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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婴低低地嗯了声,然后走到外间,在门口站定了,抬手敲了一敲;不一会儿人就进来了。
“爷,”是管家的声音,“都准备好了。”
“嗯?”解语花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一个‘解语花’,一个‘锦婴’,都齐全了呵;偏我成了个‘多余’。有趣儿。”
权四沉沉地笑着,道:“既知道自个儿是多余的了,那就安分点消失不就得了,还少受点苦头。”
解语花道:“从小到大解子吃的苦头也不少,您不是不知道吧,有些绊子还是您下的呢,就不差今儿这些了;不过,您什么时候瞧见我安分过?”
权四怒极反笑,扯着嘴角道:“走到这地步还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二月红倒是教了个好徒弟。”
“过奖,”解语花站得笔直,不卑不亢道,“不过是比您稍好一点儿罢了。”
听得这样的话,老爷子脸色阴晴不定,最终闭上眼一眼都不愿意再多看,冲锦婴挥了下手,不耐地说:“带他走吧,从小门出去;他们解家那个老家伙必然派人守在附近呢,可别让人逮着了。”
“我明白。”锦婴恭恭敬敬地弯着腰。
权四想了想,在他身后补充了一句:“好好处理了。”
锦婴步子微微一顿,然后毫不犹豫地走了。
不用出房门,外间的屏风后头有个小门,直通向西厢,连着后头的院子,用不着任何人瞧见,就能带着解语花出去。
院子外头都是权四身边的那些人,再怎么司马昭之心,解家的人也不好安排过来,所以锦婴这一路走得相当顺畅。一直到拐角,本来再走过去解语花大概就可以向解家人呼救,但锦婴偏偏带着他窜到边上的院子里去了。
得,这一拐两拐的,方向都没了,离着那些守在权家附近的人却是越来越远了。
锦婴钳着解语花不敢放松,道:“你倒配合。”
“……我这是懒得搭理你们这些把戏。”解语花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锦婴冷哼一声:“看你一会儿还能像是度假似的悠闲!”
解语花漫然应道:“昂,那你看着吧。”
【三】
很快医院就出现在眼前了,闷油瓶把车开到停车场,道:“到了,下车。”
“医院?”龙余有那么点不情愿,“哼,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刚下飞机的你们也不让我休息,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闷油瓶边走边慢吞吞说道:“我比你大。”
“我知道,老妖怪!”龙余扯着背包带脚下生风,走得雄赳赳的。
这一路貌似磕绊地走到办公室门口,闷油瓶正准备开门,但龙余却蓦地按住了他的手。
里面传来那位主治大夫的声音,不徐不疾的:“一般来说我每天都准时下班,很少加班,在办公室里待着的时间并不很长,所以这事儿我就不那么清楚了。”
然后是傅六冷哼一声:“作为一个高度敏感的医生,频繁地有人在你的办公地点出入,难道你会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龙余在门外听着,眼神阴沉;片刻,他缓缓勾起一边嘴角,形成一道非常浅薄的弧度。他想了一想,压下声音道:“你们有纳兰清什么消息么?”
道上“黑瞎子”这个名号叫久了,因此闷油瓶听到的那一瞬间伊是一愣;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龙余会那么执着于“纳兰清”这个已经从大家的记忆里消失了好久的旧名,但好在这最终并不影响他十分配合地放低声音,回答:“傅六那边的伙计传回来的消息是,死了。”
龙余登时扭头乜斜着他。
“哦,”闷油瓶温温吞吞地补充,“我没信。所以我想,要知道事情始末,还是要来问你。”
“靠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啊?!”龙余喝了一声。
闷油瓶:“……”
一瞬间门内外都变得非常寂静。
龙余抽了下嘴角,不知道掩饰什么似的咳了两声,然后做了个“请”的动作,道:“开门。”
闷油瓶轻轻地笑了一下,推开了门。
“你今天晚上不仅话变多了,表情也未免多了点吧。”龙余在他身后嘟囔着走进去。
他忽然啊了声,边盯着在屋里边儿坐着的傅六,边反手关上门。
傅六当作没看到他,转过头去。
【四】
也不知道龙余是怎么想的,他谁也没管,径自走到傅六跟前,弯腰六十度,就这么凑得非常之近地盯着人家看了好久。
傅六也真就这么干坐着让人看……
最后还是吴邪咳咳两下,才将两人之间的三四公分的距离拉宽到三四十公分。
“那什么,你们是以前认识的?”
傅六神色如常:“不认识。”
龙余一脸赞同:“没见过。”
“我只不过是觉得,他这张脸,”龙余辩解,脸上多了几分纠结,艰难地把话说完,“……长得不错。”
众人:“……”
傅六长得是不差,随着年龄上去,那久经艰险沧桑之后的稳重魅力是很多人不能比的;但对于龙余来说,怎么也不至于惊艳到这地步吧。
要说惊艳,反倒是他才对。
那位从踏进办公室就被这些恶势力欺压的主治大夫终于受不了了,怒道:“你们还有没有重点了!这么玩儿下去那我回家了啊!”
众人:“……”
吴邪道:“重点是小花这件事,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那你们觉得该怎么办吧?”
傅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说等着么?”
“啊,”话,是这么说过,但是这怎么也不是一回事儿啊,“可是那边一直都没有消息过来,我们就这么干等着未免被动了些吧?”
