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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快去偏院看看,把人给留下?”
白二又是一阵叹气,“为什么要留,这样不也挺好么。”
白隽儿瞅他,“榆木脑袋。”转身便要回去,走到门口又停了步子,对白二说,“你院里的狗我觉得不错,想领回去养,你看行么。”
白二终于换上了一脸惊讶的表情,瞪眼看着妹妹,脑袋里不知道闪了多少个念头。
白隽儿看他这副生动的滑稽相,噗一声就笑了,“她护了我多次,也救了白家。大哥虽走了,恩情还是要还的。我瞧如此贵客在你这里竟只混得个狗窝,实在太失礼,已经收拾出了一间客房给她,以后再派人好好伺候。”说完转身又走了。
白隽儿前脚刚走,白狗后脚就从院里进了屋。
白二一见她就忍不住笑话,“嘿,你耳朵倒是尖。”
狗瞥他,并不答话,让他自讨了个没趣。
白文谦腆着脸明知故问,“你贵客你可有什么行李?收拾收拾我叫人就给你送过去。”
狗还是淡淡的,“不必,我觉得你这挺好的。”
“你这是演哪出?难得我妹妹要照顾你,不是拉进你们之间的距离了么?”白文谦还是嬉皮笑脸,但心中多少有些担忧。
白狗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趴在地上,说出来的话也仿佛云淡风轻,“她有意中人,我是出家人,她八字里又和我没有半点尘缘。你说如此折腾,又是为了哪一出?”
白二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她当真有意中人?”
狗懒得理他。
白二又是腆着脸凑过去,蹲在狗身边歪着嘴角坏笑,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狗反倒问起他,“那黑蛇要走了,你不去留他?”
白文谦也不乐意了,“是我问你,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狗张嘴,懒洋洋蹦出俩字,“好奇。”
白文谦不吭声了。
狗也不管是否接腔,用念经一样平缓的语调与他絮叨起来,“你俩和我不一样,是有一段缘分的。命中注定了今年相遇后有一段大纠葛,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秀才遇上兵……呃,反正就是这样,只不过你们二人都天性愚笨,不懂得纵横之道,才会在情场屡屡失手。”
白文谦听出了端倪,“你意思是说他不会走?”
狗眨眨眼,“嗯,他走不了的。”
白二笼罩在狗鄙视的目光中,缺心眼一样的笑了。
温柔很奇怪,眼瞅着温渥把医馆盘了出去,又把盘来的钱还给了白家,那白文谦都是意味深长的笑着接受了,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待温渥把偏院的东西收拾妥当,连当初白隽儿给置办的衣服首饰都归拢得整整齐齐,这傻瓜白文谦反倒越来越开心了,那一股坏水的笑容看着就觉得奇怪。若不是知根知底,青蛇都要怀疑他莫不是在银蛇山里插了人手设了机关,等温渥自投罗网。
“缺心眼。”温柔心中暗骂。
温渥看白文谦得意洋洋的神情,不知一共是会错了几个意思,收拾东西的手脚更麻利了,不出两天就全部收拾妥当。这一天温渥正式和他告别,说自己携小妹温柔明天一早就动身,一大堆客套话说的滴水不漏,末了还淡定补充,“不用送了,明早我们就不在了。”似是斗气。
白文谦原本还是笑眯眯,听到这句才突然着了急,“你不是不走么?”
温渥终于有了点表情,“我何时说过我不走?”
白文谦不管,身抓着温渥的袖子不撒手,“我不管!你不能走。!”
温渥憋屈了几天,如今终于在气势上赢了对方,顿时斗志昂扬,把正事一股脑全忘了,只梗着脖子在那抬杠,“我想走就走,信不信我现在立刻上天给你看,哼!”
