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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时候,他也是毫不犹豫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方廷皓。
到底只是年少的一抹阳光而已。
可是,谁又不是呢?
哥哥是,若白是,就算是亦枫、秀达,他们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都没有展开,还是那句话,可以养肥了再看
☆、经年
喻初薇在这天晚上的时候见到了晓萤口中的“百草”。
亦枫和晓萤打打闹闹的声音老远就听见,那是从后院花园里传来的。感受了一下现下的温度,她从外面买完水果回来后径直回房间的步伐硬生生改变了道。
晓萤见缝插针的本领比谁都强,一逮到机会就会揩若白的油。
所以说,若白师兄这个季节这个时间点,在后院花园的浴室里洗澡吗?
她脚步快了几分,过了最后一道弯的时候,看见木栓浴室外站着两道人影。
一个是若白,另一个,是一个纤瘦的女生。
“若白师兄。”
“你怎么过来了?”
“听到这边有动静,过来看看。”初薇皱眉看着若白,墨色的短发根本没擦干,还滴着水,深蓝色的长袖上还有几块水渍。
她将手里的水果放在地上,伸手拿过他肩上挂着的毛巾,踮起脚尖往他头上盖,嘴里念着:“你好歹稍微擦一下,全是水。”
待对方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初薇转过身,打量着从刚才起就一直默头不说话的女生,对方噤若寒蝉,像是被吓到了。
“你是……”
“我,我叫戚百草。”
“百草。”初薇缓缓开口,“原来你就是百草。”
“是。”
“晓萤爱胡闹,所以肯定没告诉你,这个花园有露天浴室,离训练场很近,所以夏天的时候师兄弟们一般在这里冲凉。”
“对、对不起。”
“没有怪你的意思。”初薇说道,“要怪也是怪晓萤,胆子可真够大的。”
“她只是……她不是故意的、她……”百草涨红了脸,急急忙忙要为好友辩驳着什么,可是事实胜于雄辩,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刚才在那位前辈的目光下她已经很害怕了,眼前这个姐姐活像一个天仙那么漂亮,会不会比较好讲话一点?“请、请前辈们,不要罚晓萤……”也不知道晓萤现在怎么样了,被那个师兄追着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喻初薇看着她,感叹活宝似的晓萤还有这般耿直天然的朋友,“这次就放她一马,回去记得告诉她,下次再来偷看师兄洗澡,可是要跳蛙跳的。”
“知道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
戚百草很早之前就像逃离这地方,一开始是晓萤拽住她不放,后来那个师兄出来,冷冷锐利的眼神吓得她动都动不了。
她在拐角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是她的错觉吗?那片灯火之中,晓萤最崇拜的“若白师兄”,低头垂眸,比起开幕式上救下那个小男孩时,更加柔和。
“现在还没到可以在露天洗澡的季节。”喻初薇的口气有些不悦,“要是你着凉了怎么办?”
“我身体没这么弱。”若白擦着头发,扫了一眼放在地上的水果,“以后大晚上就别出门了。”
“不过走一个街区而已。”
“那个就是晓萤的朋友?”
“嗯。”初薇淡淡地应了一声,话题又回到一开始,“你还是赶紧回房吧,馆里松柏遮天蔽日,一到晚上露气很快就上来了。”
“你也早点休息。”
若白没有和她再说过多的话,往另一条岔路走去。
长年练习元武道的少年身体能有多弱?会有多弱?
初薇在他身体上的偏执或许超过了廷皓要想打败初原的执念,这是曾经亦枫说过的话。
若白一直都知道的。
初薇很牵挂他的身体。
不要说偶尔的感冒发烧,只要表现出稍稍的不适和倦怠,初薇都会忧心忡忡。
为此,她早早地开始学中医。
为此,她时不时做一些药膳给他吃。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心里想道,终究是他当年的伤病给她留下了难以抹去的阴影。
要是这一次的道馆挑战赛碰到贤武,是不是又要勾起她的噩梦。
终归是他大意了,以为瞒过了直觉最敏锐的亦枫,却忘记了当时懵懵懂懂又缺乏安全感的喻初薇。
也是一样漆黑的夜,小姑娘从一棵大树后面走出来,看到晚归又浑身是伤的他,大哭不止。
她明白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小姑娘就什么都明白了。
事态的发展,远比她想象得严重。
若白每次在电视体育频道里看到明艳张扬的方婷宜,都会下意识地拿她和现下的喻初薇做对比。
廷皓是对的,他当时执意带走死活非要留下的方婷宜,所以婷宜并没有看见之后松柏的步步艰难,要不然以她那样敢爱敢恨的性子,只怕要出事。
而初薇——
初薇……
喻初薇在心里生着病。
他一直都知道。
温温清清。
浅浅淡淡……
半山苑别墅区。
方廷皓在确定妹妹房间再无动静之后,轻步下楼。
客厅里,等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容端正清秀,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查得怎么样?”廷皓问道。
申波摊了摊手,“没有太大的收获。”
“碰到我爸的人了?”
