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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添财在永乐镇的私塾读书,学问被夫子们很是看好,自然也就招了旁人的眼。其中,永乐镇万财主的儿子万前锋最是和宋添财不对付。两人一起考试,万前锋总被宋添财压着,就连童生试,万前锋也比宋添财多考了两次。
所以,等宋添财中秀才之后,万前锋却状告宋添财舞弊。宋添财无权无势,只才刚刚得了功名,被万前锋买通的所谓的酒楼伙计指证看到他考前做过此类文章,且在宋添财住的客房里找出了一封所谓的题目。
其实,这是有人要整这次主考的知府而搞出来的,虽然最后知府没事,可阴差阳错的宋添财却被牵连了。虽然没有被革去功名,但知府却告知他,有生之年不希望在科举场上见到他。这也是怕宋添财以后真中了进士,这次这种不清不楚的事情把他牵连到。知府现年刚刚过了不惑之年,看样子再做一二十年的官是没问题的,宋添财眼看着就是被断了科举之路了。
本来,宋添财就在牢里受了惊吓,又得知不能再科举的噩耗,跟着就气急攻心,大病了一场。好在有宋大山和陈桂枝的细心照料,慢慢的也熬过来了。可这个时候,刘采莲却卷了家里的银钱不见踪影。
宋添财是读书人,眼见着自己被戴了绿帽子,心中更加的气闷。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愿意出去见人。前两天,宋添财听到自己儿子小宝哭了,发现屋子里没人就出来看小宝。
没想到,走到西厢房就听到冯金花和她娘说话,这才发现冯金花早就发现刘采莲不对劲了,不过,为了看宋添财笑话,刘采莲走的时候冯金花还故意帮着遮掩了一二,她还借着刘采莲的名把家里的银钱都拿走自己藏了起来。笑话宋添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宋添财被宋大山夫妇宠着,那听过这样的话,一口气没上来就背过去了。等宋大山夫妇回来才发现,然后去请大夫,给宋添财吊着命。
今日,因为家中没了银钱,陈桂枝和宋大山就去各自的亲戚那儿去借一些应应急。冯金花心里有鬼,瞧着宋添财半死不活,吊着一口气,就拦着宋进宝给宋添财喂药。这样一来,原身也就去了,穿来了暴发户宋添财。
☆、醒来
理清楚关系的宋添财并没有动;他都躺了好长时间了;身子骨都是软的。刚刚冯金花闹的那么一出,让宋添财更下定决心,不等两老回来,他就不“清醒”过来。冯金花能把他的救命药倒了,这个时间家里可就是他们夫妻两个青壮年在家,宋添财这病怏怏的身子骨可不是这两位的对手。
能成暴发户,可不是光靠运道才行的。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宋添财从不吝啬把对他有敌意的人往最坏处想。小心谨慎些,总是没大错的。正好,宋添财还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这两个白眼狼。
冯金花不用说,就巴不得他好不了,早死他们早得利。而有意思的就要算宋进宝了,可能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吧。这些年宋家老两口算是对得住宋进宝了,上私塾,找伙计,娶媳妇,样样给宋进宝办妥了。
可惜,人心都是得陇望蜀的,宋进宝瞧着宋添财马上要中秀才,又被宋家老两口捧在手心里,心里早就不满了。所以,冯金花每次闹出事情来,宋进宝看着惧内,何尝不是放任的意思。
就连刚刚,冯金花倒了宋添财的药,宋进宝也不过是轻轻的说了两句。他一个大男人,真要治住冯金花一个女儿还不手到擒拿。可惜,他没有,怕是因为他心里也想着宋添财早早的去了,好得宋家的家业。毕竟,宋添财的小儿子才不到两岁,没了宋添财,以后,宋家老两口怕是得和他们一起过了。这家中的田地,一大半怕是都要落在年轻力壮的宋进宝手里。
