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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小女孩天真的问。
“当然可以!不过瑶瑶要听话,生病要打针,要吃药,做个勇敢的孩子,这样病才会好啊!”
“那等瑶瑶的病好了,妈妈会不会不见了?”
“不会,等瑶瑶病好了,妈妈带瑶瑶去游乐场玩,好吗?”
“好,妈妈”
在若溪的安抚中,这孩子总算是安生了,就连若溪给她扎针的时候,她也不闹了,就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若溪。
若溪知道自己暂时是走不开了,让院长他们都去休息,自己留下来陪瑶瑶。
院长很过意不过,但看瑶瑶离不开她,自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什么。
不止如此,还有叮当,他一直紧拉着沈予墨的手,恳求的望着老院长,“院长奶奶,我可以和予墨叔叔多说一会儿话吗?”
“但是时间不早了,你该去睡觉了!”
“我睡不着,我也想我妈妈,我想在这里陪叔叔,陪姐姐,还有瑶瑶。”
老院长有些为难。
沈予墨为他说情,“就让他待一会儿吧。”
“那,好吧!”
沈予墨说情,老院长也只得点头答应。
病房里渐渐恢复了平静了。
瑶瑶在若溪的安抚下,脸上终于有了丝丝的笑容,安心的睡着了。
若溪就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进入梦乡之中,有时候,真希望人生就是一场噩梦,一觉睡醒,一切如初,多好?
沈予墨在一旁,目不转睛的凝视她脸上所焕发的那一种温柔而朦胧的光辉,不由得想,如果,他们的两个孩子都没有离开,他们一家人是不是就会像此刻一样美满,幸福?
叮当依偎在他的怀里,不止一次的看他,想问什么,到底也没问。
此刻的感觉太美好了,不止勾起了他和她的伤心事,也勾起了两个孩子的伤心事,而四个人的伤心,都是为同一件事。
尤其对于沈予墨来说,一辈子没有孩子,他无所谓;即使沈家断子绝孙,他无所谓;可是面对她内心的渴望,他却不能视若无睹。
心里一痛,也不管两个孩子是不是在场,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她的手:“若溪,如果你愿意,我们收养这两个孩子吧?”
若溪,如果你愿意,我们收养这两个孩子吧?
这个问题让她当下一怔。
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像潮水一般向她袭来,天知道,她多希望能有一个孩子,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共同组织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可是这个心愿,在残忍的现实中,已经慢慢变成了一种奢望,就像老天爷故意在捉弄她一样,有孩子的时候没有他,有他的时候,又永远不可能有孩子了。
沈予墨被她眼中那深深的痛楚的寂寥深深的刺痛了,给叮当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离开,然后,走到她身边去,把她拉进了怀中:“若溪!”
能不能,重新开始?
他想这么问,终究没有问出口。
她又何尝感受不到他内心的痛苦和煎熬?但是,她什么也不能说,就只是搂着他的腰,脸颊深深的埋进了他的腹部里。
深沉的雨夜,似乎不适合说太多,只听到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声,无情的敲打着人的心房。
不过是一场相爱,为什么最后爱到这步田地?
他轻抚她的头发,好久,才终于叹出一句:“瑶瑶睡着了,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她点点头。
屋外不似屋里的空气那么压抑,安静的亭子里,看不到第三个人影。
他坐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她靠着他的胸膛,静静的拆开他手臂上的纱布,换药,重新包扎。
最近几日都是如此,他拥她在怀里,她温柔的为他包扎伤口。
“我拜托你,快点好,好吗?”她低声而无奈的叹息。
“我倒是希望它一辈子都不要好。”
一辈子,他只要求这一辈子,一辈子,只做她的病人;一辈子,她只做他一个人的医生。
然而,这个要求是不是过于奢侈?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沉默许久,终是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若溪——”他喊她。
“嗯?”
“如果有一天,你准备离开我了,不要悄无声息的离开,要告诉我,好么?”
“”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日日夜夜都在一起,其实,不是因为他的欲望多么强烈,而是,他已经感觉到她随时会离开他,他不敢放手,不敢少看一眼,不敢少爱一分,就怕在她离开以后,他会后悔,后悔没有紧紧抓住他们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这个晚上,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静静的相拥,从深夜到黎明,感受着这一种安静的幸福,同时,也都闻到了一股暴风雨的味道。
终于,到了第二天——
这一天,也是莫菲的起诉案。
若溪起初并不知道,她是直到开庭前,才从若航口中得知。
沈予墨不止瞒着她,也没有让若航知情,他一个人扛起了这一切。
尽管,让他们再一次面对当年的残酷真相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但是他们还是都到齐了,坐在法庭里的旁听席上,予墨和若溪,阿扬和桑榆,若航和简洁,还有桑梓,他们全都在,唯独没有看见莫然和安琪的身影。
莫家的人,是一个都没来。
莫菲被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的后面,披头散发,脑袋低垂,自始至终没有看任何人一眼。
若溪却是一直看着她,目光冰冷,冰冷的像一把直戳人心脏的利剑。
沈予墨看着,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然而,莫菲在这一瞬间抬起了头来,目光准确无误的对准他的位置,却只看到,他伸手把身边的若溪揽进了怀里,给予无言的安慰。
这一刻,每一个人都在莫菲的眼中,看到了赤红的恨意。
“经过多方取证,证人证实,莫菲,你涉及杀人犯罪,蓝心彤、蓝母、司机小王,均是由你主谋,你是否认罪?”法官问。
“是,我认罪。”
“犯罪经过,因何犯罪?”
