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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惊喜划过心头,痛并快乐着,李暇没有转身,依旧望着碧水,不说话。
这样,果然能逼到他!
虽然还是打着姐姐的大旗,但她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够取姐姐而代之,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
半晌,炽磬无奈的转身离开,双眉紧皱。清凉的夏风吹过,衣袂翻飞,翻起往事如烟,却始终翻不过心上那道伤。每每一触碰,就痛到他想死!
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到天上去陪嫣儿。可是一看到那么多为他卖命,为嫣儿不平的鲁那人,他就又忍了下来。
李暇说得对,惟有活着,才对得起嫣儿!
就在这时,杨林来报:“王,宫外有人求见,据说是鲁那来的王后亲戚。”
“嫣儿的亲戚?”炽磬疑惑的问,眉头皱得更深了,嫣儿的亲友不都没了吗?到底是谁?难道是他脑中灵光一闪,炽磬大喜:“快传!”
第28章 殷离()
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日子忽然变得平静起来。又一日,炽磬带着一名白衣的男子信步在后宫,杨林看到他,怔了一怔,觉得此人好面善,不知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炽磬看到杨林发怔,笑着推了他一把:“杨林,这是朕新封的恭亲侯,朕的表弟殷离!”
“恭亲侯!”杨林弯腰行礼。
“杨总管客气。”殷离淡淡一笑,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当天在街上带走那个女子的人,想到那个女子,殷离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情,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殷离,这次进京,你师父没有阻拦吧?”炽磬感慨万千问。殷离是李嫣的表弟,殷家与鲁那皇室有着良好的关系,但自小就远离了家乡送去山中学艺,后来随师父四处搬家,弄到后来,连父母也找不到他了。这一次,若非他自己出来,他也只能望洋兴叹。
殷离摇摇头,从怀中取出一颗翠绿的明珠,散发着诡异的绿色光芒,珠子一出,登时周身的阳光都暗淡了下去。殷离说:“这是师父费了好大劲才从深海蛟王额上取下的镇颜绿珠,活人佩戴可保青春永驻,死人用嘴含了,可保尸身永不腐化。皇上,可让王后衔此珠于口中,便能红颜长存。”
“啊?真有此宝物?”炽磬欣喜的大叫起来,接过珠子在掌中仔细把玩,“当初费了好大劲才把你表姐的遗体保存下来,现下因一路颠簸进京,已经不能打开棺盖,有了此物,朕与嫣儿就能重新见面了。”
“王,殷离原只是为送珠而来”殷离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似乎还在为早上的临时封王而苦恼。
炽磬深知他意在江湖,抬手打断他搞乱:“殷家三代单代,你的祖父、父亲都已战死在沙场,如今只余你一人,况且嫣儿一直对你这个表弟有所牵挂,朕定要留下你护好殷家血脉才是。”
殷离无法,只得微笑点头。十多年来,从断断续续的家书中大约知道了炽磬的为人,和表姐的深情,他是个明君。
得到他的同意,炽磬松了一口气,把珠子还给他:“朕不懂这些,不如由你为嫣儿放珠子?”
“遵旨。”殷离点头。
就在这时,有太监来请炽磬:“皇上,右相和右相在御书房外等您召见。”
“他们来这干什么?”炽磬皱了皱剑眉,对杨林道,“杨林,你带恭亲侯去凤仪殿,朕去去就来。”
“奴才遵旨。”
“臣遵旨。”
目送炽磬的背景离开,杨林对殷离作了个请的手势:“恭亲侯,这边请。”
他没有提起,殷离也佯装没有见过他,一如既往的淡淡微笑:“有劳杨总管。”
第29章 又见殷离()
凤仪殿,含笑正在抄写经书,面色详和。阳光透过翻飞的窗帘打进来,照在她光洁的小脸上,自有一股灵动的智慧在流转。
殷离在杨林的指引下进得宫来,看到的就是圣女跪抄经文的场景,不觉一怔。
察觉到有人进来,含笑以为是炽磬,放下笔,站起身从木桌后退出来,行叩拜大礼:“罪女参见王。”
罪女?这是什么名字?殷离皱起眉头:“我不是王。”
杨林道:“罪女,这是王新封的恭亲侯,奉王之命给王后安放镇颜绿珠。”
含笑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头来,目光在看到恭亲侯真面目时僵凝。
殷离也认出她就是那天在街上被抓的女子,也呆了呆,旋即对杨林挥手:“本侯放珠,不得打扰,请杨总管在殿外等侯。”
“是。”杨林弯了弯腰,又迟疑了一下道,“王吩咐过,没有王命,不得放罪女出此殿”
“那刚好,本侯看她还识得经文,正好由她为王后吟诵往生咒。”殷离说。
杨林只得退下,替他们关上殿门。
殷离并不急于放珠子,而是望着含笑迟疑的问:“你是那天的那个女子吧?”
“是,没想到救我的竟然是恭亲侯。”含笑自嘲的笑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小,转来转去遇到的都是炽磬的人。
慢慢从怀中摸出半块玉来,殷离慊意的笑笑:“这个,还你吧!”