温柔在一边眼睛白到屋顶上去。
白文谦拉着温渥的袖子,脑子里飞转的都是如何撒娇让对方服软的念头,直到小妹咳嗽一声,他才想起身边仆从都在看着,老大不乐意的把手给放下了。
尝到了胜利果实的温渥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喜滋滋的回去了。身后跟着白眼翻上天,一不小心被脚下门框绊了的温柔。
半夜,白文谦凭着透视眼,暗夜里偷偷摸进了温渥的房间。
“你来干嘛?”温渥心中有些得意。
“我……送送你。”白文谦倒是没底气得很合温渥心意。
“那就不必了,还是说你想看我现在就走?。”从旁观的角度来看,温渥是不止一次犯了蠢。
“你能不走么?”白文谦咬了咬牙,又跺了跺脚,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来。
“不能,你又不喜欢我,那我自然就要去那繁花盛开处中寻找一份真挚的,感情。”温渥看天。
“我,我喜欢你的啊。”白文谦也急了。
“别骗人了。你大仇已报,如今我没有利用的价值,就……放我自由罢。”温渥心中钝痛,别扭的把脸扭开,不去看白文谦呃表情。
“我……我……”白文谦被他的冷漠打击的哑口无言,呆呆站了半刻,突然回过神来,大吼,“去你妈的,你都没有利用价值了,我还留着你!不是喜欢你,难道是吃饱了撑的么?”
温渥被他突如其来一吼惊得蛇躯一震,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他。
白文谦还在大骂,“你有什么好?啊?我还要派人专门给你们买野味,买多了还要混点素菜免得起疑,还要把素菜带回来自己吃!狗都不愿意帮我!你吃饭挑,穿衣服也挑!我们醴阳的绸缎怎么着了你敢瞧不上它,大老远见了就皱眉头捂鼻子,你这混蛋!走吧!”
温渥彻底被骂傻了,听他让自己走,愣愣点头“嗯。”
白文谦一时嘴快,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等等,你……把温柔留下。”
温渥还是傻傻点头,“好。”
白文谦心里气的直跺脚,“要不留你也行,反正,呃……你自己再想想吧。”
温渥没吱声,冷在原地想了一炷香的时间。看来是真的在思考。
白文谦也不着急,搬了把凳子坐着,觉得整个人非常空虚,于是动手给自己沏了壶茶。
一炷香后,温渥突然想通了,他转过头一脸惊喜的看着白文谦,眼睛闪闪发亮。
白文谦看着这副傻样子,笑笑走到他面前,对着俊脸毫不客气的啃上一口,以牙还牙。
千年后有人谱了词曰:“浮云散,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今朝最。”这屋里的两位浓情蜜意,自然也不愿逊了后人。
透过窗子隐约听闻黑蛇犹豫的声音,“这个进展会不会太快了点?”
“可不是。”白文谦应声,他双手捧着温渥的俊脸,狠狠亲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二他妈妈,快拿大木盆来耶!怂娘这厮会写糖啦!!
章如其名,明天再发一波日常糖。别说这糖啊,不会则以,只要学会他真就比打斗好些几百倍!
同时还有一篇专注“no虐,just糖”的娱乐圈文即将上线,预计是明天发第一章。我这个人啊,说过的话就努力要算数的!
☆、挺甜
长贵近来非常混乱,原本已经辞了行的温神医第二天突然就不走了。不仅不走,还每晚都要摸进二少爷的小院里。
为了方便他进门,二少爷还特地把院里值夜的岗给取消了。
即便这样自然也是瞒不住长贵的,但是长贵不能说,内心非常的焦虑。
于是这一天,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下来,长贵心里空荡荡的蹲在小院的桂花树下,把心事偷偷和狗来说。
倒了一阵豆子,长贵心中果然舒畅了很多,他看看狗的大黑眼睛,就揉揉它的头,终于露出一个宽了心的微笑。像是安慰,“你也莫怕啊,少爷再怎么都是少爷。你看他中了毒,也好了,受了伤,也好了,家里出了这么多大事,都好了,就是以后再怎么流年不利,少爷也是少爷,我也是我,大不了让我孙子小心伺候着呗。”
狗也似是听懂了他的话,冲着长贵意味深长的一笑。
长贵彻底晕了神,好家伙,如今连狗都要笑话我多心了吗?
