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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新本部的大楼比众人想象中的要气派很多。也许是换了种风格,亦或是是新装修的缘故,总之这焕然一新的感觉立刻抓住了大家的眼球。先行来到的人们不时交换着感想,穿过长廊,在宽阔的大厅里停了下来。接着,亚连动用了“奏者”的力量,连通了方舟。科学班的成员们兴奋地抱着家当冲了出来,紧跟其后的却是拉比和书翁,面对疑惑,拉比挥了挥手,笑道:
“我们是来履行本职的哦!”
本职?书翁(Bookman)么?
橘立花正在疑惑,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亚连身边的林克立正敬礼的一幕。须臾,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压了过来。
“辛苦你了,霍华德监察官——啊,你们两个也是,亚连·沃克,橘立花。”
鲁贝利耶……!
阔别半年之久的中年男人仍是一丝不苟的打扮,标志性的吊眼梢和小胡子让少女立刻警惕起来。
面对亚连和立花的戒备,鲁贝利耶只是轻轻笑道:
“过来。从现在起,你们要遵从我的指示。请多指教了。”
被迫穿上了白衣,还被符咒贴了个满满当当,橘立花不得不费劲地支撑着身体,跟随眼前这些深红衣袍的人们步于昏暗的廊下。烟雾袅袅,他们手持香烛,空气中弥散着一股令她反感的味道。
他们停在了某扇门前。为首的人缓缓说道:“请进,库洛斯·玛里安元帅就在这扇门后。”
……库洛斯先生?
踏进房间的那一刻,黄符便有感应地将她圈在了四方形的空间里。越过沙发,熟悉的背影正立于窗前,更加熟悉的烟草味也随之传了过来。
她笑笑:“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您,库洛斯先生。”
“怎么,很奇怪么?”
男人转过身来,扬唇一笑。
“稍微有点,”她耸耸肩,“这次让亚连君来设置大门也只是个幌子吧?不过,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审问,刚才还在思考要不要表现得宁死不屈呢。”
“一看是我就安下心来了?”
“毕竟我不太习惯和鲁贝利耶长官对话,”她想了想,迅速切入了正题,“中央厅终于做出决定了么?关于如何处置教团内部潜在‘风险’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算是吧。”
“喔,那上面是决定拆除□□了?还是说,静观其变?”
“你认为自己是‘□□’么?”
“不然呢?”
库洛斯苦笑了起来:“立花,我记得当初刚认识你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怎么,这一年来是学坏了么?”
她则笑眯眯地回答道:“是您这位师父栽培的好。”
这次轮到他耸肩了,“关于中央厅的决议,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向你确认几件事。”
看他这悠闲从容的样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坏消息。橘立花揣摩着,点点头:“您问便是。”
“首先,关于亚连,你知道多少?”
“您是指‘第十四任’的事吧。我没有继承太多诺亚的记忆,所以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诺亚发生了内讧,然后‘第十四任’被千年伯爵杀了。”
“……是么。”
见他欲言又止,她蹙眉:“……亚连君怎么了?”
“没什么。这是他自己要解决的事。”
这时,库洛斯·玛里安掐灭了烟头,走上前来。橘立花狐疑地打量着男人,总觉得眼前的他跟印象中的那个吊儿郎当的元帅形象相去甚远。
他停在她面前。她习惯性地抬头望他,熟悉的身高差让她又稍稍松了口气。是了,这是记忆中的库洛斯·玛里安。伟岸的身形和与此形成反差的柔和面庞,带着些许轻佻,而声音却像是醉人的陈酿。
和初遇时一模一样。
不一样的,或许是她。
“其次,立花,关于你自己——你又知道多少?”
奇怪的问句迅速将她拖回了现实。橘立花动了动唇:“……您是说,诺亚?”
他点头:“你曾经用过亚连的剑吧?”
“啊……嗯,没死成。后来才知道,亚连君的剑是专门驱魔的。”
“但也没能把你身体里的‘魔’驱走。”
她被男人的视线盯得有些不自在。
“……对。诺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赶走的东西。”
他微微叹了口气。
“算了,直接说结论吧。立花,你听好了。”
“你这两次压制诺亚的力量以及进化为结晶型innocence,耗费的其实是你的寿命,懂么?”
* * *
雨脚如麻。少女回到了临时的休息室里,不曾开灯的房间空荡荡的,装着黑暗,却又填不满。
她其实什么都没想过,脑子也是空空的,像是破了洞的纸盒,漏风漏雨,装不进思绪。
滴滴答答的雨声敲在心上。她在墙壁上摸索片刻才摸到开关,开了灯后便径自走到了电话前,连通了无线魔偶后,少女熟练地拨出了一串号码。
“喂,这里是黑之教团的本部。”
“啊,利巴先生,我是立花。”
“喔!立花啊,新本部怎么样哪?”
听筒那头传来了雀跃的声音。她不由轻笑:“很漂亮哦,值得期待。”
“那就好!呃,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过来了?”
“嗯……请问神田,在不在?”
