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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的对着天空讲了今天的事情，“看着百姓拿到银子，能过上好日子，不是你的愿望吗？你若是还在，我是不会埋怨你的，而且我们真的可以做神仙眷侣。”
宁静的夜晚，他的声音很突兀，一直到把庄严和香菱都惊动了，也没有停下来。
“公子怎么了？”
香菱小声地问庄严，自己也不敢贸然走上前去。
“没事儿，心情不好吧！”这样的场景，过去的一年中，他在宫中已经习以为常。还以为走出皇宫的这几天段亦凌已经好了呢！没想到，刚要安顿下来又旧毛病复发。
“回去睡吧，明天我们离开。”
庄严在香菱不解的眼神中回到自己房间。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他就套好马车，把还在昏睡的段亦凌扛到车里，直接出城离开。
第437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三）（）
等太阳升高，段亦凌头痛欲裂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出城很久了！
“停车！”他吼了一句，庄严急忙把马车停住，站在车边，一副要领罪的模样。
“谁让你擅自做主的？”段亦凌是真的生气了。
“公子恕罪，我是想，如果公子奔波一点，事情多一点，就不会每天每天的买醉才能睡得着。”
“多事！”
被人看穿，段亦凌有些尴尬，“上车继续走啊！”他倒回马车里，被颠簸的摇头晃脑。
就这样，走一个地方就处理一些事情，还真的如同庄严所说，段亦凌没有任何机会或者空闲去喝酒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外面游荡了两个多月，香菱跟在他们身边也熟悉了。尽管还是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却也明白这都是京城出来的厉害人物。
“公子，前面就是江南和南越的边境了，我们这半个月，几乎把江南逛遍了。”
庄严隐约能猜到段亦凌这么喜爱江南的原因。可是人死了就是死了，就算再怀念，也无济于事。
“如果我去了南越，晨是不是会很难做？”
“当然，三公子会生气的。”
“不怕他生气。”
每个地方都留下他劫富济贫的身影，段亦凌仿佛是迷恋上这样的感觉，每次都要对那些百姓口中为富不仁的富商下手，或者让庄严处置那些贪官污吏。所到之处，一片欢呼声。而现在在朝中稳坐皇位的段亦晨，也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能收到他炫耀的锦书。
在南越边境，段亦凌其实是想赌气去玩玩。毕竟名义上是两个国家，尽管南越依附段氏。到时候段亦晨肯定是要气得跳脚的。
在地图上，江南和南中是并列的位置，同时和南越接壤。段亦凌初到南越，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听这城里最有钱的人。
结果，香菱和庄严打听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周姓富商。
可是让他们纠结的是，这周姓富商似乎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反倒经常施舍，城里的百姓也是对他交口称赞。
“真的有这么好？”段亦凌还是怀疑啊！
“是啊，所有人都这么说的。”
“那我倒要去看看。”
在神仙水胭脂铺城南店里，段亦凌见到了周老板。“公子想要买胭脂？”
周老板热情的给他们推荐，仿佛丝毫不介意段亦凌探究的目光。
“我想问问，周老板这么有钱，为什么不用这些钱继续开店，而是施舍给百姓？”
段亦凌的跳跃，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似乎和买胭脂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在下的私事。”
其实，施舍的那些钱都不是他的，而是皇甫前从每个月的分红中拿出来一部分让周老板送出去的。而他们一家子又是低调的人，这个善人的角色，只好由周老板来扮演了。
“在下也只是想聊聊。若是天下的商人都是这样，百姓就好过了。”
“公子过奖了。”
他把手里的胭脂交给小二，“公子，在下还有事情，先离开了。”他害怕自己早晚会吐出真相，还是先离开的好。
第438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四）（）
这南越城虽然不小，可是周老板毕竟是土生土长的人，一眼就知道段亦凌和庄严根本不是本地人。而且，衣着精致讲究，也不是普通人家能穿得起的。
他担心是又有商家来抢夺神仙水的产品，所以，是死都不能让他和皇甫前一家子有牵连的。
从胭脂铺走出来，周老板并不知道段亦凌带了多少人来南越，所以也不敢去皇甫前家里，生怕被人跟踪。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悠着，遇到相熟的朋友，或者是他接济过的人，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而一路尾随的庄严，看到的也是这一幕。
等他回到客栈跟段亦凌说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因为找不到劫富的对象而气恼，反倒是对这个周老板交口称赞。
“我决定留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道貌岸然。”
庄严有些为难，“公子，三公子来信说让我们尽快回去。”
“不理他。”
