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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景拍摄的前提就是要下到火山内部,这是个大工程,光是下火山这一项工作,可能就要耗费很多天,如果时间不充裕,他们就可能无功而返。
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时机了,无论是天时地利,现在都是下火山的最好时候,一旦错过,终身遗憾。
埃蒙德打电话的手都快要断了,一遍又一遍联系那个飞机公司老板,可是得到的回复的是什么呢?
我在陪我重要的朋友泡温泉。
我在陪我重要的朋友蹦极。
我在陪我重要的朋友晒太阳。
我在陪我重要的朋友在海边喝啤酒……
终于,埃蒙德的手机被夺了过去,宁勋的眼神几乎能杀人了,对着手机话筒就是一句英语,问你在哪里。话筒那头的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边已经换了人,很自然爆出了自己的坐标。
于是,在埃蒙德惊恐的目光中,他看到宁勋嘴角上扬,竟然露出一个冷酷到冰点的微笑。那微笑的迷幻程度堪比蒙娜丽莎,接着宁勋也不多说,将手机一按,丢给埃蒙德,然后虎虎生风地冲出了旅馆。
临出门的时候,还对他身后一群大眼瞪小眼的员工+保镖轻描淡写说了一句:“你们不是想去海边么,走。”
不到五分钟,一行人穿泳衣的穿泳衣,拿游泳圈的拿游泳圈,浩浩荡荡杀向海滩,埃蒙德这才回过神,心说不好,这是要干嘛?连忙飞奔着追过去。
“宁先生,宁先生,您这是要去哪里呀?”
埃蒙德好不容易挤上中巴车,凑到宁勋身边问。
宁勋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扯扯嘴角,他本来就有点胡茬,看着颓废又不羁,此时配上那阴沉得能滴出水的目光,顿时就将这一分艺术家的不羁转换为杀气。
“来得正好,我还忘险些了,这东西不能还你,我留着还有用。”说完不由分说,埃蒙德手机重新被宁勋拿走了。
老帕洛克是整个瓦奴阿图唯一得到民用火山飞行许可的人,从这近乎于行业垄断的地位看,便知道他在这里应该是吃穿不愁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般对这样的人来说,钱已经仅仅是个数字,多点少点,无关痛痒,还不如海边晒天阳来得重要。
帕洛克大概有五十多岁,整个人圆圆的,头发有些谢顶,但是从他那大花短裤和彩边太阳镜就能看出,他的青春虽然已经离他而去,但却并不影响他有一颗追赶青春的心。每当有穿着比基尼的长腿美女从他的沙滩椅前经过,都会惊动起他那不老心湖的一丝涟漪。
宁勋来到沙滩边就拿出埃蒙德的手机拨电话,眯着眼看沙滩上的人,那目光像刀子似的。
帕洛克还不知道危险将至,慢悠悠摸到旁边桌上放着的手机,嘬了一口柠檬汽水,才带着几分懒意地接起电话,“喂,埃蒙德,我不是说……”
然而还不等他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帕洛克一愣,心里嘀咕埃蒙德这小子居然敢挂他电话,简直岂有此理,下次再也不要请他吃烤鱿鱼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在他身上,像日食一样,将他胖胖的肚皮一点点蚕食。
“哎呀,好巧啊,这不是宁勋大导演么!”
宁勋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帕洛克身上,以至于一直没有注意到帕洛克旁边的人,直到他听到这声大惊小怪的叫唤,才将目光往旁边移动半米,看到了那白条猪一样躺在躺椅上冲他咧开一嘴白牙笑得正开心的人。
“沈岳之?”
“嗨!”似乎是为了印证宁勋的猜测,沈岳之冲他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哦,原来这就是帕洛克重要的朋友。
宁勋冷笑,笑得特别危险。
乔楚跟着宁勋的大队人马来到海边,一看到那碧蓝色的海水就走不动了,她脱了鞋往海边走,低头在沙滩上印下一个个脚印,再跑到稍远的地方看着海浪将脚印抹平,等沙滩又恢复得平滑细腻,她再次兴致勃勃冲过去踩脚印,几次反复,乐此不疲,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唇角已勾起深深的笑容。
此时大多数人都已经走到帕洛克那边,聚集在一起交涉租用飞机的事。只有梁以初,就这么远远站在岸边看着乔楚。
一个海浪卷过来,在海面上掀起一道长龙般的白线。
梁以初忽然有种错觉,好像下一秒就能看见乔楚回过头冲自己用力招手,大喊:“星期五,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啊!”可是他驻足看了很久,乔楚也只是那么站在海水中,没有转过身,也没有想着去叫什么人,只是那样孤零零地独自迎着风浪,似乎早已经习惯身边没有人陪伴。
沙滩椅那边忽然传来骚动,一群人呼呼啦啦往海边走,中间好像还围着什么东西。
宁勋的声音从远处顺着风传过来。
“扔!尽管给我狠狠往远了扔,出了事算我的!”
乔楚看到一个穿花短裤的外国老头忽然跳出来,在那帮人旁边手舞足蹈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冲宁勋不停跳脚。埃蒙德蓝汪汪的眼睛望过来,看向乔楚这边,似乎在寻求帮助,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扑通一声响,海面上溅起巨大的浪花,伴随着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扔进海里了。
☆、第十八章
乔楚坐在沙滩椅上,对面叼着雪茄的帕洛克一双翠绿翠绿的眼睛乌溜溜盯着她看,像是观察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
“乔作家,不用紧张。”
沈岳之笑得特别纯良无害,抓着毛巾擦头发,刚才他被人扔进海里,整个人都湿得像只落水狗,他的头发半长微卷,打湿后一缕一缕的,在阳光下晃得黑亮亮的,看着特别有弹性,完全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
“帕洛克只是听说了你的事迹,觉得特别感兴趣,想要认识一下你。”
乔楚咬着嘴唇,目光下意识往对面看。
沙滩上,梁以初正斜倚在一个卖冷饮的手推车旁,穿着白色t恤黑色沙滩裤,七彩色的巨大阳伞笼住他修长的身影,一个头发卷卷橄榄色皮肤的小女孩正蹲在他脚下堆积沙堡,时而将沙子弄到他的脚上,他却只是安静地保持着一个动作,也没有躲开。
别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乔楚却知道,此时梁以初是非常紧张的。
竟然害怕小孩子么?
