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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鑫波省长比罗天运更阴,更狠。
书记孟成林后,古庆明上下活动,一心想让自己的屁股挪过去。由常务副市长升为市长,这也在常理之中。路鑫波省长几次也都说:“庆明啊,这下机会来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了。”古庆明一度以为,路鑫波省长是支持他的。于是在工作中,拼命往路鑫波省长这边靠,这几个月,几乎是路鑫波说啥,他干啥。不只如此,在生活上,更是想尽办法跟路鑫波省长拉近距离。
一天,古庆明听说路鑫波老婆从国外回来了,古庆明马上示意妻子,以请吃饭的名义,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条玉石项链送给了路鑫波的妻子。路鑫波知道后,带着批评的口吻说:“庆明你这是做什么,我们相识也有些年头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怎么能搞这一套呢?”说着,将项链还给了古庆明。古庆明当时没看,生怕路鑫波省长说出更重的话来,慌忙将项链收起。结果到家中,交给妻子,妻子大惊失色,说:“不是这条,掉包了!”古庆明仔细一瞧,果然被掉包。两条项链外观上一模一样,无论成色还是款式,以及做工,都分辨不出真伪。但古庆明妻子是这方面的行家,家里还有一台从英国弄来的专门鉴定珠宝的仪器。经仪器一鉴定,真伪立刻就显,还回的这条是假货,高仿品。老婆不甘心,说怎么能这样,既然收,就光明正大地收,要退,就完璧归赵。气愤中要给路鑫波省长老婆打电话,被古庆明劝住了。
古庆明原以为,路鑫波省长是明退暗收,玩一种表面游戏。送过去的那条项链可是他一家的宝贝啊,在香港市场少说也值二十万欧元,还回的这条五万人民币都值不了。可哪知路鑫波省长居然真拿他一家当傻子,更可气的,此后古庆明去省里,有人明确告诉他,市长人选,路鑫波省长向省委推荐的不是他古庆明,另有其人。
古庆明这才清楚,阻挡他前进脚步的不是别人,正是跟他笑里藏刀的路鑫波省长。心里那个气哟,不知找谁发。老婆更狠,得悉实情,老婆近乎疯狂,一面诅咒他不但脑子里了水,眼睛也让风灌满了,辩不清人辩不清路,一面又吵嚷着找路鑫波省长算账。“凭什么,拿钱办事,天经地义,既然下黑手,也别怪咱不仁,哪天把老娘惹急了,把他家男盗女娼的事全说出去。”古庆明老婆最早是名公交司机,靠着古庆明,一步步发家,如今是吴都一家保险公司总经理。当然她的做派还是公交司机,这从说话做事的气派中就能看得出来。
古庆明只好求饶说:“好了老婆,不嚷了,就当咱被狼咬了一口,江上来的水上去,你也别心疼那物了,有机会再帮你弄一更好的。”
“去!”老婆白了古庆明一眼:“你当我心疼那东西啊,呸,我才不稀罕呢。物再多也是死的,我是心疼你,让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一语捅到了古庆明的痛处。这一次,古庆明说啥也不能当白痴,他得让路鑫波知道,他古庆明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不是谁想拿捏就能拿捏的,适当时候,他这个哑巴,也会张口咬人。
“那就让他们尽快搞清数字,你负责抓核实,同时,要将这场大火的真实情况,以最快速度向省委省府汇报,再晚,我们就不好交待了。”路鑫波省长在电话中如此对古庆明说着。
古庆明心里恨了一句,不亏是老狐狸,又给他挖了一个坑,什么叫负责核实,还不是把这最难啃的骨头抛给他。心里恨着,嘴上却说:“省长,省里的调查组快来,我会积极配合调查,尽快拿到真实的数据。目前难度就是火灾现场全是罗书记的人,问过几次现场的人,都说不知道具体的数据,难度很有些大啊。”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罗天运同志还真想包藏一切。这一回由不着他。”路鑫波省长狠狠地说着了一句。
“省长,我会努力查清楚的。而且我已经把那个人藏了起来,一切都很保险,放心吧,省长。”古庆明说了一句。
“什么人?”路鑫波省长不解地问了一句。
“老狐狸,你就装吧。”古庆明在内心骂了一句,只是路鑫波如此装着,他当然不能明着说,再说了,他也确实不是路鑫波省长亲自给他暗示的,而是李惠玲暗示他给罗天运制造麻烦,让他没有时间,没有精力顾及林子沟的事情,无论如何,一定要争取拿回林子沟建高铁站的批文。
###第110章重力调查
“省长,放心吧,这一回我会给罗书记一点厉害瞧瞧的。”古庆明赶紧转移了话题,他已经很清楚,他不能去明说这件事。否则,他现在就一定很危险的。
“庆明,辛苦你了。你和惠玲一定要配合好,这场战争,我们只能赢不能输,明白了吗?”路鑫波省长在电话中如此说着。
古庆明冷笑了一下,不过还是很毕恭毕敬地说:“放心吧,省长。我会听市长安排的。”
路鑫波省长挂断了电话,古庆明打开了电脑,进到了网站扫了一眼,这一扫,让古庆明很是生气,马上打电话将政府网站的负责人叫来,指示道:“关于大火的报道全部撤下来,所有照片统统删掉,市委做出明确指示前,有关火灾内容,一律不许报道,听明白了没?”
