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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自己似乎劝服了史密斯船长,但只要往海里一看,估计一下轮船破开海面的速度就知道那位自信的船长又把自己的话当做了空气。卡尔冷冷地眯眼,这样的重复劝说看似有意义,不,是的确有意义,让自己意识到如果不换船长这艘船根本慢不下来。不幸的是,没有船长可以换。卡尔考察过大副、二副,发现他们很难胜任船长工作………所以他用了些小手段让史密斯船长暂时无法饮酒。
喝酒误事。
以亲身经历证明了这句话的卡尔现在头很疼:身上的人没有回答,晶莹的泪水从漂亮的眼睛里嘀嗒落下,落在了他的脸上。曾说过,他不相信女人的眼泪,一滴也不信。
落在脸上的泪水有些凉,与女人放在他身上的手一样凉。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确实是个问题。卡尔在心中犹豫了下,翻过身,把身上的玛蒂尔达放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她,打算起身离开。
“卡尔·霍克利!”玛蒂尔达双手勾住卡尔的脖子,整个上身几乎被卡尔带了起来。她死死搂住黑发男人,恶狠狠道:“你给我滚!”
如果一个女人让你滚,而她的动作却不是话语中的意思,你该留下来。………这是那位主动教他追女人的高级作战参谋对他说的话。
否则她会拿刀捅你。想到那位被某个情人一刀捅进后腰,被迫切掉一个肾的作战参谋,卡尔在心里默默补充完整。
然后,以不想被刀捅为借口,黑发男人在栗发女人‘你给我滚’的叫骂中俯下身,留了下来。还顺便伸手,拉下了床帐。
光线骤然消失,卡尔的视野陷入短暂的黑暗,因此他没能看到那个搂着他的女人唇角胜利的微笑。
事已至此,看不看得到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你真的很年轻。”
“我早就大学毕业了。”
“什么大学?”
“巴黎大学,你信吗?”
“。。。。。。你不信?其实,文学专业很好毕业。”
“为混文凭?毕业后呢?”
“毕业后,找个男人嫁了。”黑暗中传来玛蒂尔达笑声,“女人的选择总是那么简单。”
“你在讽刺。”
“噢,居然被你听出来了!很明显?”
“的确。”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是童话,最后应该加上:就这样,他们睡在了一起。
可惜这不是童话,于是后面该加上情商掉线的卡尔总算正常了。。。TAT
… … …
我今天找了一下,发现自己都找不到这篇文章。。。所以,真的非常感谢大家找到并坚持阅读这个故事!
大家如果对故事有任何想法,请一定留言给我呀~
☆、缠绵
“卡尔,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好的男人?”玛蒂尔达裹着被子一手撑头斜卧在床上,栗色长发如波浪般在背后散开。柔和地看着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的男人,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杯中清亮的红色液体打着旋,她半眯着眼睛,满意地鉴定:“醇香、柔和。顶级的口感,顶级的技术。”事实上她想说:顶级的男人。
再次把吊灯打开,卡尔无奈地看着一片狼藉的卧室,对浑身散发出慵懒气息的女人道:“喜欢就送给你。不过要答应我,以后别再加奇奇怪怪的东西到酒里。”玛蒂尔达加在甜酒里的药物很厉害,不是那种低劣的让人像动物般到处发疯的药,而是能削弱人的意志,然后带给双方最顶级的体验。
“好啊。你送给我,我就答应你。”‘你’送给我,玛蒂尔达忽然愉悦地笑起来,她继续说:“你认为它到处都有?事实上,我们家与宫廷关系密切,据说那是从神秘遥远的东方获得的。”
卡尔拉开最外层的厚重窗帘,只留下淡金色半透明的纱帘遮掩,走到小桌边,拿起那个只剩半瓶的甜酒,询问:“你把药加在了酒杯里?这瓶甜酒就是为了打湿你和我的衣服?”