“恨!”莫菲那森冷的语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先是故意让人给王父钱,让他去赌博,让他去欠债,高利贷找上门。接下来,我步步为营,先是让人怂恿蓝母是山上烧香,接着,我把蓝心彤从学校里骗出来,骗她跑到马路上被车撞死,然后,让人打电话通知蓝母这个噩耗。云归山,我当初选择云归山的原因就是因为它的山势险峻,交通不便,蓝母若急于下山,只能是司机去接。于是我就买通了司机小王,在下山途中和蓝母同归于尽,这样一来,这桩案子就是死无对证”
一连串的阴谋,让整个法庭里的人为之震动,因为,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不止要手段,不止要头脑,还要掌握每一个人的心理,算错一步,满盘皆输。
但结果证明,莫菲她赢了,她算准了一切。
如果用在正途之上,她应该是有一个美好而不可限量的前景的。
如今清清楚楚的讲出了她的所有犯案经过,她突然又向若溪看去,死死的盯着她:“蓝若溪,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无论是蓝心彤、司机小王、或是你母亲,跟我都没有什么仇怨,甚至,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无辜的,只因为你,你抢占了我心爱的男人,你让他恨着你的同时,还深深的爱着你,宁愿被你误会,被你恨,被你怨,也依然用他的方式来保护你,蓝若溪,你凭什么得到他如此对待?你哪里比我强?论家世,你不如我;论头脑,你不如我,论爱他,你不如我;论才华论学识论身材论美貌,我又哪一点输给你?你们两次分离整整五年,他哪怕是恨你,也为你忍受着各种煎熬,而我,我即使脱光了送到他面前,他也不要蓝若溪,你要我如何不恨你?我不止恨你,我还嫉妒你,所以我设计这一连串的阴谋,哪怕我死,哪怕你们爱到天崩地裂,我用你亲人的鲜血和生命做你幸福的垫脚石,你还敢接受吗?蓝若溪,我告诉你,我莫菲得不到的,我也不让你蓝若溪得到,我要让你们,死都不能在一起”
莫菲说完,笑了起来,凄凄凉凉的笑声,传遍了法庭的每一个角落。
很多人的目光,也都不由自主的朝若溪看去,她没有哭,没有掉眼泪,只有手不停的颤抖,被沈予墨牢牢的握在掌心里,也还是在颤抖,无论什么力量都温暖不了她的冰凉。
终于,本案已告一段落,法官正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外送来了一份资料,打断了这个结果宣判。
除了法官,没有人知道那份资料到底是一份什么资料,竟然暂时中断了这个一目了然的杀人案,法官最后也只给出四个字:开庭再判。
“为什么要等下次开庭?难道莫菲的杀人罪还有转机不成?”桑榆小声的嘟囔。
“如果她这种还有转机,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天理公道律法了,人人都可以去杀人了。”
向来跟她斗嘴斗个不停的只有风清扬,但是这会儿,回应她的却是简洁。
除了她们两个人在说话以外,每一个人都是沉默不语,没有谁的心情在这个时候还能轻松起来,除此之外,大家更担心若溪的心情,因为这场开庭已经犹如一只无情的手,用蓝家的灾难把若溪深深推进了罪恶的深渊。
第144章 三十年前的旧报纸2()
这段时间以来她似乎想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总之现在,大脑就像是一团浆糊,好半晌,她才又说:“那这样吧,我试试看,如果还是找不到他,我就去他的家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你要的文件。”
沈予墨是给过她钥匙的,她挂了电话之后就慌慌忙忙的去包里找,果然找到了。
只是,他到底会去哪里?怎么会联系不到他呢?
她更加心慌,自责,这段时间以来只是他在陪着她,跟她说话,她却什么都没有关心过他,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拿着钥匙就出了房门,奔下楼梯。
餐厅里有几个人正在坐着等吃早餐,看到她下楼,均是惊讶的看着她。
“蓝姐,你终于出来了,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吧?”简洁举了举手里的披萨。
“若溪,出什么事了?”若航问。
“姐,你这是要去哪里?”桑榆也问。
大家的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若溪根本就没有顾上回答。
风清扬倒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口一问:“你这么着急,不是你家沈总出事了吧?”
这人,一猜一个准儿。
若溪急忙问他们:“你们谁跟予墨有联系?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四个人同时摇头。
看她着急的样子,估摸着是沈予墨找不着了,这下也顾不得吃饭了,若航起身走到她身边安慰她:“你先别着急,他那么大的人了不会出事的,先说说怎么回事。”
桑榆也推推她家老公,“我让你找人你不去找人,别吃了,赶紧找人去。”
风清扬只好开始打电话。
然而,能找的都找了,谁都不知道沈予墨在哪里,而昨天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就是林秘书和公司里的一些高层,那还是昨天夜里凌晨,他到公司里开紧急会议的时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