宋添财心中鄙夷宋进宝这样的白眼狼,宋家老两口是偏着宋添财,可也不想想宋添财是他们唯一的骨肉,是血脉至亲。而宋进宝呢,一个养子,宋家供养他,还供出了他的胃口。处处要拿宋添财的强,真把自己当做这个家的长子,觊觎着宋大山和陈桂枝手中的银钱。
可他也不想想,就是他自己也不会对别人的孩子好过自己的孩子。宋大山和陈桂枝对他也算尽了心,给他娶了媳妇立了家。可惜,宋进宝却没念两人的恩,心中怕是在怨两人对他不公吧。
宋进宝在酒楼做伙计差不多十一年了,每年四五两银子的进账,家中并不要他们一个铜子。吃喝都是宋家的,按理这两人攒钱不下于三四十两银子。可宋家现在没了银钱给宋添财看病,陈桂枝曾经和宋进宝提了提,希望他们能借出些银子出来应应急,救救命。
可被冯金花一闹,说是陈桂枝要贪他们夫妻的辛苦钱,把陈桂枝气的个仰倒再也没提这件事了。宋添财觉得好笑,若是宋进宝真有心,怎么可能闷不做声,还不是怕拿出银钱以后就回不去了。
可怜宋大山夫妇一直巴望着宋添财能得宋进宝的扶持,眼见宋添财都要一命呜呼了,宋进宝还是无动于衷,袖手旁观,可见有些人是不能指望的。
既然如此,宋添财心中决定一定要把这两个白眼狼给赶出宋家。以后,绝不能再和他们扯上关系,让他们吃宋家的喝宋家的,还抱怨宋家。既然他现在已经是宋添财了,再让自己爹娘养这样的白眼狼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宋添财心里盘算着怎样治宋进宝夫妻两个,又想着今后的日子怎么过。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闻屋子里有人进来,脚步声有些急切。
“大夫,你给我家添财看看,他都睡了两天了,怎么还没个动静?”陈桂枝着急的对着一个中年大夫问道。
这位陈大夫是村里出去的,因为老家是陈家村的,所以对着陈桂枝这个同族之人还是有些香火情谊的。他给宋添财开了药,虽然不说能痊愈,可让人醒过去还是有把握的。像现在这般昏迷不醒,陈大夫心中也发虚了。
宋添财这才发现,是这个身子的母亲陈桂枝回来了。他睁开眼睛,立马对着陈桂枝喊道:“娘,儿子要被人害了!”
这一声喊的不高,但却足以让靠着宋添财的陈桂枝和陈大夫听的清楚。陈桂枝刚刚发现自己儿子醒了,心中欢喜又乍然听到宋添财这样的喊声,立时一怔,转而激动道:“添财,你醒了,别怕,没人能害你的。有娘在,有娘在!”说着上前就抓住了宋添财的手。
陈大夫眼睛闪了闪,并未出声。
宋添财可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马对着陈桂枝说道:“娘,儿子是听到大嫂眼瞧着刘采莲和旁人勾搭而不做声,还趁乱偷了家里的银钱嫁祸给刘采莲才气昏过去的。你和爹给我熬的药也被大嫂给倒了,半点没喂在我嘴里。大哥就在旁边,也,默不作声,我醒了正瞧着大嫂把我的药倒了不敢出声,怕他们对我下手。娘啊,你和爹赶紧带我和小宝走吧,我们这老弱病小的,哪是他们的对手啊,他们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们什么。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我也就不求了。”
宋添财这话一出,把陈桂枝气的眼睛都红了,青筋勒起,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字来:“宋进宝,冯金花,好样的,真是好样的,敢害我儿,我和他们拼了。”说着话时,就要起身,找宋进宝夫妇去拼命。
