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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出走到江南一带,闺名叫做季雪,被恶徒盯上,正巧被老夫遇见,出手相救。后来得知此人流落到溪口村一带,那时村子里不太平静,连连发生灾祸。有人请来道士,说是这村子里有妖孽作祟,需要除妖。那道士叫做金算,便一口咬定是季雪作为,那帮村民便想也不想,将季雪姑娘绑起来烧死。待到江南神门的人赶到,却已经回天无力。只是那道士早就不知所踪,却没想到那道士躲到了那里,这回又让你们撞见,真是天意!”
天意。
苏渺看着郑效谦的一举一动,似乎手上的疼痛完全影响不到他。他淡淡看着郑效谦在揉着额头的同时若有一丝恐惧。
窗外春雨绵绵,淅淅沥沥的下起,打在花枝上,白色花瓣沾着一颗一颗的水珠,然后滚落。
郑效谦倏地抬起头,看向白易,“这次就让你将功补过,务必要将这罪人拿下!”
白易点头领命。
苏渺回到自己卧房,从柜子里取出伤药,正要给自己敷上,却见白易轻轻敲门,走进来将药放在桌子上。
对着苏渺道:“这是上好的烫伤药,好得快些。”
苏渺点点头,接起盖子,闻到一股清香。
由于一直没有处理,烫伤比之前看上去更加严重,他却不在意。从瓶子里倒了些药出来就往上面敷,那动作也不知轻重,只管把药上好便是。
白易看他那样子着实不放心,笑道,“就你这敷法,也不疼吗?”说着便伸手将那药瓶子拿过来,到了些在手上,慢慢抹到伤口上。苏渺静静看着他,他的样子十分认真,没有防备。
“被烫到也不喊疼,你是什么怪物?”白易端着玩笑的口吻问道。
苏渺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雨滴,“沙沙”地落下,时不时的被风吹进来,弄得人头发脸颊衣裳也微微湿润了。
“好了。”
白易用纱布给他包上,雪白的纱布缠着一圈又一圈,样子有些可笑。
“过两天再解开,不要过多动用这只手,也不要去太阳底下晒。免得到时候越来越严重。”
白易只得叮嘱,这师弟的年纪比他小许多,就怕他乱动,将伤势恶化。
苏渺只是点了头,平静道:“多谢师兄。”
白易出手去揉了下他的头发,“得你一句谢可真不容易。”
正说着话,孟时枫走了进来,看见苏渺那伤已经包扎好了,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问道:“苏师弟怎么这么不小心!掌门最不喜那茶了!”
“那是什么茶?”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这么大反应。
“那茶叫做猴魁,平时小厮们都注意着选茶的时候不要选这种,今日却不知为何被人拿来煮了茶!却叫苏师弟你当了个冤大头!”孟时枫愤愤不平地说着。
猴魁两头尖,不散不翘不卷边。一般市井小民也喝不起这样的好茶,却不料掌门不喜欢。
“师弟以后注意些便是,掌门不过正在气头上,师弟不要放在心上。”
苏渺目光看着手上缠着的纱布,“师兄准备什么时候去除掉金算。”
白易见他问到别的问题上,便顺着他的话说,“再过几日吧。”
“师兄不怕金算跑掉?”
不是不怕金算跑掉,是他着实有点不放心苏渺。这次摆明了是有人陷害,也不知道有没有下次。
“师弟无须担忧,金算跑不掉。”
苏渺将纱布伤药捡起来放回原位,淡淡道:“是我多虑了。”
夜色昏暗,绵绵细雨还是不停,带着微薄的凉意将那片院子打湿,院子里种着些月季,还没到开的时候,枝桠撩拨着凉风,微微摆动。
白易走出院子,仍旧看见那个人在练剑。苏渺拜入江南神门的时候已经有了十二岁,根骨一般,掌门大约觉得像这种年纪稍微大了点,根骨又不好的孩子没有什么前途,于是也不费心教导,任由他自生自灭。白易却看不下去这种做法,只好偷偷将掌门传给他的东西都给苏渺演示一遍。苏渺虽然勤奋,不停练剑到了晚上也不好好休息,但却还是没什么长进。
白易见到那影子孤立的样子,好似转瞬便要消失,明明是灵活的剑招,却生生多了几分僵硬。雨细细密密的下着,他觉得淋雨不太好,何况苏渺还受着伤。
“苏师弟。”
苏渺停下来望向他,“师兄可有事?”
