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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医饬**。四肢已经有些麻木了,我动了动肩膀,轻轻揉了揉泡在水中双腿,“这次她没有达到目的,会不会再来第二次?”
他没有出声,我看向他,“还会有第二次?”
“我不会让你有事。”
“哼!说得好听!”我憋了满肚子的不满,一下就吼了起来,“不是因为你莫名其妙的来劫我,我根本就不会碰到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舒服的躺在马车里,去曜日继续当我的王爷!如果不是你,小七就不会身中剧毒,生命垂危!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你简直……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喊完我双手握拳重重的捶打在水面上,水花四溅,撒了我俩一脸,甚至还蹦出一些中药渣滓粘在他脸上。
与我所预计的不同,他只是微微皱起眉,伸手抹去粘在脸颊上的残渣,略带疑惑的问:“神经……病,是何意?”
疯了!我真的要疯了……他居然还有心情问我神经病是什么意思!没看我都快炸了么!我愤怒的站起来,指着他再次大吼:“神经病就是神经病!我受够了!受够了!!”就在我喊的起劲时,门被“碰”的撞开,冲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这人我曾在客栈见过一面,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姚护法——姚子山。
“宫主,没事……”姚子山话说到一半,忽然住口。大约是以为出事了,这才慌张的撞门而入,却不想看到这副情景。我站在木桶中,也是张大嘴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坐下还是继续站着才好。
闻人翼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他一把猛拽,我便倒在他怀中,只听他厉声喝道:“出去。”
姚子山腾的转身,就像是没事发生一样,只是脚下动作绝不含糊,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出门去了,门再次发出“碰”的声音,房内寂静一片,我靠着他,气氛相当的尴尬。我抿抿嘴唇,深呼吸说:“你可以放开我了。”
闻人翼并没照我的话做,“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声音在我头顶想起,很霸道的口吻,绝不输于有琴渊。“过几天,我会带你回逍遥宫。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难道说有人要分开我们?那敢情好……
“我们现在不在逍遥宫?”
“不在,这只是一个被弃置的分堂罢了。”
“那你答应的,两个月后的解药……”不等我把话说完,他接话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话中透出一股子的不耐烦味道,很不情愿似的。
“可是……”我决定再努力一把,与他讲讲道理,“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没有在期限内到达曜日,战争必然会再次被挑起,失去家园的老百姓本是满心期待着两国的议和,曜日归还本该属于崟月的领土,现在就因为你想要,而害那么多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难道你就不会觉得心不安?不会觉得内疚吗?”
他挑起我的下巴,令我转过头看他,细长的媚眼微微眯起着,眼波流转,仿佛能蛊惑人心。“那是皇帝该管的事,与我无干,我只是想要你。”
我闭上眼,望着那样美丽的一张,尽在脸,一双眼,有些话比我想象中要难以出口。我耐着性子继续与他沟通,“我也不想管,但我毕竟是崟月的王爷,唔……”嘴唇被覆上,温温的,是他的唇……我惊惶的睁开眼,用力推,却如何也推不开他。这次的吻不像昨天,含着热情与**,他吻的很投入,甚至伸出了舌头……
好一会,他满意的放开了我,眼神迷离起来。我眨眨眼,有种血气冲上头顶的感觉,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你等等……”“我不想再等了。”“不行!不可以!”我拼命推开他,扒住桶边,如果他要硬来,我只有把千日醉的事向他坦白。
只是,闻人翼又出乎我的意料,他并没有强迫我的意思。
他一抬手便把我捞了回去,很认真的看着我,“我不强迫你,而我,也从来没有过男的……”他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我歪了歪嘴,接口道:“床伴。”他说:“算是吧。”也许他原本想说的是男宠,男宠——我很不待见这个称谓,不由的皱起眉头,“至今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抓我,是因为我长的好看?”一开始他的确以为我是个女人。
他思考了一会,点点头,之后又忽然摇头。他说:“是个意外。”
我哼了声,嘀咕道:“的确是意外。”
闻人翼没再说什么,放开我,自顾自的跨出水桶,拿毛巾擦干了身体,从衣橱里重新拿了衣服穿上。与他相处这两天我发现,闻人翼其实只是外表冷漠了些,脾气是好的不得了,就算是我对他吼,指着他鼻子骂,他也没动过半分气,哪像是有琴渊,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所有人必须对他惟命是从似的。无怪乎,他是皇帝。就在我漫游的当口,闻人翼已不知从哪拿了套我的衣服来,还让人又扛了桶清水进房。待人走了之后,他把我从药水中捞出,放清水里涮了涮,特像是我以前帮自己养的小狗洗澡那样……但因为昨天已经被他看光了,今天我也就不再反抗,任他摆布了。
我站在凳子上,摆了个耶稣的造型,很是配合。
“你要带我回逍遥宫?”
他点点头,认真的帮我擦干身体。
“远吗?”远了可就不好逃了,我心想。
他又点点头。
“有多远?”
“魁星。”
“什么?!在魁星?”我惊呼,那么远我要怎么逃!
他淡漠的说:“所以你不用想逃。”原来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悻悻哼了声,“我又没说我要逃。”转转眼珠,我道:“喂,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难道说,你要养我一辈子?”
