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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距离那次交易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之所以他们不早点过去,就是因为警察已经将那里封锁。毕竟黑帮不是在明面上的行为,在这种事情上只能先行避让。等到警方派出的人撤回,封锁的警戒线也已经去除,他们才派出人来。
不管是警察,还是黑帮的人的尸体都已经被运走,不过他们推开时,还是有更加浓重的血腥味迎面而来。
废弃的工厂里,铁质的机床,和周围的一些棚子已经生锈,在一些角落里,还积存着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一派颓废的景象,现在因为染上了斑驳的血迹而带上一些冷酷和萧索的氛围。地上还隐隐有干涸的血迹,和零落的刀和子弹壳。
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干呕。
刘志乔自然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而顾孟平身为警察,也没见到过这样惨烈的场景,脸色都不免有些苍白,只不过在强忍着。
这样的场面,可能有些人一生都没有见到过。
在那里,适应了一会儿之后,姓马的作为头子,开始分派任务。
工厂是废弃的,自然就没有电,照明也就只能依靠自己。顾孟平提前给自己和刘志乔准备了手电筒和手套,不过没有准备口罩——毕竟大家都没有心理准备,不会戴口罩,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这样做,太过突兀。
刘志乔接过顾孟平的手电筒和手套,尽管还是不太舒服,刘志乔勉强自己笑了笑,小声说道:“老顾,你想的真周到。”
在这样寒冷又阴暗的环境里,还要仔仔细细地看着地面上,散发出一点血腥味道的血迹其实还是有一些强人所难。不过毕竟虎哥发怒,大家也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顾孟平举着手电筒,仔细地看着被分配的这一个地方。墙面斑驳,因为时间过长,墙皮也已经脱落,没有溅上血迹,不过有刀划过的痕迹。
其实心里又有些埋怨那些人。
这么看,能查出什么就坏了。现场因为警方的撤离,已经破坏了大半。而且如果是找那个潜在的叛徒,上这里必定一无所获——哪个人会把自己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顾孟平,你这边看没看完?”一个穿着厚厚的灰色羽绒服的人走过来问他。
顾孟平在分配任务的时候看到了这个人,就站在姓马的的旁边。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单眼皮,薄嘴唇,发际线却看起来越来越高。他插着兜,语气中是浓浓的不耐烦。
毕竟是姓马的那边的人,他不能得罪。“看完了。”
“那你跟我来外边看。”
被这个人带去,出了大门,又向右拐,顺着墙根,踏过丛生的杂草。
“喏,就这边,你好好看,别漏下什么。”
“嗯。”
外边比工厂里要冷的多。因为知道今天要干活,顾孟平也就没穿他那些大衣,而是找了一个很普通的,类似于工作装的棉袄,厚实耐脏,还不至于太丑。
他一转过身,就感觉后面有人站着。可能是看着自己的那波人吧。顾孟平没有多想,虽然被一种打量,甚至带着一些轻蔑的眼光看着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也只能忍住,之后看。
结果后面那人一脚踢在他的腿窝处。
“给我趴下。”
是叫他来的那人的声音。
顾孟平感觉不对。
怎么回事?
被人打了,自然不可能不反击,顾孟平利落地回身,想要出拳反击,没想到侧面还站着一个人,看到他的动作之后迅速地锁住了他的双臂。
见来势不妙,顾孟平只能拼尽全力反抗,利用身侧的那个人做支撑,抬腿。
没想到。
一山更比一山高。
那个人虽然不起眼,但是功夫比他高了不止一筹,在他面前,顾孟平就仿佛一个还没有成年的无力反抗的小孩子一样,进行着可笑又无谓的反击。
之后被他几下子就轻松擒住。宽大的手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张类似于湿巾的东西,捂在他的口鼻处。
顾孟平控制自己屏息,却在那人又毫不留情打在他肚子上一拳之后,不受控制的四肢软了下来。
逐渐从清醒状态脱离的大脑在完全浑浊之前只来得及提出了一个问题。
他们要干什么。
好痛。
感觉自己身处在黑暗之中,眼前尽是漆黑一片。之后他动了动耳朵,感觉到了眼罩的存在。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在哪里?到底他们想做什么?
一个个问题在脑海中出现,却得不到回答。感觉到自己的嘴也被胶带封住,顾孟平没有动,打算先“观察”一下现在的情况。
他身上还穿着衣服,只是棉袄被脱下来,应该是躺在地上。丝丝凉意穿透薄薄的毛衣,被他的身体感受到。脚上和手上都被捆绑了起来,不能动弹。
之前被踢过的腿窝倒是不太疼,但是被一拳击中的肚子和胸口很疼,随着呼吸,像是有节奏和规律一样隐隐作痛。不过后脑勺像是被打了,或者是被撞击一样,自打醒来之后就有强烈的疼痛感,以至于他现在思考都无法长时间集中注意力。
既然现在还被绑着,那就是在对方的地盘,还是需要小心谨慎。没办法看到现在的情况,而且自己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顾孟平不得不放弃考虑逃出去的事。
那逃出去,能怎么办?
看情况吧。
这次被绑,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因为被看自己不顺眼的人“教训”,另一种就是被牵连到了这次的“叛徒”时间中。
不过,顾孟平没有想到的是,是这两件事都发生了。
。。。
听到了有规律的脚步声,顾孟平知道有人来了。
谁?
