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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这是最后一次这样串门子了。我要走了,你们要保重,谢谢你们陪我这个寂寞的人那么久。我常在想,你们的肚子越来越大,会不会是长期听我倾吐苦水的结果?不会了,以后不会有人这样虐待你们了,要乖喔。”
她提着行李,来到玄关处。
即使同居,她和颜龄岫还是有很多话是用便利贴传达,她用的是粉红色的纸,颜龄岫的则是篮色的。玄关处的墙上有十来张大大小小的便利贴,她仔细看着以前的留言——
我做了你爱吃的凉拌干丝放在冰箱,记得吃。(粉红色)
tks!〔蓝色)
晚上有一部你想看的电影,要我帮你录下来吗?!粉红色)
好。〔蓝色)
有人向我打听你的嗜好(美ㄝ喔),我要据实以告,还是误导方向?(粉红色)
无聊。(蓝色)
梁宸暖笑看着这些便利贴。她的话永远比颜龄岫多,他总是借字如金的用最简单的话回答她。
她轻轻的撕下粉红色便利贴,留下他的蓝色,回头再看看这个房子。曾经,她因为能搬进这里而开心得两天睡不着,带着最雀跃的心情,以为她会在这里住上个十几二十年不止,她会在这里成为颜龄岫的妻子,会在这里生下几个萝卜头……没想到,她只待了四百天不到。
来的时候只有一只皮箱,走的时候还是一只皮箱。来的时候,她装进了满满对幸福的憧憬,走的时候,她带走了很多很多的回忆。
看着自己亲手布置起的家,她轻声说:“拜拜,谢谢你们给过我的温暖。”
轻轻的带上门,在二月十四日生日那天,她撤离了和颜龄岫同居的公寓。
到蛋糕店取了蛋糕之后,她走到花店为自己买了三朵玫瑰。
“生日快乐,梁宸暖。”走出花店时,她的手机响了,低头看了下来电显示,是颜龄岫。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起。
“喂。”
“是我……”他说了两个字之后,两人便陷入沉默。
看着眼前处处曾有梁宸暖轻快身影的诺大空间,颜龄岫忽然焦虑起来。他知道她今天会离开,所以他故意专注在别的事情上不去想,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他越来越坐立难安。
当回到人去楼空的公寓,看着几乎什么都没变也什么都变了的房子,他的焦虑更甚。他突然想起小时候迷路的事,他走过一条又一条似曾相识的道路、一间又一间的房子,可他找不到让自己安心的理由,直到他看到了母亲。母亲在哪里,他的安心就在哪里……
忽然间,他像是明了了什么。原来,梁宸暖的存在对他而言不只是女友,不只是很重要,而是不可或缺的家人。
“小暖……”快说些什么,快啊!说他不能失去她,说他很需要她……
“龄岫,我爱你。”她轻轻的说:“这不是请求你别离开我,只是觉得现在不说,以后可能没机会了。龄岫,我只是要你知道,即使你的选择不是我,我还是希望你快乐。”
颜龄岫的心倏地抽紧。这样一个爱他的女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放弃?他要她回来,两人再好好谈一谈,也许她对他失望过,可只要她在身边,即使迷途,他也会很快的找到回家的路。
“小暖,你现在在哪里?”
“我要去搭火车了。一直很想悠闲的搭火车去旅行,一个人反而容易成行。”虽是。晦时起意,却是她长久以来想试试看的。
“小暖,我们一起……”颜龄岫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刺耳的紧急煞车声,之后不论他再怎么焦急呼唤梁宸暖的名字,都再也没有任何她回应他的温暖嗓音,取而代之的,是路人的惊呼和现场喔哗声——
“快。快叫救护车!”
“好可怕,全身是血,那女孩子好年轻……”
“这样的撞击力道,我看没救了……”
“真可怜,她是要给谁庆生吗?蛋糕都散落在一旁,手上还拿着玫瑰呢……”
“这位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很抱歉,梁宸暖小姐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急救,还是宣告不治。”
“不!不会的!她不会的!”颜龄岫闻言心魂俱裂,手上在下玻对事先买好的蛋糕和包装得漂漂亮亮的红玫瑰花束,全掉在地上。
他闭着眼,泪水渗出眼捷,一滴紧接着一滴。
“不!不会的!她不会的……小暖!”眼睛倏地睁开,落然的看了下四周……他在火车上!
原来是作恶梦……抹了抹脸上的!凉。他又梦见小暖离开了吗?
好快,距离地车祸过世居然已过这么多年了。
而一直到她过世,她都不曾收到他送的玫瑰花和蛋糕,以及一起去旅行。
小暖,我又来陪你搭火车旅行了,林秘书真贴心,每年选的终点站都不一样,这样你每年都可以到不同地方走走。我也想到你的故乡一趋,看看你口中美得像梦境的花海,去探望你的父母,问他们好不好、有设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是,至今我还是设勇气去——我把他们最爱的女儿拐离了他们身边,最后却连最单纯的幸福都没能给你。
我在想,我恨了那个人一辈子,可父子毕竟是父子,原来,我比那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暖,我们以前住的公寓还是老样子。你以前的布置都没变过,餐厅的摆饰、放桌花的位贵……我不敢撤家,怕哪天你肯原谅我了,愿意回来看看我时会找不到地方。
现在我学着你,煮杯咖啡就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坐下来,欣赏外头的景致,对面公园的松鼠变多了,记得吗?你最爱的那种“二齿动物”。
以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现在我终于明白,那是因为你太寂寞了。因为寂寞,当我在身边对,你才总是不履足的直盯着我,觉得做其它事都是浪费时间,而现在的我,只有你留下的照片可看。
玄关那面贴满便利贴的墙,如今是满满的蓝,看起来好忧郁。我写了好多新的篮色便利贴,也贴了好多粉红色的上去,等着什么对候你也给我一些回应,哪怕只是一个字都好,尽管我早知道粉红色的纸上头,不会再有任何的字……
少了粉红色的陪村,清一色的蓝色墙面变得好忧郁、寂寞,那种浅浅柔柔的粉让我想到你,即使知道你不在了,有那样的温柔陪着我也好。
小暖,你说话的好朋友、那几只肥金鱼,在你走后那一天也全都死了。也许,它们也很伤心失去你这个好朋友吧?还是其实是你怕寂寞,把它们带走了?
