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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徐达道不宜久留,拱手告辞,飞身而去。
明皓仰望徐达轻功飞影消失天际,倒吸一口凉气,对炎月和晓凡道:“此人竟知我是女子!”
三人大为诧异。
晓凡回忆细节,想到了什么,说道:“方才你去扶他手,他却躲开了。”
明炎明月也醒悟了,“他在顾忌男女有别之嫌。”
明皓点点头,“这人到底什么来路?”
且说那徐统领一时不敢耽搁,快马加鞭赶赴江陵城下,趁着无月阴天的夜色,换上黑衣,凭着轻功,平步青云般踏着百尺城墙翻进城中,左躲右闪,逃过巡城兵的视线,落在梁王所驻府衙屋顶上。等了个把时辰,才见堂弟徐书判奉了命出来,往房里走去。
徐书判抬脚进屋,舒展下疲惫的胳膊,带上门插了门闩,一回身竟见徐达矗立屋中,“堂兄?你怎在此地?这些日子你去哪了?”
徐达大喘口气,毫不客气的坐到桌旁,端起半碗凉茶咕咚喝下。
待解了渴,抹抹嘴,徐达诉道:“为韩王跑趟差,不便和你细说。我这正乱麻一团,少问这那没用的。”
徐书判近年追随梁王,与兄长各事其主,但兄弟情义自比天高,知道堂兄奉命之事定然机密,便再也不问。
徐达歇息够了,与弟说道:“此城的城防布局图纸可在你手上?”
书判回道:“正是。”
徐达放下心来,“那便好,拿来给为兄看看。”
书判自腰间取钥匙开柜,翻开檀木匣子,取出图纸铺于案上。
徐达掌灯过去,备好笔墨白纸,仔细照着样子描绘一番复制了一张,将原本复还给弟弟,又用毛笔沾了朱砂往粮草储藏之处做了标记,小心叠好收到怀里。
徐书判疑问道:“哥哥这是作何?”
徐达沉着气,一通嘱咐,“今夜之事你定要守口如瓶。若过几日江陵城中内乱,南溟来袭,你放聪明点,婶娘只你一个独子,别顾着愚忠,能溜便溜,逃命要紧。你可记下?”
徐书判回道:“哥哥放心,我自知梁王不是善类,对他不过尽人臣之责,做好分内之职罢了。明哲保身的道理,小弟还是懂的。”
徐达宽慰了些许,又啰嗦几句,翻窗出去,遁藏于夜色之中。
第四十九章
府衙正堂,明皓销假回营,同袍将士拱手问候,明皓一一还礼。
陈杰、张昌二人看她伤复回来,不见倦色,脸上倒添了些光彩,坏笑着打趣道:“哎呀,咱就没明老弟这么有福,受了伤也没个贴心人儿疼。”
张昌接过茬儿,嘿嘿笑着,“说得及是。明皓,你家娘子千里赴边关救你,真谓奇女子。啥时候把弟妹带来给咱们瞧瞧,藏起来何等小气。”
众将随着起哄附和,皆道要明皓携夫人请他们喝酒吃肉。
明皓抹不开面子,只得羞着脸应付,“我和凡儿还未成亲,待得胜还家,定请各位兄长吃我俩的喜酒。”
众将哪能答应,又是一哄而起,非得让明皓当下拉人出来相看。
明皓正被闹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一声咳嗽,卫士洪亮着嗓门,禀道:“大元帅到!”
