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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有好几次他和俞襄打电话、发信息时,有被这名空少撞见。
虽然内容都是些很正常的语句来往,比如“你姐让我给你带的训练服什么时候来拿”,或者“我下周回来一趟,要不要去学校接你”,可乔亚飞对着手机时异样的表情、过于温柔的语气,让外人很容易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而当对方询问的时候,乔亚飞没有直接否认,只说是邻居妹妹。
空少平时玩得很开,当场领会,只问:“成年了吗?”
乔亚飞点头。
俞襄年前就满了18。
挺好。
最后,小声警告了一句这个空少,乔亚飞沿着机组人员专用通道快步走到国内到达的接机口。
他左右环视了几圈,没能找到俞襄。
小姑娘手机关了,有点麻烦。
下午五点,航站楼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乔亚飞手臂夹着宽檐帽,肩章袖口都是四条杠,一身春季制服称得他俊朗挺拔有气势,好看得十分扎眼。
他很想让俞襄做第一个观众,看看自己穿机长制服的样子,分享荣耀。
有人拍了拍乔亚飞的肩。
男人欣喜回头,笑容在瞬间凝固于脸上:“静静?你……怎么在这?”
孟静看着他的神色变换。那张漂亮的脸上,在几秒钟内将春夏秋冬都走过了一遍。
让人心酸。
但她还是挤出个笑:“我来给你惊喜啊。恭喜你,亚飞。你控制得很好,起飞降落都是满分。”
孟静把准备好的花递了过去。
“你……怎么不太高兴?”她问。
乔亚飞伸手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不让她抬头看到自己的表情:“怎么可能。”
“我碰到襄襄了。”孟静将脸埋在他胸前,也隐瞒着情绪,“教练催她去报道,她就先走了。”
“哦?哪里碰到的?”
“还能是哪里,机舱啊。”
这句话说完,孟静很明显地感觉到,乔亚飞的心在砰砰狂跳——那是比任何一次欢爱时都来得激烈的跳动。
缄默几秒,孟静缓了缓,补了句谎话:“不过,她是在头等舱,我在商务舱。我去给她送了点东西就回来了。”
“哦。”
男人的身体明显松了下来:“票是我给她买的。本来也想给你买,你当时说没空。怎么就有空了?”
“我就是想打你个措手不及,顺便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和组里刚进来的几个小姑娘乱来啊。”孟静半真半假地说。
处于机组食物链顶端的机长,在某些方面的便利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
三年前,孟静刚入行时也曾被个五十来岁的机长骚扰,乔亚飞把人打成鼻骨骨裂。
从前的甜蜜与归属感,现在想起来,却带着苦味。
“怎么可能?我有你就够了。”
乔亚飞拉着女友往外走,没发现,孟静回头看了眼洗手间方向。
十五分钟前,就在那里,满脸崩溃的张媛一直质问着俞襄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姑娘恍然地摇着头,来来回回只有四个字:
“我不知道。”
白雪二话不说直接拿着瓶矿泉水将俞襄从头淋到尾,而孟静……犹豫了,没拦住。
也许心底根本不想拦。
当一直以来的第六感变成现实,摊在眼前避无可避,孟静想,自己可能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无私,那么善良。
她可以把吃的穿的,甚至零花钱都分给妹妹们……
但爱情不行,或者说,乔亚飞不行。
将张媛和白雪支走,孟静拿出纸巾,仔细将妹妹脸上身上的水擦干,捏住她的手,语气是少有的严肃:“赶紧走。这里剩下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以后也是。”
“你一直懂事,姐姐信你。”
夜里,结束一场心思各异又索然无味的□□,孟静趴在乔亚飞身上,用手指描摹着他丰润的眉骨,和英挺的鼻梁。
“亚飞,我们结婚吧。”
平铺直叙,毫无新意的催婚。
“你知道的,我今年很忙。”乔亚飞抽着烟,嗓音懒懒的,呼出的烟雾遮住他淡而冷的眸子。
“再缓缓,嗯?”
孟静翻过身,认真地说:“忙不要紧,我来安排。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就连我爸妈也在催。”
孟汉桥和舒秀琴对乔亚飞一直不错,在乔亚飞外祖父去世后,更是把这个几乎没有亲人在世的小伙子当亲儿子一般关心。
孟静把他们搬出来,乔亚飞,说不出不字。
他只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抽身——在事情还不算难以挽回的时候,然后专心等他的小鱼儿长大。
可当时的乔亚飞……在犹豫些什么呢?
两个月后的某个傍晚,休长假的乔亚飞将车开到家属院附近的巷子里,却枯坐在里面抽烟,不出来。
缭绕烟雾中,他再次思考这个问题。
楼上,孟家的亲戚都来了,正等着乔亚飞上门提亲。这是在上个月就敲定的事情,而后备箱里,也放满了本该由乔家长辈准备、最后却是由乔亚飞一人张罗的上门礼。
孟静再次打电话来,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幸福与兴奋:“亚飞,你到哪儿了?哦哦……别开太快,安全第一,我等你。”
乔亚飞终于想起来了。
犹犹豫豫那两年,他在贪恋孟静的温柔体贴,和毫不掩饰的崇拜爱慕。
可这些东西,如今已抵消不了乔亚飞对俞襄狂热的迷恋与征服欲了。
他用最后一丝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带着这种错位的情感,踏进婚姻。
那将害人害己。
而从飞海口那天到现在,乔亚飞都没有再见过俞襄。
她的电话打不通,信息也不回,偶尔有假,乔亚飞直接去学校堵人,却被告知俞襄已经办了住校,暂停训练专心备战多校联考。
住宿生家属探视有时间限制,他进不去。
乔亚飞掐好点又去了一遍,俞襄却让生活老师回话,她根本没有什么哥哥,来的是个骗子,不见。
肯定发生了什么。
也许就是在乔亚飞单独带组执飞那天。
抽完最后一根烟,乔亚飞给在外比赛没能回家一起热闹的舒亮,打了个电话。
“亮子,小鱼儿今天怎么也没来?你们两兄妹这是约好了不给我面子?”