含笑摇摇头:“不,恭亲若不嫌弃就留着玩吧,反正罪女也用不到那样的好东西了。”
殷离淡漠的心,就像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给袭击了一下,泛起尖锐的疼痛来,迟疑了一下,把玉收起来,转移话题道:“原来你的名字叫含笑,是个好名字。”
“含笑?不不,我的名字叫罪女。”含笑垂着头,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
蓦然想起母亲曾在佛堂上香,对着神明喃喃自语:“信女感谢神明,小女生下来便笑容满面,乃大吉之兆可是,暮和也配有这样的女儿吗”
那时她才十岁,第一次听到母后用那么伤感的语气对神诉说,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说,不知道一向疼她的母后和父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直到炽磬的军队打破皇城,她才知道母亲所遗憾的是什么——暮和女儿,的确不配有些祥瑞。暮和的女儿,注定要一生为他赎罪。
殷离怔了怔,把她眼底的忧伤尽收眼底,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才好。犹豫了半晌,外面已经有人来请他:“恭亲侯皇上请您到红鸾殿用膳。”
“好,马上就来。”殷离扬声打发了宫外的宫女,叹口气说:“你且放心,我会尽量帮助你离开这里的。”
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含笑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望着他——是她听错了吗?他竟然说要帮助她?在知道了她的身分之后,他竟然要帮助她?
“卿本无辜佳人。”殷离只留下这一句,便开棺把镇颜绿珠放下李嫣口中,封好棺盖后挥袖离开,白衣飘飘没入阳光中,殿门重新关上,隔绝了含笑的视线。
含笑呆呆的站在水晶棺材旁,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30章 李暇的抉择()
晴朗的午后突然就刮起了大风,殷离抬头看看空中迅速云涌到一起的黑云,白衣的宽大衣袖在风中翻飞。薄唇动了动,喃喃的说了什么,吹散在风中,只有离他最近的杨林听清楚。
——他说:“逆天而行,表姐你也愿意吗?”
少顷,风消云散,天空又恢复了蔚蓝。殷离在杨林的带领下一边走一边熟悉宫中的环境,至红鸾殿,已经基本记住了宫中的各个方位。
红鸾殿门口,李暇远远看到殷离就大声叫道:“表哥!”
殷离寻声望去,看到殿年约十八的李暇,露出诚挚的微笑来:“暇妹。”
“表哥,我刚听王说你来了京师还不相信,现在见到你方才信了。”李暇亲热的说,引着殷离绕过人工小湖往湖边的内殿去。
炽磬负手靠在窗下沉思,闻得脚步声,回过头来,微微一笑:“可放好了?”
“已经放好了。只是王后路上颠簸,受了热气,还需镇颜绿珠散尽热气,方能开棺相见且近期内不宜频繁开棺。”殷离说。
李暇大喜:“表哥,你真找到了传说中的镇颜神珠?”
殷离点点头,望着长相与嫣儿很像的李暇,浅笑起来:“十多年不见,暇妹都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李暇开心的笑,偏头对炽磬莞尔一笑,侧头,微抬着下巴,朱唇微抿,眼波流转,和李嫣的笑容一模一样,炽磬心神一动,仿佛又看到了他的嫣儿,几乎要失态的惊叫出声。
似乎察觉了炽磬的失态,李暇娇羞地脸一红,低下头去——苦心模仿了这么久,总算成功了!
“王!您找臣来有什么事?”
殷离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智,眨眨眼,甩去幻觉,炽磬道:“今天左相和右相竟然不约而同的来找朕,一个向朕举荐爱女为妃,一个是晋献美女,唉,怎么连他们也把朕看得那么”
“王,他们不是觉得您好色,而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殷离浅浅的笑了起来,王的色名这段时间他也有所耳闻,但他知道,王其实不是一个真正的好色之人,只是嫣儿的死打击太大,才会沉迷声色。
“朕知道,所以才会更苦恼。”炽磬摇头叹息,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上浮出无奈,“天下初初安定,他们就想着巩固自己的势力,也太迫不及待了。”
“据臣所知,左相和右相不是很和睦。”殷离道。
“恩。他们二人都是鲁那的老臣了,祖祖辈辈对皇家忠心耿耿,可惜一直争权夺势。不过,朕要的就是他们互斗互牵——这才平衡。”炽磬得意的说。
李暇闻言心里一惊,什么时候,她的炽哥也存这样的心思?不过,怎么处理两个相爷的举荐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第31章 心愿得偿()
“王既然有了主意,还何需烦恼?”殷离依旧是浅浅的笑,好像从来不为凡尘中事烦恼。
炽磬看了李暇一眼,李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等待最后的宣判。
只一眼,聪明的殷离便明白了其中的纠结点,道:“王可以封她们的为妃,却不能让她们有掌管皇宫的实权。后宫虽是女子云集,却能牵动前朝,还得从长计议。”
“是啊,姐夫,这事可要小心处理。”李暇鼓起勇气说,灵动的星眸闪着期翼的光芒。
炽磬沉吟了一会儿,说:“暇妹,朕不能太自私,还是以你的意见为主吧。你是朕的妻妹,从感情上说,朕是非常信任你的。你说的话,朕考虑过了,现在朕给你两个选择:一、封为长公主,赐婚重臣之家;二、做朕的妃子”
李暇想了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热切而渴望:“我愿作姐夫的妃子!”
殷离微笑,望着窗外的水波因为风的轻拂而波澜微生。只一眼,他便看穿了李暇的心思,为什么炽磬那么多年都没有看到?这种问题,根本就不需要问。
——除非,他真的只当她是妹妹。
“好吧!”炽磬无奈的叹口气,怜惜的望着李暇,她的模样与嫣儿很像,性格也像,只是多了一份固执。暇儿啊暇儿,我已如你所愿,但愿你不要后悔。
李暇欣喜若狂,终于让她等到了!
三天后,炽磬举行封妃典礼,分别策封妻妹李暇为皇贵妃,住红鸾殿,暂管后宫,是为宫中份位最高的妃子;封左相之女路惠雪为贤妃,赐居玉霜殿;右相献上女宠柳诗诗,封柳充华,赐居漪兰殿。
自此,炽磬为怀念爱妻,而终生不封后的消息亦传遍天下,留名青史。凤仪殿中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