“神田?不知道啊,”她听见了那头利巴找人的喊声,“这么晚了不知道他睡没睡,我去让人找他了。”
她动了动唇,“嗯,麻烦您了。”
不一会儿,听筒有了响动。“咚咚”两声后,熟悉的男声冷凉地落入耳际。
“干嘛。”
鼻子一酸,她竟有些想哭。
男人所说的“结论”并未在少女心里激起什么波澜。相反,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在水面上跳出了几圈涟漪,便沉入了湖底,彻底没了动静。
“您的意思是,我没有多少年可活了,是么?”
橘立花听见了自己冷静的声音。
“嗯。不过驱魔师们大多都是这样,你也不是例外。”
“您这是在安慰我?”
“算是吧。”
她扯了扯唇角,“拙劣得让我不得不怀疑您是不是库洛斯先生。”
男人无所谓地笑道:“你现在冷静得也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那个橘立花。”
是啊,她为什么会这么冷静呢?这种类似于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单的情形里,她作为当事者,不应该抱头痛哭,或者大喊“我不信”的么?
少女想了想:“不管慌乱还是冷静,都没法从头再来。那我为什么要手足无措呢?”
“……说话啊。”
青年略微不耐烦的催促让她回过神来。
“啊,嗯,”她赶忙应了一声,轻声问道,“是不是打扰你了?”
“啊?……没有。”
神田刚答完,听筒里便隐约传来了其他人促狭的话语:“神田他骗你的!刚才我找他的时候还一脸要把我剥皮的样子!好可怕的!”
神田优:“……”
想象出了那端的景象,她情不自禁地笑了开来。
“有什么话就快说!不然我挂了!”于是,他在那头凶巴巴地吼了起来。
说什么呢?少女茫然地眨眨眼,窗外的雨声忽然漏了进来。一瞬的走神后,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从口中零落而出。
“……我想见你……”
等等,她……她刚才说什么了?
橘立花被自己的话吓得登时清醒,连忙叫道:“没事!没事!!刚才的话你快忘了,我什么都没说!!”
可那端只是沉默。少女心里暗道不好,这人不会误会什么了吧,尴尬得不行,只好小心翼翼地探问:“……神、神田?你……”
“——你等会儿。”
“嗳?”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留给她的便是一串忙音。橘立花满头问号地放下了听筒,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总不可能真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赶过来吧,她无奈地心想,没有“奏者”的力量支撑,方舟是没法随意连接空间的。
约莫两分钟后,电话忽然铃声大作。
她吓了一跳,赶忙接起来,青年的声音传了进来。与方才的嘈杂环境不同,这次她能很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
少女张了张嘴,随即勉强扬了音调。
“没,没事啊。没发生什么。”
他语气里夹杂着叹息:“白痴不适合撒谎。”
“……”橘立花不服气地噘嘴,“明明你自己也是个白痴。”
“还有心情顶嘴,看来是没事啊。那我挂了。”
“啊——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听见她求饶,他低笑起来。不知怎的,她想象出了他在电话那头笑意促狭的模样,心头一直高悬不下的巨石嗵的一声,落了地。
真奇怪。可是,并不讨厌。
与库洛斯的谈话终止于他的拥抱里。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这个人拥抱。意外的很温暖,就是烟味有些重。
男人的大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像是安抚似的,淡淡说道:
“立花,你还记得我当时怎么预言的不?”
“……嗯。您真是料事如神。”
“什么‘料事如神’,”他笑起来,“那是我随口说的,你还真信啊?”
她愣了愣,不知他想说什么。
“正是因为谁都无法预见未来,因此才会有无数种可能性。即便最后的结果终将是殊途同归,可你得记住,这并不意味着现在的你就已经走投无路了。
“立花,你的坏习惯就是喜欢把自己逼入绝境。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绝境供你走的?你的人生可是你自己的,谁都做不了主,谁都不知道你的未来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所以,去创造给我看吧——创造一个,属于你自己的未来。”
她拨弄着电话线,轻声道:“库洛斯先生真狡猾。”
“……嗯?”
“不过,我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了。”
神田一定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吧。橘立花心想,便放缓了语气,唤道:
“神田,雨……还没停呀。”
“嗯。”
“明天……会放晴么?”
“会吧。”
他的话语染上了魔力,橘立花便真的开始期待起明天会是个晴天了。她庆幸刚才脑子一热给他打去了电话,更庆幸神田优没有嫌弃她的遮遮掩掩。
或许……试着相信库洛斯的那番话也不错。
可少女怎么也没料到,雨停之后,那些话竟成为了库洛斯·玛里安对她所说的,最后一言。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该轻易把阿尔玛篇定义为单纯的“刀片”。
快16w字了,就我个人而言,这算是个挺让我惊讶的数字,立花和神田也已经成了我心里时时牵挂的cp……
嗯,所以,想写点自己的东西呢。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表现出来,总之先试试吧XD
☆、伊始
十日后。成功回收了innocence的亚连一行人坐上马车来到本部制定的教堂。现在的新本部为了保障安全专门制作了“通道”,没有暗号是无法进入的,并且一视同仁——也就是所谓的“友军确认”。
米兰达·洛特完全忘记了这码事,选择了握住祭司摊开的掌心。
祭司:“……”
接着,霍华德·林克和亚连·沃克你一言我一语地帮她回想起了这茬。橘立花则笑看三人热闹的样子,突觉身旁窜出了一股黑炎,她转头,发现神田优的额角爆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