那个鱼缸的水,依旧千净得如同你在的时候,水草也养得又绿又多,但就是没再养鱼。再养,也不会是和你一起去夜市捞的那几只声再养,也不会是你说话的对象:再养,也看不到你趴在鱼缸前和眸金鱼说话的景象。
小暖,你好不好?我真的……好想见你……
耳边传来广播的声音,令征仲中的男人回神——
“1314号列车终点站到了,要下车的旅客请准备下车。”
颜龄岫收拾了一下行李要下车。但,是他的错觉吗?方才坐在他后方的男子不是年约五十,怎么现在好像年轻了许多?而且他的行李好像也变轻了。
唉,搭了许久的火车,也不知道是身体状况不佳还是怎么的,他精神一直有点浑浑噩噩。
步下车厢,上了月台,他跟着其它人缴回票根,出了车站。
对了,上车前例是忘了问林秘书,他今晚要住哪家民宿?他取出手机,按下快捷键。
“您拨的号码是空号,谙查明后再拨。”颜龄岫不解的皱眉。“空号?我几乎每夭在打的号码怎么是空号?”他不信邪,一面步出车站一面一个键、一个键输入,可拨出不久,同样的罐头声音再来一回,似乎很坚持这组号码真的是空号。
第十章
孤疑地走出车站大厅,他突然觉得这个大厅好像有点面善,是哪个县市的车站大厅那么像以前的台北车站?然而出了车站,他回头看,桥红色的瓦片下赫然有四个大字——台北车站。
也就是说,林秘书今年安排的行程是起站台北车站,终站台北车站?!
坐了半天的火车,结果他哪儿也没去?!
“她在搞什么鬼。”越想越火大,他又拨了公司的電話,却也打不进去。今天是怎样,哪儿出了问题?
最后,他买了一张電話卡,用公共電話打回公司,总算接到秘书那端。
他皱着眉,冷着声音说:“叫你买个远程的火车票,你让我从台北出发,坐了几个小对后又回到台北?到底怎么回事?”
“……总、总经理?”
林秘书的声音啥时变得这么年轻?“同一件事情你也办好些年了,为什么还会出这种差错?难不成你今天安排我位的民宿就是我家吗?”
“我、我……”总经理的性子是冷冷的设错,可是很少像今天这样声色俱厉的斥责。女秘书都快吓哭了。还有,“同一件事”是哪件啊?好些年?她没有啊……
颜龄岫十分不满。对他而言,这样重要的事秘书居然搞砸了,感觉上就像他和小暖一年一度的约会失约了一样。“你明天调回秘书部门,重新受训吧。”
“总经理,别、别这么生气,我才调到你身边一个星期,有什么事清你交代,我一定会办好。”
“一个星期?!龄岫额上的青筋冒出来了。“你在我身边少说八、九年了,你还没睡醒吗?!
“我?设有啊……”她今年才二十六,九年前在念高二耶!为什么今天总经理和她说的话都有点鳮同吗讲?
“林丽娟,你在说什么疯话?”
说疯话的是你吧。可惜小秘书没敢这样有气魄的回嘴,否则她不是被打回秘书室,就是直接被踢出凌霄。她小小声的再度自我介绍,“总经理,我是新秘书,吴奕可。”
“你对我而言的确是无亦可!我的秘书呢?”
这个绰号对她很不公手。“不是那个亦啦,下面有个大。不是啦,那个……我啊,你的秘书就是我啊。”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她能力不错,先不要这样嫌弃她嘛。
“我找我的专属秘书林、丽、娟!”
“林丽娟?我没有、没有听过啊。”女秘书声音抖了抖,已经快哭出来了。
颜龄岫一气之下挂上公共電話。“什么鬼。公司什么时候找来这种废柴?”此时,从他身边走过一对情侣——
女的对男的说:“喂,你都没表示?”
“表示什么?”
“今夭是二〇〇二年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呢。”
“拜托,那是老外的节日,我们要过七夕……”
二〇〇二年二月十四日?!颜龄岫征了一下。他们说错了吧?是二〇二一年二月十四日才对。可是……现在正流行ipad,轻便的笔电,为什么那个提着电脑的男人,手上的笔电看来好厚重?
走在街头,街景仿佛和他印象中的也大有不同。除了常走的路线,他很少去留意街景的变化,但是,真的有什么不对劲。
他走连了一家3c连锁店,入眼所及却都是一些古董机?这种店所陈列的不该都是时下最流行的东西吗?他随便看了一下架上的商品,瞬间头皮开始发麻。
他拿起一样熟得不能再熟的电子产品,这个产品在当年就是由他主导研发,也是他升上总经理的关键。
二〇〇二年元月,产品甫一推出就造成抢购热潮,卖到几乎断货,生产线还连着近半年狂加班,大量微聘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