“唔,还为了让你喝下去。”
玛蒂尔达把小号的高脚酒杯放在床头柜上,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柔韧美丽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踢开歪倒的大号高脚酒杯,伸展双臂,微微扬头,眼波流转,询问卡尔:“好看吗?”
“不错。”
玛蒂尔达轻盈地转了个圈,在朦胧的金色日光下把自己白皙没有任何瑕疵的身体完全展示给面前的男人看,用甜蜜的声音问:“喜不喜欢?”
黑发男人以一种欣赏的态度,平和的视线从女人红润的嘴唇、细腻优雅的脖颈逐渐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纤细柔韧的腰与修长笔直的双腿上,这个女人会打猎、会格斗,有很好的骑术,自然有很强的腰腿力量与强悍的爆发力。
卡尔的脑海里出现有关他亲生母亲的画面:金发女人把长发盘在脑后,骑着飞速奔腾的战马向前冲锋,手握马刀由下至上划出一道带着死亡气息的弯月,红色的液体高高喷溅,明艳了素白冰冷的雪地。
那时,年幼的他看见了亲生父亲眼中的惊艳灼热,却不懂。而今,想象到栗发的女人也能做出同样的举动,虽然不愿,但他的确懂了。
这种感情,名为喜爱。
他想了想,用关切的语气道:“我希望你别用束腰,它会让内脏移位、骨骼变形,影响你的身体,让你不再健美。”他拿着一件浴袍披给她穿上,从后面伸手抱住她的腰,为她系好,隔着衣料轻轻抚摸,轻声在她耳边说:“保持现状。”
“喜欢就直说,害羞什么?”说出这句话后,玛蒂尔达伸手,准确捏住了卡尔发烫的耳尖,她笑起来:“你这种样子,会让性急的人懒得理你。”
偏头躲过玛蒂尔达灵活的手指,卡尔否认:“我不害羞。而且,我很直接。”而且是最粗暴的直接,把不喜欢的、阻碍到自己的,统统铲除。
“你是个好男人。”玛蒂尔达从卡尔怀里转过身,正对着这个比她高半个头的男人,双手勾住他的后颈,看进他的眼睛里,认真重复:“我很高兴,你是个好男人。”
卡尔勾起唇角,对这个认真说出自身想法的女人强调:“我不是好人。”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好人!瞧你活得多潇洒!在这个世界上,活得最辛苦的就是好人,他们可以是朋友,却被我排除在择偶范围外。”玛蒂尔达理所当然地看着卡尔浅蓝色的眸子,说:“第一次与你对视,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我看着你浅蓝色的眼睛,想到的不是大海或者天空,而是永恒的黑夜。”她笑得弯起眼睛,“那时我就清楚,我看上了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
“谢谢你的评价。”卡尔干巴巴地说。
“不用谢。”玛蒂尔达坦然接受了这个不知是真心还是讽刺的道谢。
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卡尔突然说:“我打算戒酒。”
“哦?”