负责人是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去年从学校招聘进来的,网页制作还有宣传比较内行,但对政府这套行事规则,一直模模糊糊,总是搞不清楚。古庆明想了想,还是把秘书长方扬叫来,特意叮嘱一番,让方扬最近替网站把把关,千万别犯下什么错误。方扬自然懂得里面重要性,很郑重地冲年轻人说:“从现在起,网站发的内容,必须逐级审批,没有我的最后签字,一个字也不能发。”年轻人吓坏了,来之前他刚刚发出一篇长稿,重点宣传罗天运,又新增罗天运十几张图片,还添了区委书记孙紫娟三张。当时就有编辑提醒他,这样宣传政府领导,市府那边怎么看啊?他还怪怪地瞪了编辑一眼,斥责道:“这是领导网站,不是市府网站,不宣传一号领导宣传谁?”其实是曹社长早就叮嘱过他,要以市委这边为主,必竟市政这边主要的两位领导玩失踪了,他们没办法宣传,再说了,白洁部长可是有言在先,一切以罗老板的意思为主打,现在,市府的领导如此在意网站,弄得他心里直打鼓,难道他又错了?
年轻人一走,古庆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位陌生的号码,古庆明盯着这个号码,冷笑起来。
“市长,我已经按您的吩咐,离开了吴都,放心吧,我会从这个地球上消失的,但是,我希望您能守约,把我家人的工作落实到位,谢谢市长了。”陌生电话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古庆明一听,脸上的冷笑更深了,对着手机说:“放心吧,我会遵守诺言的。不相信我的话,你就找个避难的地方,藏好。等事态平息下来,我一定会守诺的,我不会去骗一个得了绝症的人。没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说完,古庆明就把手机给挂掉了。
古庆明看了看时间,调查组的人估计也快到了,他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往李惠玲办公室里走。
这个时候,罗天运刚进办公室坐下,水都没来及喝一口,秘书何先晖和市委秘书长高发利一前一后进来了。
“有事?”罗天运抬头问了一句,何先晖往后退了退,给高发利让出一条道来。高发利说:“调查组的人已经到了吴都大酒店,他们不让我安排住宿,可我刚刚接到电话,省府那边三号秘书长马宁克也下来了,已经到了宾馆。”
“马宁克,他来干什么?”这个消息让人沮丧,也有点莫名其妙,罗天运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
“可能还是火灾的事吧。”高发利说。
“火灾,不是刚刚下来调查组吗,怎么轮番往里派人?”
“谁让咱们是吴都呢。”高发利带着情绪咕哝了一句,低下头,一副情绪败落的样子。
“不管他,爱来谁来谁,风雨欲来风满楼,爹挡不住,娘也挡不住,就让它猛烈地来吧。”罗天运看上去无限悲观,一张脸满是苍凉,尤其那深如沟壑的抬头纹,像是藏了多少委屈和不平,苦大仇深的样子让人很难把他跟市委书记这一显要职务联系起来,如果不介绍,没准以为他是多年的老上访户呢。
“这……”高发利犹豫了一会,又请示:“接待呢,先来的调查组一行是自己入住的。”
罗天运直了直弯曲的腰,他的腰弯了好几年了,压的,这么多年,罗天运从来没轻松过,市委书记四个字,加上“吴都”这地名,把他一米七八的身躯楞是压得垮了下来。不堪负重啊,不止一次,罗天运冲自己的亲人还有上级这么说。可大家只能笑笑,再加几句安慰的话,谁也帮不了他,官到这位子,还有谁能帮得了他呢?
“让政府那边去接待,你跟能方扬秘书长讲一下。”罗天运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波动,对着高发利说了一句。
高发利领命而去,快要出门时,罗天运突然喊:“等等。”高发利的步子停在了门口。罗天运当着高发利和秘书何先晖面,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号。电话很快通了,罗天运声音恳切地说:“是书记吧,实在抱歉,又来打扰您了。”
电话那头传来省委一书记朱天佑的声音:“天佑啊,情况怎么样?”
罗天运嗓子里含着东西说:“火是扑灭了,相关情况正在汇总中,唉,给书记添乱了,我再次检讨。”
“这些话不说了,受伤人员不严重吧,没什么大的变化吧?再不能出事了,天佑。”
“不严重,不严重,等情况核实清楚,我马上到省里做检讨,当面向书记您谢罪。”罗天运的声音听上去像哭。那边朱天佑书记像是在安抚,一阵后,罗天运声音沉痛地说:“感谢省里的关怀,第一时间派来调查组,帮我们改进工作,消除隐患。只是,书记,这调查组的名单,您知道吗?”
“我知道。您只要认真开展工作,把事故损失降到最低,尽快把影响消除掉,他们爱折腾就任他们折腾去吧,我还不相信,他们能把白的东西折腾成黑的。”朱天佑书记在电话另一端也像是生气了,声音听上去是气呼呼的样子,罗天运这才知道,这个名单由路鑫波一手鼓捣的,他有数了。
“一定按书记您的指示办,不过书记,省里怎么又派来人啊,刚才秘书处汇报说,省府马克宁秘书长又带队下来了,不知书记知不知道这件事?”罗天运还是把马克宁秘书长下来的事情告诉了朱天佑书记。
“他下去了?”朱天佑书记显然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又淡淡笑着说:“下去就下去吧,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路鑫波同志忙,多派几个代表下去,也证明他对吴都一如既往地重视嘛。”
一如既往四个字刺激了罗天运,略一停顿说:“是啊,他对吴都实在是太关心了,真让吴都人民受宠若惊。”
朱天佑书记那边没急着说话,而是停顿了好长一会,可以想见,对马克宁突然来到吴都,朱天佑书记还是很有想法。果然,再次开口后,朱天佑书记说:“天佑啊,鑫波同志今天不在省里,我问过其他地方,也都说没去,他这人一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