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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会期待真的出现什么幻觉影像。只是自从丢失了一段记忆,他总是有些无法言说的直觉,他捕捉着那些蛛丝马迹,期待从中获得些许启发。
水雾弥漫,水汽模糊了眼前方寸之间的视野,他踏入浅浅的池水之中,听到脚步扰动而起的涟漪水声。幻想比预料中来得还要快,伊登猝不及防地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倩影,窈窕的身材,高高盘起的发髻,还有线条优美的脖颈。这个背影给伊登相当熟悉的感觉,他确定之前一定是见过并且熟悉的。
这就是他遗失的记忆吗?关于一个女人?
伊登本能地向前走了几步,希望能够离那个女人的背影更加近一些,希望能看清楚女人的面容,伊登突然听到噗通一声,那个女人的虚影突然从眼前消失了。伊登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充斥了满满的空虚之感,对于幻想消失得如此之快显然很是不满,他有强烈的渴望,想再看看那个人。
不远处的水声突然大了起来,伊登听到有人小声说着:“裙子沾了水怎么这么沉,绊倒磕死我了。”
并不是女人们惯有的柔弱细腻的声线,更像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但是……感觉怎么这么熟悉,伊登立刻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找去,没走几步就看到一个女人,嗯……一点都不体面地正在卷起裙摆往腰间系住,露出两条匀称笔直的好看大腿。伊登皱眉看着女人的发型和腰线,觉得跟方才出现的那个背影很是相似。
伊登轻轻咳嗽了一声,说着:“这位女士,抱歉打扰您,请问……”
拎着大裙摆的女人身体明显一僵,瞪着亮晶晶的好看眼睛回头盯着伊登,明显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这么近的距离,伊登终于看清楚了女人的样貌,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禁在心里惊愕问着:她到底是谁?
还能有谁,阿瑟那个倒霉鬼呗,他穿着皇家冗繁华丽的侍从裙装,在池水里走了一会,什么今世前生,他屁都没看到,沾了水的裙摆却变得死沉死神,下坠到水里,还害他绊了一跤,所以他正忙着把裙摆撩起来,卷到腰上呢。冷不丁听到有人喊他,还是那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回头猛然一瞧,老天爷,这是终于出现幻觉了!
阿瑟眨巴几下眼睛,确认眼前出现的是伊登·奥斯顿的脸孔,他不由地后退一步,喃喃自语地感慨道:“乖乖,真的出现幻觉了!”
他看着眼前站得笔挺如钢条一般的熟悉男人,眼睛微微发酸,吸了吸鼻子,说着:“哎,我来这样,确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出现你的幻觉,说实话,我挺想见一见你,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人,以前也总是欺负我……”阿瑟说得鼻子有点发酸,盯着一动不动的伊登,说着:“看来这里的池水名不虚传,心里想看什么,就能出现什么,好吧,我有点想念你,不过现在你的状况应该是最好的状态,我不该去搅和你的命运轨迹,罗恩对我很好,婚礼是他执意要举行的,我们算是协议婚姻,对他掌握军政大权有好处,所以你不要介意,我没那么……健忘。”
阿瑟擦了擦眼睛,声音哽咽地继续说着:“我怎么可能像你那么健忘。”
他说完,有些丧气地低着头,抱着沉甸甸的裙摆,觉得自己跟个幻想说这么多废话太过于傻逼,便垂着脑袋又像后退了几步,情绪难免低落地说着:“伊登,说实话,你是我上辈子的偶像,嗯……一直没有跟你讲过,能认识你,大概也算没白活一遭,你……算了,你忘了也好,再见,伊登。”阿瑟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好像连致幻池出现的伊登虚像都不敢直视,只是小声说着:“再见。”
阿瑟吸了吸鼻子,觉得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而这告别仪式消耗了他太多力气,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转身向外走去,已经废掉的左臂用不上力气,沉甸甸的裙摆拖累得他脚步踉跄。
手肘处突然被人拖住,皮肤接触间他清晰感触到了体温的热度,阿瑟吓了一跳,猛然回头,他心头一惊,伸出右手碰了碰伊登手背,又用指尖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下伊登的面颊,眼睛瞪得溜圆,摸着口红的嫣红嘴唇大声来了一句:“窝草!”
