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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挠挠头,这比一刀砍了我要痛苦多了,“那不一样,你知道我这人运动神经不发达,体育一直就是我的软肋。而且你看玲珑这小鸡身材,细胳膊细腿的。”我把袖子撩起来给他看我的胳膊,还掀开被子抬了抬腿,“你看你看,这哪像是学武的材料。”以前在学校让我跑个一千米就够呛了,学武,还是省省吧。
“不行,一定要学。”
“那……有没有那种可以很轻松,几天就能速成的?像张无忌那样!”
“张无忌?”闻人翼问,“是谁?”
我很正经的对他说:“一个绝世高手,别人要练几十年的功夫他几个时辰就练成了。”我竖起大拇指,“他是我的榜样,史上最幸运男一号!”
“江湖上有这号人?”闻人翼似是信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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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文用手指轻轻敲我的脑门,“翼你别上这小子的当,那是话本里的故事。”
我朝闻人翼嘿嘿一笑,他愣了下没说话。
书文笑说:“张无忌你就别想了,努力向韦小宝看齐吧,学几招保命功夫也是好的。”
“韦小宝?”我咧开嘴笑,“他也是我的偶像,”我伸手比划,“七个老婆,男人中的男人!”
闻人翼兜头泼我一盆冰水,“你做梦!”
我瞪他,“别忘了我是王爷,要个老婆有何难的,别说是七个,七十个也是小意思!”
书文道:“老婆你就别想了,此去如何把命保住才是最实际的。”
还是书文说话中听。
“你告诉我怎么练就可以了,或者给我一本秘籍,我记性好,看一两遍就能记住了。还有……我能不能边走边练,在此已耽搁快1个月了,误了到曜日的行程这事可大可小,所以——”
“急不得,还有好些事需要安排。”
我只好点头。
闻人翼凉凉的说:“像你这么急着去送死的我还是头一回看到。”
我狠白他一眼,手伸到他胸前,“把余下的解药给我。”
他只当没听到,侧过头去。
“喂,你说了要给的!”
“前提条件你忘了?”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我是逍遥宫的宫主,他是御剑山庄的门徒,情况哪里有变?”
他提到御剑山庄我才想起左家姐弟还被囚在这庄子的某个地方,本是想救他们的但我现在的立场不同了,救还是不救?
“御剑山庄的门徒?”书文问道。
闻人翼答道:“就是个那护卫。”
书文看向我,“他是御剑山庄的人?”
“我……不清楚……”我不想出卖小七。
“你不清楚?”书文显然是不信。
“不用逼他,会用御剑山庄的御剑七式,又能接下我一招千丝万缕的只能是左靖海的大徒弟,那个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秋凌风,只是不知他怎会去投靠了朝廷。”
我用脚隔着被子踹他,早知道不说,现在可好,我用眼梢偷偷瞟向书文,他正绷着脸瞪我,我有种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感觉。
书文最终没说什么,把矛头转向闻人翼,“你也有本事,打草惊蛇直接正中蛇头!翔传书给我说你惹了大麻烦我还不以为然。我从曜日赶来这一路上不知听了多少人在议论魔教重出江湖的事,你是怕人家不知道我们正在重建逍遥宫,伺机找八大门派报仇是不是?翼你说你何时才能成熟,何时才能做到沉住气?凡事三思,三思!你听进去多少?每次你做决定前能够有一思我就谢天谢地了!”说完这一通话后他猛地起身,走到窗边去呼吸新鲜空气。
闻人翼沉默,像是知道自己的过错却死也不肯认错的孩子那样犟着。
书文是因为我胳膊肘往外拐生气吧,骂我骂不出口就只好说闻人翼,篓子早桶了,之前也没见他火气那么大,看的出他对闻人翼这个小师弟挺包容的。
我歉疚的望着闻人翼,“天晚了,不如今儿就到这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既成事实的事就不提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书文你别气了,他不是有意的,只是运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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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翼并不领我的情,眯起眼看我,就好像在说还不是因为我。
我心虚的低头。
书文长出一口气,说:“也只好这样了。小易,今晚你去睡我二弟的房间。”
我抬头看闻人翼,应了声。
闻人翼像是有异议却没敢吭声,捅了漏子果然是气弱许多。
我掀开被子抱了枕头要下床,被他一把抄起往屋外走。二宫主的房间就在隔壁,进屋后没点灯,我直接被他放在了床上,床又冷又硬,闻人翼把枕头放在我头下又帮我盖好被子掖好四角,临了还在我唇上留下蜻蜓点水似的一吻,说了句:“睡吧。……如果睡不着,我就在隔壁。”如此暧昧又古怪的话。
黑暗中他细长的眸子闪了闪,怪吓人的。
他走之后我不由侧头看向印在窗纸上的树影子,枝杈散开,时不时还抖一抖,我也跟着抖一抖,随后我一把捞起被子蒙住头,翻身,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三章,但是怎么看都觉得好像是废话挺多的,合了两章,删掉几千字……心疼啊……
正文 过于顺利的营救
也许是因为见到了书文太过兴奋了,也许是因为即将重获自由,虽说这自由意味着前路茫茫九死一生,也许是因为挂心不知被关在庄子某角落的左家姐弟,总之……我失眠了,中了千日醉后第一个失眠的夜晚,明明身体很沉脑子却清明的很。
我翻过身,手往旁一搭才想起自己并不在闻人翼房中,睁眼身旁空无一人,想起他离开前说的话,是暗示我晚上去找他?我嗤声,做他的春秋大梦吧。我坐起身,借着月光打量这没多少人气的房间,除了有个柜子有张床外这屋子空荡的让人发怵,这二宫主看来的确是个不喜拘束的人。
掀开被子下床,一沾地就发觉两腿软绵绵的,在大腿上捶了几下勉强站稳,走了两步感觉凑合,有点脚踩云朵的味道。
我轻手轻脚打开柜门,全是衣物,黑漆漆的看不清颜色,从中间抽了几件疑似深色的衣服出来在身上比了比,这二宫主身高不会比闻人翼矮,看看自己身上白色的亵衣亵裤,勉强凑合吧,袍子太长卷起来塞进腰带,裤腿太长卷起来塞进鞋子,扎紧袖口一切准备妥当,摸摸光滑的脸,又挑了一条暗色绸裤出来一折二包住鼻子和嘴,在脑后打了个死结,蒙面侠士的造型就算完成了,我叉着腰仰天无声大笑,为马上要去执行的营救任务造势。
睡之前我还在矛盾是否该去救人,结论是睡着了就算了,如果睡不着就去救,所以说这是天意。
我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被两个高手夹在中间就是连喘气都要小心翼翼,走的是慢镜头动作,分外吃力,用了近一刻钟我才挪出东院,目标是西院花园中的假山,冲!