“被动么?”傅六转动腕子摆了摆手,吩咐伙计道,“没大夫什么事了,送他回去吧。”
然后又对吴邪道:“不见得。”
吴邪还想说什么,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只好先接电话。
接通后,虎子的声音就在那头响起:“我去了,哦,帮我跟六爷讲声儿啊。”
非常隐约地听到豆子在说“你能不能讲清楚些啊”什么的,那边就挂了。
吴邪转达后又问道:“这个,什么意思?”
“证明一下他只是雨臣的伙计吧。”傅六无不轻松。
吴邪:“……”
龙余还背着包,听他们这一番话,似乎很疲倦的样子,道:“既然这样,我能不能休息去了?”
傅六点头:“也行,咱们都先回去吧,干守在这里也没啥意思。”
毕竟这医院是公家的地界,还不怎么吉利,土夫子们待久了怎么也不习惯。
龙余走是第一个走,但慢吞吞地拖到跟瓶邪二人一致的进度,道:“那个胖子他们,没事儿吧?”
“嗯,”吴邪道,“最近这段时间挺安稳的。”
龙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后又继续放慢步子,一直落到最后,跟他们几个隔了一段距离。
吴邪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被闷油瓶拉住胳膊加快步伐。
龙余游荡似的散步,给小助理打电话,声音很低。
小助理自从见那个男人动了一下之后便心情持续紧张状态,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盯着他好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报告给龙医生。
但很遗憾,很失望,男人也一直都没有转型的迹象。
龙余笑着安慰她:“慌张什么,他要是醒了,晾他个一整夜也不要紧。”
小助理便神奇般的放松下来,道:“那个解语花那边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好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龙余道:“不会很久的。”
小助理:“……”
龙余:“?”
电话那头沉寂了约有半分钟,龙余几乎以为对方莫名其妙地挂掉了的时候,小助理又开了口:“龙、龙医生!就刚才他眼睛动了一下的!……啊,不过现在又没反应了。”
“别那么激动。”龙余握着手机,怔忡了一会儿,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但偏生忍不住莫名掉下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53 用人格赌一条命吧
【一】
解语花走了许久,又跟着锦婴在胡同里拐来去的,破败的巷子里早就清干净了,愣是一个人也没有,两个疑似“双胞胎”的男人明目张胆地走来走去,也没人看见。
长时间地躺在病床上以及隐隐作痛的肋骨,都让他觉得有些微的倦怠感;大冬天的出了点汗,然后冷风一吹,脊背凉飕飕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所以他开了口:“你准备带着小爷我就用两条腿走这么原始的方式?”
没有半点被俘虏的自觉,好像前头的锦婴和后边跟着的俩伙计都是摆设一般。
锦婴没回答,只管闷头前进,一直到巷子口才转回身道:“请吧。”
一辆很普通很平民的黑色轿车正停在口子上等着他们,一点儿不扎眼。
解语花赞许道:“嗯,有进步,代步的来了。”
锦婴瞪了他一眼,坐进副驾驶座;解语花则坐在后座,且被那两个伙计夹在中间。
他不舒服地动了几下,然后特别安分的什么都没说。
这一路便安安稳稳地往东北方向开去,期间解语花还打了个盹儿。
要换了别人,锦婴这样疑心重的人大概是半点不信的;但对方是解语花,他那种即使处于险境即使身陷囹圄也不会容许自己变得狼狈不堪的性格,锦婴已经在阴影中看了近二十年。
他终究是那样一个强大的人。
解家是一个王国,也是一个沼泽;它像是被华丽的宝藏与权力包裹起来的山麓,只有血淋淋地揭开了才能看到,这个地方,其实比地狱更水生火热比深渊更深不可测;所以他解语花自然也不仅仅只是光鲜的国王。要在这种充满了腐败力量和明争暗斗的地方稳稳站在最高处,需要付出的一切都是凭借锦婴的想象,所不能够真切感知的。
所以锦婴看着权四这一生如此的执着和狂热,始终不忍心告诉他,尽管他学解语花学得再像,他说到底也无法真正取代他。
就算他的面容、身段、就连声音都能学得跟解语花一模一样,那又怎么样。他终究没有像解语花那样曾在这个腐朽的大家族里挣扎、成长,也就终究学不会他骨血里的残忍与泰然。
“到了。”锦婴吩咐了一声,解语花只好在这几个人的监视之下不紧不慢地下了车。
现在估摸着他在市区里的房子已经被翻了个底了,虽说都清理完了量那些人也查不出什么,但也回不去了;好在锦婴早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由于挂在一个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伙计的名下,没有人觉察到。
解语花在进屋之前抬头望了望天空,漆黑一片;冷风呼啸过来,从他的领口窜进去,登时从表皮到脏腑都泛起冷气儿。
锦婴冷声道:“怎么,想逃?”
“逃?我觉得这么窘迫的事情不太适合我。”解语花蓦然笑了,“我只是觉得,难得今天雾霾不是很严重,挺好的。”
锦婴看了眼半夜里的天:“……”
【二】
推开门,房子里空无一人,但很显然这地方是一直有人居住的。想也是,一个寻常的伙计也并不见得多富裕,买了房子却让它长年空着怎么也说不过去。
客厅书架上摆着一只掐丝珐琅的熏炉,跟解语花家里那只挺像的;熏炉里正点着香,带着一点儿甜的味道放肆在空气里缠绵,仿佛媾合的娇软女子。
解语花捂了下鼻子,几不可见地顣起眉。
那两个伙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