白文谦全面继承了白家,也成了一个戴着孝还把生意做到风生水起人物。醴阳城里众说纷纭,如果说去世的白大是孙策,那这白二简直比孙权还孙权,顶着一张白玉皮囊,没想到肚子里全是损招坏水,唯利是图得忒不地道。相比之下他爹和他哥都是君子,令人怀念!
醴阳城传言又说白二就是因为利欲熏心,才一直没成仙。
温渥此次留下也懒得再寻个铺面开医馆了。白文谦把手上客栈里,划出一家位置最偏生意最差的,长期供给他一间天字三号房。温渥揽了客房作,不定期在客栈里坐诊。病人留诊就开一间房,病人吃饭也算在账上,一来二去生意不仅红火了,还飘着一股十里可闻的药味儿。
前些天会以为没了神医的醴阳百姓们又放下心来,可没过几天就发现,这一回神医实在不好找了。几乎每天去客栈打探,都能见小二苦着一张脸说,“这位客官,温神医今天又上山赏秋叶去了,我们也寻不着人”。
眼瞅着秋天叶子都快掉光了,唯独那城北有山神照拂,枫叶依旧。急红了眼的家属们搜遍了城北小山,眼睛和枫叶红的交相辉映,也没发现挂在树上的温神医。
找不到神医,自然就有人顺藤摸瓜打起了白文谦的主意。所有人都知道这温神医是白家的贵客,找到白家,就能摸到神医的踪影。
这不,有天白文谦一早便把温渥塞进马车,一路运到了城东一处大庄园之中。温渥对病人一向来者不拒,但对于白文谦这种逼迫的态度却有些不爽。他黑着脸与那庄主打了招呼,吃了茶,然后……一眼看见了病入膏肓的庄园独子。
从此温渥吃住都在庄园里,与病人寸步不离。温柔看着势头,赶忙带了一堆巫医神器和珍稀香料也搬了过去,温渥日夜守着病人,她就时刻盯着温渥,帮他无迹可寻的作息和异常充沛的精力打掩护。
白文谦在家中苦等了一个多月,都没见两条蛇精治了病回来,难得的空闲里就坐在游廊,觉得白家格外空虚寂寞。午夜梦回间竟也生出了一丝悔意,只能改天找小妹偷偷吐苦水。
白隽儿并不客气,撇撇嘴长驱直入的问道,“那庄主许了你多大一桩买卖?”
“哪里是许?”白文谦瞪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可得先给我付了钱画了押,否则影子都别想见!”见小妹一脸鄙夷,又急惶惶解释“我可没有提价讹他,来回走的都是市价!我白二做生意,公道!这些天把货转手卖去泉阳城,折腾了半个多月价钱才翻了五倍。”
说完这些,白文谦也自觉神采飞扬了,虽然有些寂寞,但这温渥出借的着实不亏。
待温渥和温柔回了白家,白文谦又寻了笔买卖整日忙于商务,二人又是聚少离多。难得抽了空闲,白文谦拉着温渥去花园闲逛,只看见院中树叶早已掉光,心里有些不爽,就只能再盼着下雪了。
听到雪字温渥竟有些不悦,“那有什么好的,大雪一封山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能钻进洞里,冷得脑子都发昏。光是打坐都受影响,到最后就只能干睡觉。”
白文谦好奇,“你成了精还要冬眠?”
温渥点点头,“也可以不冬眠的,但是待在洞里忒没劲,睡觉还比较舒服一点。”
白文谦拉着他,“今年可不许睡了,陪着我看雪。”
温渥说好。
见他答应,白文谦就特别高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