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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有石锅石灶石缸,角落里还堆着一些柴禾,实际上这里是萧磐作为厨房用的。
杜春澜来到旁边的洞穴,一挥手,地上就凭空多出来一大堆粮食,米面酱菜红薯还有腊肉什么的,都是一些耐放的东西。新鲜的蔬菜她可不敢拿出来,不好交代。
她拿了食材,徐婶子和谢嫂子两个就抢上来将活儿揽到自己身上,麻利干起来。
丫丫和瑞瑞两个小家伙凑在一起,新奇地四处看,像是探险似的,杜春澜见状就放心了,她还怕他们会吓到呢。
“他爹,你傻坐着干啥呢?来帮我将这些红苕给削了。”徐婶子拍了杜庆河一巴掌。
杜庆河猛一下跳起来,吓了徐婶子一跳,“你干嘛呢这是!一个大男人,还没我这妇道人家胆子大!快别瞎想了,干活儿是正经!”
“哦。”杜庆河眸底依然藏着惧意,看了杜春澜一眼,上前给徐婶子打下手。
杜春澜也没在意,“娘,你坐着,我去外面看看。”
山下一片汪洋,黄色的湍流滚滚肆虐着,上面漂浮着各种东西,衣物、家具、牲畜、大树还有尸体。
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突然,水面上出现一抹黑点,杜春澜原本还没在意,结果那黑点却在不断向她这里靠近,等近了些,她才发现,那是一块木板,上面站着一个人!
第96章 松枯()
来人竟是萧磐!
到了近前,看见杜春澜全须全尾的,并没出什么事,萧磐提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这一放,原本撑着的那口气便泄了,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竟一下子栽进翻滚着的大水中。
“萧磐!”杜春澜惊叫出声,忙唤小白将他捞上来。
小白可是蛟龙,最是通悉水性,即使是浪涛滚滚的大水也难不倒它,它滑进水里,不一会儿就露了头,托着萧磐上了岸。
杜春澜给萧磐输了些灵气进去,带他回了洞穴,将他安置好后,踏上小白的背在滚滚波涛中前行,极目四望,看到活物,便驱着小白过去,不拘是人还是兽,都救下来。
能救一个是一个。
天色昏沉,大雨仍在下着,杜春澜站在白蛟背上,踏水而来,对于那些在水中挣扎的人来说,不啻于神灵。
被她救下的人当即朝她下跪道谢,口称神仙,杜春澜也是无语,之前村里人还说她是妖怪,现在她就成神仙了。
她也没多言,待小白背上满了之后,就将这些人都放到陆地上——翠屏山还没被淹没的地方。
除了人,还有些家禽也在大水中幸存下来,在漩涡着挣扎着求生。杜春澜遇见了也会救上来,趁没人时收进空间。
一圈下来,倒也救下了不少生灵。
浑浊的水面上,露出来一截树冠,正是杜家村村口那株大榕树,因年头老了,长得很是壮硕,这会儿竟是屹立在大水中没有被冲倒,有几个人死死扒着树干,神情惊惶地看着越涨越高的水面。
其中一个竟是王氏,还有杜青林和一个面色黎黑三十来岁的汉子,唤作铁牛的,杜春澜驱着小白靠过去,几人见了她,眼睛里登时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大丫头,快救奶上去!”王氏嗓子嘶哑地喊着。
不用她说,杜春澜也会救的,虽然以前闹得不愉快,但在这样的灾祸下,她没道理眼睁睁看着人送命。
“上来吧。”
在死亡的威胁下,几人也顾不得对小白的恐惧了。只要能活命,别说是让他们坐到小白背上,就是叫他们坐到它嘴里,他们也没二话!
小白大半个身子露在水面上,即使水流湍急,它也游得很稳,像一艘白船稳稳当当载着几人。
杜春澜四处转了一圈,再没见到有活口,心里叹了口气,带着王氏几人回到翠屏山。
这一会儿的功夫,翠屏山又被淹了一座山头,陆地越来越少了。
好在雀屏山并非一座山,而是一座连绵的山脉,最高的一座山峰足有几千丈,大水再凶猛,也无法将其完全淹没。
雨还在下,王氏几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冻得瑟瑟发抖,杜春澜即使穿着蓑衣,却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只能不断运转灵气来驱寒。
她敲了敲小白的脖子,小白立刻会意,速度更快了些,像一道白色的影子在山林间疾行,不多时就回到洞口。
杜春澜带着几人进了洞穴,孙氏等人忙迎上来,两拨人相见,都是泪眼婆娑,一时喜一时悲的,几人说了会儿话,洞里就安静下来,气氛一片压抑。
中间燃着一堆篝火,大家围着火堆而坐,都没什么说话的心思,沉默地喝着手里的热粥。
杜春澜添了几根柴禾进火堆,拨了拨,让火烧得更旺,在萧磐旁边坐下,看他脸色有些不正常,摸了摸他额头,一片滚烫!
也是,他体内的毒好不容压下去,正是体质虚弱的时候,现在又淋了雨,寒气入体,可不得生病!
