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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昭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多谢殿下抬爱。”
五皇子饮尽杯中酒后并未多言,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众人见状也纷纷落座。五皇子既已入座,其他的皇子以及皇上皇后想必马上就会到。
五皇子盘腿坐在位子上,目光却忍不住向顾寒昭望去,之前见他时太过匆忙,今日才看清他的容貌。月光照在顾寒昭的脸上,柔和了棱角,迷糊了轮廓,就连五皇子也不得不赞一声他的好相貌。
赵皇后能宠冠后宫,极大的原因便是因为她有一副好相貌,五皇子长得极像其母,五官略带着艳丽,将他的男子气概消磨一二,而当他垂下眼眸时会显得格外阴沉。
正在五皇子出神之际,其余诸位皇子也相继落座。顾寒昭的眼神看似随意,实则一直落在十一皇子的身上,他的身形比起周边的兄弟要瘦弱许多,但再过几年,他将是最肖似隆武帝的帝王。
此时十一皇子还是小小一个,坐在席上没有任何的存在感,顾寒昭浅酌了一口杯中烈酒,掩去自己打量的眼神,心中却在计较与十一皇子交好的时机。
“皇上驾到。”总管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交谈,四周顿时寂静一片,众人撩起衣袍跪下,迎接他们的君王。
“平身吧。”宣德帝坐下,让众卿平身,“今日是凤朝节,朕也算是与百官同乐。”
谢罢恩典,众人才起身坐回原位。
宣德帝落座后勉励了众人几句,便吩咐一边的太监总管宫宴可以开始了。
一排提着宫灯的侍女缓缓走出,引导着上菜的队伍。接着便响起了丝竹之声,身着舞衣的伶人翩跹而出,一颦一笑都美到极致。
宣德帝看着眼前翩翩起舞的美人,眼中的笑意更甚,坐在他身边的赵皇后见状,亲手夹了块酥鱼放在他的盘中,言笑晏晏。
席至一半,五皇子趁着伶人退下的间隙上前,恭敬道:“父皇,我南泽此番歌舞升平除了您的英明统率之外,还有一位大功臣。”
五皇子不敢抬眸看皇帝现在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想起赴宴前,府中智囊卫临与他说过的话。若是顾寒昭不能为自己所用,便绝对不能留!
宣德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并未马上开口。宣德帝的五官周正,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气,却唯独缺了帝王应有的霸气。
沉默了一息之后宣德帝才缓缓道:“说得极是,这次若不是镇渊侯奋勇杀敌,众爱卿哪里可以如此安然地饮宴。”
顾寒昭闻言,慌忙上前,跪在五皇子身侧,言语恳切道:“是圣上抬爱,若不是您的英明决断,顾家绝不能击退北渊。”
五皇子也是一滞,偷眼看了母亲一眼,不明白前几日还因此事夸他能干的父皇,为何今日却在众臣面前落了他的面子。
赵皇后微眯起凤眸,心中叹息,与五皇说了无数次他父亲最忌讳的便是这些。正所谓帝王心术,顾寒昭功高震主已经引得宣德帝忌惮。五皇子看似是在群臣面前为顾寒昭讨功,实际上却是将他推向了更为危险的境地。
宣德帝见顾寒昭谄媚的样子,哈哈笑道:“皇儿所言甚是,世子此次击退北渊有功,朕可是要好好奖赏。”一顿,继续道:“朕看之前皇儿的主意就不错。世子也已到了行冠礼的年纪,镇渊侯又以身殉国,朕便亲自为世子行冠礼。日子让司天监来定,至于章程,礼部这几日定个章程呈上来。”
“臣,遵旨。”礼部尚书立刻跪道。
“谢主隆恩。”顾寒昭趴伏在地,心中却是冷笑,当今圣上亲自为他行冠礼,这看似无限荣宠的背后,却暗藏着杀机。皇上是准备捧杀自己吧,今日给他无限宠信,到了明日就该夺下他的军权,帝王之术,不过平衡二字,怎会容许一家独大。