这个认知让乔楚觉得很好笑,随即又突然想到了女儿小岛,笑容又淡去了。
不过,为什么乔楚要坐在这里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外国老头一起喝冰饮呢?
这还要倒回三十分钟之前。
宁勋知道那个将帕洛克绊住几天的“贵客”,竟然就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损友,想到他们要为此浪费多少拍摄时间,立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让人将沈岳之抬起来丢进海里去。宁勋心里当时真的怒火中烧,照着他的思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祸害,就应该往那种鲨鱼群里扔才过瘾。
然而对于帕洛来说,自己重要的朋友被宁勋这么对待,自然是要帮忙找回场子的,因此他怒而决定拒绝向宁勋的摄制组提供飞机。
宁勋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能不能帮我说几句话,让那老头把飞机租给我们?”宁勋只好放下身段去向沈岳之求情。
沈岳之翘着二郎腿坐在沙滩椅上,将那一头闪闪发光的秀发攥出一把水,斜着眼哼哼:“你将我扔海里了,还让我帮你说话?我又不犯贱。”
宁勋真恨不得抽死沈岳之,“姓沈的,我告诉你,这次错过了火山观察期影响拍摄,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岳之冷笑,“还是这种火爆脾气,是想再弄出一次人命还是怎么的?”
“你说什么?”宁勋这次是真的冷下脸,“再说一遍。”
沈岳之冷哼一声扭过头,冲着海边的美女吹口哨。
宁勋见沈岳之竟然拿刀子往自己心里捅,干脆撕破脸,以牙还牙:“是啊,我弄出了人命,那也总比有些人好,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沈岳之脸色大变。
埃蒙德看这两人真要掐起来了,赶紧将宁勋拉到一旁:“之前和帕洛克先生聊过乔作家的故事,他似乎对乔作家很有兴趣,如果让乔作家和他聊几句,也许他能松口。”
天大地大梁子大,此时在宁勋心里都没有拍摄重要,他无声地用手指头狠狠点了点沈岳之,转身去找乔楚。
于是就有了现在乔楚和帕洛克的这次谈话。
“乔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老帕洛克会说一些中文,虽然口音不太标准,也经常会有语法错误,但是简单的对话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遇到复杂难懂的地方,就让沈岳之在旁边帮忙翻译。
“你一个人在岛上生活了五年,能否向我讲述一些你在岛上的故事呢?最开始你是如何克服一个人的恐惧的?又是在岛上如何生活的?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岛,面积大概多少?上面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植被和动物?”
似乎感觉到乔楚的目光,远处的梁以初回望过来。
四目相对,视线穿越喧闹的沙滩人海,他们有一个旁人插不进的世界。
乔楚立刻将目光收回来,低头喝了一口冰镇椰汁。
“其实最开始什么都没想过,只是要想办法活下去,岛上有一条小河,我可以从中获取淡水……”
不知为什么,在乔楚诉说岛上经历的时候,帕洛克竟然觉得自己被一种幸福的气息包围着,在这个瘦小的中国姑娘身上,他没有看到恐惧,没有看到痛苦。
这很奇怪,明明应该是最绝望的境地,可是为什么她的眼中充满了美好的回忆?在她的描述下,岛上的一花一草都那么让人向往,让人着迷,让人忍不住想立刻去看一看,那座承载了一个人五年生命的岛屿,究竟是什么模样。
沈岳之发现乔楚和帕洛克聊得很好,自己似乎成了一个多余的人,他刚才和宁勋吵了一架,心情本来不太好,不然也许还有心情听听乔楚讲那个小岛的奇遇。
此时此刻,倒是有另一个人,对他的吸引力比乔楚大得多。
“梁先生。”沈岳之走到梁以初身边,与他一起靠在手推车旁。
冷饮车的主人是个穿着红色比基尼的本地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身材却很丰满,沈岳之靠过来的时候向小姑娘眨眼,丢了个暧昧的笑容,小姑娘顿时脸红,却不忘招揽生意,递给他两瓶啤酒,沈岳之大方接过,给小姑娘一张大面额的瓦钞,并告诉她不需要找零。
“我是沈岳之,认识一下?”沈岳之将其中一瓶啤酒递给梁以初,梁以初却不肯接过,一直看着乔楚的方向,连目光都不曾游移一下。
沈岳之挑了挑眉,低声笑:“放心,这么一会儿,乔作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这里又没有吃人的妖怪,那么紧张干什么?”
提到了乔楚,这次梁以初终于肯施舍一点注意力给沈岳之了,然而也没有施舍太多,只是瞥了沈岳之一眼,便又转移了目光。
沈岳之多少有点挂不住,递出去的一瓶啤酒尴尬地悬于半空,心中还真是有点哔了狗的感觉,想他堂堂富家少爷出身,虽然不太着调,但是从小到大官场商场也看了不少,接触的无一不是长袖善舞进退有度的人,还真没碰到过这种直接驳面子的人。
“梁先生,你站在这里,挡了人家做生意,要不是我来给你解围,兴许就要被人用竹条抽走,我不但没有要你感谢,还请你喝啤酒,难道还不肯领情?”
在沈岳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