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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岁高龄的某学长如实回答:“给我妹妹讲过题。”
“不止吧……”俞襄记性真的很好,“徐可和我说,你也辅导过她哦。”
她说完,眼睛半眯了眯,竖着耳朵等男人回答。
合上笔记本,邢觉非抱臂轻摸了会儿下巴,状似在回忆什么,随后眼皮一扬:“嗯,是有这么回事。”
“那会儿我高中,她应该还在读小学。
“还以为多稀罕呢,原来是人人有份。”俞襄嘟囔,“你给她辅导的时候,也这么细心有耐心?”
邢觉非真的很有耐心,在明知俞襄故意装不懂、连中学语法都拿出来问的情况下,还能忍到全部讲完再收拾她。
这么一想,俞襄突然有些吃味。
“没有。”邢觉非轻描淡写,“我讲完一题,跟她爸爸说了句实话,她就哭着跑了。”
“你说什么了?”
“太笨,教不了。”
*
徐可读书时确实不够聪明,或者说,她的聪明劲一向都懒得往读书上面放。
但她真的不笨。
从中江回来后,徐可便跟着父亲去了饭局。
做东的是一直与中江恶性竞争、却几乎回回都失败的金城地产老总,程奎。
在各种关于中江的负/面/新/闻,以及上次的动保事件背后,都有这个人的影子。
而程奎,恰好也在赌场所在国有项目——只不过这个人交好的都是当地的三教九流。等徐可从“饭局”回来不过一周,面黄肌瘦却也毫发无损的徐凯,就被送人送回了国。
甚至连赌债也勾销了大半。
徐可很容易就看穿,这是一场专门给徐家布下的局,徐宏文只咬牙切齿地握手合作,笑里藏刀地推杯换盏……面上不提一句。
不过是因为利益已经在暗中交换,而徐家在其中唯一的损失,也只是作为桥梁和媒介的徐可而已。
反正女明星都是要“跟”人的,跟谁不是跟?
更何况,程奎的实力不比邢觉非差。徐凯也顺势进入了金城地产集团,重新做回那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徐宏文则在徐凯回国前,继续借着替儿子还赌债的由头减持中江股份。
一切都在酝酿。
包括徐可濒临崩溃的情绪。
徐凯吃了一堑虽依旧没长出什么智慧来,但总算对家人的庇护有了感恩之心。
他在酒后拉着妹妹的手,承诺:“这次委屈你了。但是哥给你保证,一定会把邢觉非欠你的都给讨回来!”
“不劳烦你了。”徐可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没人欠我什么,我该的。谁让我投胎到这个家,谁让我是你妹妹,谁让我……姓徐呢?”
“养育之恩大过天,你这么说就没意思——”
“滚!”
徐可狠狠甩上房门,把一切隔离出去。
她懒得和这个刚长出点良心就来教育人的胞兄废话。
徐可确实没办法恨自己的家人,这种感情太矛盾,矛盾会使人痛苦加剧;她也没办法恨程奎,虽然手段卑劣,但这个男人对她还算大方,也没有奇怪的嗜好,关了灯闭上眼睛尚能忍受。
而且徐凯会入局,也是他自己一步步作死掉进去的,怨不得别人。
更可笑的是,徐可虽然看不起徐凯,却依然按照他的说话,将满腔愤怒与不甘都尽数填到了邢觉非身上。
——是的,是他步步紧逼将徐宏文边缘化,是他不讲情面把徐凯赶出中江,也是他冷心冷性,在徐家最危急的时候不施以援手。
这一瞬间,她所经历的肮脏交易与不堪屈服,从此都找到了根源。
那就是邢觉非。
*
勉强救回一命的刘树元,最终还是在三月中旬的某个深夜,死于多器官衰竭及严重感染。
邢觉非出席了他的葬礼,刘树元的妻子时而木讷时而激动地接受着各方的安抚慰问,情绪几度崩溃,后事基本都是由大伯刘树高在打理。
刘树高和他弟弟刘树元不同,眼神精明,很会说话:
“邢总,您能亲自来这一趟,老刘家人的心就落了地。起码,我们家莹莹以后的学费、培养费就有着落了嘛。是不是?”
他说着还把满脸惊恐茫然的莹莹往人面前拉,动作并不温柔。
邢觉非看了眼莹莹,皱眉:“这些找我的助理谈。”
等谭磊把刘树高支走,他蹲下身,轻声问莹莹:“早饭吃了吗?”
莹莹点头,又摇头:“不饱。”
让Tina拿来准备好的零食和牛奶,邢觉非帮她剥开包装纸,耐心等她吃完才又说:“如果不想待在这儿,就和谭叔叔说,他会带你出去玩。懂了吗?”
