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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璇睁眼努力去看她。为了避光遮阳,所有窗帘都拉了起来,屋里光线比较暗,总算看得还算清楚,看完又把眼睛闭上,“不是告诉过你,我不是失眠,我也没有失眠。”
赵英姿低下头,把周青璇的手握在手心里,“青璇,过去跟我住。”
周青璇睁开眼,懒洋洋地笑:“怎么,你心疼我了?没事,慢慢就好了,已经好了很多了。再说了,我才不愿意每天穿街过市地上下班。”
“我接送你。”
周青璇笑笑没说话,又把眼睛闭上。赵英姿见她始终不再提其他事,“你没什么要问我?”
“问什么?”
“随便你问。”
周青璇想了一下,说:“认真来说我已经没什么要问,但有一个要求。”
“你说。”
“别再说一些似真似假的话,尤其在我面前,如果不想说话,你可以选择不开口,如果必须说,你可以避开我。”
这个人真认为我整天谎话连篇嘴里没一句真话么?就算真是那样,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也都是真的,从没作假,哪怕不纯粹的最初,也没骗过你,我是真的想去爱你,并在之后爱上你。赵英姿笑:“谨遵钧令。”
周青璇拉了赵英姿在怀里,闭上眼睛去吻她的唇,又轻又柔,虔诚难舍,缱绻深情。
“赵英姿,好好爱我吧,认真跟我在一起,我不想,做第二个徐群姗。”
从某些方面来说,癫狂的徐群姗是幸运的,能让那个她从十二岁便开始倾慕的女人,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便不可救药一般爱上“他”,“他”编织谎言去接近这个女人、亲近这个女人,被万千之众顶礼膜拜的女人。雌雄莫辨认,真假之间,却彻底逼疯了这个女人,而在这个疯了的女人清醒的第一时间,满身满心想念的仍旧是让她做了一年多疯子的那个“他”。
就是这样一个癫狂妄为的人,终究是逃不过内心与现实,她需要用婚姻来纠正她正怀疑着的人生。
周青璇不愿意自己去重复一个虚构人物——徐群姗,她的爱情与命运,她也不够徐群姗那样叛逆,不合规矩的事,认真来说,长这么大也没做几件,却又认为自己身上也有了些徐群姗的影子——对爱的人的那份癫狂,她害怕自己变成那样的人,有一天癫狂不再,一切便无法继续下去。
赵英姿忍着心痛,问:“谁?”
周青璇紧紧拥抱她,“你不需要知道她是谁,只要记住,我勇气尚在,决心尚在。”所有的不在意,旁人的不赞同,不过是一张脆弱的纸张,而向前的勇气一旦丧失,便连捅破那张纸的力气也很难再找回来。而她终究是比这个人物强那么一点,比她幸运那么一点,至少,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与信念。
只是遇上,无关命运。
只是爱了,不究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pare——Flipped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怦然心动》
☆、人以群分(卫蘅)
让爱着的那个人来帮助自己忘掉她,不管从哪方面看,几乎都是不可能完成。
忘掉一件事,忘掉一个人,根本不是别人能决定的,所以,郑晓彤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一瞬不瞬地盯着卫蘅,心里忐忑不安,拿不定自己是想听见她说好还是抱歉。一天一天挨下来,她以为自己会挨不下去,终于也挨到今天,终于,还是挨不下去了。
卫蘅恍恍惚惚地看着她,半天,忽然笑了,这就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晓彤,你来。”卫蘅朝郑晓彤伸出手。
郑晓彤坐着不动,“你说。”
卫蘅泄气地把手垂下去,“我何德何能,让你如此钟情?”
郑晓彤一手托腮,朝她眨眼,笑,“也许我鬼迷心窍,非你不可。”她偏着头,笑颜灿烂。卫蘅仔细看她,还是看不出,郑晓彤与周青璇有哪一点相似,笑容不像,身形不像,样貌更不像。“你朋友曾经恶声恶气地跟我说:‘郑晓彤可真是,一片真心错付给狗。’”
郑晓彤“扑哧”一声笑了,笑弯了腰,“她是气我不争气,不管卫蘅是鬼还是狗,我都不可自拔。因此骂了我很多回,骂你更不出奇了。”
卫蘅慢慢走过去,坐下,“我代你受过?”
郑晓彤侧着头问:“你确定只是代我受过?”卫蘅被她的浅笑迷了眼,“昨天大夜班?”
“你怎么知道?”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你心灵的窗口告诉我说郑医生非常累,该好好休息。”
郑晓彤勾了唇看她,问:“还有呢?”
卫蘅弯了眉眼,“午饭也没怎么吃。”
“理由呢?”
卫蘅往她面前融成奶昔的冰淇淋递了一个眼色,“这个口味你一向不爱吃。”
“口味会变,夜班让我格外中意含有□□的东西。”郑晓彤笑。卫蘅摇头,倾身过去,轻轻吻她,叹道:“晓彤,我不值得你爱我至此。”
郑晓彤左手伸过来挡住卫蘅的唇,偏开头,“爱哪有值得与不值得之说,爱就爱了。”
卫蘅捉住挡在面前的手按在脸上,重新吻下去,又柔又浅。“其实我们俩很像,看见你,就跟照镜子一样,可以看见我自己。”
郑晓彤收敛了笑容,“莫非,你是想讲故事给我听?”
“你愿意听么?”
“下回再说行不行?”
卫蘅失望一下。她从没想过要把心事说给另一个人听,何必呢,可她对郑晓彤,终究是做不到完全无视,也许是,应该把埋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了。“下回也许我就不想说了。”
“好吧,如果中途发生什么事,你别怪我。”
能发生什么?难不成你还能气不过打我一顿?卫蘅笑着点头,“我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很多年,喜欢到每一段恋情都只能维持半年。唯有,你是例外。”
郑晓彤一手支着头,认真地听。“周青璇?”