喊完就挣开伊登的手,忙不迭地朝前跑去,跟见了鬼似的,不不不,应该说是比见了鬼还要严重的程度!他必须立刻跑出去致幻池,好确定刚才拉住他的人仍旧是一个幻想,不是真的伊登·奥斯顿!
他必须立刻确认那不!是!真!的!伊!登!真是太他妈惊悚了!
踉跄快跑的阿瑟终于看到了池子的边缘,他哼哧哼哧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水边石头上,看着眼前仍旧是白茫茫的弥漫水雾,跟来时并无差别,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心里想着原来真的不过是虚幻的影像,阿瑟心里松了口气,在惊吓与失落的双重打击之下,格外沮丧。
片刻的沉寂之后,浅浅的水池中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涉水的声音,阿瑟紧张地盯着眼前,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拨开了层层水汽,步履坚定地从水池中走出,踏出了氤氲迷雾,走上了坚实的岸边石梯,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伊登·奥斯顿走出了致幻池,他不是幻想,是真实的伊登。
阿瑟傻眼。
伊登居高临下看着毫无形象可言跌坐地上的女人,衣裙散乱,头发蓬散,脸上的妆大概是因为沾了些水汽,也变得有些晕花,不过难以遮掩这人原来就俊秀的模样,以及窈窕姣好的身材。伊登在心里对这个女人做着评估,毫无疑问,从这个女人的言语和下意识做出的惊愕回避动作来说,伊登可以肯定,他跟这个女人,渊源不浅。
难道这就是被他遗忘的那个重要的人?伊登有些困惑,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他伸出手,想将女人从地上拉起来,对方却一脸惊恐似的往后避让,这种回避举动叫伊登心里格外不爽。
伊登收回手,问道:“你认识我,你是谁?”
阿瑟喉结明显滑动,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他好像刚认识伊登那会就有点惧怕他,面对气场迫人的伊登·奥斯顿,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紧张,尤其是在眼前的诡异情形之下,阿瑟被突然出现的伊登弄得十分懵逼,结结巴巴说着:“我……我……我是……我不认识你,真的,伊登……你认错人了。”
伊登·奥斯顿看着紧张得都快发抖似的阿瑟,觉得格外有趣,说着:“可是你叫我伊登,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敢这么称呼我,所以说,你跟我关系匪浅对吗?那么,你是谁?告诉我。”
阿瑟大脑里嗡嗡的,他僵着身体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过往那些时光充斥在他的大脑中,欢欢喜喜悲悲苦苦,他度过了两世的光阴,但是却无法好好回答伊登的质问。他是谁?是瑟兰迪吗?还是阿瑟?还是远在琼斯的一个皇子,或者不过是路过的陌生女人凯瑟琳?
