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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贴着我的脸。很快很快很快淡去。白茫茫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天霎时黑了。
我醒来。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一直在流,流进脖颈里,冰凉冰凉的,还似梦中陆以安的吻。我躺着陆江小房间的床上,她坐在旁边。
“怎么叫你不醒,以为你就要睡到天亮了。”
“我是喝醉了吗?你那无酒精的鸡尾酒”
陆江看着我,一脸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不过是偷偷放了些伏特加。”
“我喝醉了有没有怎么样?”我揉着头问她。
陆江看着我,脸色凝重,不说话。我听见心里哐当的一声,震得心房发抖。
“我做了什么吗?陆以安呢?”
“江茗,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我捂着头,心在瑟瑟发抖。
“我说过让你最好不要喜欢以安姐的,你知道你今天做是什么吗?你拉着她的衣领,在众众人群中亲了她的脸,说你喜欢她,你没看见那一瞬间以安姐脸都白了。”
“怎么会?”头剧烈疼痛,使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不相信陆江说的话,可是一想起那个梦里脸上冰凉的触感,我没办法不相信。
“所以,她生气了吗?”
“以安姐怎么会生气,她一向是那么温和的人,但是清涵姐很失望。”
“江茗,以安姐待你如妹妹一般,清涵姐便也这般待你,可是你不该喜欢以安姐的。”
陆江的话向刀子一样,一刀一刀戳着我的心,我想着陆以安脸上失望的表情,以及陈清涵看我时可能会带着厌恶,我的眼泪就哗哗的流下,顺着眼角,打湿了陆江的枕巾。
我问她。“难道除了我就没有别人喜欢陆以安吗?”
“有,可是没有人像你一样,每个周末去她的家里,让清涵姐给你吃的。她是真的当你是妹妹。你不知道清涵姐是有多宝贝陆以安,她不会容许他们之间出现一粒沙子的。江茗,不要喜欢陆以安。”
“那你呢?你能喜欢汪筱雨,我为什么不能喜欢陆以安,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反唇相讥,用锋利的剑去挑开她尚未结疤的伤口。果然陆江如我预想般,如遭重击,重重喘气。
我看着她难受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陆以安从此以后会讨厌我吧,她会永远躲着我,可是我爱她。我每接近她一步我就爱她。也许一开始我不该来北京的,我距离她远远的,慢慢的我就会忘记她,可是我放任自己,一步一步来到她是身边,不只是喜欢,我爱她。”
“江茗。。。”陆江凑过身子,准备抱我。可是她已经被我刚刚的一句话伤透了,整个人看起来有气无力。我一把抱住她,紧紧的。
“陆江,陆以安以后会越来越讨厌我么?陈清涵不想见到我,她也会不想见到我吧。陆江我爱她。”
我丝毫没有压抑的伏在陆江的肩膀上痛哭,把所有眼泪抹在她的T恤衫上。我内疚,害怕。更多的是害怕,我怕陆以安再不肯接近我,我也怕自己见到她。此刻,若要与她对视,我将没有一丁点儿勇气。
“江茗,对不起。”
“江茗,对不起。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陆江推开我。
“你喝醉了安静得很,是一个乖女孩。以安姐还骂我,让我不要再给你酒喝,江茗、你看,她还是很关心你的。”
“真的吗”我松开陆江,扶着她的肩膀正眼看她,盯着她,不带一丝情绪平静的看她。
“真的,但江茗,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只会更糟糕的,关于爱情,没有哪个女人眼里容得下一粒沙子。”
“不是还没发生吗。”
真好。
我不怪陆江。
长长的吹一口气吗,令自己平静下来。
“江茗,对不起。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喜欢以安姐,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其实你是害怕我介入她们的感情,伤害陆姐姐和清涵姐吧。”
“是,我私心确也希望如此。她们到现在不容易,你也知道以安姐为了清涵姐断了两根肋骨,旧伤至今为愈。所以,我希望他们能好好的,一直好下去。”
“自己得不到幸福,就把幸福寄托到别人身上吗?”我冷笑道。
那晚上,十八岁的我冷漠、自私、尖酸刻薄,因为爱护自己的本能。
“没有我她们就一定会幸福吗?说得好像我是这世上唯一能摧毁她们爱情的人一样。陆江你知道,她们表面看起来再好,只不过是逃避了日后将面临的巨大问题。”
“可是他们相爱。江茗,陆以安永远不会爱你的,我保证。”
“我爱她,又没有要她爱我,你难道没有看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吗?何况我才十八岁。”
陆江不说话,我也没敢去看她。那些时候,我心里是内疚的,年少的心里仍有许多道德的束缚,她们待我越好,我越不敢爱得稍微坦荡。我是懦弱的,胆小的,我只能将心中的不快,化作言语去伤害此刻可以拥抱我的陆江。
“对不起,江茗。”她又道歉,她总是道歉。
我别过头没有去看她。我假装不会原谅她。
“不过我答应你,从今晚开始我会试着不去喜欢陆以安,试着距离她远远的,因为我也希望,她可以永远永远的幸福。”
