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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沈一臣才偏过头,低头又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对着那人说了句“我答应你!”
那人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是已经预想到了这番回答一般,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你放心,事成后我会遵守承诺!”
沈一臣却突然沉默了,隔了一会儿才道“你们曾是朋友,不是吗!”
说完定定的看了看那人,却不等那人回话,转身向屋内走去。
那人似乎顿了顿,可随即就缓了过来,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黑夜中。。。。。。
沈一臣停在门前,紧紧的握紧了拳头,“京天。。。。。。”
新月宫内,顾小绕焦急的看着故安白,太医在一旁不禁冷汗不断的往外冒,连忙说道“回禀绕嫔娘娘,碧贵人因身怀有孕,近来食欲不振,加上又受了些风寒才会发起高烧,并无大碍,吃过几服药便可恢复,只是。。。。。。只是。。。。。。”
顾小绕听他顿顿吐吐的更加着急,怒声道“别废话!有什么说了便是!”
太医慌忙擦了擦汗,回道“是!是!是!”
“只是碧贵人早些年,怕是一直没加注意,身体一直偏于寒性体质,能怀上孕已实属不易,如今要是。。。。。。要是强行做掉。。。。。。怕是会有风险,先如今胎儿已经成形,奴婢实在不敢担保!”
顾小绕听着太医的话,不禁咬紧了牙,手中的茶杯都快要被她捏碎,太医有些慌了神,连忙低下头,跪在一旁不断的颤抖。
过了好久,顾小绕才开口道“罢了,你下去吧!”
太医听得此话,连忙连滚带爬退了出去。只是等待他的宿命,只有死亡。。。。。。
顾小绕看着故安白因为发烧而有些发红的脸颊,昏迷中的她没有了往日的朝气,或者应该说,自从来到这宫中,从前那个性格开朗的故安白就很少再像从前那般了,其实不止故安白一个人,入宫后,身边的每个人都在改变着,即使你不想,你不愿,可如果你不改变,下一刻便不知会变成谁的板上鱼肉。
双手握紧了故安白的有些发热的手,低下头抵在了两人的手背处,终于抑制不住的泪水,弄湿了两人的双手。
“安白,我要怎么办。。。。。。”
未央宫,灯火通明,原来是绕嫔丢了一样贵重的首饰,可说来也奇怪,绕嫔从新月宫回来后便大发雷霆,下人们都被叫了出来,站作一排,还没弄清楚怎么一回事,就被搜了身,故曼青也站在其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着顾小绕一脸的怒气看向自己,将头瞥向了一边,默不作声。
可还不等搜到故曼青,搜索房间的侍卫便来禀报,说是找到了首饰,顾小绕问道从何而来,侍卫的回答让故曼青的心生生抖了抖,浑身冰凉。
故曼青愤然的抬起头,可待看清了顾小绕的表情和周围人的脸孔,只感觉心凉了半截,看着她们异样的目光,仿佛时光倒转回到了顾府,故曼青清楚的明白这些人的眼神代表了什么意思,硬生生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一旁的初烟实在看不过去,知道这些日子以来,顾小绕便有意责罚故曼青,此刻便再也忍不住,跪了下来“小主,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还请小主明察!”
故曼青知道初烟为自己不平,可却不想连累了她,也跪了下去,“此事确是曼青所为,曼青甘愿受罚!”
一旁的初烟吃惊的看着故曼青,却在看见她那般隐忍的表情后,突然鼻酸。。。。。。心中突然明白故曼青为何如此。
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作者有话要说:
☆、错过
顾小绕冷冷的看着故曼青,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竟有些怔怔出神,看着故曼青单薄的身子跪在下面,忽然觉得如今没有变的,恐怕只有这故曼青一人了,从顾府到现在的皇宫,故曼青至始至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从来不会为自己辩解,也不会刻意讨好别人!
再看她那番模样,此刻只觉得筋疲力尽,浑身乏累,阴冷道“故曼青,既然你已承认,可念你是初犯,就免了杖刑,你便跪在这宫前,好好想想吧!”
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又刚刚下过雨,故曼青跪在潮湿的石地上,寒气不断的往身体上钻,可看着屋内的灯火还有些微光,心底就好像还有些许温度在支撑,心中隐隐有些期盼,可随即又暗骂自己。
不久后屋内的灯火熄灭,周身突然暗了下来,随后才镶上了一层月色,随着那盏灯火的熄灭,故曼青感觉身上的温度也被撤离了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浑身冰冷,双腿早已跪得发麻,不知又过了多久,故曼青只感觉身体一时冷一时热,虽然冷彻了全身,可还是有虚汗往外冒,湿冷的风不断的从周围灌来,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不清,直到晕了过去。。。。。。
屋内的顾小绕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故安白的身孕,二人本打算设计弄掉这个孩子,可如今故安白身体不许,顾小绕恨意更甚,可却无处发泄,才会不断的找故曼青的麻烦,可渐渐的比起当日知道真相时的恨意,如今却感觉削减了不少,也许是因为想明白了罪魁祸首,也可能是发泄的够了。
顾小绕以为只有看到故曼青苦痛,才能缓解自己的怨恨,这些时日对于故曼青非骂即打,可却不如自己所想般畅快解恨,冷静下来后脑海中总是会不断的闪过她的画面,顾小绕越是不去想,却越是被困在其中,故曼青隐忍的表情,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掺杂了许多说不清的情绪,复杂到顾小绕无法从中准确的判断出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于是刻意的回避着她的目光。
一直以来故曼青在顾小绕心中的形象都是狠毒无心之人,从未认真的了解过她,可这么久过来后故曼青所做的一切,都在摧毁着顾小绕那些根深蒂固的东西,有些事情也许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去承认。
脑海中故安白熟睡的脸庞和故曼青痛苦的眼神不断交错的闪过,混着屋外的风声,快要把顾小绕撕裂,顾小绕翻身坐了起来,看向窗外,一个单薄的身影映入眼帘,感觉那人摇摇晃晃,似是要坚持不住了,不由得心中一紧,又想起这些时日的对她责罚,身体怕是吃不消,刚刚又下过雨,连屋内都有些微微的凉意,更不用说外面,刚想到这里,眼前的身影就突然倒在了石地上。
顾小绕此刻一片空白,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冲了出去,俯身抬起了故曼青,怀里的人不断冒着寒气,周身上下冰冷无比,脸色苍白,被汗弄湿的发丝紧贴在脸庞,故曼青紧紧的皱着眉头,表情痛苦凝重,顾小绕握了握她的手,此刻只想把自己的温度全都传递给她,可却怎么也无法温热她的身体,感觉怀里的人呼吸越来越微弱,不加多想,直接将故曼青抱回了自己的屋内。
感觉怀里的人又轻了不少,心中有些异样的情绪穿插而过,顾小绕小心翼翼的掖好被角,可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故曼青,只好又叫来初烟查看,知道并无大碍后才放下心来,冷静下来后,顾小绕才感觉有些挂不住,掩饰的咳嗽了几声,说道“既然人都已经病下了,也算是得以惩戒,下次若再犯决不轻饶,你一直跟着故曼青,怎么。。。。。。怎么。。。。。。怎么人瘦成这样!”