“眼看这雨越下越大,师弟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明天再来练剑也不迟。”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师兄不必劝我。”他背对着他走到远处,继续舞剑。剑锋扫过院子里的水洼,溅起一串水珠。
白易见这执拗劲儿,颇有些无奈,他笑了笑,随意从旁边取下一根树枝,与他过起招来。
两个人武功路数差不多,但白易和他却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分分钟就将他制伏。然后将此人拖回房里,“早起早睡身体才好,免得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
苏渺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然后只是道:“师兄放心,我不会为此耽搁修炼。”
白易只得叹气,他知道苏渺向来守时,但此刻他却不是为了害怕他明日起不来才做的提醒,此刻被人歪曲,只好一笑带过,“睡吧。”说着便出了门往外走。
苏渺脱了鞋子,解了衣裳,钻进被子里睡觉,听见门被拉上的声音,闭起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过了几日,苏渺的烫伤已经好了大半。白易早就下山返回那村子,去找金算。只是金算这个人着实机灵,早就闻到风声给跑了。白易只好一路查问,顺着追过去。几日过去,也没有丝毫线索。
苏渺料想那金算怕不是掌门说的那般简单,知道有古怪,也连夜下山去打听线索。两个人一路紧绷着心,生怕错过一丝机会。只是苏渺运气似乎要好些,比白易抢了先。
金算一路向东走,到了个名叫秋水镇的小镇子,这镇子小,平常来往的人不多,不算富裕也不算穷困,百姓都安分守己,没有那些个江湖人喊打喊杀。巷子坊子里都是些正经买卖人,没有穷凶恶极之徒,只是这镇子北面有条胭脂巷,供认消遣玩乐。
夜色凉薄,苏渺提着剑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夜行衣,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玩意儿,随便哪个成衣铺子里都有卖的。夜猫一样敏捷的步子在屋顶上跳跃,很快便落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他听见远处脚步声传来,闪身躲到树后。
道士从屋子里出来,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子,明明灭灭,忽闪忽闪。他将木剑取出摆在桌子上,取出几道符烧了,在石桌周围洒上符灰,又从桌子下取出香炉,插上三根香烛点燃,那香烛在夜色中燃着,冒着青烟。
此人正是金算,只见他手中捏了个诀,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一团苍蓝色火焰飘过来,落在他剑锋上。
不过些雕虫小计,糊弄人的把戏罢了。
苏渺懒得再看下去,从树后走出来,那道士察觉有人在此,立即收了法术朝这边望过来。
苏渺并不害怕他跑掉,只是走过来几步,站立着,端详着他。
金算看向来人,那人一双染血瞳眸,一身杀气被掩饰得非常好,却还是被他察觉,知道这回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走。
“阁下不如到明处来说话。”
苏渺再次走进了些距离,整个人被烛火照亮。他微微抬手,一把剑横在他项上,逼问:“江南神门和你有什么仇怨?”
金算斜睨那剑锋,锃亮亮的。
“哼!江南神门里也不过道貌岸然之徒!若不是老夫机敏先跑了,现在不过也就是只剑下亡魂!”
苏渺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里边看出些端倪,只不过,这老道好像着实愤怒得狠。
“说下去。”
“当年江南神门那掌门自己做的孽,要老夫给他做法镇住冤鬼,哪知道法术一成,那人便变了脸――”
一个人破空而来,挥剑挡开苏渺架在金算脖子上的剑锋。
来的人便是白易。
两个人一瞬之间就斗了上百招,那道士看准苗头就要开溜,苏渺当然不肯让他就这么走了。这人一旦放出去,不定到哪里才能再找到,若是被白易抢先一步,又会惹出事端,他要再办事,也不方便。
白易的剑招苏渺很熟悉,经常拆招拆惯了的,于是招招式式都制着他来。他使的不是江南神门的武功,又蒙着面,白易自然认不出他来。
白易瞧见那一双血瞳,暗道此人武功厉害,江湖之中却从不曾见到过这样的人,武功路数也邪门儿得紧,无论开什么招数,总是死死缠上来,甩也甩不开!
眼看金算就要走远,霎时之间,苏渺也没了耐性。
你既然要逃,还不如杀了你。
转眼剑招已至,金算一回头,看见那剑势破空而来,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那动作之快,恍如一瞬就到了跟前。
白易见他转了目标,知道定是要杀金算灭口,只是他的剑晚了一寸。只听一声闷响,金算被一剑穿了心,那血喷出溅到了对手的身上,滚烫。苏渺立刻抽出剑,回手挡了白易的剑势,又一剑刺向他肩膀。
白易皱眉,隔开剑锋,谁知那人杀了金算之后就不在缠斗,飞身跃上屋顶,好似一瞬就隐没在夜色之中,再也不见。
地上的金算已经没了气息,心口上一个大窟窿,莫非金算知道什么秘密才有人急着杀他?
白易回到江南神门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郑效谦看着白易站在大堂,“金算怎样?”
白易点头,“掌门,金算死了,是弟子一时失手所致,没有将那罪人带回来给掌门惩戒,请掌门责罚。”
“他可有说些什么?”
白易按下心思,道:“没有。”
郑效谦点了点头,语气少了些阴郁,“你下去吧。”
“是。弟子告退。”
白易一边走还在一边思量着这事情,理所当然的看见苏渺师弟在院子里练剑。
那永远也不会有长进的剑法。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么以为的,并且事实也是如此。
“师弟。”白易轻声唤道。
苏渺停下剑,转头,声音依旧不喜不忧,他淡漠的接近于冷漠的声音,好似对整个尘世都失去了兴趣。不高不低的声调,不急不缓的语气,永远不会变。
“师兄回来了?”
白易走过去,月光迎着他的脸照在他身上,五官更加英气,他手中的剑在夜色中闪烁着宝石的红色光芒,夜色中有一丝灵气逼人。
“嗯。这夜深露重,师弟怎么还在练剑?还是早些休息为好,这练剑也不急于一时。”
他微笑着说着话,亲切得如同正真的兄长一般,连眼光里也蕴含着宠溺似的温柔。
苏渺微微偏头躲开他的视线,“师兄剑术高超,自然与我不同。”
白易听见他那酸酸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你总是这般让人为难。”
最终苏渺还是做够了样子,在白易的提醒下,回了房间睡觉。
苏渺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起来练了一遍功。他练的武功本来就是邪魔外道,和江南神门的武功心法不是同一路,只是这套功法有些激进,用来杀人倒是很实用,用来对敌却难免后劲不足。
他出了一身冷汗,才开始思索今天这事情。
从金算口中得知江南神门是造过冤孽的,他微微勾起唇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冷笑,又迅速的收回笑容,恢复平常的样子。
看来这江南神门造的孽还不止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