“是。”
方廷皓冷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申波看着大师兄难得吃瘪,开口道:“这里是岸阳,你斗不过伯父的。他一早就收手了,但谁知道被你翻了出来,觉得父权受到了挑战,所以眼下才正言厉色。不是对付他们,是在对付你。”
“这还用你说。”
“你说你现在,从英国带回来的那些人都尽数倒戈了,你还能做什么事?”
“你哪边的?”
“当然是你这边的。”申波耸了耸肩,“可我又不是侦探……说真的,你这次回来除了找喻初原挑战之外,更多的是,是想找他们和好的吧?”
“你觉得我会找喻初原和好?”
“那就是找若白和好。”
方廷皓英挺的眉宇间一片冷凝,默了半晌之后才开口:“他是无辜的,只是当时……”
只是当时太小,骤然看到母亲伤重,所以像一头发了疯的狮子一样到处咬人。
如果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不会伤害他的,更不会让父亲和外公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去伤害他。
说到底,方喻两家的事情,和若白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家都想找个可以排解心火的地方,松柏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而若白,他傻,永远都是一根筋,就那样挡在了松柏前面。
在韩国比赛期间,冠军对方廷皓来说稳操胜券,心里想着可以回去了,于是找人回岸阳探察一下老朋友的近况。
得到一些零零散散的情况,但就那些,也足以在他心里掀起浪涛。
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初薇卖掉了他送的礼物,还是将钱用在岸阳元武道协会那帮人身上。
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初薇在学习练功之余还学起了中医。
他真天真。
他真可笑。
信誓旦旦地在外公面前发誓,他一定会打败喻初原。
他怎么忘了,出事的是外公的女儿和父亲的妻子,他们怎么能够等他这么多年再来解恨呢?
原来不是他自请出国。
而是长辈们要支走他。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会看着办,另外有件事你再帮我个忙。”
“什么?”
“岸阳各大道馆选手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正式比赛前一周交给我。”
“所有道馆都要?”
“都要。”
黑框眼镜后面的神色闪过一丝惊讶,看样子是要给松柏的,“知道了。”
方廷皓拿起放在沙发椅背上的外套,说道:“楼上房间自己挑,随意。”
“你去哪儿?”
门口传来清朗的男声,“松柏。”
若白临睡前都有写毛笔的习惯,雪白的宣纸上是淡逸的行云流水,一室墨香。
只是——
他提笔后顿了顿,字只写了一半,将毛笔搁在笔搁上,清冽低沉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只留了一小截南窗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身影,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往旁边推开窗户。
并没有任何声音的,室内已经多出来一个人。
“你的耳力还是这么好。”
若白抬起头,书桌几步开外的人,一如几天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模样,身披五星红旗站在最高领奖台上,少年唇角是耀目的笑容。
“这么晚过来有事?”
“不晚。”方廷皓说道,“前天来的时候更晚,更深露重。”他重重地往沙发里一躺,一派惬意悠然。
若白收起桌上的宣纸后起身,在来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我明天还有早课。”
“嗯。”方廷皓扭头看他。静坐的少年,褪去印象中圆润的婴儿肥,瘦了不少,也刚毅了不少,通身的气质,像是雪山之巅徐徐绽放的冰莲,淡然清傲。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要睡了。”
嗯,声音也低沉饱满了。
“收留我一晚吧。”
“什么?”若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我说,让我在这儿睡一晚,我睡沙发就好。”
若白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或者……你睡沙发?”
厚脸皮。
撒泼。
无赖。
若白眼前晃过很多年前的方廷皓,和眼前的人有些重影。
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若白终是败下阵来,走到了一列衣柜前,从里面抱出了一床薄被,淡然地开口:“随你。”
方廷皓咧着嘴笑了一下,摊开被子往身上盖去。
很快。屋内的灯暗了下去。
若白躺在床上,渐渐弥漫起了睡意。
大概,这是这么多年里,极少数的非独自入眠,一如当初,大师兄还在这房里的时候。
此去经年,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情谊深长,只要有人愿意往前跨出一步。但,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和好如初的~
☆、偏心
无论是习武还是上学,都需要早起。
生物钟形成之后,短时间内很难更改。
周一至周五的工作日,喻初薇都会在自己房间里煮好牛奶后用保温瓶盛放好后,将其放在若白房门口。
这是她几年下来雷打不动的习惯。
只是当她弯下腰去时,房门突然被打开,刚想开口喊“师兄”,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陌生的黑色皮鞋,把她的话硬生生逼咽了下去。
视线从下往上,她直起身子,黑色休闲裤、黑白相间的马甲外套,笑容飞扬。现在是清晨,第一缕曙光已经划破天际,来人身披金色霞光,如融化的金子一般。
“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方廷皓反问,眼神瞧见她手里的保温瓶,“一大早送什么好东西啊?让我也尝尝。”说着便伸手去拿。
喻初薇一个侧身闪过,下意识护住手里的东西。
方廷皓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也不觉得尴尬,心情颇好:“功夫见长啊。”
“堵在门口干嘛。”
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廷皓往旁边挪步。
若白穿着白色蓝条纹的衬衫,单肩背着书包。他的出现,像是搅动了气流,如同流淌的淡彩水墨画。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
喻初薇晃了神。
人与人之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