阿瑟想喊出内心最渴望的那个答案,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那种不管不顾的勇气,那段充斥着血色和混乱的旧事像是悬挂在他头顶的利刃,警示他不可肆意而为。
阿瑟故作淡定说着:“先生,伊登是我的丈夫,但是很不幸,他已经过世了。您跟他有些像,抱歉,我以为是跟往常一样的幻觉,抱歉先生,我想我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飞行器疾驰而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有着琼斯皇家标识的飞行器上跳下来,快步跑到阿瑟身前,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说着:“瑟兰迪,你胆子太大了,怎么可以乱跑。”
阿瑟随身携带的通讯终端汇报了他的准确位置,罗恩·格林找到阿瑟后松了一口气,看着一身凌乱女装的阿瑟哭笑不得,神经一松懈,竟然过了几秒才看到站在水雾旁边遮隐住半边身形的伊登·奥斯顿。
罗恩心里也是惊骇,但是他只是礼貌地朝伊登颔首点头,然后抱紧阿瑟快步走向飞行器,跳了上去,浑身戒备肌肉紧绷,阿瑟被他搂得太紧,出声提醒道:“罗恩,放松,他不记得了,放松。”
罗恩舒口气,说着:“阿瑟,你是自由的,留下或者离开,都是自由的,我追随你的意愿,永远。”
☆、第八十八章
伊登·奥斯顿遇到了平生以来最大的困惑,他看着女人被人亲密地抱走,有股要立刻动手拦下来的冲动,但是好像完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个女人只是沉浸在缅怀逝去丈夫的悲伤中,误将他认成了过世的丈夫,而且他又恰好同样叫伊登?伊登·奥斯顿觉得自己的头部隐隐作疼,他坐在刚才女人坐过的石头上,看着眼前迷雾漫漫,一点找不到头绪,只有心里巨大的空虚愈发明显。
到底是谁?这种近在咫尺的期待感为什么会越来越强烈?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伊登·奥斯顿终于从石头上起身,他预感这次来到琼斯是正确的选择,虽然目前寻人无果,不过仍旧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跟琼斯皇室的正式外交接触,这比参加那个婚礼重要得多,如果能通过和平外交避免战乱,何乐而不为呢?
跟凯文取得联系后,伊登到达了约定地点,他远远就看到凯文身后站着一个夸张的枚红色爆炸头,走近后不由多看了两眼,凯文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说着:“这就是我的伴侣,路易。”说着拍了路易后背一巴掌。
路易撸了撸自己爆炸头,很是敷衍地问候道:“哦,陛下您好,见到您真是……嗯,还行吧。”
凯文瞪他一眼,警告道:“舌头捋直,好好说话。”
路易翻了个大眼白,抬头看天。
伊登对于路易表现出的明显不欢迎态度也是莫名其妙,说着:“看来我的出现打扰了两位的独处旅行,路易先生,我们以前也是认识的对吗,你知道,我记忆出现了一段空白。”
路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别过目光躲到了凯文身后,明显不想搭话了。
伊登不再强求,他觉得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刻,而那一刻,不该借助别人的言语来实现,他要亲自找到那个人。伊登跟凯文走进居住的宅院,开始就外交细节上的问题进行磋商,伊登来得比较私密,目前琼斯方面还不曾知晓,所以晚上的宴会,伊登·奥斯顿陛下亲自出席,真说不好是个惊喜还是惊吓。
就在伊登跟凯文在商讨细节的时候,阿瑟正一脸郁郁寡欢地蹲在罗恩家门前的花池前喂鱼,罗恩站在一旁,拿着一套礼服,说着:“瑟兰迪,不要任性,晚上的宴会很重要,琼斯皇室的成员必须出席,这是你大婚前亮相的好机会,如果我们打算在这里长久居住,必须考虑扎稳根基。”
阿瑟扔着鱼食,有气无力说着:“不要,不要,罗恩,天气阴沉,我胳膊疼得很,一点也不想动,你代表我出席就行了嘛,反正我跟着你已经铁定心吃白饭了,我什么都不想操心,亲爱的罗恩,你最爱我的不是吗?”
罗恩一脸无奈,言语间却愈发温柔,说着:“瑟兰迪,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是怕见到那个人吗?我说过,你是自由的,有任何需要,我都会尽全力帮助你。”
阿瑟看着水波微澜发呆,问着:“罗恩,那你为什么不给自己考虑考虑呢?凭借你现在的优势条件,完全有能力将我留在,你难道不也应该有选择自己最想要生活的自由吗?”
罗恩摸了摸阿瑟头发,说着:“世间哪有两全事。瑟兰迪,能再次守护在你身边,已经是对我最大的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