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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澜按住两个小家伙,将他们抱在腿上坐着,一边一个,“好了,别忙活了,来跟阿姐说说话。”
孙氏看三人相亲相爱地头挨头凑在一处说着话儿,眼中的笑几乎要溢出来,“兰儿,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前头菜做好了没,时候差不多了,该上桌了。”
“嗯,娘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萧磐跟着过去帮忙了,孙氏不让,却奈不过他,“婶儿,您还跟我客气什么?咱们两家是邻居,你家遇着事儿了,我没道理不帮手啊,你说是吧?”
“那行,待会儿端菜的活儿就交给我了,我跑得快!”萧磐拍着胸脯夸自己。
孙氏笑着道:“行。”
杜春澜目送两人离开,唇角一直挂着笑,看娘亲红润的面色,轻快的步伐,她就知道她身体大好了,看来忘机配的药果真大有效果,回头得多提些好吃好喝的去看看他。
跟两个小家伙说了一阵话,杜春澜始终没见着杜金桐,便问丫丫:“你阿兄呢?”
“捡石头去了。”
“捡石头?”
说曹操曹操到,杜金桐提着一只竹篓推门进来,他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青色短打,面色不再是以往那样的苍白,而是红润有光泽的白皙。
身体看着也结实了许多,个子比起杜春澜刚来时几乎窜高了一尺(大约三十厘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株迎风抽条的玉树,俊秀又清新,真是一枚美少年。
看见杜春澜,杜金桐面色没什么变化,眼里却已漫上了笑意,“阿姐,你回来了?”
丫丫和瑞瑞从她身上跳下来,跑过去将杜金桐手上的竹篓接过来,合力往屋里抬。
杜金桐也就撒手随他们折腾去了。
“丫丫说你捡石头去了,你捡石头做什么?”杜春澜给他倒了杯茶。
杜金桐坐下来,将竹篓拿过来,里面是一些沾着泥土不慎规整的石头,“我最近在练字,可是手上没什么劲儿,我见书上说雕刻有助于练手劲儿和控制手上的力道,就去山上捡了些石头回来,拿来练练。”
说到这里他抿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就想着试试。”
杜春澜道:“练字就像练武,一开始可不能走了岔道,雕刻你还是放一放,你又不熟悉其中的门道,要是伤了手腕就划不来了。我倒是认识一个字写得特别好的人,改天带你去见见他,要是他能指导你几句,那你可就获益匪浅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人是谁啊?阿姐是怎么认识的?”
“你也见过的,就是上巳节那一日赖在我们家棚子里不走的郑爷爷。闻名天下的书法大家郑端己郑太傅,他的字可是连圣上他老人家都赞不绝口的。”
杜金桐觉得有些幻灭,那样一个抱着花盆不撒手还会跟人斗嘴的老爷爷,竟然是书法界的泰斗,这就是所谓的大师风范吗?
前头飘来阵阵浓郁的香味,孙氏进来道:“阿桐,快去换件衣裳,给叔伯们敬杯酒,说几句话。”
这种场合,必须得有一位顶门的男丁来撑场面。
等杜金桐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外面暖屋酒已经吃起来了。
乡下的酒宴没那么精致讲究,只要鸡鸭鱼肉俱全,就是好宴!
先上桌的是凉菜,等候已久的众人彼此谦让一番,你请我我请你,待到桌上最德高望重的那一位动了筷子,其他人便不再客气,纷纷伸出筷子。
六道凉菜,很快就见了底。
光了的盘子迅速被撤下去,紧接着热菜上来了,全都是大碗大碗的肉,红烧肉、蒸蹄髈、酱肘子、清蒸鱼、炖甲鱼、炖全鸡、粉蒸肉一共凑足了十二道。
最后再上汤,甜的咸的都有,银耳莲子汤、排骨莲藕汤、黄豆猪脚汤、三鲜汤。
一桌坐十个人,二十二道菜,绝对管饱!
馒头大米饭这些都在大蒸锅里装着,想要吃的自己去盛,完全贯彻了自助原则。
村人平日里难得吃一回荤腥,所以碰到这样的喜事,无论大人小孩儿都高兴得像过年似的,甩开膀子大吃。
他们可是送了贺礼的,不吃个够本儿哪行?
吃完了众人拿上回礼,一抹嘴巴,跟主人家告辞,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嘴里还在聊着宴席上的那些菜。
有那提出要留下来帮忙的,杜春澜也没推辞,待几人将外面的狼藉收拾一清,已经到了下午。
孙氏给那些留下帮忙的人家装上一些剩菜带回去。虽然是剩菜,但都是肉呢,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并不会嫌弃。
新家彻底安静下来,杜春澜揉了揉腕子,从上午一直忙活到现在,他们自己倒还没吃上饭,光闻味儿去了。
现在饿过了头,倒不是很饿,但吃还是要吃的。
杜春澜拿没用完的食材重新做了一桌菜上来,徐婶子一家、谢嫂子娘儿俩、萧磐祖孙两个,还有他们自己一家,一共十一个人,大家都在桌子边坐下来。
杜春澜给大家各倒了一杯酒,女人小孩儿喝的果酒,男人喝的是用清泉和粮食酿造而成的酒,比这个时代大多数酒都要清澈,度数也要高许多,杜春澜取了个文艺的名儿——醉春风。
“来,阿澜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帮忙。”
杜春澜一仰首将杯中的酒喝得精光。
徐婶子嗔怪道:“说什么帮不帮忙的?阿兰你说这话可就外道了,婶子别的没有,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来,我也干了!”