段亦凌想了一年多才想出这个办法摆脱王位，又怎么会轻易回去把自己关在牢笼里呢！玉露和无名走了之后，他才意识到她所向往的那种自由。而如今，他已经深深爱上这样的生活了。
因为停留在南越城，庄严每天的任务就是跟踪周老板，而段亦凌则是在街上闲逛，偶尔去神仙水找找麻烦。
只是，他逛街的时候也听说南越城里不仅城南有神仙水的店，正街上也有一家。
一大早，闲来无聊，他带着香菱前往正街，决定去看看另一家店。因为皇甫夫妻二人经常要去黑月寨制作神仙水的各种产品，店里面，由一个小二和掌柜来打理。
杨氏刚刚收拾好换洗的衣服，夫妻二人这一次要去黑月寨住几天的，无名已经送到私塾先生家里去了。
她听见店里有客人来，本来想交待掌柜一些事情，前脚刚从后院跨进店铺的后门，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她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身体收回脚步，轻轻的把后门关上。
“相公，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
皇甫前正对着铜镜上装呢！画粗眉毛，画出喉结，把耳洞掩盖住。一切准备结束，又变成皇甫前的模样了。
“相公，皇上没死，皇上就在外面。”
比起杨氏的慌张，皇甫前已经吓得晕过去了。
她一盆水泼过去，又开始掐人中，终于让皇甫前醒来，“你再说一遍？”
“皇上在外面。”
眼看着皇甫前又要晕过去，杨氏无可奈何的瞪他一眼，“放心，我们不出去，他们不会进来的。”
“呼——”长长的舒了口气，皇甫前只好再换一身衣服。
“相公，皇上身边有个女人——”杨氏不知道该不该多说什么，看那女人的身段，那衣着，说不定也是段亦凌的女人。
“嗯，算了吧！他的事情和我都没有关系。”就算是两个人都做了伤害彼此的事情，也都不计前嫌，可是终究还是回不到过去了。
第439章 擦肩而过（一）（）
皇甫前振作精神，也深深的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表示尴尬无比。好在杨氏是他的身边人，没有笑话他。
不过两个人在神仙水后面的小院里可是坐立难安，也不知道段亦凌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突然出现的。原来，他真的不是死了，而是撇下江山。
皇甫前为段亦晨鞠一把同情的泪，又开始透过窗户查看外面的情况。
不知不觉，等到天黑，夫妻二人依旧不敢出门。尽管皇甫前是变了一个人的模样，可是杨氏没有太大差别。况且，段亦凌也是易容高手，怎么会看不出来别人是易容过呢！
一天了，两个人都没吃饭。等到晚上，夜色渐深，因为本应该出现在黑月寨的皇甫夫妻二人迟迟未到，大当家的终于忍不住下山找过来。
“老大，你怎么还不出发？”
看到大当家的顺利的进门，皇甫前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你从前门进来的时候，我店里可是还有客人？”
“哪有了！这都多晚了，要买东西的大家闺秀早就回家了！”
得知没有客人，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现在我们出发吧！”
黑月寨大当家的被他们搞的稀里糊涂，倒也是跟着夫妻二人一起上马飞奔到黑月寨。
“公子，找到突破口了。”
“什么？”段亦凌正在欣赏从神仙水买来的东西，有胭脂也有香膏。虽然他不太知道这些到底怎么用，不过看着香菱那冒着绿光的双眼，就知道这些东西肯定很好。
“我看到神仙水胭脂铺的周老板去了城外的黑月山。黑月山上有个土匪窝，叫黑月寨。”
庄严的推测让段亦凌诧异，也就说这百姓口中的大善人周老板，和黑月寨的土匪有联络。
“走，我们也去一趟黑月寨。”段亦凌越挑战越想高难度。这土匪窝正好是他新的目标。
“公子，就你我二人，恐怕难敌一个寨子的土匪，不如我们报官吧！”
“你觉得南越城的官若是能管得了，黑月寨的人还会出现吗？”
段亦凌这次的推测可是大错特错了。当年，南越城和南中城确实因为黑月寨而哭闹，频频剿匪都不成功。而自从皇甫前收服了这群人之后，这一条路上，再无抢劫的事情发生，过往的商家和百姓同黑月寨的人相安无事。这也是南越城不再剿匪的原因了。
“可是公子，天色太晚，恐怕不安全。”
“我们可以先去探探路。”
段亦凌不由分说的向外走，庄严也只好跟上去。遇到这么一个能作的主子，他还有什么话可以说呢！
夜晚的黑月山有些阴冷，沿着大路一路走上去也没见一个守卫。
“公子，不如回去吧！”他生怕段亦凌中了圈套，在这个距离京城很远的地方，他们可是找不来救兵的。
“不怕，继续走！”
一路走到黑月寨大门口都畅通无阻，只是这大门口有很深的一道沟壑，沟壑对面就是黑月寨的大门，此时，大门紧闭，只是城楼上有两个人慵懒的守门。
第440章 擦肩而过（二）（）
他们飞不过去，因为沟壑对面没有一处落脚的地方，除非，直接飞上城楼。可那样子，就惊动了守卫的人。
“公子，回去吧！”
“等着。”
透过木头大门，隐约看见院子里通亮的火光，还有一群人欢呼的声音。段亦凌和庄严都眉头紧锁，心想着难道这群土匪刚刚劫了什么回来？
“走，飞上去！”
段亦凌一步跨出遮挡的树木，直接飞到城楼上，两个手刀，把守卫的人敲晕过去。
“公子，你冷静一点。”紧跟着他的脚步上来的庄严看向寨子里里面，也是被吓坏了。
一大群人为了篝火在热热闹闹的吃东西，人头攒动，让他们看不清面貌。
“肯定是抢劫了。”
段亦凌再次下定结论，“走，你待了迷药吧？下到他们的酒里，我就不信了，还弄不倒这一群土匪！”
庄严心虚的点头，“公子，恐怕这药量不够。”
“我们就是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高手盯上了。”
迷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在了他们的酒坛里，不多不少。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