后面的几个字顾小绕说的极轻,生怕别人会听了去似的。
初烟楞在一旁有些猜不透顾小绕的想法,怎么今日她会突然关心起故曼青了,若说故曼青瘦成这样还不都是她所赐,可也只敢心中想想罢了,谨慎的回道“是!初烟今后一定更加仔细着!”
顾小绕问完话,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又岂不知原因何在,只是刚才那番话分明带了些许的关心和责备,怕初烟有所察觉,顾小绕草草的应声后,就转身逃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有些微亮,顾小绕出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故曼青渐渐转醒过来,感觉身体暖和了不少,看着在一旁沉思的初烟,故曼青刚想开口问问究竟,就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竟然是顾小绕的寝殿,不由得就是一怔,随后初烟就将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故曼青的表情没有预想的高兴或者是悲伤,而是和初烟一样的疑惑和不解,还有的。。。。。。竟是心底泛起的恐惧。
顾小绕何曾知道,在故曼青的心中,顾小绕无缘无故的好就是一种伤害的讯号,可如果那时的故曼青没有昏迷,也许她能看到顾小绕一脸急切和担忧的样子,却是真真实实装不出来的,也许故曼青会看到,此时的顾小绕会同那个年少时解救自己的少女重合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境迁
自故安白晋封后,炎京天就再没有去过偏院,他的身影像是永远消失在了那个夜晚的黑暗中,让人窒息的沉寂过后,然后是冷彻心扉的心痛,深夜至此,沈一臣却怎么都无法入睡,睁着眼看着屋内的某个角落发愣,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种惩罚,惩罚那些时过境迁后还不肯离去的人,时间像是残酷的审判者,无论你怎样不舍,他终将拖着你,拉扯着你的回忆,撕碎所有往昔,仅存的执念破碎不堪,再摊开双手给你看那些残片时,你是否还如往日珍惜。
沈一臣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不过是废墟中苟延残喘的那个人,守着一座空城,旧人犹在,却变了模样,我们曾经一起构建的,你让我守候的,最终,却是你亲自摧毁了这一切。你始终都不明白,为何我不能走向现在的你,因为我不确定,那还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曾经信守的你,如今,现在的你却要我去打破,我是该信如今,还是该信从前。
“我只要。。。。。。你信我!”炎京天异常坚定的目光,深邃中又带着痛苦的神色。
那些话,那些过往,就像是不断变化的四季交替,从不停歇。。。。。。
转眼入了冬,故安白也快到了临盆之时,这期间顾小绕倍加小心,后宫之中明争暗斗之事,不可不防。自偷窃一事后,顾小绕却是没再找过故曼青的麻烦,也很少让她去做事,故曼青这一身的伤,才渐渐好了起来,却仍是心有余悸。故曼青得出空,便常常去新月宫内,姐妹俩前所未有过的融洽,虽也不想其他姐妹那般说笑,可比起从前却是实在难得,这么多年过去,二人心中也都是通透之人,有些事情,不用多说些什么,却已了然于心。
这一日,风雪交加,整个皇宫内,雪白一片,覆盖了那些争斗,那些阴暗,那些血腥。。。。。。
偏院内,不断落下的雪绒,积压在那棵古树的枝干上,积雪没过了石凳的一半,此刻风停了下来,雪像是静止了一般,缓缓飘落。。。。。。
房门敞开着,沈一臣伫立在一旁,只穿了薄薄的一层,乌黑的发散落在青衣之上,怔怔的看着院内,眼眸中满是不断飘落而下的白雪,所有的一切,极致的安静,仿佛天地间,再无旁物。
沈一臣平静的表情忽然一怔,神色复杂,眉头紧锁,满眼的哀伤,有些发抖的双手紧紧的撰紧了衣角,僵立在原地。
远处走来一人,裹着白色的貂氅,脚步沉重,一步一步,却是像踏在了沈一臣的心底深处,震颤着那久久不能平复的心跳。白雪不断落在那人身上,溶进了黑色的乌发中,像是被墨水侵染过一般,黑白分明像极了一幅绝美的水墨画。
院内一行被踩踏过的脚印,像是随笔划过,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