她很豪气地将杯中酒喝掉。
众人吃着喝着,笑着聊着,其中穿插着丫丫和瑞瑞两个小家伙的童言稚语,逗得大家不断发笑,桌上的气氛一时很是热闹欢快。
一只鸡腿忽然出现在碗中,杜春澜吃饭的动作一顿,朝坐在旁边的萧磐瞥去一眼,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还在跟杜冬生拼酒。
然而桌子底下——
他一只手偷偷伸过来握住她的,又捏又揉,玩儿得不亦乐乎。
杜春澜挣了挣,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嘭嘭嘭!”院门突然被大力敲响,声音急得很,还有些粗鲁,惊得众人立刻停下了筷子。
“这是怎么了?”孙氏有些惶惑。
萧磐站起来,“婶儿别慌,我去看看。”
他打开院门,就看见外头站着几个衙役,为首的赵庆道:“萧公子,我们大人有些事要问你,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第88章 嫉恨()
萧磐面露诧异,“不知王大人找我所为何事?”
赵庆身后的一个衙役喝道:“问那么多干什么!跟我们走就是了!我们大人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
说着就要上前来押人。
结果手还没碰到萧磐,就被他两指擒住手腕,痛得脸都变形了,“啊!你快放开我!”
萧磐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对赵庆道:“既然王大人有令,我走一趟就是,不过我可不是你们的犯人,动手动脚的,别怪我一不小心将谁的手给折了!”
刘坤捂着自己剧痛的手腕,恨恨地盯了他一眼,在他看过来时又忙垂下眼皮子。
走之前萧磐看了杜春澜几人一眼,对上他们担忧的眼神,心头暖了暖,安抚地笑道:“没事,王大人就是传我过去问几句话罢了,你们回去继续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孙氏忧心道:“阿磐这孩子平日里干的都是正经营生,又没偷没抢,也不作奸犯科,县太爷找他会是为了什么?”
萧潜呵呵笑道:“锦言媳妇,我这个当爷爷的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儿?没事,那小子出不了啥事儿。来来来,咱们都坐下,没得为了他一个人咱们大伙儿都跟着饿肚子的。”
他搓了搓手,看着满桌的菜眼里都是垂涎的光,“我可是好久都没尝到兰丫头的手艺了,这回得吃个够本才行。兰丫头,来,给我满上!”
他将酒杯递过来,颇为豪气道。
见他这样,众人也都放心了,看来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饭桌上重又闹腾起来。
谁也没注意到,萧潜仰头喝酒的瞬间,眼里划过一抹深深的忧虑。
却说李桂英在杜春澜家吃过暖屋酒后,就一摇三摆地到李桂芳面前去炫耀显摆了。
“你是不知道哇,你那侄女儿家的新房子多气派!就是县里那些富贵人家都比不上!那高墙大院儿,那青砖黛瓦,还有那一水的樟木家具摆设,哎哟我滴个老天爷哟!
“前前后后加起来恐怕得有五六亩地(一亩地约667平方米),前头后头两个大院子,家里的正房、厢房加起来恐怕得有个十几二十间,她家里统共才几个人?一人住四五间都住不下!哪儿像你们家啊,一家子三口人,大的小的全都挤在一处,放个屁隔壁都能听见响儿!”
李桂芳斜了她一眼,“怎么?你眼红啦?”
李桂英凑过来,“我就不信你不眼红!大房虽然分出去了,但总不能连老人都不管了吧?你到你娘面前去说道说道,就不信她能眼睁睁看着大房成天鸡鸭鱼肉住大房子,你们二房三房却吃糠咽菜!就是她不顾念你们,难不成还舍得金贵遭罪?可怜这娃儿,自从你家锦堂——”
瞅了眼李桂芳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李桂英轻拍了自己嘴巴一下,“嗨,我说这个干啥?这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
旋即她重重叹了一声,“唉,说起来阿兰这丫头也真是心狠,宁愿将番茄种子给外人,也不愿意给自己的亲奶亲婶子,生怕你们沾了她的光似的。别人家的闺女要是出息了,那全家都跟着享福,结果你们家倒好,出了个白眼儿狼!
“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都没落着!还不如养一头猪呢,好歹肥了还能卖不少钱。”
李桂芳恨恨道:“可不是!那死丫头就是个手狠心毒的!要不是怕——我早都找上门去了!”
“你怕个啥!你是她亲婶子,她做侄女的,还敢把你咋样不成?还有大娘,那可是她亲奶!要我说啊,你们就该直接上门去,吃她家的住她家的,她还能把你们赶出来不成?要是她真赶你们,那她就是不孝!到时候看她怎么嫁人!
“那么大一座宅子,里头也不知藏了多少好东西!有现成的大宅子不住,还窝在这破屋子里,要我说啊,你也真是傻到家了,有现成的福不知道享!”
怕天打雷劈啊!李桂芳心里道。
原本她是不信的,结果到那死丫头家去闹了一场,被野蜂子追着跑不说,回来当晚院子里那株长了十几年的大榆树就被雷劈成了焦炭!
她何曾不想去找那死丫头要好处?可每次一看见院子里那株已经被劈死的树,她心里就止不住哆嗦,生怕那雷一不小心就会当头劈下来,叫她也落得个一样的下场!
可李桂英一席话却叫她蠢蠢欲动起来。
说不定,上回雷劈下来只是个巧合呢?对,那天雨下得那么大,打雷也是正常的!这回她找个大晴天的日子去,看那雷还怎么劈下来!
这样一想,李桂芳心里的贪念再也遏制不住,巴不得立马就将杜春澜家的大房子、银钱、家里的好东西全都占为己有!
李桂英走后,李桂芳一刻也坐不住了,起身往王氏房里去。
王氏打眼一瞧,就把她的心思看透了七八分,“那李桂英又在你耳朵边嚼啥子根头了?”