白天看来清冷的山庄到晚上就成了阴森,风打树叶发出的犹如恐怖片中标准音效的簌簌声一直就尾随着我,我不敢回头,小时候听奶奶说过的鬼故事一个接一个的从脑袋里冒出来,赶都赶不走,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心脏荡的老高的就像是坐在过山车上。
快要进到西院时只见不远处忽然出现两个亮点,酷似鬼火!
我猛地停住脚步,揉揉眼睛才发现原来是两个提着灯笼巡夜的侍从,左右一看,廊外比廊内地不少,我急中生智,右手撑住行廊栏杆,右脚起,左脚跟上,轻松跃出,只是落地就不尽如人意了,右脚外侧着地,崴到了,顾不上疼痛我赶紧靠墙蹲好,努力团成球状。
轻轻的脚步声从我头顶掠过,我不放心又等了好一会,当我想起身时一下竟站不起来,腿麻了,右脚踝更是疼的厉害,我按住受伤的脚拼命站起来,两手抓住栏杆狼狈的翻上去一**坐在地上,好在玲珑再差劲也是个男人,手里的力气还是有的。
没敢在走廊上多休息我便又爬了起来,想着灌篮高手里的赤木刚宪,人家崴了脚还打篮球呢我这又算什么,大概是心理作用感觉脚没那么疼了,进了西院我很快向花园中的假山奔去,西院和白天一样静的古怪。
黑暗总给人带来恐惧感,刚才还露半面的月亮招呼也不打便躲进了云层,又是一阵阴风吹过,就像是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触在我脸上,每个毛孔中的汗毛都抖擞直立起来。
我努力稳住双手在假山上摸索,白天那两人就是从这进去的,机关一定就在附近。
不一会我便摸到了缝隙,四四方方的一小块与整块并不相连,我用力推,石头在一点点陷进去,只听身旁响起石板与石板摩擦的声音,假山旁的石桌慢慢移开,通道入口被打开了,我探头往里看,黑咕隆咚一片,白天我看那两人消失在假山后只当是进了石头里原来不是,心跳的厉害,我按住胸口,既然来了就进去吧,我迈开无比沉重的步子,跨下第一级台阶。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走的很不稳当,手扶着墙一点点摸索。
脚下终于探到了平地,一条黑乎乎的道,我摸着两边的墙壁往前走,道是越来越宽,但走到底我就彻底没辙了——因为出现了岔路。
左转,还是右转?
密道里会不会有机关?
万一我死在这里似乎有点不值,踯躅了好一阵隐约感到有一点点细微的风吹在脸上,眼睛看不见触觉就变得更为灵敏了,确定是左边,有风说明就是活路,我深呼吸后决定往左转。
密道的岔路不止这一处,我依着自己的判断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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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右转,右转,右转,左转……我仔细记着进来时的路,越走心越沉,这道是书文监造的吧,跟地道战似的布局,忽然,在又一个岔路口我看到了一点点的亮光,甚至还有——打呼的声音?
我赶快往那处走,直觉告诉我就是那里!
亮光是从一扇厚重铁门上的小窗里透出来的,更加让我难以置信的是铁门居然没关死还留了个缝,最近我果然吉星高照!我露出笑容,有酒味,有鼾声,一定是看牢房的人喝醉了,我小心的把门打开,弓着身子往里走。
走下几个台阶就见一青衣男子趴倒在桌上,另一人甚至直接躺在了地上,鼾声震天,桌上两瓶酒,一瓶竖着,一瓶倒着,酒撒了半桌还在沿着桌边往下滴,一滴接一滴全都落在了地上那人的脸上。我注意到他腰上拴着几把钥匙,悄悄接近,顺利的从他腰带上拿走了一整串的钥匙,但钥匙之间小小的碰撞声让我吓了一跳。
“是谁?”背后忽然传来不小的声音,“是谁在那里?”
这毛毛躁躁的左豫!我差点炸毛,牢牢握住手中钥匙猛一回身,对着那方向呲牙,压低声音警告,“别吵!”
那人果然不再出声,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在努力挪动身体。
我拿了桌上的烛灯太空漫步过去,“是我,琴易,你们大师兄的朋友。”
“琴公子?”左樱像是刚刚醒来。
“你怎么在这?也被抓了?”左豫问。
左豫和左樱都被黑布蒙住了,尽在眼睛,手脚也被粗绳缚住,比之前瘦了白了,衣服脏了点但还算完整,大概没吃多少苦。
“我是来救你们的,出去再说。”
他们都露出惊喜又惊异的表情,只是没再说话。
我把灯放在地上去开门,手忙脚乱的试了几次才找到正确的钥匙,脸上身上早已被汗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