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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道:“你说孙婆婆?”
李莫愁道:“是了,就是孙婆婆,我还道孙婆婆看到墓门放下,就下山自谋生路去了,却不料是半路上给重阳宫的老道士们杀了。你说孙婆婆一生跟人无怨无仇,老道士们为什么要杀她?”
小龙女摇摇头,“我想不到,”她将头转向王处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孙婆婆?”
王处一见小龙女三言两语便给李莫愁引得来质问他,只道是李莫愁巧言令色,诓骗小龙女一个小孩,忙道:“龙姑娘!这‘赤练仙子’李莫愁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她说的话岂可尽信?我们全真教和你们古墓派是几十年的邻居,莫说平日里多有照拂,连你都是我们送去古墓的,我们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杀古墓派的人?”
他抬手指着李莫愁,引得小龙女往她这边看过来。
李莫愁迎上她古井不波的眼睛,心中突突直跳。
赤练仙子狡猾多端,心细似发,诡计百出,只有她算计别人,鲜有别人算计她的。可在这老道士提起之前,李莫愁竟从未想过小龙女竟然能不信她,一时愣住,只能怔怔地等着她“宣判”。
这一瞬似有一百年那么长,小龙女回过头,奇道:“她喜怒无常,与她说话可信与否,又有何关联?”
王处一拂袖道:“她前日使奸计,引人上古墓去围攻你,若非我教伸出援手,你焉能得一清净!她此番言语,自是要引得你我两方鹬蚌相争,她好渔翁得利,谋你古墓之中的东西。我念你毫无江湖经验,才出言提点你,你可看好孰是孰非!”
王处一的话她无法反驳,她虽知小龙女面冷心软,此时说些好话她定然是向着自己,可是事情是她做的,她无法说谎来骗小龙女信任,也开不了口为自己多辩解一句。
她怒极反笑,只得骂那老道士:“老道,你若不肯说出真相来,李莫愁今日就在此杀光你们重阳宫的臭道士!”
小龙女微微点了一下头。
李莫愁终于放下心来。
王处一见李莫愁捏紧了长剑,小龙女亦和她一般意欲进攻,问道:“龙姑娘,如今你是不愿听贫道劝解,执意要助纣为虐,与我全真派为敌了?”
小龙女又问道:“我师姐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我当然知道。她愿意杀谁就杀谁,又何须多此一举,假我之手?”
她的表情极为认真,似是真的想不通此事,反倒震得旁人无话可说。
王处一气得直吹胡子,正欲道李莫愁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叫你永无宁日。但此时静下心来,又觉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李莫愁往常滑不留手,他和孙不二等人想捉她却连连落空,照说李莫愁断断不会自己送上门来,此番却连退路也没有留一条,此等行事风格,与李莫愁往常大相径庭,若非有惊天阴谋,便是事实果真有蹊跷。
他因此道:“贫道刚刚回山,山上的事情我并不十分了解,待我问个清楚,定当给你们古墓派一个交代。”
王处一飞身而下,唤道:“志敬呢?”
他一问话,便有人往下传唤,不一会儿便有几个小道士抬着担架往这边来,担架上的人,正是李莫愁白日里看到的那个训斥杨过的中年道士。
王处一道:“志敬,你郝师叔呢?”
赵志敬似是受了重伤,兀自呻吟,听王处一问话,挣扎着爬起身道:“启禀师父,郝师叔下山去,我们发了传令符,郝师叔尚未回话。”
“我再问你,前日里我们全真教可有人误伤一老妇?”
不料此言一出,众弟子神色均是一变,各个都透着古怪,王处一心中一凉,追问道:“有没有!?”
第16章
赵志敬大声道:“没有!”
王处一低声喝道:“志敬,出家人不打诳语!”
“没有!正如师父所说,我们全真教以修道为重,为什么要和一个老婆子计较?”