舒亮从张媛那儿听说了一点这两口子的事。张媛说得激动,他却听得不算明白,同时也觉得很荒谬,所以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尤其是,乔亚飞眼见着都在和孟静走流程了,这难道还有问题?
他傻笑着赔不是:“亚飞哥,我这不是赶巧有比赛么?襄襄的话……在体校吧。下周省里锦标赛,她集训呢。”
乔亚飞毫不犹豫地给孟静发了条信息,将车调头,一脚油门开往体校。
体校在城市的另一头,遇到下班高峰,乔亚飞到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七点多的事了。
他的电话已经被孟静和他家里人打到关机,没心思管这些,男人大步走进学校,凭借直觉奔向游泳馆。
而半小时前,孟静对着屏幕上乔亚飞发来的“我们分手吧”五个字,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了。
她还有个好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乔亚飞。
也许……已经算是坏消息了?
孟汉桥一边招呼着满屋子神色各异的亲戚,一边问她:“乔亚飞人呢?怎么还不来?”
舒亮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
“静姐,你那边吃上了吧?恭喜恭喜啊,我这马上就要上场了,赶时间跟你这儿讨个彩头。”
“谢谢。”孟静面无表情,“对了,襄襄电话打不通,她忙什么呢?”
“啊?可能还在游吧。她最近泡在游泳馆不出来,刻苦得很,奔着金牌去呢。”
……
挂了电话,孟静沉默了几秒钟,牙关紧咬再松开,对着一屋子人扯出个笑来:
“乔亚飞今天来不了了。”
“他在体校,找俞襄去了。”
*
训练课一般集中在白天,此时,游泳馆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很静。
俞襄在水下憋气,沉了不知多久,临到极限才冒出头来,一呼一吸,哗啦啦地滑着水往岸上去。
省里的锦标赛含金量还算高,要是得了团体金牌,就算上不成Q大,省外其他大学可供选择的也非常多。
她想出去读书,越远越好。
而最近一个多月,俞襄都没有回过家。她在高中申请了住宿,训练时则和体校朋友挤一张床;就连今天,孟静的大日子,她都识相地没有出现。
俞襄怕碰到不该碰到的人。
上了岸,她披着毯子往更衣室去。
更衣室里左侧的灯坏了一排,黑漆漆的,看不清。好在俞襄的柜子在最右边,她径直走过去,看了眼墙角那排热水瓶。
晚饭时打好的热水,千万不能忘记带回去,不然,室友铁定要吐槽。
从柜子里拿出手机,俞襄习惯性地扫了眼,就看到了乔亚飞差不多两小时前,给她发来的信息。
“小鱼儿,我爱你。”
像是握着什么滚烫的东西,俞襄肩一耸手一松,手机啪地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她不是那种没和异性接触过的无知少女。
不管是体校还是中学,都有不少男孩儿都对俞襄表示过好感。
他们给她买吃的,帮她抄笔记,在宿舍楼下大喊“我喜欢你”,偶尔也会把俞襄堵在学校附近的巷子口,最后被舒亮三下两下架着扔出来。
俞襄对这些小男孩儿没什么特别想法,甚至都认不全。
而让她唯一生出点意思、想从朋友做起的,是游泳队的副队,那是个个子高高又白净的少年,眼下还有颗痣,特别好记。
就是这个少年,某天以联谊的名义把半个花游队都请出来吃凤爪,不劝酒,也没做任何过分的事,却被乔亚飞给打了。
俞襄现在想起来,忽然有点害怕。
成年人那种没有来由的复杂感情,让她觉得危险且不可控。
并且,微妙地有些恶心。
摔在地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是舒秀琴。
俞襄回过神,刚准备弯腰,有人已经帮忙捡了起来,并顺手把电话挂掉,关机。
她缓缓直起身来,看向乔亚飞在灯光下半明半暗的一张脸,和他透着琥珀色光泽的眼,身上汗毛在瞬间全部竖了起来。
“为什么躲我?”他问。
乔亚飞进来后,一直在更衣室的长椅上静静坐着,他将自己隐蔽于黑暗中,看着俞襄自光亮中走进来。
女孩裹着毯子,浑身上下只有一双光洁无暇的长腿露在外面,脸上有些刚运动完的红晕,眉毛弯弯,眼睫乌黑,鼻梁挺翘。
不笑也动人。
这样的俞襄,甚至让乔亚飞没耐心等到她再长大一些。
他也确实等不了了。
俞襄连退好几步,戒备地看着来人,说:“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在家里……”
上门提亲。
“我想来就来了,没什么该不该。”
乔亚飞看着她写满拒绝与防备的脸,明明该心灰意冷,却意外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小鱼儿,跟我吧。”他说。
一步步把人逼到墙角,乔亚飞自顾自陈述:“我会比以前对你还好。你要去哪里上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