气的一钩唇,眸内艳光流转,只说:“新找来几个碟片,要不要一起看?”
何必这样羞辱她,梦里贪婪的一切再被他点点滴滴的拾起来,都成了嘲弄她最好的利器。半点儿起不到讨她欢愉的作用,倒让她觉得这世上真是没有一人不堪怜。
秦漫直接站起身:“阮江州,你到底想怎么样?”
阮江州起身收拾碗筷,听她这样问,站在那里不动了,雪白的墙面上,斜长的影子桀骜孤单。
开口前笑了一下,当然是冷笑:“我能怎么样,当然是不怀好意。”
秦漫静静的望了他一会儿,表情执着。他说的没错,这样的魔鬼,直接杀了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扬起一个曼妙到极至的微笑:“看电影,好啊。”
阮江州微微怔了下,眯眸几秒钟,这样的秦漫简直光茫万丈。
下班回来时路过音响店淘来的,至少三年前上映的电影,讲的也是疼痛唏嘘的旧事。家里不缺这种泛旧的碟片,压在床底下厚厚重重的两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