“是啊,你早就看出来了?”卫蘅笑了一下,把视线放在客厅那面照片墙上,“我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细胳膊细腿的小女孩儿,瘦瘦弱弱的,个子只一点点高,站我身边,就跟,丑小鸭一样。”
郑晓彤笑起来,“可人家最后变成白天鹅了。”卫蘅也笑:“你这个比喻真恰当,好在你没说我是那什么想吃天鹅肉。”
郑晓彤不耐烦起来:“快说故事罢,别扯没用的。”
卫蘅原谅了她态度不善,继续说:“这个未来的白天鹅,其实是个书呆子,只知道念书,害得我们都不愿意跟她多打交道。有一回,我独自上街,竟然看见她从一部面包车的驾驶室里下来,车里还没别人。当时我都要惊讶死了,看她平时文文静静的,怎么私下里敢做这种事?我跑过去跟她说,没驾照开车,被交警抓到是要坐牢的。她竟然睬都不睬我,自顾自地去买东西,买了一大堆,最后把一盒冰淇淋丢进我怀里,收买我,让我闭嘴。”
“然后,你就觉得这丑小鸭有意思了,捏着她的把柄成天逗她玩?”
卫蘅否认说: “喂,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在你眼里就这形象?”
郑晓彤用支着头的那只手摆了摆,慢声说:“不是我,是外面所有人都是这样看你的,你还以为你形象有多好?”卫蘅失望道:“呜呼哀哉呜呼哀哉!你们都忘了什么叫女大十八变了。”
郑晓彤把眼皮垂下去,笑着低语:“女大十八变,周老师变成白天鹅,你却越长越歪?”
“她的确是越长越好,你说得也算对。”卫蘅苦笑, “从那之后,我们只能算是走得近了些,但完全没有到特别要好的程度。到了初二,她的成绩跟我不相上下,我才不敢小视她,我们开始竞争,开始做朋友,我也慢慢开始喜欢她,渐渐爱上她。
“我把我的快乐、对她的爱,写成日志,写了一年多,同时也给了我妈妈发现这种,在她嘴里,伤风败俗的感情的机会。晓彤,你永远都想像不到,大概所有人都想不到,她是怎么逼我的,我被她逼出晕血的毛病,逼成一个需要带面具才能活的人。
“晓彤,你更不知道,我拿周青璇起了多大的毒誓。‘我发誓,我不会跟周青璇发生超出友情之外的任何私人感情,如违此誓,周青璇今生不能安宁,我卫蘅,死无葬身之地。’
“晓彤,你听听清楚,看看清楚,卫蘅是这么个虚伪自私的人,不值得你爱,不值得任何人爱。”
要把本就难以愈合的伤疤再挖上一遍,虽然下得去手,也未必就能承受得起那种痛。
卫蘅脸色惨淡,一动不动坐着,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惊觉安静的不像话,郑晓彤怎么都没声?转头看过去,一看就让她哭笑不得,郑晓彤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缓,分明是睡着了。
说了半天,她竟然没听?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听见也好!
“郑晓彤,你醒醒,快醒了。”卫蘅又是喊又是摇,郑晓彤总算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看她又闭上,推开她的手,斜着往桌角一趴,不耐烦地哼哼一句:“别吵,困着呢。”
卫蘅真怕她睡着睡着再跌到地上去,把人拖起来,“起来,到床上去睡。”郑晓彤任由她拖着,闭着眼睛跟她走,根本不在乎会走到哪里去。卫蘅连拖带抱地把迷迷糊糊的郑晓彤弄进房间,往床上一丢,脱掉鞋子,塞过一只枕头,骂一句:“猪。” 关门出去。
郑晓彤这只猪也真能睡,一觉醒来,天都暗了,顶着昏沉沉的脑袋摸出了卧室,家里昏暗又安静,“卫蘅?”
没人回应。
她也没再找,眯着眼睛进卫生间,洗脸刷牙,清醒一些之后给卫蘅打电话,却在客厅里听见电话铃声。
“哎呦,您老人家那眼睛是干嘛用的?我这么个大活人都没看见。”卫蘅从客厅沙发里爬起来,有气无力地埋怨郑晓彤吵她好梦。
郑晓彤暗暗呼一口气,“您老人家怎么睡这里?吓我一跳。”卫蘅瞄她一眼,没做声,也去洗漱。
“晚上吃什么啊,我饿了。”五脏庙造起反来了,饿的她前胸贴后背。
卫蘅“唔”了一声,咬着牙刷含糊说:“你在我家,占了我的床,睡了一下午,怎么还得寸进尺要我照管你的肚子?”
郑晓彤懒洋洋地笑,“没饭吃就拉倒,你急个什么,好像别人真逼着你负责似的。”她转身就走,手一挥,“谢谢你的床,让我睡了个好觉。”
眼看郑晓彤就出了大门,卫蘅从卫生间探头出来,“喂!”
“还有事?”郑晓彤一手扶着门回过身来,卫蘅张口结舌,喊她做什么?“没了。”
“要不,请你吃晚饭吧,权当是答谢你家的床。”
卫蘅缩回去,“那你跟我家床说去。”她细细地洗了脸,瓶瓶罐罐里,该涂的涂,该抹的抹,忙完了,出来,一抬眼,郑晓彤斜斜倚在门口,勾着唇看着她笑。
这是,“饿傻了?”
郑晓彤倚着墙壁,眼神柔亮,“我在等你。”似叹似怨似真似假。卫蘅傻了一下,又觉自己想得太多,一时找不到话说。
郑晓彤见她发傻,又说:“你家床答应了。”卫蘅忍不住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