杜春澜也没什么法子,只能不断给他输入灵气,将冷帕子敷在他额头上给他降温。
杜冬生坐在她旁边,看她对萧磐如此照顾,眸子一黯,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说让他来,但终究没说出口,坐了会儿,他忽然站起来道:“我出去捡些柴禾来。”
洞穴里的柴禾并不多,他们还不知要在这里呆多久,得多备些才是。
虽然现在外面那些柴禾都湿了,但湿的总比没有好。
铁牛铁塔般的身子站起来,沉声道:“冬生,我与你一块儿去。”
徐婶子叮嘱一声:“别去得远了啊,就在洞口转转就行了。”
杜春澜将自己的蓑衣和斗笠分给两人,嘱咐他们小心些,转身进到旁边的洞穴里,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床被褥和几张动物毛皮,“只有一床被褥,就让给丫丫、瑞瑞还有我奶他们三个睡吧,其他人将就些,就垫着皮子睡吧。”
众人都没什么异议,毕竟丫丫三人小的小,老的老,合该紧着他们些。
王氏本身年纪大了,折腾这一场下来早就撑不住了,进了洞穴勉强喝了碗粥就躺下了,若非她胸口还在起伏着,众人还当她已经没了。
洞里除了火光外昏沉一片,众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都躺下了。
所幸现在已是五月份,即使温度骤然降了许多,也不至于冻死个人,再加上还燃着火堆,众人也没觉得多冷,况且都这个时候了,能留下一条命来已是大幸,谁还在乎冷不冷的?
杜春澜静静地躺在皮褥上,闭着眼睛,看似在睡觉,实则在修炼。
基本上每天晚上有一半的时间她都拿来修炼了,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睡觉,因为修炼过后精神饱足,比起深度睡眠的效果都还要好,但睡觉于她而言并非只是为了休息,更多的是一种习惯。
若是连觉都不用睡了,她还是人么?
她修炼时吸引而来的灵气或多或少也惠泽了洞穴里的其他人,所以这一晚众人都睡得很不错。
第二天杜春澜早早就睁开了眼睛,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她先是看了看萧磐,发现他已经退了烧,心里就松了口气。
趁着大家都还没醒,她又偷偷拿了些经放的东西出来,将只余一丝灰烬的火堆重新烧起来,架上炉子,煮上一锅肉粥,又在火堆下埋了几只红薯。
做好这一切,她出了洞穴,一股清新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深吸一口,沁人心脾,胸腔都好似被净化了般。
雨已经停了,满目皆翠,绿意逼人。
杜春澜站在一棵树下刷牙,头上忽然扑簌簌落下一阵雨点,难道又下雨了?一抬头,一只红艳艳的松鼠站在枝头,不是红毛又是哪个?
见她看过来,冲她欢快地叫唤了两声。
紧接着,金毛也出场了,以一种矜持优雅的方式。
两只小家伙是来带她去见一个人的。
梅林深处,一座精致清雅的竹屋显露在杜春澜面前,她眸中闪过一抹讶色。
前两次来她都没有见到竹屋的影儿,然而这一次进来时循着特定的步伐,就见到了,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阵法?
杜春澜回身望了望那一大片梅林,或许这里是一个如同桃花岛般的地方?桃花岛有桃花阵,这梅谷中有梅花阵?
红毛见她没跟上来,一跳一跳的,跑过来用毛茸茸的蓬松大尾巴扫她的腿,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杜春澜笑着摸了它一把,缓步走进竹屋。
竹屋是开放式的,四面皆有门窗,看起来很开阔宽敞,正中央摆着一只竹制的四方矮桌,四面围了四只蒲团,一白衣男子端坐在上首的位置,看见他时杜春澜着实愣了下。
这人实在生得好看的过分了些,光润玉颜,皎如明月,尤其那份沉静如高山幽谷的气质,令人见之忘俗。
他一睁眼,杜春澜不由怔了怔,光看面相,他顶多二十来岁,但看着他的眼睛,就绝不会将他当做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虽然他的眼睛如清水般纯澈干净,但绝非稚子那般天真无邪不染尘埃,而是历经红尘洗尽铅华后的洞明。
杜春澜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位高人。
那么这位高人找她有什么事?
“坐。”他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
杜春澜从善如流,在他对面坐下来。
高人一开口就惊了她一跳:“贫道道号松枯,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你就是松枯?”杜春澜身子微倾,眸子紧盯着他。
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忘机满大周都找不见的人竟然就这么出现在了她面前!
“世间还有另一个松枯么?”松枯修长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抚摸着金毛,唇角微弯。
杜春澜按捺下请他帮萧磐解毒的冲动,问道:“我姓杜,不知道长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难道不是你有事找我?”
“呃?”
两人对视了一瞬,杜春澜还是放弃了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样的蠢问题,开门见山道:“不错,我的确找道长有事,我有一个朋友中了一种奇毒,不知道长能不能——”
她话未说完,就听他吐出两字:“不能。”
杜春澜这回是真的惊愕了,这道长怎么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既然知道她有事找他,还特地叫金毛红毛两个把她带到这里来,难道不是有意帮她么?现在怎么拒绝得这样干脆利落?
松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疑惑,“我叫你来,是向你讨债的。”
杜春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讨,讨债?讨什么债?我什么时候欠了道长的东西吗?”
松枯曲指敲了红毛一记,“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将我好不容易栽培出的太乙寒梅送给你了,是也不是?”
“太乙寒梅?”杜春澜正要说自己压根儿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忽的想起,第一次到梅林来时红毛送给她的那颗梅子,想来那就是松枯口里的太乙寒梅了!
她不禁朝红毛望去,红毛正趴在松枯脚下,哀哀地叫唤着,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看它这样子,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正在向松枯讨饶呢。
杜春澜心思电转,忽而一笑,“道长,我好歹也是客人,来了这么久却连口茶都没喝到,您是不是有失待客之道啊?若是您这儿没有好茶叶招待客人,我倒是不吝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