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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怎么可能偷东西。”林薇菱连忙摇头否认。
“真不是,那就坦白说东西是哪来的。”
“老伴,别逼女儿,让她慢慢说。”林母可不希望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行,那她就好好跟我说。”林雄拉住女儿的手往屋里拖,“不说你就别想离开,更别想去登山。”
“可我跟同学约好了。”她很无辜呀!
“不想让人等就说出来。”林雄双手叉腰瞪著她。
天,这要她怎么说嘛!难道要她说是个男同学送给她的?不行,老爸那守旧的观念肯定会胡思乱想。
但要她面对老爸那张国字脸说谎,真的好困难呀!
结果林薇菱只能呆坐在板凳上一边想著借口,一边听林雄说著家规,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突然响起轻叩声,跟著有人喊道:“林薇菱在吗?”
她著实吓了一跳,因为她已听出来叫门的人是谁了。
“我去开门。”当林母将门一拉开,便让站在门口长相俊逸的贺旸给慑了下,还以为是哪个男明星来他们家了。
“请问你是……”
“他是我同学。”林薇菱冲了过去,挡在贺旸和她母亲之间,就怕他乱说话。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将她的生活搞得一团乱了,干嘛还跑来找麻烦?
“对,我是她同学,特地来问问她为什么迟到了。”贺旸很有礼貌又斯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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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眼前这个一反常态的他,林薇菱感到有丝怪异。
“你来得正好,我女儿不去登什么山了。”林雄声如洪钟般地嚷著,幸好贺旸胆子大,没被他吓著。
“伯父,为什么呢?”
“这丫头不知从哪弄来的羽毛衣和登山鞋,问她,她却死都不说,我看八成有问题。”他气呼呼地喊道。
“哦,原来是这个呀。”贺旸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林薇菱怕他乱说,正想阻止就听见他说:“那是我们登山社提供的,之前进了一批新衣新鞋,正好借薇菱穿。”
“原来是这样。”林雄转向女儿,“你这孩子老实说不就好了,畏畏缩缩的,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
“爸,我……”她逸出委屈的泪水。
“伯父,别再吼她了,一个人的胆子会被愈吼愈小,也变得更爱哭了。”贺旸不得不为她说几句话。
“说得也是。你看你一遇到事就大呼小叫的,孩子从小怕你,哪还敢跟你说什么。”林母开口帮腔。
“我……”林雄抓抓头发。
“既然如此,那么您是答应让她跟我一道去罗?”贺旸笑著问道。
“好吧,不过她没登过山,一切就拜托你了。”这回林雄把嗓音压下几度。
“还有,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想办法打电话通知妈呀。”
“妈,手机在山上往往不通的,我不一定可以打回来。”林薇菱解释,怕母亲等她的电话。
“放心,有我在,她一定会平安归来。伯父、伯母再见。”贺旸对两老点头致意后,牵著薇菱的手走出大门。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指著前方街角,“他们都在那里等著你呢。”
“我……我真爬得上奇莱山吗?”她好烦恼喔。
“凡事都得训练的不是吗?”
“可是……如果我真爬不动呢?你们会不会丢下我不管?”她可不想陈尸在荒郊野外。
“绝不会。”贺旸斩钉截铁的回答。
他的答案让林薇菱有一些安心,硬著头皮跟著他们几个男生踏上她头一次的奇莱山之旅。
林薇菱从没想过自己也能登山,而且是登这么高的山。
昨夜在奇莱山庄休息了一晚,一早又开始练脚力,虽然现在还在半山腰,可是她已经很满足了,但相对的,体力也渐渐不支了。
“能不能休息一下?我不行了。”她两腿早已不听使唤。
“也好。”贺旸看她脸色不太好,于是对前头喊道:“阿飞,休息一下吧。”
“哦。”前头四个男人停了下来,各自找了块空位或大石坐定。
“我们到底还要爬多久呀?”
林薇菱拿起水瓶正要喝水却被他阻止,“你一路拚命喝水是不行的,一方面会增加重量,另一方面水是很重要的补给品,绝不能在这时候喝光了,除非找到山泉水或有水源的地方才行。”
“可是我好渴。”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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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旸,让他喝吧。”铁旗看不过去地说。
贺旸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水壶,“你喝我的,自己的得留一些。”
“什么?”她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
“是我逼你来的,你绝对要好好的。”他扯开嘴角,“再歇会儿就要动身了,我们得趁天黑到达南峰营地。”
贺旸有点后悔了,当初他是嫌她胆小怕事,这才逼她一块登山练胆子,而且他对自己丰富的登山经验自豪,但眼看她的体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差呀。
“哦。”她点点头。
就在十几分钟后,他们发现山风突然转强,似乎透露著怪异的讯息。
该死,看来气象局的天气预报似乎不准,先前他确定是好天气才敢带她来的。
“老大?”其余几位也是登山老手,一见这状况立即回头看着贺旸。
贺旸眉头一蹙,“快,你们快走。”
林薇菱看着他们紧张的表情,像是也预测到了什么,紧张地问:“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告诉我。”
“没……”他对她眨眨眼,“穷紧张什么?走快点就好了。”
他话才说完,林薇菱就看见其他人背起背袋与用具疾速往前奔,“是不是我连累了大家?刚刚如果继续走就好了。”
“想那么多干嘛?快……”贺旸握住她的手,脚步不曾停歇。
林薇菱跟著加快脚步,可不过半个小时后,她又气喘吁吁了,甚至脚还好疼呀。但她知道她绝不能连累大家,即便快走不动了,她还是用尽力气移动双脚……可是好累、好痛,她忍不住又掉泪了。
握著她的手的贺旸,明显感受到她的疲态,再觑了眼她脸上的泪痕,于是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上来吧,爱哭鬼。”
“你这是……”
“背你呀。”他没好气地说:“快,别跟丢他们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眼下的情况已不能再让她这么矜持了,林薇菱只好抛开赧意趴到他背上,“你可以吗?”