在这个方面,当今圣上真要做得比历任皇帝都好,赵家受尽宠信,风头无两,为了防止赵氏专权他便苦心扶持作为纯臣的谢家。若是他有一半的心思用在治理国家上,南泽何至于如此羸弱,难道在深宫妇人手中长大,遍只学会了这些争宠□□之事。
顾寒昭谢恩后便被挥退,丝竹之声再起,众人仿若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继续沉浸在这酒宴之中,顾寒昭就像那局外人一般冷冷看着他们谈笑。
这宫宴吃得拘谨,散席时顾寒昭已经带了三分醉意,大多臣子都被宫中的小太监扶了出来。顾寒昭步子迈得稳,便挥退了殷勤上前的小太监。
“世子,咱家扶着您吧。”顾寒昭皱眉,不喜他这略带柔媚的嗓音,吩咐道:“把我的马牵来。”马上有人殷勤地将踏霜牵来。
顾寒昭握着缰绳纵身一跃,轻松上了马背。一甩马鞭便飞驰而去。原本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暗暗咬牙,他们见识有限,今日见顾寒昭大出了风头就想献殷勤,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走了。
顾寒昭下马后便急切地向自己的院子走去,刚进院门,便见幽暗中的唯一一抹亮光。许是察觉到顾寒昭回来了,赵掩瑜披着外袍,握着一盏油灯在门外等着他。
发丝被夜风吹得扬起,顾寒昭上前将遮住他双眼的发丝拂开,带着炽热温度的双手覆在他微凉的眼睑上。
赵掩瑜一愣,便感觉唇上一热,带着酒味的双唇霸道地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手中的油灯因惊吓落下,夜幕中唯一的亮光也随之熄灭了。
“掩瑜,掩瑜。”双唇微微分开,顾寒昭不知为何今日的自己格外冲动。不再满足于简单地唇齿相依。顾寒昭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分开对方的唇瓣,直到将他的口中也染上酒意为止。
赵掩瑜觉得自己一定是醉了,那带着酒味的吻恍若一个梦,一个他精心编织的梦,将自己藏在深处最卑微的愿望完美重现。否则,他怎么会听到顾寒昭在自己耳侧的呢喃,怎么听到……他对自己说:“掩瑜,我心悦你。”
赵掩瑜好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块浮木般,紧紧抓着顾寒昭的衣袖,没有直接地回答,只是闭上眼眸,长睫擦过对方的手心,不顾一切地靠近,然后回吻。
赵掩瑜并不是一个好学生,他的吻太过急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直到口中氧气用尽,两人才喘息着分开。即使赵掩瑜的行动已经表达了一切,赵掩瑜还是不敢将手放开,心中害怕一放手便会看见对方抗拒或厌恶的眼神。
赵掩瑜用微凉的指尖握住他的双手,惊讶地发现对方的双手似乎是在颤抖,原本的梦好像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双脚也终于踩到了实地上。
“我也是。”赵掩瑜听到自己说,“心悦,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你。”
这是顾寒昭此生听过最动听的话,在他过去的岁月里,他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一个人用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就轻易地打动自己。
顾寒昭放下遮挡住对方眼睛的手,天边原本被遮住的月亮再次露了出来,借着月光,顾寒昭正视着对方的双眼,他的眼里微微漾起水波,满满的都是对自己的情意。
“再等我三年。”顾寒昭说得艰涩,但却也带着难得的坚定:“三年之后,我娶你为妻。”
“好。”没有细问为什么,赵掩瑜答应地干脆利落,他的感情从来都是如此,一旦下定决心,就算那是一段漫长的等待也甘之如饴。
顾寒昭的心微动,他想起了对方曾对他说过的心甘情愿,再一次感谢上苍,让他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赵掩瑜!