不料又是一把稚嫩的童声,划破了诡异沉寂着的夜空:“你们都是骗子!”
这声音戛然而止,众人循声望去,见一道人搂着一个小童,警觉地盯着前方。小童被道人捂着嘴巴,呜呜咽咽地哭着。
“志平!这是怎么回事!”
此人正是杨过的师父,当年随长春真人西行的小道士尹志平。
他亦不住环顾,像是周围危险重重,一手搂着杨过,另一只手捂着杨过的嘴,在他耳边低声道:“过儿,莫要师父难做,过儿……”
杨过眼中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但听尹志平低声哀求,只得哭着点头,饶是王处一一再逼问,他亦是不肯说半个字出来。
王处一性子本就火爆,眼见这些个徒子徒孙一个个推三阻四,更显得重阳宫不占道理,这么一来,李莫愁的话,他就信了七分。
一方是人家上山对峙,一方是自己人各个推诿,他双手一甩,一口气梗在胸口,忽地喉头一甜,竟是涌出一口血来。
此时忽有一人拨开阵法,朗声道:“师兄莫逼他们了,人……唉,人是我失手误杀的,他们不愿意说,也是为我好。”
“师弟……”他惨然变色,方觉脸面丢尽,哑声道,“得罪了,李道友,龙姑娘,是贫道的不是,你们下山罢!”
不料李莫愁仰天哈哈大笑,这笑声里透着说不出的凄厉,以内功远远送出去,仿佛刮擦着人耳膜,毛骨悚然。等到李莫愁笑声停止,小龙女冷冷道:“你们杀了孙婆婆,一句‘得罪’就了了?”
郝大通怫然道:“是了,是我老糊涂了!”
他横过手中长剑,就往脖子里抹去,蓦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枚铜钱,击在剑身上,长剑“啪”地一声断为两节,“哐啷”落地。
郝大通手中只剩半截断剑,然而误伤人性命,终究是他的错,他铁了心要自刎,纵然手中剑只有一半,仍是往自己颈中抹去。
小龙女和李莫愁在他面前,均是冷冷地注视着他。
不想又是一阵急促的破空之声,郝大通手中断剑也给铜钱打掉。从这一手镖打铁剑的功夫,他已知是丘处机回来了,惨然道:“师兄,小弟无能,辱及我教,你瞧着办罢。”
只听墙外一人纵声长笑,说道:“胜负乃是常事,苦是打个败仗就得抹脖子,你师哥再有十八颗脑袋也都割完啦。”人随身至,丘处机手持长剑,跃上角楼,口中道:“重阳门下丘处机向高邻讨教!”
他挺剑就往小龙女手臂上刺来,小龙女道:“老道倒是爽快!”
她将手中金铃一抛,那小铃铛在空中叮铃铃划过半个圈,朝着丘处机后脑袭去,双手如电,转瞬间就握住了长剑,想如法炮制,也把这把剑折了,王处一在下面大叫道:“师兄留神!”
但为时已晚,剑身已给那双素白的手握住,丘处机力透剑身,小龙女双手使力,剑身在两股大力角斗之间弯曲变形,最终一断为二。小龙女给震得手臂酸麻,胸口隐隐作痛,知在这老道士面前讨不到好,已打了退却的主意。
丘处机却看出了两人意图,道:“是我全真教有错在先,只是李道友大闹藏经阁,弄得是乱七八糟,只怕你的来意不是这么简单吧?”
李莫愁冷笑道:“我也是道门中人,上来借本书罢了,谁知道你那些徒子徒孙看见我就扔书,不信你问问那位姓赵的,那一地的书到底是谁人所扔?我不过是借了一本《分梨十化集》来瞧瞧,丘前辈,你肯不肯借呢?”
她说着,真的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这书乃是重阳祖师所著,在全真教中是一本甚为稀松平常的书,他看也看的熟了,其中确乎是王重阳所述全真教教义。全真道人弘道扬法,这书恨不得拿来送人。哪有人家上山来借,反而不给之理?
