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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次一样，扎木合话还没说完就又被打断了：“别说了，你该不会被汉人给打怕了吧？”“那楼大人！”扎木合饱含着愤怒的地喝了一声。那楼一笑：“脾气还不小！有脾气可以，但是得有本事，有本事的话，你将这前关拿下来啊！”扎木合低头生闷气不说话。“怎么不说话了？是没话可说了吧！告诉你，我那楼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乌桓勇士！”说完之后，他拔出弯刀，对身后的将士说道：“乌桓的勇士们，看见前面那道关了吗？拿下它，让所有人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
“将军，乌桓又开始攻城了！”负责执勤的士兵跑到刘裕跟前，向他禀告道。其实都不用这个士兵说，刘裕就已经知道了，因为一片喊杀之声又从前关前传了过来。都不用刘裕催促，城头上的士兵飞快进入到各自的位置，士兵们跑动之间，身上的甲胄铿锵作响，声音忙乱但有序，很快，士兵们便已经严阵以待。
攻防双方之间的交手还是从弓箭手开始，密云守军的弓箭手先将不计其数的箭支倾泻到乌桓士卒的头上，当乌桓的弓箭手距离城头足够近之后，也会用弓箭还以颜色，箭如飞蝗，因为守军占有地利，所以在弓箭对射这一块，守军还是占有比较大的优势。正在攻城的乌桓士卒也充分利用己方弓箭手争取到的时机，趁机蒙头冲锋，将一架架云梯驾到了城头，随后惨烈的肉搏战又拉开序幕。
不过因为前两波的攻城，消耗掉了太多的滚木礌石，导致守军在守城时，守到一半发现滚木礌石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刘裕可是想依托前关最起码争取两天的时间，如果这第一天就被乌桓大军给拿下，脸上有点不好看，于是他决定先将滚木礌石省着点，然后将一直屡试不爽的铁锅沸水拿了出来。
还是一样的套路，城头上的守军纷纷后撤，攻城的乌桓士卒不疑有诈，士气大振追击，结果被一锅锅烧的滚烫的开水给洗了个热水澡，紧接着守军有杀了回去，将被这惊变吓得魂不附体的乌桓士卒又给赶下了城墙。刘裕这次打算用就用的彻底，命人将剩余的铁锅搬到城墙边上，几人合力用力将锅内的沸水倾倒在城下的乌桓士卒身上。这乌桓士卒哪里经历过这些，纷纷向回败逃，守军的弓箭手又在刘裕的命令下，将箭头对准这群败兵，结果很多败兵丧命在守军的箭下。而这最生气的，莫过于那楼。
“该死！你们都是乌桓的勇士，跑回来干什么！赶紧给我往回杀，将这座关给我拿下来！”那楼坐在马上气得大吼大叫，但是败兵如水般从他身边经过，就跟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扎木合就在一旁冷冷看着那楼，他现在说没有看那楼笑话的心思是骗人的，但心中最大的感受还是心疼这些白白牺牲的士卒。那楼也看到了扎木合正在看他，他怒恒一声，自知没脸面多说什么，转身跟着败兵一起离开。丘力居自然也看到了战场的结果，面对那楼的请罪，他也并未处罚，只是勉励了几句，随后传令班师回营，来日再战。
当刘裕看见乌桓大军缓缓离去时，也是松了口气，激战竟日，士卒们也多劳累，需要一晚稍作消息，好来日再战。
第四十五章：问计（）
密云城内，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熄灭了灯火，可议事堂灯火通明，众人正在商议如何御敌。
“秉主公，刘裕将军派人送信！”一名侍卫跑进议事堂，将一张叠好的纸双手递上。慕容燕走过去将纸接过来，然后转交到赵林峰的手上，那名侍卫也随之退出议事堂。赵林峰将其展开，细细阅读。
“主公，德瑜都说了些什么？”慕容燕问到。“德瑜今天守住了前关，但是却伤亡了一千多士卒。”赵林峰说道。
“这仅仅一天，就伤亡了一千多士卒，看来这乌桓攻势很猛烈啊。”王陵说道。赵林峰点点头：“这次乌桓的攻势确实很猛，尤其是最后一波，乌桓人不计死伤猛攻，还是靠沸水才将乌桓人给挡了回去。”
“主公，为了一个前关死伤这么多士卒不值得，尤其是德瑜带去的那六千士卒，都是些久经战阵的老兵，我们不能让这些老兵都死在前关。”赵雷说道。“惊云说的在理，末将也以为应该保存我军实力，前关不能死守下去，而且我军的计划也不是要死守前关。”慕容燕也附和着说道。
“你们说的对，不能让这些老兵都死在前关。来人，去给德瑜传令，命他明天放弃前关，撤军回密云！”传令兵领命而去。安排好了刘裕，赵林峰又转身对牛秀说道：“进达，从明天开始，就要看你的。”“末将定不负主公之托！”
“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赵林峰说完，又环视众人：“诸位，如果不出意外，乌桓的大军在后天或大后天就会兵临城下，我们要抓紧这剩下的时间，加紧备战。田畴，城外的百姓都入城了吗？”
“主公，城外的百姓在今天已经全部入城。”田畴答道。“这些百姓都妥善安置了吗？”“主公放心，所有入城的百姓已经得到的妥善的安置，之前密云城扩建，有大片的空地闲置，正好用来安置这些百姓。”“城中粮草可还充足？”“主公，城内的粮草足够全城军民三月所需，另外城内有多口水井，就算乌桓人将城外的水源切断，城内也不会缺水。”田畴给了赵林峰一个相当安心的回答。
田畴这边的民生方面赵林峰很满意，随后他看向慕容燕，慕容燕是负责城防：“鹏飞，这战备做的怎么样了？”“秉主公，这一阵士卒们都在加紧训练，城内积攒的滚木礌石、兵器箭矢不计其数，城池也在不断加固。现在的密云城固若金汤，无论乌桓多少人来，也定然拿之不下！”慕容燕说的是底气十足。