顾寒昭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才将凤朝节上佩戴的竹牌递给赵掩瑜。凤朝节的习俗中有一条,若是接过了竹牌就是答应了亲事,赵掩瑜并没有马上接过,而是盯着那块竹牌出神。
顾寒昭也不急,只是伸手静静地等待,冷风吹得赵掩瑜一个哆嗦,他这才意识过来,慌忙接过竹牌,指尖触摸着上面的纹路,一切的相思等待似乎都变得值得了。
“能不能唤我一声寒昭?”顾寒昭已经记不清赵掩瑜叫他的名字是在什么时候了,只依稀记得除了那一次,他再也没有从对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拉住他握着竹牌正欲收回的手,顾寒昭执拗地看着他。
赵掩瑜手脚冰凉,双颊却热地发烫,原本的不好意思突然烟消云散,仰起头对顾寒昭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寒昭。”
顾寒昭觉得这一辈子都值得了。
☆、第三十章
昨夜的坦白就像一场梦,顾寒昭躺在床上,不断地回味着那个醉人的吻。
凤朝节后便是三天的休沐,不用再上朝面对那些人的尔虞我诈,对他来说实在是幸事。原本就要时刻跟着赵掩瑜的顾寒昭在休沐这几日更是变本加厉,一刻都无法容忍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赵掩瑜从柜子中抽出所需的香料,顾寒昭便跟在他的身后,赵掩瑜用药臼将香料碾碎,顾寒昭还是站在他的身后。赵掩瑜不堪其扰地将对方推开,顾寒昭仍旧没脸没皮地黏了上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赵掩瑜将已经调配好的粉末堆在他面前道:“你若是无事就把香料装进香囊里。”
等顾寒昭忙了起来便不再骚扰他做事,赵掩瑜也开始全心准备奶娘的药膳。
原本还清闲的顾寒昭自宫宴后便接到了许多拜帖,原本还观望着的人也是纷纷出手。期间连五皇子的府中也递了一张,他想着均以重伤未愈的借口推了。
只安心窝在家中陪伴亲人,直到宫中的赏赐到了。
顾福在顾寒昭的示意下递上一个锦囊,宣旨的太监颠了颠才重量才露出笑容道:“咱家真是要恭喜世子啦。”
“多谢公公。”将宣旨太监送走之后,接下来要打的才是一场硬仗。
“少爷,刚才门房又收到了几张拜帖。”顾福拿着一摞拜帖上前,显然也是十分为难,顾寒昭揉了揉微微刺痛的太阳穴,眼中的疲惫显而易见。
原本想着这几日好好陪陪掩瑜,享受下这悠闲的日子,没成想却整日都收到这许多拜帖。
顾寒昭接过略微扫了一眼,从中抽出几张,将剩下的一堆还给顾福,吩咐道:“这些你备些厚礼送回他们府上,就说我实在抽不出空,不能亲自到访。”
将抽出的几张又认真钻研了一会儿,才拿出两张,这两张都是在朝堂和士林有些名望的老前辈发出的,他们以清流自居,并不牵扯朝堂争斗,但在朝堂上却又有地位。
“少爷,这里……有赵家和五皇子的拜帖。”顾福提醒道。
顾寒昭叹气,赵家便是赵掩瑜家,这几日他和赵掩瑜相处没有特意避着,府中下人对他们的关系都是心知肚明,否则顾福也不会特意提醒,而五皇子是所有人递拜帖的人中身份最高的,若是拒绝对顾寒昭在朝堂上立足是绝对不利的。
可人又如何能做到十全十美,他不畏惧宣德帝的猜忌,可他身后是整个顾家,在这个时候与五皇子相见绝对是不明智的。更何况这世他的最终目标是扶持十一皇子,若是没有五皇子的打压,自己说不定还无法进宫见十一皇子一面呢。
“此时与他们见面会有结党营私之嫌,能推就推吧。”顾寒昭实在疲累,不想再多言,坐会椅上,拿出挂在身边的香囊深吸一口气,才觉得稍微清醒一些。
另一边,五皇子府的下人匆匆来禀,五皇子见他回来,急切问道:“如何?”
下人跪在地上,颤声回道:“世子拒了我们的拜帖。”他心知五皇子并不像外面所传言的那样,是一位贤王。反而,他脾气暴躁,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