顾孟平努力维持着现在的状态,装作还没有清醒的样子。
有人用脚尖轻蔑地提了一下他的上身。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这么点剂量,要是再醒不过来。。。”
这声音?不算熟悉,貌似就是那个叫他来的人的。
顾孟平没办法说话,就随着他的动作翻了一下身。
“哦,我忘了,你看不到,也说不了话。”
之后他感觉到,有一双手,一下子摘去了他的眼罩。灯光一下子射入眼睛,刚刚还在黑暗中的顾孟平感觉眼睛刺痛,差点流泪。只能先闭上眼睛,之后一点一点睁开。
果然是他。
那人还是那一身装束,顾孟平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他所在的地方。没有窗户,是一个算是密闭的空间,灯很亮,屋子很简陋,也没有暖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房,水泥地,白白的墙。
这是哪里?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地方。
那人虽然动作粗鲁,倒是没再做些别的什么。有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你最近太出风头了。”
顾孟平看着他,想了想,难道是姓马的那伙人?感觉平常也没什么利益上的交涉,顾孟平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垂下眼帘,看着被绑的自己。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法反抗,只能想想有没有一个好的方法能够使自己少受一些伤害吧。
这次的脚步声听起来更重一些,还没有到他身边,就开始说话“小李,怎么样?”
“马哥,”他先是问好,之后回答“我还没说什么。这人刚醒。”
“哦,那我来好好问问他。”
是姓马的。
其实顾孟平不太明白,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从来都没做过什么有碍他利益的事,为什么他总是三番五次地找自己的不痛快,甚至还把自己绑到这里?
他抬眼看向姓马的,目光中是愤怒。
“呦,这小子,还挺倔啊。”
姓马的阴阳怪气地笑了,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拍了拍顾孟平的脸。
顾孟平被他这样对待,反而眼里的愤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
“这时候,你应该想法设法地讨好我,而不是这么看着我。想什么呢?”
“哦,我忘了,你这嘴上还粘着胶布呢,是不是平常就用这张小嘴伺候靖哥啊。”
听他说出如此具有污蔑性质的话,顾孟平反而有些费解。
靖哥?
自己跟靖哥有什么关系?
不会就因为这个,被误会了吧。
还真是好笑。
“我去和靖哥说了,你就是那个跟条子通风报信的叛徒。”
顾孟平皱眉。
“总该有点该有的表情了。就看你,招不招吧。”
这明明跟我没关系!
不过自己还真就不是那个无辜的人——毕竟他也是卧底。
自己就这么被指认,有什么证据?靖哥和虎哥会相信吗?
顾孟平觉得自己最该担忧的问题,不是这个,反而是,
一旦这两个代表黑帮最高地位的人相信了,是他给黑帮带来这么大的损失。那就必死无疑,而且不得好死。
“吱呀”一声,在他身后,有一扇门被打开。
“靖哥。”姓马的不复之前的猖狂肆意,站起身恭敬地问好。
“嗯。”还是这么简洁的回复。
“顾孟平就在这儿呢。”
“嗯。”
“靖哥您是要自己审问,还是。。。?”
高级定制的手工皮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大,缓慢而有规律,最后停留在顾孟平的耳侧。
“松绑。”
“诶,”姓马的听了这话,显然有些惊讶。
“他还。。。”
“我说,松绑。”靖哥的声音稍大了一些,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他的不悦之意,不过顾孟平感觉,靖哥在面对姓马的那一刻,就开始不悦。
顾孟平突然很想笑,可惜他现在笑不出来。
姓马的赶紧给他松绑,解开了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顾孟平活动了一下已经发麻的手腕和脚,又晃了晃脑袋。
“
☆、第 17 章
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自觉的系好安全带,顾孟平双手放松地交叠在一起。
身旁的靖哥也准备好,发动汽车,车缓缓地驶离这个地方,顾孟平这才发现,原来他们还在这个废弃的工厂里。
那么,他就是被关在一个工厂的别的屋子里。
到了这时候,顾孟平反而没有那么惊慌。尽管他知道,如果靖哥认为是自己做的,那么下场一定会比在姓马的这里要惨一百倍。
生不如死。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想着,根据以往的经历,和靖哥待在一起,感觉挺舒服的,他认为靖哥是一个讲理的人。
即便这可能是错觉。。。
他突然间就不再想去挣扎,不知道是内心里,亦或是思想里的什么东西,给了他莫名其妙的勇气和信心,或者说是面对未知困境的平淡与安定。他不知道这个可靠与否,总之,不会有局势比这个更差了,不是么?
他们坐上的车,尽管外观上看起来只是一辆普通的宝马,也没有什么大吉大利的号牌,但是进了车里,才能体会到它的不同之处。
真皮的座椅,高级动物毛皮做成的椅套,看似普通但是实际上坚固了几十倍的车窗和车身。
他不再尝试着记住车经过的地方,因为他知道,除非靖哥想,要不然他永远逃不出对方的手心。
抱着“及时行乐”的心态,可能现在在车里就是我接下来的人生中最舒服得时光,顾孟平也不管什么上下级之间的礼仪,还有黑帮中地位的尊卑,开始毫不掩饰,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靖哥。
车里有种清新的味道,很好闻,也不知道是不是靖哥用的香水的味道,不过一向对男士和女士香水都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