宋添财赶紧拉住陈桂枝,虚弱的对着陈桂枝说道:“娘,他们年轻力壮的,你去了找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儿子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等爹回来,咱们还是先找里正和村里的那些长辈过来为我们做主吧。毕竟儿子怎么说还是有个秀才功名的读书人,县老爷那儿也算搭了些关系,虽然要等上十年以后才能科考。可知府大老爷也给儿子名帖,县太爷也会为儿子做主的。”
宋添财这话是说给屋子里陈大夫听的,原身是个心高气傲的,被断了科举之路,又跑了妻子,就觉得没脸见人了。可宋添财却不觉得,知府虽然断了他的科举之路,不过,做官的一般不会横冲直撞,蛮横到底的。
宋添财是秀才的头名,这样的成绩,知府大老爷也不愿意得罪很了。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所以,知府给了宋添财二百两的银票和一份名帖。先时,原身一心科举,哪看得上这些东西,为了不触景生情,他把东西都和书册放在一起,都封了起来,也没和任何人说。
不过,现在的宋添财最会做事之一就是借势。人性不可捉摸,本来宋添财作为宋家村唯一的秀才地位是很高的。可因为摊上官司,妻子又跑了,村子里的人怕心中对他的看法都要再过一过。
事情发生了一两个月了,宋家老夫妻虽然没对外说一句,可架不住有个在看笑话的冯金花在外宣传。大部分人都知晓宋添财被断了科举之路,那原本十分的看重怕也就剩下两三分了。
而现在,宋添财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秀才公的身份,敲打敲打一些人。不然,凭着他的小身板,有些事怕是要吃亏的。好在科举的事情宋添财嫌丢人并没有和家中人细说,冯金花只知道宋添财得罪了大官不能科举了。
而现在宋添财就要把不能科举定个期限,俗话说三十少明经,五十少进士。他年纪尚轻,就是十年不能科举,那十年之后呢?不到三十岁的他,照样科举做官,一点都不迟。
其实,宋添财也是打了个擦边球。那位知府说的是他有生之年宋添财不能科举,这个时日有长有短,但宋添财就说十年。至于十年之后,若是这位知府真不在了,自然圆了现在的话。若是还在,也没关系,宋添财一句心灰意冷,无意仕途就能打发过去。
再说,宋添财在现代被称为暴发户学习成绩可想而知,要他学古代的之乎者也,怕是学不出个一二三来。现在有个秀才身份,能免除徭役免点税赋,他就很满意了。如今这样说,只不过是给其他人一个震慑,莫欺少年穷,他还没被完全断了前程。
果然,陈大夫在旁听完,看着宋添财的眼神亮了些。陈大夫听外面传的风言风语,本以为宋添财得罪了大官,以后前途是完了。来医治宋添财,一方面是陈桂枝娘家和他一个村的,又沾点亲,推不掉。二来,医者父母心,这才给宋添财瞧瞧的。不然,这宋家村也不是没有出去的大夫,可还不是怕被宋添财连累,都推了吗。
现在听了宋添财这样说,陈大夫忽然觉得大家都被冯金花给忽悠了。宋添财要真有什么事情,人家还能留着他的秀才功名吗?怕是宋添财年轻气盛,大老爷们这才想压一压他的傲气罢了。
这宋家大媳妇真是个心肠坏的,看准了宋添财是个读书人不好开口和旁人解释的,就和外人说宋添财没了前程。怕是想要多占宋家的家业,不然,也不会趁乱拿家里的钱,还倒掉宋添财的药了。这分明是想谋财害命啊!
陈桂枝只知道自己儿子科举不了了,具体怎么回事并不知情。现在听宋添财如此说真是又喜又忧,可一想到冯金花和宋进宝竟然敢害她儿子的命。陈桂枝就气的脑门疼,连带着对着自己的丈夫宋大山也迁怒了。
宋添财瞧着陈桂枝和陈大夫的脸色,心中有数。他稍稍坐起,对着陈大夫拱手道:“陈大夫,你也知我家大哥并非我家血亲。我今日所说虽然句句属实,可人言可畏,怕是会有人说我一家欺负我大哥一个外人。我大嫂把药倒在了窗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