他还是淡淡的口气:“我有名字,叫做闻人翼,你可以称我为翼。”我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他瞟我一眼,接着说:“或者闻人翼。”
“好了。自己把衣服穿上。”他把衣服递给我,“我还有事要……”
我打断他,问道:“我的枕头呢?”
“一会我让人给你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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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一早出去就是为了去拿我的枕头?”
他点点头。显然他是感觉到了昨晚我对那块高级货的抵触情绪,还算是对我有心,只是——我摇摇头,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而感动,我在心中给自己鸣起警钟,还有更加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那……”我迟疑着,低头假意穿衣,努力做到似乎是不经意的提问:“邱……小七他……伤势如何?还有,我不在,他们一定都乱套了吧?上官瑞,你见到他没有?”
他盯住我,看的我心虚起来。“你看我干吗……”
“别再想他。”他冷冰冰的说。
“什么……什么,想不想,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我转过身背对他,“不愿意说算了。”
过了好一会,闻人翼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话,“他很好。”之后便走了出去,看来是有些生气了。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两肩一松,轻轻叹了口气。
正文 倒霉王爷
之后的许多天,闻人翼依然与我同床不共枕,只是每天都是我还没醒他就不见了,我睡下他还没回来,如果不是身旁的被褥有睡过人的痕迹,我还真要当他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了。
其实我一个人过的也挺悠哉,每天四处晃悠,除了不能外出之外,闻人翼并没有对我有太多的约束。我也慢慢有些了解了这所弃置分堂的布局,具体位置大概是在远郊,因为围墙外并没有很热闹,或是行人穿梭的迹象。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比较像是一户人家,有前厅,花园与东西南院。
我与闻人翼住的是东院,平时很少人来,三间房,除了我们住的那间之外,其他两间都空着,而且都上了锁。南院要大一些,主要是厨房,洗衣房与仆役们的住所,我有一次溜去厨房偷东西吃,才进去过一次,挺普通。西院我并没有真正进去过,猜想大概是两位护法与一干教众的住所,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溜进去,但都未果。
我在这里,吃的,用的,穿的,一样都不缺,就是寂寞了些,下人们大多不敢与我多说话,问十句答一句,无趣的很。
姚子山是这段时间经常会出现在我面前传话筒,比如他经常会跑来问“小宫主问你还缺什么”“小宫主问你想要什么”这类的话,所以说,姚子山在我眼中,功能基本快赶上机器猫了。在这大半个月中,我多了一条狗,一只猫,一只鹦鹉,一张在花园中的吊床,一大书柜的书,一只沙袋,N只毽子,N只陀螺,等等……
只是,我总还是觉得缺了什么,也许……是人吧。
闻人翼说要带我回逍遥宫,但至今都毫无动静,我有些好奇,不知道他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
接近晌午,我躺在吊床上看书,余光看到一个人影往我这边走来,目光依然定在书本上,我头也不抬的说:“你告诉闻人翼,我什么都不缺。除了放了我之外,没有其他要求了。”
姚子山走到我面前停下,像一座山一样,挡住了投射到我身上的和煦阳光。
我放下书,抬眼一看,并不是姚子山,而是闻人翼。
“有事吗?”我阖上书坐起身问道,很生疏的口吻。
“有事才能找你?”他显得心情很平和。
“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我把书放在吊床上,站起身,低头整理起被压皱的衣服来,“你已经很多天没出现了,今天来,是否因为有事找我?”
“带你出去走走。”
“走走?”倒是很奇怪,“走路?”
“不,骑马。”
“可是我不会……”
“我会。”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两人共骑一匹马。虽说不愿意和他挨的太近,但如果能出去透透气,我愿意忍。我点点头,结束了这一段简洁到极点的对话。
残墨是匹很有个性的马,除了闻人翼之外,据说没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人骑过它。
闻人翼抱着我坐在它背上,我一边顺着马鬃,一边小声的自言自语说:“别给我露出老大不愿意的样子,谁想骑你啊,是你主人要求我才勉强答应的!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你主人,你这匹有恋主情结的笨马!”不知是不是因为残墨太通灵性了,它拼命摇晃起马头来,似乎是想要甩开我“温柔”抚摸他的双手。“笨马,你给我老实点!”我磨磨牙,很凶悍的拍了它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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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笑声。“残墨不喜欢你。”
我不屑的略微侧身,用眼角梢瞟了闻人翼一眼,嗤鼻道:“了不起么?我还不喜欢它呢!”又一想,跟匹马较什么劲,傻子一样,“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它一般见识。”顿了顿,我问道:“它是匹母马?”
“不是,公马。”
“哦……同性相斥。”我别有深意的看了闻人翼一眼,“它一定是把你当成女的了,别说是它,就连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是女的。对了,我一直想要问你,为何平时你要穿女装在外走动?”
闻人翼没有马上回答我,他扯动缰绳,令残墨出发。
残墨走的很慢,甚至是有些磨蹭。还记得在很小时,我也骑过马,那是在动物园里,一匹从马戏团退休下来的老马,驯马师傅牵着,慢腾腾绕场一周,残墨现在的速度,就和那差不多。只是这样悠闲的散步式骑马,也是挺自在的,我讨厌狂奔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