众人立刻收敛了,分立两侧,拱手鞠躬候驾。
霍彪虎步跨入,端坐正堂高匾之下,令道:“众将平身。”
霍帅见正立左侧的明皓,和蔼的寒暄,“明将军回营啦。”
明皓又是一礼,应道:“末将不才,抗敌不利,请元帅降罪。”
大帅嚯嚯笑笑,“此番失利非将军之过,本帅心知肚明,将军勿须太过自责。”
明皓又谢霍帅宽谅之恩,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图献于元帅桌案上,“此乃江陵城防图,请元帅过目。”
霍彪与众将皆是惊讶,聚齐看去,确实如此,且那屯粮仓储位置标得甚是清楚。
霍彪赞道:“将军好手段。”
明皓指于众将,“诸位请看,梁王大帐设于江陵府衙之中,此处戒备势必森严。粮仓分为东西两处,亦是重兵把守。北鍖兵力倍强于我,强攻不得,只可智取。”
霍帅长出口气,嗯一声没了下文。
明皓看来,便提示道:“元帅何不仿那官渡之战火烧乌巢之策。”
陈张等将附议,“此计甚好。”
霍彪离开大红桌案,踱了几步,考虑道:“秘密潜入城中,放火烧粮,趁乱本帅亲率大军于东西两侧攻城……固然是妙计。只是……梁王若亲自率兵迎战,以北鍖兵力之强,宇文烈之奸勇,我方没有十足胜算。此仗不打则已,打则必须胜。否则恐怕我军再无大规模进攻之实力了。”
明皓皱紧秀眉,言道:“须得想办法拖住梁王……使得老贼不得迎战,待我大军攻入城中,北鍖被动受敌,群龙无首,不得组织,粮草被烧,军心涣散,梁王便只有逃命一条路了。”
众将皆点头称道,只想不得如何潜入府衙大帐,牵制住梁王。
霍帅心生一计,却有些不好意思,旁门左道之策怎好说出口,看看明皓,又看看众将,左右衡量,想作罢。
明皓催道:“大帅但说无妨,末将等也便宜议论一番。”
霍帅干笑,开口言道:“本帅与那宇文烈打了半辈子仗,对他知之甚深。此人野心雄志,一心要做帝王,竟不惜发动宫变,逼死兄嫂。只可惜此人造孽太多,膝下竟无一子,岂不讽刺,只得扶了皇室中的娃娃坐天下,当个扯线木偶。再者这老贼……呵呵……虽不嗜酒却极好美色,年逾半百了还是如此。这些日子两方休战,本帅猜他必定夜夜笙歌。本帅年轻时曾驻守江陵,江陵城内设有官妓教坊,不知这老贼对教坊妓子的演绎声色可有兴趣……”
陈杰惊道:“难不成大帅要遣人乔装为□□潜入梁王身边,乘机刺杀?!”
霍帅哈哈一笑,“如此办法是卑劣了些,不过若能成功,事半功倍啊。”
众将听言,炸了窝般,一个个腿毛长比头发的大老爷们怎么打扮也不似女人啊,暗骂元帅什么馊主意。
明皓无奈看着众将,霍彪奸诡的看向明皓,摸着胡须直笑,众将顺着大帅眼光一起瞧去……
明皓惊觉不妙,脸上留下一滴冷汗,结巴道:“诸位看末将……做……做什么?”
陈杰拍拍她后背,笑道:“兄弟们知你最体谅大帅,如今遇此难题,你总不能白白生了这么个好模样,搁着不用浪费。”
又冲着霍帅起哄道:“大帅,末将以为此计非明皓不能成行!”
明皓臊得想钻了地缝,恨的直咬得牙疼,忙要推了,“大帅,万万不可。”
谁想霍帅立于大案之后,一声令下,众将恭立待命,“令全军今日整肃,明晚亥时偷袭江陵。赵将军何在?”赵靖出列捶腕听候。
“命尔率两队精兵亥时一到便利用绳索攀爬入城,速至粮仓,放火烧粮,一刻不得延误。”
赵靖利落回道:“末将遵令!”
霍帅又令道:“左将军明皓。”
明皓被叫的头皮发麻,耷拉着脑袋。
“令尔变装为教坊女子进入梁王府,只阻挠拖延宇文烈便可,不必全力击杀,保全自己要紧。本帅命陈杰、张昌二将为你副手,另外你需多少人手尽管说来。”
明皓硬着头皮,一声不语。
陈杰旁边偷踢了她一脚,明皓方应道:“末将遵令,人手上末将自有打算。”
霍帅知她尴尬,不好再多说什么,便道:“待粮库起火,本帅亲率大军攻城,此役务必一举击败梁王,夺下江陵,收复我南溟河山!”