他不问赵志敬,倒对着尹志平招招手,道:“志平,你今天也在藏经阁,你说说书是谁扔的?”
尹志平道:“此事也不能全怪赵师兄……赵师兄防她暗器,扔书防御,原也是无法之法。”
小龙女趁他转身,对着李莫愁使了个眼色,拉着她理直气壮地跃下高楼,两人在空中飘飘摇摇,转眼落在了偏殿之上,两边弟子犹豫之间,被银索金铃点了穴道,僵在原地。众人还要追,叫丘处机大声喝止。
两人恐有追兵,一气不停地跑下山,李莫愁拉着她绕了半圈,午夜过后两人才回到住处。
小龙女脸色不善,李莫愁兀自喘气,待到气息平顺,小龙女忽然冷冷开口:“若我不去找你,你就不打算回来了?”
李莫愁一愣,没料到她会开始兴师问罪,讷讷答道:“我那时尚未问出凶手是谁,自然不能离开。现在知道了,待我抽个空去杀了他。”
小龙女道:“师姐也瞧见了,重阳宫守卫森严,你一个人去讨不到好处。”
李莫愁冷笑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你也听见了,赤练仙子李莫愁锱铢必较,杀人如麻,重阳宫虽然势力庞大,可我也没放在眼里。”
小龙女摇头道:“现如今你我二人打不过那几个老道士,当务之急,自然是将玉女心经学全,可学玉女心经,还要学全真武功。可全真武功,全赖你去偷学口诀,现在偷学口诀也不成啦……”
李莫愁笑道:“话却不是这么说的。”
小龙女奇道:“难道师姐有别的奇遇?”
李莫愁从怀中摸出几本书,丢在桌上,道:“我今天碰见一个小道士正在背那些口诀,正想抓他回来问个清楚,不料触动了他们的阵法,我一时杀不出去,才上了藏经阁,那藏经阁中书却不少,我随手一翻,竟给我翻到了几句那小道士背的内容。师妹你说,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么?”
小龙女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笑意,轻声道:“幸好我不放心,去看了你一眼。”
卷二:意随心动
第17章
李莫愁皱着鼻子冲她笑道:“你当师姐是这么鲁莽的人,会绝了自己的后路么?”
小龙女仰头浅笑道:“我瞧你跑不出来。”
李莫愁揪了一把她的脸蛋,道:“还不快睡,明早抓紧练功,想偷懒可不成。”
小龙女也不以为忤,将那本书拿起来翻了翻,塞回李莫愁怀中,拍了拍,瞧着颇为平整之后,方道:“师姐晚安。”
第二日开始,两人便将墓中王重阳所刻武功一一整理,冬去春来,两人已将全真派的武功练熟,开始练玉女剑法。
李莫愁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就已能在和王处一的过招中取得先机,此时细细研究,发现玉女剑法果真将全真剑法全然克制,待到二人又将玉女剑法外功练熟,已是盛夏时节。两人白日里习武拆招,有时李莫愁使全真剑法,小龙女使玉女剑法,有时反过来。有时李莫愁也用两招自己悟出来的剑法掌法,小龙女初时还被打得措手不及,渐渐地也能从所学武功之中找出破法来。如此两人乐在其中,近乎玩耍,却让她临敌经验大是长进。
李莫愁每两个月下一次山,过得四五天才回来,自是去教导“那两个小崽子”去了。回来时她总给小龙女带一些山下的小玩意儿,也不管她喜欢不喜欢。一日李莫愁归来,迎面便是“三无三不手”,小龙女自是用“天罗地网势”拆解,不料给李莫愁使诈点中穴道,抱着她在镜子前坐好,拔了她束发的荆钗,换了一根点翠乌木发簪。
小龙女叹气道:“我也说不清,师姐到底变没变。”
李莫愁轻轻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