见准备工作已经完成，赵林峰也是十分满意，最后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就让众人退去。赵林峰这里是信心十足，整个会议一片祥和，但是乌桓那里就不是喽，无论是哪，打了败仗都是一件让人非常不爽的事。此时丘力居王帐内，那楼正一个劲儿地说密云守军的厉害：“大人，您有所不知啊，这汉人在守城方面，着实了得，他们先是用弓箭猛射，我的士兵们还没到城墙底下，就被这弓箭射死射伤了不少。等靠近城墙，架起云梯，又从城头上扔下了很多的巨木巨石，砸断了不少云梯，更砸死砸伤了很多士卒。等我的手下终于爬上城头之后，那些汉人又用烧开的沸水泼过来，这人哪能禁得住开水泼！如此一来，好不容易攻上城头的士卒，又被汉人全都敢了下来。大人，这些汉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手段，我们不得不防啊！”那楼说了一大堆，其实还是在给自己找理由，套用国共内战时期的一句“名言”：不是兄弟们不努力，而是共军太狡猾。放到这就是：不是我不努力，是那些汉人太狡猾。所以啊，这战败是有理由的，是应该的，是不能被惩罚的。
王帐内有人听不出来，在那想这汉人这么厉害，但也有人能听出来，比如说这位：“那楼，别说了，你说这么多不觉得丢人吗！”那楼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恨不得连毛都炸起来，用手指着乌延说道：“乌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清楚吗！”乌延也是毫不示弱。“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没完！”那楼不依不饶。“说清楚？好啊，你这不过是在给今天失败找理由而已。”乌延也是干脆，直接将那楼的内心打算给说了出来。那楼的脸立刻变得通红，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气的，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乌延，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嘴里大吼一声：“乌延，你敢污蔑我，我杀了你！”说罢拔刀便砍。乌延身手敏捷，也将腰间的弯刀闪电抽出，向上一档，只听“当”的一声，将那楼的刀给挡住。双方都打出了火气，看两人那样子，都恨不得直接一刀将对方给捅死。
“你们闹够了吗？！”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饱含威势。那楼听见之后，不情不愿将刀撤下，最后还瞪了乌延一眼，对丘力居施礼道：“大人！”乌延也是收刀施礼：“大人！”“大人，此事全是由乌延而起，他出言不逊，污蔑我，还请大人还我一个公道！”乌延听后只是冷笑一声，并不答话，他不信丘力居会听不出那楼之前说的话的真正意图。
但是丘力居没将这事分出个是非对错，而是和稀泥：“如今正值我乌桓危难之际，我们应该同舟共济，一起度过眼前的难关，而不是在这里争执不休。此事到此为止，你们二人谁敢再追究此事，定不轻饶！”
丘力居都这么说了，两人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都低头称是，返回到各自的位置。两人的位置正好相对，那楼站好后就一直对乌延怒目以对，乌延看了那楼一眼，就不在看他，这份无视更是让那楼心里怒火中烧。丘力居看向蹋顿：“蹋顿，今天各部伤亡怎么样？”蹋顿禀告道：“大人，扎木合的一万先锋现在还剩下大约六千士卒，那楼大人所带的五千士卒回营的大约有三千之数，两者相加，我军今天损失了大约六千士卒。”
众人听罢都倒吸了口凉气，仅仅打了一天前关，就损失了六千士卒，而且还没打下来，等将这前关拿下来，指不定还要损失士兵的性命，这还只是个前关，后边还有一个比前关更坚固百倍的密云城，如果要攻城的话，没准就是人都死完了也拿不下来。还好不用拿下密云城，只用包围就好。想到这，很多人都看向乌延，当初就是乌延提出的围困密云，南下夺粮，看来真的再正确不过了。不过围困密云，南下夺粮都是后话，前提是得把这前关拿下来。
“明天谁去攻城？”丘力居将这个大家都不想听到的问题问了出来。如今这前关成了块难啃的骨头，无论谁去都被做好被崩掉两颗门牙的准备，而且得益于那楼对刘裕的一顿吹捧，谁都没这个把握敢打保票一定能将这前关拿下来。
这时，那楼出声了：“乌延，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为了失败找理由吗？好啊，那明天你去试试，你明天要是能将这前关拿下来，我那楼给你磕头谢罪！当然，如果你拿不下来，你也得我下跪道歉！怎么样，敢不敢？！”
那楼这话说的是十分挑衅，乌延一方面也是忍不了，另一方面也不相信这守军真的像那楼说的那般厉害，当即说道：“有何不敢！”随即向丘力居请战：“大人，我愿去！”丘力居是知道乌延的实力，将这件差事交给他也比较放心，也就应允：“好，那你明天打算带多少兵马？”“五千士卒足以！”乌延答道。“乌延，你带这点兵是不是少了些，要不要多带点？”丘力居问道。“大人，前关地形所限，一次最多投入五千士卒，多之无益，倘若士卒不够，我会向大人求援的。”乌延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好，明日我亲自为你掠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