众将备受鼓舞,得令之声响彻震天。
第五十章
“今儿怎得了?升完帐回来这般垂头丧气。”叶晓凡奇怪的盯着阿皓,只见她端着茶碗儿也不喝,愣着神儿晃了又晃。
炎月二人凑过来,问她也是不理,三女纳闷得面面相觑。
又吃了两盏茶,明皓才鼓足气,羞着脸,将今晨之部战安排诉说出来,一肚子气愤又无奈。
明月听罢大笑,明炎亦偷笑起来,明皓更臊的紧,恨不得拔腿走了。
晓凡走过去,捧起阿皓嫩白的小脸儿,心中满是憧憬,说道:“皓儿本就是女子,有何害臊。”
又蹲在她膝前,哄道:“正因你是女子,我才钟情于你,好期待皓儿本来的女子装束,一定美极了……”
叶晓凡此言怎会有假,早就烦了她这身男装,女子自然要有女性之美才最好。这么一哄,明皓心情转好起来,想着但凡晓凡喜欢,自己有何做不得的。
入夜时分,明月度量着身材,拿了一套杏色女裙与明皓换上,明炎为她梳了当下最时宜的发髻,不佩戴绒花珠花那等俗物,从毓妆盒里取了支别致精巧的凤钗斜插髻中。
再看明皓面容,实在不必有多少修饰,眉不画则黛,唇不点而红,因着前些日受伤失血,脸色略苍白了,便稍施了点妆粉胭脂,气色明亮了许多。
明皓凝视着铜镜中的容颜,一时竟认不出来,坠入凡尘第一回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子,自幼的男儿装束让她雌雄难辨,日子久了连自己终快忘记明皓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
明月见炎儿痴在那里,搭上姐姐肩头,呵呵笑道:“姐姐,咱们怎得与她这般绝世倾国的美人儿结拜,把咱们姐俩比到阴沟子里了。”
叶晓凡斜倚桌旁,用渗尽了爱意的眼神,见证着明皓的化蝶脱变。
凡儿抬手勾起皓儿娇美清新的脸颊,深情望着,柔柔道来,“皓儿,真是个下凡的仙子……”
明皓小媳妇样的含颌羞红了脸儿。
明月识趣儿的拉了明炎回房,不忘带好门,给这对解脱了凡尘礼俗束缚的爱侣留下一片静谧世界。
明皓携晓凡坐到床边,搂了爱人入怀,揉着凡儿身骨。
晓凡亦抱着她的腰,说道:“皓儿,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明皓笑道:“别说一个,十个又有何不可。”
晓凡爬起身,拽住她的嫩手柔指,“若有一日咱们成亲了,皓儿你……你能不能打扮成新娘样子,我不喜欢你做男子装扮娶我……”
明皓复抱紧她,伏在恋人耳畔,许下诺言,“待咱们成亲时,我定会穿上大红的新娘礼袍,挽发成髻,做你的妻……一朝承诺,三生不负。”
凡儿滴滴泪落在皓儿背上,“我也一定穿上洁白的婚纱走过红毯,嫁给你,我的明皓。”
陈杰张昌二将得了明皓副将口信,按着样装扮成乐师,备了琵琶丝竹等物,皆放置在带了夹层的木箱内,夹层中暗藏刀剑兵器,又挑选了机灵武艺高的副将装成轿夫侍从,勾爪绳索亦俱备,算着约莫时刻便前往府衙门口会了明皓出发。
一干人等只见府衙门外炎月两侍婢做了歌伶装扮,煞是好看,陈张瞧着她俩手握宝剑,方知此二女并不简单。
众人又看骏马旁边临风挺立一位身材窈窕,杏色衣裙的俏娘子,别过头去,盯着马缰,也不理他们,虽见不得面孔,但见那天下独有的宝剑,一伙人皆猜到此女定是明皓所扮无疑。
陈杰知她仍恼着自己,因笑道:“明兄弟,别那么小气,都是为军国大务,再者,主意是元帅出的,眼下元帅正忙着点兵备战,大战迫在眉捷,你暂消消气,待除了宇文老贼,大功告成之时,岂不皆大欢喜。”
明皓恨他啰嗦,早不耐烦,不等他说完,转过头去,冲着陈杰大声嗔道:“陈将军还唠叨些什么,时刻等不得的,还不启程?!”
火把焰光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