“安啦,要背大象或许有问题,不过像你没几两肉,根本没感觉。”贺旸说谎,前方是上坡路,就算再轻也是种不小的负担。
“那就好。”
一开始她有点惧意不敢太贴近他的背,可后来她真的好累又好困,居然在他温暖的背上不知不觉睡著了。
贺旸卖力的向前大步走,突然山上竟飘起细雪,本来应是很美的画面却因为山风来得太快而无心欣赏,若不早点抵达营地,等路被雪所覆盖,到时就会寸步难行了。
“我……我好冷……”林薇菱突然开口。
“我知道,再忍忍。”他也好累,没有一次登山会让他这么疲惫的,或许是因为这次压力比以前都重。
突然,贺旸煞住脚步,看着前头已被山风带来的细雪所掩过的路,一个不慎很可能会摔落山谷。
“你怎么不走了?”她抬头问道。
“可能……过不去了。”雪势突然转大,若冒险过去倒不如留在这儿等雪停。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死在这里?!”林薇菱猛地抬起头,望著眼前的皑皑白雪。
贺旸眯起眸,“什么死不死的,有我在,老天是要不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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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只是安慰我的话对不对?你一定可以走的,如果你能活命就别理我,赶紧离开吧。”说完,她想从他背上下来。
“别动。”他回首睨著她,竟还开得出玩笑,“你哟,是不是怕被人发现跟我一块死在这种地方,你的一世清白就毁了吧?”
“你!”林薇菱张大眼。
“被我猜对了吧?”他仰首大笑,“放心,我不会当你我是在演电影,像剧中男女主角面临生死抉择时说些感人肺腑、赚人热泪的浑话?”他顿了一会儿,看着不停飘落的雪花又说:“是我拖你来的,我也向你和你家人保证过没事,拜托你能不能就信我一次。”
老当他是混混、痞子,真气人呀。
她垂首不语了。
贺旸四处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突然看到一处洞|穴,虽不是很深,但总比在外头承受风雪侵袭好。
“走,进去那里面。”他背著她走进洞|穴中,将她放在干燥的地方。
“风雪好像愈来愈大了。”她看着外头说。
“昨晚气象报告也没说天气会变化得这么快。”他站在洞口看着外面的天候。
“你不进来吗?洞口很冷的。”林薇菱双手紧抱著自己。
“这才是刚开始呢。”他苦笑,突然想起第一次登山时遇到的惊险情况,当时还好有经验丰富的登山队长带领,这才能逢凶化吉,可今天……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薇菱站起来走向他,呼出口的热气变成一片白雾。
“待会儿夜深了会更冷,冷到你无法想像。”贺旸转身走进洞里,开始找干草生火。“你也别说话了,储存体力要紧。”
听他这么说,她的心更乱了,回到角落只能裹紧羽毛衣,泪水再次滑下脸颊。
“喂,别哭了,要你储存体力,泪水也是一种呀。”真受不了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挤出眼泪。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她好怕死在这地方。
他扯开嘴角,“怕也没用是不是?再说可以和爱哭鬼一块过夜也不错,我想没有其他鬼比爱哭鬼更恐怖了,你可要保护我喔。”
鬼?!林薇菱吓得发抖了。
“喂,没想到你还真怕鬼。”他摇摇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已双唇发白,再也说不出话了。
“怕的话就靠近我一点。”没想到这种拿鬼吓女生的烂招他也会用上的一天。
林薇菱吸吸鼻子,慢慢朝他移近,感受到火的热力,才让她好过一些。但是好景不常,这样的温暖持续不了多久就被外头的狂风骤雪给打散了。
贺旸见她抖得厉害,脱下雪衣披在她身上,“你穿吧。”
“可是你……”她讶异的看着他。
“我是男人,不怕冷。”他深吸口气,做著运动让自己自然发热。
“才怪,老师说女人的脂肪比男人厚,比较不怕冷。”她气他睁眼说瞎话。
“哇塞,真难得!你什么时候对人体的生理结构这么了解?”他竟然还有心情取笑她。
林薇菱看着他,忍不住又哭了,“为什么要装呢?你明明也很担心,明明也很害怕,明明也很冷对不对?”
“傻丫头!”他摇头一笑,坐下来生著火,不能让火熄了。
林薇菱坐在他身后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知道他很冷,一定很冷……她脱下雪衣披回他身上,“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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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皱眉瞪著她。
“我不要你死……如果……如果你死了,我想凭我一个人也走不出这里。”
说穿了,她还是为自己的未来著想,害他感动了几秒钟。
“你呀,倒是挺会算计的,我不冷,你穿上。”
“骗人,你都在发抖了,还说……还说不冷……”好冷!雪衣一脱掉,她整个人开始打颤,连说话也说不清楚了。
“爱哭鬼,你怎么了?”他拍了拍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