紧贴男人光裸结实的胸膛,双手顺着肩膀向下,在他挺直健壮的背部抚摸,玛蒂尔达眯着眼睛向后一倒,把两人重新带到床上。她敏捷地抓住想要翻身起来的卡尔,双腿缠住他的腰,含糊着问:“为什么?”她打赌这个男人不会说,是因为刚刚‘喝酒误事’,被打击到了。
“我不是那群把酒当水喝的人。”卡尔想起他认识的某些长期处于高压工作环境的人,这么对身上衣服又散开的女人解释。
整个人紧紧缠在卡尔身上,玛蒂尔达平复了下自己躁动的呼吸,吃吃笑起来:“凭你这句话,我肯定你戒不了。”她扯下自己碍事的衣服,又用脚掌勾走卡尔的浴巾,亲吻男人的胸口:“一个精神病学家告诉我,凡是说‘我身边的人都做某事,而我不做’的人,肯定以及绝对是戒都戒不掉地在做着他口中所说的‘不做’。”
体温逐渐上升,卡尔扶住玛蒂尔达的大腿,试图把她扳开,口中说:“精神病学家都有精神病。”
“或许?”玛蒂尔达笃定男人不会伤到自己,放心地把腿缠得更紧了,“我终止了我家对那所精神病院的赞助。电疗太恐怖了!”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对那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治疗手段的恐惧,她贴得更紧了。
二十世纪初的电疗?对病人没有任何保护,的确够粗暴。卡尔想起自己曾拿着长鞭走在一条狭窄昏暗的甬道内,靴底每踏一步都如行走在粘胶上。红褐色的黏腻污渍沾满水泥,鞭打声、喝骂声、敲击声,悲惨凄厉的嚎叫回荡在空气中,头顶的灯光忽明忽暗………有人直接从照明线路中引出交流电用于‘电疗’。
“你走神了!”玛蒂尔达颇为不满,她拍了拍黑发男人的背脊,“在想别人?”若这男人答一个是,她不敢保证不立刻采取激烈手段让此人消失。对她或者卡尔这种人来说,让人消失很简单。
从回忆中返回现实,卡尔捧住女人的脸颊,一边猜测这位贵族小姐在想些什么危险的事,一边说:“我在想电的用途。科技真的很神奇。”
仔细观察男人的表情,玛蒂尔达认为他说的是真话,至少部分真话。她柔声道:“我打算把一部分钱投资到电力方面,给些建议?”
“发电厂怎样?”卡尔用手试图分开玛蒂尔达锁死的双脚,嘴上建议道。
“下船后,我得具体了解一下。”
发现男人实在不配合,玛蒂尔达眯起眼睛,直接对他说:“我们再来!”
“晚上再说。”卡尔索性停止手上的动作,以过来人的模样劝告:“是为你好。”
用腿根摩摩挲卡尔精壮的腰部,玛蒂尔达满意地听到男人压抑的吸气声,她笑道:“我自己有分寸。”
感觉自己的耳尖乃至脸颊又有泛红的趋势,卡尔连忙说:“不,我后面还有安排,我必须遵守时刻表,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你绝对有强迫症!”见事不可为,玛蒂尔达松开绷紧身体的黑发男人,翻身躺在枕头上望着床柱,不满道:“我讨厌强迫症!”
在女人不满的时候,应该及时消减她们的不满。卡尔凑近玛蒂尔达,邀请:“我做了一首曲子,乐队会在今晚舞会上演奏。我需要你成为我的舞伴。”
笑容重新出现在玛蒂尔达脸上,她看着他,“这是你执着于舞会的原因?”
“对。”
“好,我答应你。”虽然这个男人连讨好邀请都是用的硬梆梆的‘需要’,但玛蒂尔达还是决定给他个面子。
她用亮晶晶的眼神期待地看着卡尔,询问:“你还有什么话准备给我说?”
卡尔温柔地抚摸她细腻柔滑的肌肤,说着口不对心的话:“你不该如此偏爱我。你认识我不到一周,就跟我这个男人躺在这里。你是否考虑过,若我不值得信赖,玩玩就一走了之,你该怎么办?”
“我会把这几天当作一个梦,一个浪漫美妙的梦。泰坦尼克号本就是一艘梦幻般的轮船。”敛去眸子里的思索,玛蒂尔达娇笑着跳到卡尔身上,在他脸上亲吻,墨蓝色的眼里全是漫不经心,“你以为我会像村姑一样,把一段露水情缘看得很重?”
手指不老实地在男人身上游走,她不等卡尔回答,自顾自地说:“我没想过什么明天后天将来,及时行乐才是我们法兰西女人正常的态度。”
卡尔住动亲了亲女人娇艳的红唇,温柔又认真的说:“你离我远点,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拖进地狱。”
“哈哈哈哈,你学不会别人放狠话!分明是又害羞了!”
体温升高的黑发男人快步跑进浴室,旋开冷水开关,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