至少,我希望陆以安可以一直孩子气的快乐。我还没有见过她忧愁的样子,没有见过她伤心欲绝的时候,那就最好不要看见吧。
那晚上我睡陆江的床,脸贴着湿透的枕巾难受得一晚上没睡好。陆江睡在她那我未曾蒙面的室友床上,我背对着她,她应该也是这样吧。这样的难受持续到第二天天微亮,我就离开了她的小房间,回头看过她,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我一个人离开了上海。
我不知道陆江是否假意闭眼看我离去,但我未对她说一声再见,也未说一声对不起。
☆、二十三
以安。
我在火车上靠着窗户,心里默默叫她的名字。北上至齐齐哈尔的绿皮车,硬座车厢里挤满了人。所幸买到了靠窗的位置,我带着耳机,喜欢的歌,可以阻挡一些外界的杂音。那热闹的杂音,令人心慌慌的不喜,实话说,从我认识陆以安以后,快乐越来越简单了,但难过也越来越容易,我的情绪再没办法单纯。
路过北方的村庄,郊外的荒野,稀疏细枝的树,露出黄石的山。以安。
我着实是从南方来到了北方。越过弯弯的河流,来到了华
北平原。一望无际的平原,距离我的南方小镇越来越远了。
北方的城市秋意方起,天空还是那么的湛蓝明澈,片片白云总给人以想象的空间。我想起陆以安说,那时候她在的城市,初冬的时候也不会下雨,阳光明媚的,天上那些云,像马、像鱼儿、像许多我们心里期待的美好事物。
我隔着脏玻璃,看着那些美好的事物,天空的云,像陆以安扎的小辫子。我用纸巾擦了又擦,那经年累月的灰尘,我无法拭净。
窗玻璃里竟何时映出你的影子。你的笑容,我熟悉的脸。
以安,我闭上眼睛去看。
耳机里的歌说:“剪影的你轮廓太好看,凝住眼泪才敢细看。”
我回去了北京,自此、许久许久不与陆以安联系。
真心决定不去见一个人时,总有许多理由。
起初陆以安还给我打了些电话,诸如你清涵姐做了许多好吃的之类。我总想许多的理由拒绝,如这个周末要写小论文,这个周末朋友生日,这个周末室友之日,这个周末社团活动。
不去见你我总有很多理由说服自己,可没有一个理由让我心安的不去爱你。
起初,是这般,久了就了无音讯。
我也没有和陆江联系,只偶尔和章禾聊天,也不提她。章禾与苏言很好,即便是一起多年也甜如热恋期,只偶尔也会听她说一些烦恼的事,一个25岁的工作稳定的女青年,面临的无非是婚姻。
她常说,幸好才二十五岁。
可是明年、今年呢?我有时候会这样问她,她在略为沉吟中告诉我,无论如何苏言会和她一起度过的。身边有那个人陪伴,就有勇气去度过所有难关了,一个人和两个人的区别就是在难过的时候可以互相拥抱,累了的时候互相照料。
她总是这样说,声音温柔的,我能想象电话那边她带着淡淡的笑。
但,后来我们明白,年轻的时候总习惯将爱的力量闪烁得夸大其词,然有一天幸与不幸我们总是要踏踏实实的,因为大家都是那么普通的人,要过很平凡的生活。
我许久许久不见陆以安,我努力过,停止去想她。我努力过去做别的许多事情,可生活中总有一些轨迹与她相连。闲暇的时候,我在宿舍的书桌上练字,字帖还是高中时陆以安送我的《玄秘塔碑》。可怎么也练不好,写的字歪歪斜斜的,心情烦躁的时候揉一团宣纸扔掉,很是浪费。课余的时候,我一个人去篮球场,开始学习打篮球。有时候我想,怎么喜欢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自觉的去做她喜欢的事,想要变得与她一样。有人说,相爱的两个人,终究会越来越像的,可我们并未相爱。所以我对那书法的兴趣并不持久,倒是篮球竟一直学一下去了。
于是2009年冬,我有了生平的第一个男友。男友姓郑,名州扬。郑州扬,名字是不错的名字,听一次就记住了,人也是那种不错的人,内外兼修,一米八的身高,肌肉健硕,学校篮球队的,平常人性格好,对待女同学总很温柔,深受学校广大女性欢迎。他笑起来是阳光洋溢的,与陆以安有些像,他待人的时候温和有礼,似谦谦君子,他在球场的时候总是迸发无尽的活力。这样的他,是与陆以安有许多许多的相似的。我们常说说着笑,如果陆以安再高一点,穿一身长袍,她认真起来的时候也似谦谦君子般,迷人。
至少在我心里的陆以安是这样的,安静的时候、严肃的时候、像一个孩子肆无忌惮调皮的笑着的时候、眼睛里饱含纯粹的爱与快乐的时候,吸引着我。
然我与郑州扬的交往,并非因他与陆以安有那么一些相似,尽管是这个原因使我愿意与之亲近,却又为此想要与他疏离,但他还是成为了我生平第一个男友。
我认识他是在篮球场。
再没有与陆以安联系的时候,我喜欢一整个下午一整个下午的去球场,冬天的时候打球的人少,有时候一个场地只有我一个人,我重复单调的练习运球。想着,夏天的时候,大概就会打球了,可以与陆以安一起,高中那会常常缠着她教我打球,却从来没有机会。我知道她是喜欢会打篮球的女孩的,所以我花了许多时间去做这件未来有可能和她一起做的事,尽管那时候我还没有想过,下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我在篮球场认识了郑州扬。他笑着说:“同学要不要一起玩。”他笑起来,他说话的样子,着实像陆以安,当然他比陆以安好看许多,我承认我有一瞬的心神荡漾,FOR HER。
他教我打球,相对而言我绝对是一个认真的学生,我们逐渐成为好朋友,然后成为男女朋友。从答应他开始,我知道大概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陆以安。我承认我那瞬间的卑劣,直到现在我仍然觉得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取向而去欺骗一个异性的感情是卑劣的行为。
我试图疏离他,我对他据实以告。我说你与我曾经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