转身,邢觉非吩咐谭磊:“安顿好她。不过……要把她带哪儿去之前,记得和刘家人打个招呼。你也不要一个人去,带个女员工一起最好。”
谭磊感叹于他的细心,邢觉非却只说:
“有经验而已。”
就在中江集团与刘家亲属,就刘树元因工死亡事件赔偿方案的谈判接近尾声时,情况突变。
刘树高挑了一个工作日,突然领着十来个披麻戴孝的亲戚在中江总部楼下大摆灵堂。
他们拉起写有“无良地产商偷工减料、管理失职,致工人身亡拒不赔偿”的横幅,把装有刘树元遗体的冰棺拖到现场,外加好几排花圈挽联,将中江员工的上下班必经之路堵得是严严实实。
每天定时定点,还会有一队不知哪里找来的中年妇女在地上撒泼打滚,嚎哭不止,刘树高甚至还带了个扬声器,循环播放对中江集团和邢觉非个人的控诉。
几乎是同一时间,网上也出现了关于富源佳苑模板坍塌事件后续发展的恶意通稿。
而将整个事件推到顶峰的,是两段视频。
第一段视频中,神情冷淡的邢觉非一身昂贵西装,端站在畏畏缩缩的刘家人中间。鹤立鸡群的矜贵男人瞥了眼刘树元的幼女,不耐烦地皱眉:“这些找我的助理谈。”
然后转身走掉。
视频最后,还剪辑了几段莹莹和母亲在刘树元遗像前大哭的场景。
第二段视频更劲爆。
画面中,刘树高抱着弟弟的遗照往中江集团总部的大门走,还没到地方,就被几名身着中江保安制服的人暴力驱逐,连人带相框摔倒在地,相当凄惨。
正义网友们怒了,他们发动人肉,很快就将邢觉非的过往经历全给扒了出来。
对着这份近乎完美的前半生履历,网友直指邢觉非是高智商高门户的冷血变态,连起码的尊重都不懂,拿着钱践踏底层人民的尊严。
更有人在其中趁机带节奏,称中江海洋世界所谓的撤掉表演部的决议,不过是丢车保卒的变相营销行为,与邢觉非所说的“为动物谋福利”半点关系都没有。
一切只是冠冕堂皇地给自己贴金。
至此,买不起中江的房子的键盘侠们,开始群情激奋地号召抵制中江海洋世界。
有理中客质疑,为什么保安要在刘树明离公司大门还有快一百米的地方就追了出来,而当这群人在公司楼下摆灵堂时反而不拦。
以及,按照公关效率来说,中江集团这种体量的企业,直接赔钱反而比赖账来得划算。
大概率是赔偿金没谈妥,引发的闹剧罢了。
可这种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了对以邢觉非为首的富二代阶层的讨伐中。
大众仇富心理,再一次被完美利用。
对此,邢觉非和俞襄都只有一个想法:袁隆平让他们吃太饱了。
把事情交给公关公司,两人默契地将外来纷扰完全屏蔽,我行我素,该干嘛干嘛。
俞襄顶着国家一级废物的名号天天在微博宣传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科普文章一天一发,荆荆照片从不间断,不回消息不点赞。
键盘侠对着专业词汇和国宝动物骂无可骂,自己撤了。
另一边,邢觉非依旧打扮得一丝不苟地去总部坐镇,端着张“不尊重底层人民”的冰山脸,库里南、大奔、迈凯伦换着开,甚至某天还把邢江来那辆有价无市的宝贝——迈巴赫62齐柏林开出来溜了溜。
车停楼下,只走大门。
而邢觉非的领带和口袋巾颜色、以及袖扣样式都由俞襄亲自选定,力求够骚够闪耀,让人一看就知道有钱。
低调?不存在的。
除了手表还是那块不甚值钱的沛纳海,邢觉非浑身上下的行头加一起,价格都够付首付了。
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人民币魅力的大帅哥,直接把哭丧的大妈们看愣了;她们嚎到半路,张着嘴却忘了自己是来干嘛。
也许是拿钱看美男吧。
见邢觉非来上班,刘树高带着人冲过来,想拦住;安保们立刻围住他们,客气地将人请离:
“刘先生,大厅里有监控……高清无死角,不好剪辑的那种。”
直到进了电梯,邢觉非嘴角的弧度都还在:这话还是俞襄告诉谭磊,再教给安保的。
百分百,正合他意。
*
监狱里,每天夜晚八点是集体看电视的时间。
屏幕里正播放着社会新闻,乔亚飞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叫邢觉非的男人,通过屏幕。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生意做得相当大,可头痛的事情也不少。
乔亚飞并没有因此感到一丝半点的快意,心情平和而淡定。
从小到大,他接触过很多类似阶层的人。
惊人的财富和社会地位,让这些人在面对舆论风波时基本不受影响,他们唯一需要操心的……只有股价。
因此更多时候,所谓的声讨不过是藏在网线后的普通人,在单方面狂欢和发泄情绪而已。
而乔亚飞只担心,这把火会不会烧到俞襄身上。
新闻很快进入下一条:就在不久前,埃塞俄比亚航空的一架飞机失控坠毁,无人生还。
电视台主播正在对着稿子,介绍波音737max8的设计缺陷问题。
胖头鱼低声问乔亚飞:“这、这个飞机真有这么不好?”
“不知道。”他面沉如水,“没开过。”
确切地说,是没来得及。
那年春节过完,在副驾驶位置上锻炼了三年多的乔亚飞,首次带组执飞。
在此之前,乔亚飞已经执行了一段时间的“双机长”航班,走完了所有程序。凭着过人的天分和努力,他终于将身份转换成了江航历史上最年轻的机长。
那是乔亚飞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一天。
这趟航班的目的地是海口,俞襄这几天正好最近要去那边集训;拿着乔亚飞给的机票,她直接从学校出发,兴冲冲地赶往机场。
在vip候机厅,意外地,俞襄碰到了孟静、张媛,和白雪。
“姐!”
她冲过去,扑到一身常服的孟静怀里:“你今天没排班?”
张媛拧着衣服领子把俞襄拉开,笑她:“见人就抱,还真当自己是一米七的大宝宝啊?”
俞襄不好意思地退开两步,问:“你们这是……”
“还能是干什么。”
白雪拿胳膊肘顶了顶满脸通红的孟静,一脸揶揄,“某人的宝贝蛋今天首飞,她给我们报销机票、来送惊喜呗!”
说完她又问孟静:“你把襄襄也拉过来了?真有钱。也不怕耽误她上课。”
俞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